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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将话题引开:“听林大哥说衙门查得严。不知哪条路有管制?是南下的还是北上的?我们夫妻也好商量,看是回瑞城还是接着北上去平州。”
“四面的都有,连立城都来了好多的兵。不管你往哪个方向走,都要查看路引身份。”
路引?那是什么?通行证还是身份证?
锦言看向任昆,她没自己出过远门,不知道。
路引?他自然是有的,只是……
哪里会装自己身上?素来都是常随携带的。
永安侯在大周横着走,他不担心没有路引。关键要弄明白,是谁在找他。京城的旨意还是地方上别有用心?
“你们没有路引?”
林猎户很意外。
“是,”
任昆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带在家人随从身上。失散了,下落不明。”
“没有路引哪里也去不了。除非有人相保……不用看我,”
林猎户苦笑:“我只是个打猎的,没资格做保人。”
“当家的,可以去找乐大善人!后天就是乐善日,去求乐大善人帮忙,他有面子,就是开不了路引走不了,至少可以求乐大善人给你们往平州亲戚家里送个信儿,就是往瑞城都可以……只要乐大善人应允了,再难的事都能帮到底!”
林嫂愈说愈兴奋:“成了,不用担心了!安心住下,明天送你们下山,去城里我妹妹家住一晚,后天一大早就去乐大善人府上,早早去排队。当家的,你看行不行?”
“倒也可以去试试,就是最近不太平,不知后天的乐善日受不受影响?”
林猎户沉吟着。
“不开了就再回来,托人往平州给送个信儿,就是没乐大善人帮忙便利。”
林嫂对两人印象很好,尤其是在她看来很贵重的剑,任昆却舍得让自己家儿子把玩。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谁对自己的孩子好,就会对谁散发出善意。
乐大善人?乐善日?
这是什么呀?
他们俩口子讨论得兴奋又投入,任昆与锦言面面相觑,在说什么?貌似是在帮他们想解决的方法吧?
“林哥林嫂,这乐大善人是?”
耳听着这两口子已商量好他们明后天的行程,尽管知道他们是一片好意,锦言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乐大善人就是乐大善人!”
林嫂您这解释跟没说一样。锦言笑笑:“是姓乐的吗?”
“对,是姓乐,住在立城。”
林哥细细解释:“乐大善人不是本地人,搬来有小二十年了,刚来的时候,乐老太爷还健在,没两年去世了。听说老家在东边,同族的都出五服,没亲近的。反正这些年没见有亲戚走动。”
“乐大善人为人大方,又无妻室儿女,舍得花银子做善事,我们这一片,都知道乐大善人虽有钱,田庄铺子不少,不过花得也多,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有难,求到他那儿,能帮的全帮。这不,就都叫乐大善人,真名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乐大善人出名后,上门求助的太多,他就不一一见了,由管家出面,不过每个季度的乐善日,乐大善人是会亲自出来的,只要求到他当面,他应承了,刀山火海,也能帮你。”
“大家伙儿都说,乐大善人一诺,万金不换!”
ps:谢谢一把思念的打赏。
正文、第二百九十八章 面见善人
“乐府……这笔字,有风骨有神韵!言儿你看呢?”
任昆站在乐大善人府前的小广场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微眯了眼,仔细端详着乐府普通的青门楼前高悬着的匾额,小声与锦言交换着意见。
“嗯!狂放不羁逍遥独行,又没有睨睥之感,有些温暖有点悲凉与怅然,很矛盾的……书如其人,不知是谁的手笔。”
锦言小声回着,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么个不大的立城,不单藏着个风评极佳堪称传奇的乐大善人,乐府随便挂着的匾额,竟有大家之风范!
前日古道心肠的林猎户两口子帮他两人出主意,让他们求助乐大善人。
任昆略一沉吟,就顺手推舟应下了。
他心里远不如表面上淡定。
不知晓外间情况到底如何,他不想带着锦言贸然到官府自报家门,虽然随身携带的永安侯小印,能证明身份。
林猎户所知有限,乐大善人的消息来源定会更多些。到了城里,人多口杂,少不得能听到一两耳朵有用的信息。
于是俩人就被热心的林猎户送到山下,拜托了村人,搭乘村里的牛车,到了城里,在林嫂妹妹家借住了一晚。
一大早,被他家叫做柱子的小子领到了乐府门前排队。
乐府常做善事,自有一套流程。
小广场上一溜摆三张桌案,场上有不少身着月白坎肩,上绣“乐”字的,据说是乐府的家人。为求助者提供咨询指引服务,维持秩序。
“这么多人!”
他们来得早,不一会儿,场上就排起了长队,锦言诧异。这么多要求助的?乐大善人帮得过来么?!
“不都是求助的……卫婶婶您看,那边三排最长队的是本乡本土的,等着领米领肉的。”
柱子年纪虽小,门道却清:“每次乐善日,都要发一千份善粮,每份五斤米一斤肉。这边。才是有事要求的。左边是对外地人的,本地人在右边。”
“不会发生哄抢吧?”
这么多人,又是发米肉,锦言担心:“排半天队没领到呢?”
“不会!”
柱子扬了扬手中的小木牌:“有牌子呢,领到牌子的才会去排队。牌子就发一千个,不会领不到的。”
“啊!乐大善人来了!我们到那里!”
柱子拉着两人紧跑两步,站在了左边第一张桌子前:“乐大善人!卫叔和卫婶是好人,您帮帮忙……”
……
这就是乐大善人?
锦言与任昆不易察觉地交换了下眼神。眼前的乐大善人,不是想象中乡绅财主的模样。
有四五十多岁,脸上风霜明显,一双眼睛却极有神采。看人时专注又认真,即便对上的是*孩童。也没有丝毫敷衍。
一袭简单的青袍,宽松松的罩在身上,透着股难言的高雅。
右边的袍袖轻飘飘的垂下。内里空空!
乐大善人,竟是个独臂人!
锦言垂下眼睫,盖住自己内心的震惊!
不是为他身有残缺,而是,从听到乐大善人这个名字开始,所有参予谈话的人。都没有提过他的这一点!
不是不知道,而是认为这个是无足轻重的。不值得介绍!
一个失了右臂的人,却能让所有人在津津乐道的同时。忽视了他的这个缺陷……
他得有多么优秀,才能做到如此?
乐府。
乐大善人的书房。
“……情况如此,不知卫公子贤伉俪意下如何?”
乐大善人不温不火,语气与神色不远不近,令人舒服。
任昆点头抱拳施礼:“多谢先生直言相告,容我与内人稍做商量,再请先生仗义相助。”
乐大善人听过他们的情况后,答应帮忙,并将二人暂请至府中居住,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告明。
他虽不知所谓京里的大官就是永安侯,却知是京里来的旨意,据说皇帝龙颜大怒,乐城平州立城甚至临海郡,凡乐山周边所属州郡已全部戒严,乐城知府王逍被罢职收监,死活不知,乐城守军大小头目抓了不少。
“……此时开路引,虽要费些周折,倒也能办,只是,不在花费多少,衙门那里少不得要交代一二。不知卫公子可愿声张?如若不愿,我倒可以派人到平州你二人亲戚家中送信,让那边开了路引过来接人,瑞城亦可。二位可暂居鄙府等待。”
任昆听完乐大善人的介绍,心中有数,告了声罪,与锦言退至一边小声商量。
“我听你的。”
锦言唯他马首是瞻,外面官场这些事她也不太懂,不知哪个地方的官员是哪个派系的,谁是谁的人,谁又是他一派的,与他交好。
“你说走就走,不走就不走。只要我们一起。”
“那咱们暂且等两日,看看情况。信就送给平州王文博,前时见他还算用心勤勉。”
王文博?
乐大善人俊眉一挑:“……莫不是平州知府王大人?”
他是你家娘子的姨夫?
“……不是。王大人与家父素有交情,在下觉得若由他出面,事情会更简便些。”
任昆可不愿锦言真与王文博扯上亲戚关系的,假的也不行:“待安稳后再去走亲,如此也不会让长辈提前担忧。”
“哦……”
乐大善人看了看他们,没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反倒说了另外一件:“不知卫公子可知我的规矩?”
规矩?
任昆与锦言对视一眼,难道不是白帮忙做善事的?
“在下不知,愿闻其详。”
“凡求我相助者,要为我做一件事。”
乐大善人缓缓道来。“二位不必惊恼,我所求之事,绝不违背天理伦常朝廷律法,亦不会使二位为难。”
“与两位而言,无非是举手之劳。答应并做到了。我们之间就是两清,不必提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当然,二位若不愿,我也不强求,此乃你情我愿之事。”
“不知先生所提是何事?”
不怪任昆谨慎,他这样的身份。不能什么事都不知道就随便应承下来,这乐大善人再厉害,与他不过可有可无,并不是必须求助于他,只是保险起见。找个民间的人给送个信而已。
为此送对方一个人情倒也可以,不能太过,他不想多事。
“不难,帮我寻个人。寻不到也没关系,只要能将此事再分别拜托给二十户人家,以后若有线索能及时告知我就算两清。”
听起来太容易了,就这么简单?
“是。”
乐大善人点头。
“此事不难,不知先生要找的是何人?有仇有恩?”
“无仇无怨。公子可应允?”
这事儿还真简单。任昆探寻地看了看锦言,然后点点头。
乐大善人起身到书架上取了幅画轴,展开了。上面画了个人,“我要找的就是他,两位可曾见过与此面善之人?”
……咦?
锦言仔细打量着他画上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异色,这画上的人?
“未曾见过。”
任昆亦认真端详,然后若无其事的摇摇头。
“两位离开时。我会准备好画像给你们带上。听卫娘子的口音,可是江南人?”
锦言的那丝疑惑被乐大善人看到眼中。他不动声色地将画像缓缓收起,然后问道。
“正是。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他问的是锦言。却是对着任昆的,回话的自然是任昆。
“没有指教。只是希望那二十户人家中能不能有江南人,提起江南,总是令北人向往。”
乐大善人微微笑着,真挚的语气令人不好拒绝。
“先生放心,定会将此信传到江南。”
任昆简单几笔写好了给王文博的信,封好了请乐大善人派人送出。回到乐府为他们安排的客院歇息。
目送着他们离开,乐大善人盯着案上摆放的画像,神色忽明忽暗。
“老爷……”
先前主持乐善日的管家乐一山进来回事。
“一山回来了,外面都办好了?”
乐大善人收回目光,坐下来喝茶。
“是,已经办好了。只是,单大人未必高兴,之前他派人来提醒过,现在情况特殊,今天的乐善日最好停一停。”
乐一山面有忧色,单知县也是好意,这段时间确实查得严。自家老爷是要做善事,不是要与官府作对。乐善日的日子虽说延续以前,也不是不能延缓几日。
可是,自家老爷竟没理会单知县的好意提醒,仍是照着老日子。
“无防。”
乐大善人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抚着碗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