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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上烧着地龙,暖乎乎的,熏得锦言想打哈欠,使劲忍着。
夏嬷嬷与二禄家的互相见了礼。
锦言道:“劳烦各位管事。今日暂且这样。车马劳顿的。先将行李安置了再说。指派到这院子当差的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
“夫人……”
二禄告退前又施一礼:“落梅山庄不分内外院,小人已吩咐听雪堂周围闲杂人员禁止逗留,不会有人违令的。只是……山庄这么大。万一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小子在园子里冲撞了夫人身边的姑娘,还望夫人能网开一面。”
噢,明白!
不分内外,下人除了嬷嬷就是小厮;
听雪堂是禁地,其他地方不是;
没人敢冲撞侯夫人,但侯夫人带的丫鬟若是出去看个光景,不敢保证不会被别人看到。
这二禄,话说得滴水不露。这是善意的提醒吧?
锦言轻轻一笑,“多谢二禄管事提醒。”
……
二禄出了听雪堂。喘了口粗气。这才发现自己心一直紧张地提着。
夫人年纪小小,与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年纪,笑眯眯的,看上去倒不是个难相与的……
昨日收到夫人要来的消息,他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
自打侯爷得了这山庄后。只长公主殿下来过几次,哪会有女眷来?
别说侯爷根本不会允,就连敢到侯爷面前提的都没有!多少闺秀千金慕梅花之名,却踏不得庄上一步。
若不是三福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小子来,他真以为是三福在开玩笑。
侯夫人要到落梅山庄……侯爷吩咐的……这怎么可能?
三福派来的小子甚至还口述了几条要求,让他照着准备布置……
什么时候侯爷对夫人这么看重了?
哦!
侯爷!二禄一激灵,侯爷今晚要来,得赶紧去明德堂看看,那些小子们别有个不周之处,让侯爷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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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喝着茶,看自己的两丫头快手快脚地解开包袱箱笼,将里面的衣物等一一归置妥当,夏嬷嬷由二禄家的陪同着将扫雪堂转了一圈,随行的其他人也各有差事。
人多力量大,没多会儿,就收拾个七七八八。
用了午膳,锦言决定睡一觉。
永安侯傍晚过来就会安排工作,或许要通宵干活,眼下没事,先把觉补足。
这次锦言没猜对。
永安侯申时一刻到了山庄,大管事二禄忙带人迎出去。
永安侯下了马,扔了缰绳,大步往里走:“夫人到了吧?”
“到了,午前就到了,安置在听雪堂。”二禄不敢怠慢。
“听雪堂?”任昆脚步顿了顿。
二禄心里一紧,听雪堂不合适?
他思前想后才定的那里,院子好,风景佳视线远,唯一的缺点就是偏僻点,距离主院远了些……
“把瑶光院收拾好,明天一早请夫人搬过去。”
永安侯淡淡说道脚步不停。
“是。小人马上安排。”
瑶光院!
二禄被瑶光院三字惊出一身白毛汗,做为大管事,他太熟悉落梅山庄了,明德堂、瑶光院,是整个庄子中面积最大、位置最好、景色最佳的两座正院,瑶光院原为瑶光殿,昔日落梅山庄还是皇家庄园时,历来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入住。
早些年长公主来赏梅,都被侯爷以距梅岭近为由安排在梅轩而非瑶光院。
……
“夫人身边服侍的人手够吗?”
话说间已至明德堂,永安侯进了书房。小厮常随忙给他摘了大斗篷,服侍着净面更衣斟茶。
一杯热茶在手,驱散了四肢的寒意。
永安侯惬意地舒了口气,想起那小丫头身边得用的嬷嬷不多,她一向又怕麻烦又善解他意,这次到自己的地盘上肯定是想三想四不会多带人。
“夫人随行只带了四位嬷嬷两个丫头,小人拨了些能干的在院里服侍,小的浑家也在跟前侍奉。”
连这个都问?侯爷居然会关注这个!
恩!
永安侯赞许地点点头,二禄家的是个能干妥当的,又熟悉山庄。派她过去服侍再合适不过。
“夫人在做什么?”
“听说夫人在歇息。没出院子。”
二禄想起自己对夫人说的那些莫要被冲撞等所谓善意的提醒。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叫你自作聪明!
歇息?
怎么这个时辰还在歇息?
那丫头居然能忍住这美景的诱惑?路上累了?
“晚上准备兔肉锅子,多备点鲜蔬。”
锦言定会喜欢,她不是说什么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
“是,”
到这份儿上,就是那愚笨的也明白了,何况二禄这聪明的:“……夫人那边也照这样准备?”
“嗯?”
这话问得!任昆微微不悦,二禄挺能干的啊,今儿这是怎么了……
“自当一处用膳。”
二禄今天怎么不太灵光,这事还用问吗!
永安侯心头不悦:“差人去夫人那边禀告一声。”
想到天冷雪滑,听雪堂距明德堂有好一段路要走。锦言又是初来乍到……:“晚膳摆夫人住处。”
想到听雪堂的僻远,不悦又增加几分:“尽快将瑶光院布置妥当。”
二禄这回明白自家夫人的份量了,合着还真是侯爷请来的!
回头得好好提醒老婆,别不把夫人当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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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有点晕熏。
没搞懂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先是睡了一觉,为晚上工作做准备。
饱睡醒后。得知永安侯已到。
领导没安排工作,先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兔肉火锅晚宴,还备了梅花酿。
好吧,有个工作餐也正常,虽说奢侈些,还能理解,并不是所有的老板都习惯订盒饭发泡面。
就象自己。锦言顺便表扬了下记忆中那个能干的女强人。
可是!美食。美酒。闲聊。
之后,美食!美酒!闲聊!
时辰不早了吔……什么时候开工啊?
要积极主动,先开口:“侯爷,这次还是要我帮忙算数吗?”
神态闲适的永安侯有些摸不着头脑:“算数?”
不是算数?
我会干的好像也不多啊,锦言微怔:“这次要做的不是整理账目?”
整理账目?
喔……说有事要做是给母亲的借口,她也信以为真了。
永安侯笑笑:“无事。”
无事?
锦言狐疑,无事大冷天的让我到这儿干嘛?还是这种不轻易对外人开放的地方?
“天晚了,早些安歇,有事明天一早再说。”
被锦言明显有事的大眼睛东瞄瞄西看看,来回偷瞧着,任昆有些不自在。
是不方便说?
锦言瞅了瞅周围服侍的仆妇:“好,我听侯爷的。侯爷慢走。”
永安侯走了好一会儿,锦言还在琢磨:
到底要做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
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次日起个大早。
用完早餐,准备就绪,随时进入工作状态的锦言没等来工作指示,倒是先等到了换房通知。
“……侯爷吩咐请您移居到瑶光院。”
团团脸的二禄家的满脸堆笑象尊弥勒。
瑶光院就瑶光院。
锦言不大清楚这其中的意味,不就是调换个房间嘛。
行!
“侯爷在冰园等您……”
冰园?
锦言没多问,老板有召,去就是了。
“冰园不远,奴先陪夫人过去,劳烦姑娘们先收拾着……”
二禄家的很客气,指派了几个模样利落的仆妇给水苏水芳做下手:“有什么粗重的不方便的活计尽管安排……”
夏嬷嬷给锦言系上斗篷,陪着她一同前往。
上工去!
正文、第八十八章 迁怒与冰球(四)
冰园叫冰场更应景。
偌大一个院子,只在紧挨着梅林处建了几间房屋,然后就是一大片冰场,或是冰湖?
总之一大片冰面,不知是泼水人造的还是下面有湖。
刚刚升起的太阳从梅树后将光线照到冰面上,亮亮的像好大一面镜子。
系黑色鹤氅的永安侯站在梅树边,清雅俊逸,身姿如松。
红梅开在身侧,白雪银冰环绕……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锦言的心头忽然跳出《诗经?卫风》中的句子,尽管眼前只有冰面铮亮没有淇水弯弯,只有红梅吐香而无绿竹成荫……
永安侯转头,锦言走进他的眼帘,裹在大红斗篷下的她象一团在冰上跳舞的火焰,带着温暖愈行愈近。
“侯爷早安。”
这大冷的天,难道要在户外工作?一念至此,锦言觉得手里的小暖炉不够看了。
“嗯。”
点点头,临近了才发现她系的是大红多罗呢银鼠斗篷,永安侯的眉头轻蹙:“怎么穿这个?”
啊,穿什么了?
锦言忙上下检查自己的衣着,没什么地方不妥啊,老板怎么一大早挑剔自己的衣着?
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的啊……
“……还有件雀蓝刻丝灰鼠披风,要不换那件?”
打着商量的语气,虽然跟不上节拍,老板的意见还是要足够重视。
雀蓝刻丝灰鼠的?还不如这件!
“免了。”
永安侯示意二禄家的上前,轻声吩咐了几句。
二禄家的神色恭谨连着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办。”
锦言觉得她走前施礼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意味深长,是惊诧?探寻?
奇怪……摇摇头想不明白:“侯爷,需要我要做什么?”
咱们还是先说工作吧。
“跟我来。”
永安侯好整以暇,领着她走进梅林。
锦言紧随其后,不明所以。
走进林中,香氛更甚。
在凛凛寒风中。虬枝疏斜、形态各异的梅枝上,大片梅花傲然怒放,多是五瓣红梅,姿态苍秀清艳,香,幽而淡雅。
永安侯不紧不慢地走着,指点观评,俨然是在很投入的赏梅。
锦言一心二用,边附和着边暗自揣测……莫非要自己代做梅诗?没可能啊,永安侯一不需要考状元二不附庸风雅;要制香?吩咐一声动动嘴就成。哪用得着他亲临现场?
那。会是做什么?
这人。用日理万机形容毫不夸张,哪里又有闲情逸志观雪赏梅?陪同的还是自己!
美公子还差不多!
“怎么,不喜欢梅?还是,冷?”
察觉到她的分神。任昆有些纳闷,上次还去梅园对着光秃秃的树干露天品茶,怎的这会儿子对着满园的梅花居然不在状态?
“喜欢!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赏梅自然是雅事,老板胸有成竹自然轻松,自己的小心肝忐忑得很。
“出口成章,真才子也!”
永安侯笑着赞叹,笑容干净又温暖。好看得紧。
锦言有点呆。怎么个情况?
“过来。”
锦言呆怔的模样被永安侯误会为不耐严寒的僵冷:“走快些,活动开就好了。”
快步从花树下穿过。回到梅林边屋舍。
几个小厮在冰面上忙活着,把数个彩色冰球摆在类似球门的网前,廊前放置着几样物品,看着眼熟。
“看看这个,认识吗?”
锦言凑过去看那个球门似的东西。摇摇头:“……东阳不下雪。”
那个东西说像球门不如说更像个撑开的网兜,正中还躺个类似靶标的物品,那几个圆冰球应该亦是组成部件……这是冰上运动的器械?道具?
东阳不下雪。
这个陈述性的回答却引得永安侯发笑,的确,东阳在东南,东南冬季无雪。
她一个小女子,哪会识得这种北方世家男子才会玩的冰球?
怪他明知故问?
明明是平白的大实话,他怎么听出些赌气的意味?
“这是冰球。用那个红球将其它颜色的球撞到球门,根据每个球的颜色和落点来计算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