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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往屋子内一扫,没人?
“墨连城,这个……我是陪你演一场戏,但你不用太入戏吧。”她小小声地提醒。
墨连城浅浅一笑,淡淡道:“隔墙有耳,凡事小心为上。”
至于,此话是真是假,那仅有他本人知晓。
再下来,墨连城是端起了药粥,静坐在床沿。
亲自动手,一口接一口地喂曲檀儿。
曲檀儿吃得心惊胆战,“那个……我自己来好了。”
“不,爱妃是因为本王受伤,照顾你,是应该的。”墨连城轻声说着,继续着喂食动作,直到一碗药粥吃完。
那浅笑的脸上,温柔得像要滴出水。
今日的他太诡异了,真的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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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到底想干嘛?
曲檀儿粉拳握握,小心脏就像有一只猫爪在挠着,一直挠啊挠。
此刻,墨连城将空碗放下,柔声问:“要靠一会,还是……躺下?要不,下床走走也好?但不能出门外。本王这两日,对外宣称,你还昏迷不醒。”
“嗯,我明白的。”
“本王今日|陪你。”
墨连城也轻靠在另一边的床沿上,两个正好相对而视。
“你……”诡异啊。
“有什么话就问吧。”他早知道,她心底憋了不少话。
“没话……”曲檀儿颓败,咬唇壮烈地道:“不,来吧,给我一个痛快!”
墨连城疑惑地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王爷,今日——你很诡异。”
“本王很正常。”
“?!……”正常一个鸟啊。
曲檀儿缄口无语,若他不说,就算浪费水口,也不会问出一个所以然。半晌,她盯着墨连城,一脸疑惑,而那人,却浅浅淡淡,轻轻飘飘地回望,没有一丝尴尬和困窘,再正常不过一般。
终于,她还是败下阵,先移开视线。
“墨连城,你在想什么?”她小小声地问。
“想你……想你在想什么?”他回得很自然。
“……”她晕,这厮的回答真TMD经典。
突然,墨连城移动着身子上前,和她并肩靠着,伸出一只手臂,轻搅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不要动,也不准拒绝本王。你不是想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吗?只要你不动,本王就告诉你。”
果然,曲檀儿小脸纠结,最终是好奇占了上风。
没动……
墨连城浅浅一笑,不似曾经的温和,也不像冷酷无情。眼前,像是另一个他。一个卸下面具,最真实的他。那俊美的面容上,虽平静,眸华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无奈,还有来自内心长久以来形成的一股孤寂和落寞。
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娓娓道来:“父王短期内会立太|子,兄弟相残的局面,必定会越演越烈。这种时刻,死伤是在所难免。本王无意参与太|子之位的争夺,原本打算借伤避开,只是……没像到你会那么傻地扑上来。”
“嗯,是有点傻。”
“但傻得很好,真的,很好。”他搅着她的手臂不由紧了紧,继续道:“宫里的刺客,是大王兄布置的,做得滴水不漏。本王没有找到一点证据,父王也不会相信的。”
至于墨奕怀为什么突然要杀他,墨连城倒是没道出来。
墨连城继续平静地讲着。
而曲檀儿静静地听着,越听,却越佩服这厮。
果然,这厮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不但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且能独搅大局。因为自古以来,皇权争斗,兄弟互相残杀并没有什么稀奇。墨连城所说的无意太|子之位,并不是说,无意帝位。
不去争,并非退,而是以退为进。
如今皇帝尚在,仅是生病,但未宣布病危,也或者是借病来一个试探,谁能熟悉帝王心思?
来吧,给我一个痛快2
而各皇子,除了墨连城这厮,其余的据说势均力敌。谁当了太|子,无疑是成了众矢之的,相当于摆上了皇位争斗的风头浪尖,说是离帝位仅一步之遥,但往深一层想想,那也是离死神一线之差。
那么,目前避开太|子之位的争夺,是十分明智的决定。
何况,当初照墨连城的计策,中箭受伤,必定会引起皇帝大怒,也会受到朝中某些正值大臣的眷顾和民间对弱者的同情。那看似输掉一招,其实,是最高明的赢得人心。俗话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外如此?
他真的是步步为营……
“檀儿,听了本王说这么多,有什么感想?”墨连城忽而问。
“没感想,只是……你真可怜。”曲檀儿幽幽说。
“可怜?”墨连城挑眉,似完全没料到她会道出这一句。
曲檀儿没有将心中想的说出来。
东岳国算什么?在历史上,连一个记载也没有。最终,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无影无踪。
可男人,自然有他男人的自尊。
“说说,本王怎么一个可怜法?”他倒是不想这么让她糊弄过关。
“你的确胸怀大局,目光深远。但也仅是看到皇位之后的,没有看到更远的将来。有没有想过,你们兄弟相残,争来争去,百年后也不过一堆黄沙。”
“不过一堆黄沙……”墨连城轻轻笑了,双臂再度收紧,呢喃道:“本王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池中物。呵呵!大王兄,肯定是在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后悔把你推到本王身边。哈哈!……”
他本是轻笑,却越笑越得瑟,越笑越张狂。
曲檀儿一脸黑线。
男人的攀比心理,真TMD重啊?
“墨连城,声明一下,我从不是大王爷的人。”
“本王知道。”
“切,知道就好。”
他一句知道,回得干脆利落,却代表着难得的信任。
简单的信任,令曲檀儿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暖意。
不过,她搞了半天,还是没弄清墨连城今日怪异是为了那般。
过了一会。
镜心端了一碗药进来。
原来,镜心去做的事,就是煎药。
然后……
“我能不能不喝?”曲檀儿一脸期盼地,可怜兮兮望向墨连城,“再说,我没受伤,那伤也是装的,喝药不好。凡药都有三分毒,不是么?”开玩笑,哪个女人不讨厌喝中药的?一看到那些黑乌乌的东西,胃就像在绞着,不喝也有吐的冲动。
重点是她又没真受伤啊!
“演戏,也要逼真一点,对不对?所以,本王命人将高太医开的药方,特意换成补药,还只由镜心一人亲自煎的。大夫说,你身子骨太差了,也需好好调养的。正好,借这一个机会,养好一点,别光一夜就受不了……”
墨连城亲自将药送上前,温柔的语调,相当动听。
可是,越说,好像有点变味?最后一句,竟然真相了!
于是某女一下子,开始撞被挠床!
什么破人?她遇上的是什么破人啊?!正经起来也不会有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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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放着,我一会再喝。”曲檀儿还在做垂死挣扎。
没病没痛,他这不是故意在整治她么?
“你说放着?”墨连城微挑着眉。
破天荒的,特别有耐心等着她下文。可他,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曲檀儿点头道:“没,我保证,我一会真的会喝。”
“要喝,就现在喝,不然,以后都不用喝。”
他,他,他……有他这样威胁人的吗?
曲檀儿小脸顿时蔫了下来。
“如何?想清楚了没有。”墨连城也不急,耐心十足。
“没想清楚,暂时放着。”切,她才不信他真会为了一碗药,就乱来呢。
“既然不喝,那煎药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一并给撤了,倒也省得麻烦。”
“……”曲檀儿小脸一变。
自觉闭嘴,再小手微伸,把药碗拉近嘴边,心一狠,张口猛吞了下去。你得想想,喝一碗药,和镜心比起来,不用衡量,那也是镜心重要。偏偏,药刚下喉咙,胃就一抽,想吐却又不敢吐。
药苦,脸色比药来得更苦。
“张嘴。”墨连城很满意,将空碗放下来,淡然地看着她。
“干嘛——”曲檀儿刚想问,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塞到嘴里。东西一入口,那一股甜意,迅速将嘴里那股苦味给掩盖。胃舒服多了,不由轻嚼了几下,眨眼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蜜饯。”墨连城淡淡地应着,随手擦去她唇边残留下来的药汁。
那温柔的举止,又令某女心跳停了半拍。
她赶紧轻嚼嘴里的东西,掩饰掉那一抹异样……
“咦,挺好吃的。”她怎么从没吃过?咳咳,貌似她来了两年,曲府的大门都没出过几回,有那么几次逃出去,也由于对古代环境不熟悉,还没出城,就被曲江临派人捉了回来。
至于平日在府上,好吃的,好玩的,也和她无缘。
墨连城浅笑不语。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本书,静静地半倚在她身边翻着。
曲檀儿也不打扰。
只是,时间一长,她也有点无聊,躺在床榻,怏怏道:“墨连城,你瞧的什么书?这么入迷?黄小本?春|宫|图?让我也瞧瞧。”小手也不由往那书伸去。可是……
墨连城手一颤,那书一下子收入袖中,轻咳一声,“没什么。”
“咦?!”曲檀儿一瞧那张尴尬的妖孽脸,即生疑。刚刚她不过是无聊随口问问,好像正问中点子上,马上来神,赶紧爬了起来,眸子灼灼地盯着墨连城衣袖,“你……真在瞧那本本?要不,让我也瞅瞅,怎么样?”
“你想瞧?”
“嗯啊,城城啊,咱们好歹也共过患难,有好东西也应该分享,交流一下心得。”
“城、城城?!”
墨连城嘴角怪异一抽,什么称呼?王爷的威严何在啊?!男人的尊严何在?可,一瞧见那张还没有察觉,还一脸期盼地瞧着自己藏书的袖子,他就恨不得想掐死她,“你就那么想看黄|本?那种男女的猥|琐|不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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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别生气,慢慢听我说。”
曲檀儿装了二年,没有大收获,脸皮倒是练得越来越厚,上前,一拍墨连城的肩膀,以超过他千年的见识,以一副老师的口吻,正经八百道:“城城啊,不能用猥|琐|不|堪来形容,男|欢|女|爱,本是人类的天性,也是本能。那是一项经过数万年流传下来的艺术。什么叫艺术?你懂不懂?艺术就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智慧凝聚,一般都是美好的。”
接着,她将话一转,小手悄悄地往他的袖子探出,“换句话说,若不是因为你老爸老妈的猥|琐,又怎么会生出你来。”
“?!……”
墨连城被她这么一说,不止是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
偏偏,他没话反驳!
结果,他神情古怪地一拍那只快要得逞的小手,猛地站起往外走。
风一样的速度,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的。
曲檀儿古怪的盯着他消失的表情,愣是没明白。
墨连城这厮又抽什么疯啊?!
这时。
“主子,在想什么?”镜心走了进来。
“刚刚……”曲檀儿指了指门口方向,“那个——”
“您是指王爷?王爷瞧起来挺高兴的。”
“高兴?!”她惊悚,走得那么快,还高兴?
镜心肯定地点头,“刚才奴婢瞧到王爷笑了。”
曲檀儿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笑了就代表没事。
“主子是不是开始重视王爷了?”镜心突然问上一句。
“额?不是。只是……刚刚好像惹到他了。”曲檀儿抿嘴,想到刚刚,还是有点遗憾的,分明快要碰到那书,却让他逃掉。
“一点点都没有?”镜心怀疑地看着她。
“没有。”
“主子,你会不会是太狠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