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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日后你若到了紧急关头,只需等高振臂一呼,立刻从者如云,应者无数,这是你用心良苦藏在民间的一股支持你的强大力量。”
“先前无忌、文静他们还为不停演奏这乐曲而与我有争论,”李世民锐利如鹰的蓝眸紧紧地盯着我,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以为世上无一人会知晓我这个念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清楚……”
“怎么?”我肩一耸,眉一扬,偏头看着李世民。到了这个时候,我若还受他的威胁,那我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接下去,你是不是又想说,帝王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排除异己、消灭眼中钉。所以,不要轻易去揣测帝王的心……虎须拈一次就够了,再不收手,很可能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呵……明,你好似又恢复了从前的孩子气……”李世民先是呆怔了下,而后学着我的样子,故作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但很快他便沉下脸,向着一旁的尉迟敬德问道,“玄甲兵都到齐了么?”
尉迟敬德立即答道:“回殿下,都已到齐,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出发了。”
剿灭刘武周后,为了东征洛阳,李世民亲自挑选了一批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精锐骑兵,统一训练,统一着玄衣玄甲,所以便称为“玄甲兵”,他们直属李世民掌管,只听他一人指挥,并都誓死效命于他,他们已经成为李世民克敌制胜的一支奇兵。
“很好。”李世民也不多话,敏捷地跃上马背。他的一双剑眉微扬,高挺的鼻梁带着傲然,薄唇略微上挑,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发命令似的。他只轻轻一挥手,“出发!”说罢,他便拨转马头,率领着三千五百玄甲兵去抢占虎牢关了。
换言之,李世民要用这三千五百人去面对窦建德的十万大军。
我默默无语地催马跟在李世民后头,准备去见证这场也许是中国战争史上兵力最为悬殊的大决战。
经过一夜不分疲倦的狂奔,李世民的三千五百人终于抢在窦建德之前到达虎牢,将士们稍作休息,第二日便不断地向夏军挑衅,打算速战速决,好班回师洛阳攻城。可惜窦建德似乎已经看穿李世民的心思,竟来个坚守大营、拒不出战。李世民虽然心急如焚,但一时之间却也无良策。唐夏两军便这么僵持虚耗着,弹指间便晃过了月余。
这日李世民收到了潜伏在夏军中探子来的密函,信中说到,夏军的国子祭酒凌敬向窦建德献计,让夏军避开与唐军正面作战,转而北渡黄河,向关中逼近,形成直取长安之势。
众人得知此信的内容,个个惊得手足俱软。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窦建德若真放弃洛阳而去攻打长安,便是使了一招“围魏救赵”。因为李唐倾全力围攻洛阳,所有的兵力几乎都在李世民手上,而长安反而空虚,兵力薄弱,恐怕禁不住一击,真到那时,李世民就不得不退兵回去解长安之急,洛阳之围自然就解了。
李世民双手环抱在胸前,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坐在帅位上。我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担心的不仅于此,唐军的将士多为关中人,一旦听说家乡受袭,军心就会全数崩溃,到那时就会不战而自败。而李世民围困洛阳一年多,耗尽无数人力财力,最终却无功而返,恐怕他会负辱终身,再无翻身的余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缓缓站起,啧声摇头:“大伙此时的担忧,无非是夏军会采用‘围魏救赵“之计来解洛阳的燃眉之急,但是,我斗胆请诸再想想,窦建德起兵真的是为了救洛阳吗?倘若真是这样,为何他不直接去攻打长安?”
李世民怔了怔:“明,你的意思是……”
“窦建德,我曾在金墉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虽也称得上是枭雄,但其实也只是河北的一介草寇,心中一直向往着洛阳的繁华富贵。”我朝李世民微一颔首,“恐怕在他眼里,做了洛阳王,比做长安王还要威风。这一次,他只是借着帮王世充解围的名义,实质上是想取而代之罢了。”
“看来目前的局势确实是如此,王世充的实力已被我们消耗尽了,”李世民支着额头,若有所思,“倘若攻打长安只是窦建德放出的虚假消息,而我们信以为真,随后退兵。那夏军便可大摇大摆、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洛阳城。”
“恩,明所说有理。”在座的个个才思敏捷,睿智不凡,随即都明白过来,杜如晦率先开口说道,“我记得那个凌敬乃一介书生,夏军的许多将领并不服他,恐怕不会同意他的计策。”
“不如我们再派探子去夏军中,散布不利凌敬的消息,令窦建德不敢采用他的计策。”李世民闭眸揉捏着眉头,“当务之急是如何引夏军出战,只要我军能引他们出战,他们迫不及待地便会杀来,便不还会自讨没趣绕这么一个大圈去打关中。”
“依我愚见,如今夏军其实也极想与我军交战,他们之所以不敢与我军开战,而是惧怕我们英勇的骑兵。其实只要打消他们对我军的恐惧之心,误以为可以轻而易举便可将我军击败,那此事就可成了。”徐茂公也起身说道,“我军先将骑兵隐藏起来,而后放出消息,说我们已耗尽喂马用的草料,再故意留下战马一千多匹放牧河洲,令他们信以为真,真因为我们要牧马河北,到时夏军若真的横渡汜水,逼近我军大营,我们便胜券在握了。”
李世民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好,那便这样办!”
正文 所谓决心(3)
不久之后,李世民率便装军士赶一千多匹马北渡黄河,故意停留在河边,任战马在那里吃草散步,而远处夏军的侦察小队疾驰掠过。
李世民斜瞥了那些夏兵一眼,才向身边的尉迟敬德说道:“弟兄们身心疲惫,也该洗洗澡了吧?”
唐军的将士一听元帅如此说了,也不客气,就卸甲脱衣,在河中洗澡、洗马。
我一看这阵势,急忙回过头去,望向山的那边。
“明,”李世民轻笑一声,在我耳后悄悄说道:“我早让你别来了,你非要跟来……”
“哼!”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再没理他。
“呵,你呀……”李世民也不再逗我,他站在河边,掬起一捧水,轻轻刷洗着自己的爱马。
尉迟敬德在旁说道:“殿下抚摸马匹的样子,好像在看自己的新媳妇……”
“新媳妇?”李世民回头看了看我,这才笑着说道,“恐怕我的新媳妇没它这么温柔,肯乖顺地留在我身边。”
我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便咬紧唇,倏地转过头去,怨恨地瞪着他。
李世民就这样悠闲地在黄河边牧了一天的马,到了晚上,他率军悄悄地回到虎牢关,召集众将安排次日迎击夏军的战略,而那一千多匹战马仍然留在河边吃。
有李世民亲自做诱饵,第二日,窦建德果然倾全军之力,浩浩荡荡前来进攻虎牢城。
李世民随即率领众将策马上了山头,向下眺望,观望夏军动静。
只见夏军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天边,真可谓一望无际。四野遍插旌旗,迎风飘扬翻滚,犹如大海之中的惊涛骇浪。夏军骑兵已经开始趟过汜水,密密麻麻,一路吆喝喧哗,战马长声嘶叫,一派兵强马壮之势。
唐军众将见了夏军这阵势,都有些抖颤,不少人脸色发青。
李世民看了看众将的神情,便笑着说:“各位,我李世民愿与你们打赌,不到中午,我军就能击败窦建德这十万大军!众将听令!”听令!”
众人一听主帅如此说,便也来信心,随即答道:“在!”
“玄甲军去南面布阵,听到我的号角后,便佯退半里,引诱夏军。”李世民扬声道,“罗将军,你领三百骑兵从夏军西阵往南飞驰。夏军的阵势倘若不为所动,你便立刻回来。倘若牵动了,你便马上攻击!”
罗成拱手:“是!”随即他边转身率三百骑兵立即飞驰而去,夏军随后骚乱起来。
“看来夏军体力衰退,将士心志已乱,连阵形都无法保持了。好啊,好……”李世民远远地便看见夏军混乱的场面了,不由笑道,“可以出击了!玄甲军!上马!检查皮甲兵刃!”
众将士立刻整好盔甲,抽出兵刃,准备战斗。
而大批夏兵蜂拥而上,看着像是要将我们乱刀分尸。我也握住腰间的长剑,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上战场,心脏不听指挥地咚咚乱跳。因为历史上只说虎牢一战李世民毫发未伤,可没说他身边的小兵不会死呀!
“明,别怕,有我在……”李世民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他驱马靠近我,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我发凉的手,“这次你一定不可以任性,我虽允许你上战场,但万不可冲到队伍前头去,知道么?”
“恩……”我仍是感到口干舌燥,额上直冒冷汗,根本没听清他说些什么。
箭拔弩张之际,却突如其来刮起一阵狂风,吹得众人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
我也举起袖子遮住头脸,似乎听见李世民长叹了一声,而后他忽然从马上探过身来,将我拉入怀中,掀起的斗篷盖住我们相拥的身子。
“世民……”我还未回过神来,李世民占有的吻便落了下来,不是霸道的攫获,只是轻轻地啄吻了下,随着风的停歇,斗篷滑落了下来,而他也收手放开了我。
李世民策马向前观望,他猛地举起手:“鸣号!”
军士立刻吹响号角,唐军的马群便飞奔而出,向南涉水过河,一时浪花飞溅。
前排的唐军仰射响箭,弓响箭鸣,甚是凌厉,在弓箭的掩护下,玄甲兵开始向前推进。
而夏军忽然遭遇袭击,队形更加散乱,立刻向后退去。
李世民看向尉迟敬德,右手猛地横劈出去:“发动!”
尉迟敬德随即率骑军从夏军阵边呼啸而过,夏军更是乱成一团,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冲!”李世民翻身上马,接过递上的弓与箭囊,率先冲入敌阵,随后唐军骑士也跟在他身后疾驰。
正文 所谓决心(4)
“冲!”李世民翻身上马,接过递上的弓与箭囊,率先冲入敌阵,随后唐军骑士也跟在他身后疾驰。
李世民白袍黑马,在乱军中尤其醒目,只见他弯弓搭箭,在夏军营帐前旁若无人地左冲右突,箭无虚发,接连射毙数名夏军的兵士。数千玄甲骑士卷起一股黑色旋风,在夏军阵中外围内搅,所向披靡。
夏军大乱,开始向后溃散,想冲出虎牢。而左边的唐军步兵相对较弱,受到了夏军步兵顽强的抵抗,一时竟无法阻拦。四散奔逃的夏兵已完全顾不上什么阵法了,如决堤洪水一般从左侧冲出,向我所在的山头一涌而来。
唐军已全数派出,留守在山头的只有数十人,如何抵得住这成千上万夏兵的冲击?我身边的唐兵才陷入敌阵,刹时间便被砍翻在地,血肉横飞。
我刷地抽出长剑,将身边逼上来的夏兵砍倒了一圈,其余的夏军一见,全部向我涌了过来。
瞬时,我的马下周身全是明晃晃的兵刃。我用力一夹马腹,想从夏兵的头上跃过,但我忘记了如今跨下只是普通的军马,而不是我的追风,才跃起不到一丈,我就感到胯下的马动作明显一顿,俯身一看,那马已被敌将砍断了前蹄,它悲鸣一声,便栽倒在地,我也重重地被甩下地来。
我翻身抬头,周围的夏兵便挥剑举枪向我攻来,我勉强支撑着抵挡。但他们迅猛的攻势如巨浪一样拍打下来,渐渐我便力不从心,难以支持,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