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面色一变,语气严峻:
“这些画像的来源,事关内宅,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来自何处,否则……”
当然,这个任何人不包括侯爷……她倒是不想永安侯知道呢——关键是三福不听她的啊……
第六十章 人才养成计划
锦言不怒自威语气郑重。三福忙收敛心神,仔细应下,待出了榴园的门,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夫人一贯和蔼没架子,对他们这些侯爷身边的人更是客气有加。
虽说他不会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但毕竟侯爷才是他们的正经主子,内宅的女眷——
除了长公主殿下,真心说,让他们放在眼里的还没有!
侯夫人也不行!
本就内外有别,侯夫人管不到前院的人事,何况,自家府里的这位夫人,也就占个名头而已!
先前侯爷成亲前,大福哥二福哥几位管事私下闲聊,没人把卫氏当回事,侯夫人又怎么样?
侯爷根本就不想要!
若不是长公主殿下和宫里逼得紧,侯爷觉得既然避无可避,不得已多赏人一碗饭而已。
及至后来成亲,有一日大福哥提醒驸马与夫人父亲有旧,要他们莫仗着自己是侯爷心腹就对夫人怠慢,失了本份。
当时哥几个虽然应下,多少还是有几分不以为然——
驸马向来不管事的,故人之女,就算有心看顾一二,还能重过亲子?
后来,侯爷陆续派他往榴园跑了几趟,察觉到侯爷明面上还是很给夫人体面的,每次去榴园他都十分地客气恭谨——
既然侯爷要尊着夫人,他们这些身边服侍的自然要把姿态做足。
自从赏花会后,大福提点他:
“夫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哄得公主殿下疼爱,你小子可得长点眼事,别让人在明面上捉到错处。”
他们以“福”字命名的管事,是侯爷心腹之人,各领着不同差事。
他是自侯爷院内杂务做起来的,及至府内及京内的庶务慢慢的也由他负责,与内院打交道的时候比其他人要多。
他们都是家生子,大福是他大姑表哥,若无他的提携,自己或许未必能到侯爷身边侍候。
大福一向比他看得远看得深。
等侯爷让他照应人间春晓,他才知道原来人间春晓是夫人的嫁妆产业。
侯爷素来不占人便宜,行事磊落,虽说出于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但,那才多大点事儿?!
莫说只是个大厅,侯爷就是整间烧了,又能怎么样?用得着如此又出钱又出力?
夫人每次都笑眯眯的,一团的孩子气,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他却隐约觉得夫人是有大智慧的,看似不显山露水,实则内有乾坤。
……
三福给永安侯发了封信,将此事说明,又附了三张寻人启事——
夫人是说了不能外泄,但侯爷不能算外人。
虽然他每五天会给永安侯写信,告知京中及府内事宜,但帮夫人找父亲这事,侯爷特意吩咐,也算要事不是?
分隔线
锦言不知三福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也清楚自己的那番所谓郑重告诫不可能真令他禁口,反正永安侯那里铁定是瞒不住的。
她不紧不慢地又印了几天,人间春晓开业了。
正日子前一天,她去看了看,委托李掌柜全权负责。
林大人府上做为传说中的幕后老板,林大爷应承当日会帮忙出面镇场子。
与永安侯计划广请名流的作法不同,锦言并不想要那么大的排场。
人间春晓不算是顶高级的酒楼,只能算是有特色的清雅之处。
她并不想做成权贵趋之若鹜的奢侈场所,那样就失去了娘亲开酒楼的初衷……
她理想中要做的是风雅和品味,要让文人墨客们喜欢。卫三爷是读书人,哪怕真遭难落魄了,骨子里的书卷味应该还在,没准就与哪个读书人明月清风的有过一席之谈呢?
风骨这东西,权贵们玩不转的!
只是,锦言忘记了,这个世界与前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比如前世高校的校长肯定不会兼任市长——
政客就是政客,文人就是文人,这两者能互相转变,但不能同时兼任皆为主业。
但在大周,学而优则仕,出任高官的往往本身就是大儒,既清又贵又有权势。比如身为御史台的林大夫,比如内阁首辅百里大学士,尤其是后者,既是文坛泰斗,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
这两位竟一先一后出现在人间春晓开业当日!
着实惊落了一地眼珠!
后来锦言方知,这两人前者是永安侯亲自去请的,而后者,竟是奉皇命而来!当然这一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
几拨人请他来捧场,居然都是为同一家酒楼!
百里大学士还真想不出京里到底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先是自己的孙女婿桑家那小子前后孝敬了两次,怕自己开口说份量不够,还拉上自己的宝贝孙女一齐当说客!
之后,任驸马过府拜访,请托了一次——
那时他就想,这到底是哪家开的,能量不小啊,居然能支使动任怀元!谁不知这位多年来基本诸事不理……
直到那日御书房议完事后,陛下居然留他,说起人间春晓开业,要他得空去瞅上一眼……
万岁当时是这么说的:
“……朕知道爱卿素不理此等坊间琐事,但子川那小子软磨硬缠的……他又是代朕前往西北灾地,他要这个面子,朕就拜托爱卿了。”
百里大学士这才知晓事情的因缘,可永安侯闹这一出,大家不都知道前头他砸得是自己夫人的产业?
“那小子就这倔性子!朕约摸他要这个排场,是要借此给卫氏长长脸面。”
任谁都能听出皇帝笑骂中带着chong溺的语气。
……
结果百里大学士不仅来了,还与林大人相邀着各自留了一幅墨宝。
……
即便事隔两日,李掌柜提起来还是两眼放光,激动得难以自持!
在这之前,三福再三向他保证开业当日会有重量级嘉宾到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以永安侯的地位,有王爷世子或国公世子到场很正常!
没想到那两位大神能来!
华亭李家虽声名不显家道中落,却也是累世的书香门第,李掌柜骨子里也有读书人的清贵,对永安侯那帮勋贵纨绔子弟面上尊敬,心下却不以为然。
但百里大学士不同啊,那是卫三爷的前辈,天下读书人的敬仰!
还有林大人,铮铮铁骨哪个不敬?他原先没敢劳烦林大人,只想林大爷来露露脸就够了!
林府对酒楼关照不少,都是私下的,象这种大张旗鼓的举动,从未有过。
过好几天了,李掌柜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走路都带着梦游状,人间春晓迅速声名鹊起,在士林中颇有知名度。
锦言不喜却又惊又疑,不明白永安侯为何要这样做:
若说是补偿,他之前已经给了银子,并送了价值不菲的物品,这般不顾自爆其短给自己做脸面,所为哪般?
自己身上没什么好图的呀,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自己想多了?
这只是霸王护短的贯来的做法?
自己的人,他自己可以欺负,别人都不成?
夏嬷嬷倒是赞同这种看法:
“听说永安侯虽然跋扈,对自己人倒护得紧,长公主府与永安侯府那边的下人,在外面行走,人都敬着三分,鲜少敢不给脸面。上次的事虽说压下了,但知内|情的也有,单林大人府上就清楚内情,永安侯好面子,无论如何,您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如此说来,永安侯倒也有几分优点。”
夏嬷嬷难得中肯。
分隔线
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安侯正俯身观看案上的三张画像。
三张一模一样,看上去不差毫厘。
实际上确实一丝不差,他之前已将三张叠在一起,果然如三福信上所说,完全一模一样。
能不一样吗,这是一个版出来的。
三福猜得不错。
永安侯看得分明,这果然不是手工绘制而是版印的!
但是信上说夫人并没有出府,天天在书房中绘画,又如何印得出来?
永安侯觉得有趣,他自以为已经看透小道姑了,知道她有能耐,不想一转身这丫头又整出一份高深莫测!
这一路行来,深觉她拟写的计划,简单有效易执行。
这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整天一团孩子气!
听到有好吃的就眉开眼笑,哄得母亲喂她上瘾,时不时地就想去宫里顺贡品讨御膳!
大小厨房的厨娘们都变得更有追求,天天琢磨新菜式,连浩然堂的小厨房饭菜水平都有所提升……
不知三福送去的邸抄她都看过没有?
回头得安排三福再送些策论进去……
这般得用之人,不能只海吃海喝,回头得再找点事给她做……
锦言不知永安侯打定主意要把她向秘书方向培养,她正老老实实被长公主训呢:
“你说你,天天呆在府里,好歹出去走动走动!”
按着长公主的意思,希望锦言没事就各府走动一番:
什么赏花啊品茶啊,各府女眷常有帖子递来邀请。锦言则是能免就免能躲就躲,要强令压着她也去,不强制要求她就不动弹了。
“……你在京里也没个娘家人,多出去几次也结交一两个能说得上话的,”
长公主一方向想显摆儿媳妇,另一方面是想锦言有个小圈子——
没见过这样的年轻小媳妇,天天宅在家里,不是书房就是正院,就这么两个地方,太安静了,她又不真是道观里的修行之人。
可惜锦言就喜欢宅着。
她不想与京中贵妇们建立什么交情,自然是能避就避。
若长公主说这是做为侯夫人的工作要求,她肯定就去了,社交应酬嘛,工作内容之一;
既然不是,那就省省吧,她在自己院中自由自在,多好!
“这个茶会你得去,定国公世子与昆哥儿是好友,世子夫人是百里大学士的孙女,前头你的酒楼开业,百里大学士可是给了咱们府上面子,这人情得领。”
长公主查看着手边的帖子,对一旁的锦言正容说道。
是!我去……
领导有命,责无旁贷。
茶会啊,可千万别搞成什么赛茶会!
人人都会的分茶,她可是不会的啊……
第六十一章 婴子粟的茶
百里霜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百里霜就是定国公世子桑成林的夫人,百里大学士的孙女。
百里家上一代无女儿,百里大学士三个儿子,只得百里霜一个孙女,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百里霜模样娇柔,水做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都是浓浓的温婉……那个,看上去就象是林妹妹,大声说话就能吓倒她。
熟悉了以后,方知百里霜名如其人,绝对的外柔内刚,看似小白花,实际是小钢炮。
定国公是武将出身,世子桑成林禀承家学,走的亦是从武之道,是京城一众纨绔的老大,就这样一个人物,在百里霜面前,比小狗还乖。
“这是打出来的战果……”
百里霜大笑。
彼时她正斜倚坐在榴园的炕上,吃着红豆鲜奶蛋糕:
“唔,这个点心味道真特别,从来没吃过的,你从哪里捣腾来的?”
“这是红豆鲜奶蛋糕,味道还不错吧?”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难讲——
锦言从未打算在这里会有什么好朋友,清微不算,她们是一起长大的。
倒是百里霜出乎意料地与她合缘。
她被长公主逼着参加了百里霜的茶会,第一次见面就与这个女人看对了眼!
锦言看出她如水模样下的钢硬,她居然也明了锦言一张小白脸下藏着个鬼怪女,两人猩猩惜猿人,两三面见下来就成了死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