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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横向纵向比较过了。自己还可以,不是那最好的,也是靠前的,最短板的,无非是婆婆的那块木板高度决定了整个木桶的盛水量。
锦言很乐观,很知足。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言儿,我们再成一次亲吧?”
天知道他有多遗憾。他们成亲时,他漠不关心万事与己无关。拜堂后的婚礼程序一样也没进行,挑盖头合卺结发,全都省了!
洞房花烛夜,她自己挑的盖头,自己独饮独食独自就寝,他装醉卧榻冷眼旁观,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叫你犯混!
再,再成一次亲?
锦言愕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虽然婚纱照能随便补拍,酒席随时补办,在大周,可不兴这个。
“太麻烦了,我可不想再受一次累!”
理解他的遗憾,不等于愿意陪着他折腾,表面的形式感固然是重要的,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补一次仪式也不等于第一遍不存在,当初没重视就是没重视,她才懒得弄这个呢……
“……你不想?”
他是认真的。
“不想。比起再成一次亲,我宁愿过成亲纪念日。”
既然你有遗憾,那就每年补一次好了。
“成亲纪念日?是什么?”
他好象明白,又有点不确定。
“把成亲那天定为我们的重要节日,要举行庆祝仪式,要送礼物,噢,特别是你,要送我喜欢的东西,全天顺着我,让我觉得婚姻幸福嫁得良人,从今年就开始吧?”
这个主意好吧?
锦言觉得不错,结婚纪念日啊,既然成亲是人生重要的一幕,太值得每年拿来庆祝一番,提醒珍惜彼此,更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今年应该是……我想想,是花果婚!又香又甜,真好……好不好嘛?”
“好,听你的。”
言儿的想法总是新奇古怪,但比他的更好。以后每年给她一份难忘,补偿自己欠下的。
“除了纪念日,平常也重要哦……”
男人都喜欢自己爱的女人提要求,然后去满足,享受小鸟依人的温柔,任昆也不例外,“好,每天都会好好爱你……”
他往火堆加柴,红红的火光映照着脸上幸福的笑容:“言儿,我要给赵王一个痛快的死法!”
“反对!”
锦言知道他因何出此言,“让敌人痛快,就是让自己不痛快!”
问题是你说得这般笃定,好象胜券在握,实际情况上咱俩被困在山中,不知身在何处,人家赵王正在王府里享受呢!
“言儿你要相信自家夫君。”
任昆提醒,只可惜声音温软,听上去没几分力度,更象是在哄劝。
“我自然是信的,只是夫君呐,咱们是不是先讨论下如何出山?出了山往哪里走,然后是……你有银子吗?”
银子?
一闪神,想起来了!
“夫人,为夫装银票的荷包还在吧?”
他贴身带了几张通存通兑的大面额银票,不知还有没有了。
“在呢。数目太大,山里的小村镇兑换不开。”
他习惯倒是蛮好的,贴身带防水荷包装银票装急救药,问题是不能花的银票等同于纸。
噢……
还有别的,“银票不行。当点东西吧,不管多少当了就是。”
山野之地,当铺收不到什么贵重物品,也未必不识货,他那根上好的羊脂玉簪估计当不了几两银子。
余光扫过,发现宝贝了。“言儿,袍子用的是金扣子,拆下来就能用!”
他决定了,以后做衣服都用金银扣子!拆了就能当金银豆子花!
锦言笑了,原来这就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钱人再落魄,身上也带二两金!
“放心!最不济我多做几回猎人,打些野味拿出去卖了,保证有吃有喝!”
永安侯说得豪气。
两人就此话题展开,将出山的日子、去向、准备工作、出去后的打算,互相补充着定出个大概,其间还熬好一锅药,用边上的热灰煨熟了四只山雀。
等到二人定好大事。锦言拍打着吃烤山雀吃得黑乎乎的双手,任昆才恍然,不对呀。明明是要跟她好好诉诉衷肠的,怎么自定下成亲纪念日之后就跑题了?
还有半肚子的话没说呢……
心里却轻松得很,最不堪的过往摊开了,说出来后,也没什么了不得,只要她不轻视不在意。他其实也可以抖落肩上的尘土,吹掉心头的灰烬……
她向来这样。举重若轻,插科打诨。内里却是体贴周到的,与她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欢乐温暖的。
她总是在无声无息中,潜探到心底,用每个细节感动你,让你意乱情迷。
剩下的,似乎也无需再说,彼此明白心意,好好地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就着晨光,俩人享用过早餐后,准备离洞出山。
任昆后背的伤要全好,没个把月不行,他们不可能等那么久。其他外伤恢复得不错,确定自己能发挥出四五成的功力,任昆就和锦言商定下山。
住了八日的山洞,堪称是避灾挡祸相依为命的良居,已足够产生家一样的感情,真离开时,还是略有几分不舍的。
锦言看了看那张带不走的床,不禁惋惜:“……铺了好多层树叶呢,很好睡的……”
任昆赞同,那张草床确实不错,环境又特别,可惜他受伤了,不然的话,空山寂寂无人打扰,可以与言儿在……
绝对新鲜刺激!
其实也没伤到那里,并不妨碍的,只是她不允许,唉!遗憾呐!
“我也喜欢,回头咱们做个类似的!”
“好啊,要棕丝的。”
锦言哪里会想到他与自己所思考的问题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满口答应。做张铺了棕丝床垫的大床也不错!
“走吧,迟了太阳升上来要热了。”
男人放下绮念,没有女人那么多愁善感,任昆拎起放在地上的条筐招呼锦言离开。
“哎,放下,我来背。”
一时没留神,他已经将条筐负上肩头,锦言忙去取,他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哪能负重?
筐中是锦言准备的下山物品,切好分包在叶子中的熟肉食、葫芦里装了凉开水、汤药、煮鸟蛋、洗好的野果药草……还有木碗木勺全都带上,锦言边收拾边觉得自己象在准备野餐,用品食物等一应俱全。
虽然一路上可以随时猎取食物,但未必方便生火做饭,锦言觉得食物与水带上更保险。
于是就收拾出半筐东西,另外单独装了两份食物,各自随身带好,以防万一。
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她来拿?
任昆不松手:“言儿,我是男人……”
哪有男人空着手,女人负重的道理?
“你是男人,所以才要你在前面开路,女人拿财物细软走在后面嘛,”
弯腰从筐里拿了顶草帽扣到他头上:“大事你做主,小事听我的。走啦……”
正文、第二百九十六章 出山不易
没有坐标,想走出连绵青山并非易事,因不知身在何处,即便能辨认出方向也可能愈走愈深入山腹。
任昆与锦言商量的路线是,找到之前的河,以河流为参照物,沿河而下,理论上是可以走出去的。
因为不能象河水那样遇高山扭腰绕过,逢深壑跃身就跳,实际走起来颇是艰难。好在俩人郎情妾意,互相体贴,彼此相护相持,深沟险壑峻峰密林中,竟也走出一路旖旎。
直至次日午间,沿途没遇到人迹。
找了个干净的水源处休息,用了午餐,盯着任昆喝了药,检查了他背上的伤口,确认无事后,俩人继续上路。
“……言儿,看这里!”
在前面拨砍杂草灌木开路的任昆停下了,喊了锦言上前看。
“好象是利刃砍下来的哦……”
锦言探头看见他指的那一处,树身的结疤断口齐整,不象是风刮断或动物撞断的。
“没错!是斧头或砍刀类的重刃。”
任昆确认了她的判断。
这岂不是说……
两人四目相投,同时翘起了嘴角——人迹!有人来过!
管他是猎人樵夫采药人,出现人活动的痕迹就意味着距离人烟不远了!!当然是好消息!
任昆继续以河流为参照,兼顾类似的痕迹。虽然没有见到村落人家,愈走,类似的痕迹愈多,天黑前,他们找到一处山洞。
锦言在洞口探头看,黑乎乎地视线不甚分明。
好象有石头堆起的简陋火灶。底下黑乎乎的一堆是燃烧过的柴灰,灶旁不远散放着粗细不一的柴火,几块较平坦的石头拼堆在一起,呈现出床的雏形……
显然是人为的。
这应该是猎户或进山人夜里落脚的地方。
任昆已进洞里巡视一圈,仔细检查确认安全无隐患后。又走出来:“我们在这里过夜。言儿你先歇会儿,我去捡点干柴枯草,生火驱驱洞里的阴湿。”
说着,低头搜寻树底下的枯枝与落叶。
“一起吧。”
锦言放下东西,要与他一块找。
“坐下等着,一会儿就好。不用你!”
任昆心疼她。这一路上甚是难走,她还背着东西,怎么说也不肯让他拿。肯定累坏了。
“知道啦……”
知他心意,没再坚持,眯眼笑着。乖巧地坐在他指定的石头上,将条筐里的东西拿出来翻拣分类。
这一路人迹罕至,野味也多。不用刻意去找,路过的野果、药材、鸟蛋,顺手摘来采下,也有不少。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锦言一路走一路收,背上筐里的东西虽然消耗了一些。加上后增的,没少反倒更多了。
这还不算任昆猎的野兔野鸡等野味,他说什么也不给锦言增加负重了。绑做一串缠挂在自己腰间,惹得锦言在后面不停地瞟他的后背,担心他绷开伤口,时刻注意着有无血液渗出。
难怪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锦言美滋滋地查看着收获,除了任昆用得上的草药。她还挖到好几棵够年份的药草,“……万一咱的金扣子不能使。可以用这个卖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对于任昆的不解,她振振有辞。咱们出去后是哪儿还不知道呢,身上有钱,万事不慌。要未雨绸缪,值钱的东西遇上了,不要白不要,又不占地方不占份量,多收一些是一些。
听她说得有理,任昆也多打了几只猎物,他本来还想着够俩人吃就行了,如此说来,要猎些值钱的或能以物换物的也好。
锦言收拾好她的宝贝,任昆已经升起了火,砍凿出简易的石锅,水烧开了,鸟蛋煮上了,红红紫紫的野果洗好了,用绿油油的大树叶垫着,看上去甚是诱人。
“言儿,喝点水,先吃点果子,我去拾缀下。”
把吃喝的东西摆在她身边的石上,拎了只野鸡走到水源偏下方一些,开膛破肚,一会儿就听他喊:“言儿,把鸡皮去掉行吧?”
“没问题。”
嘴里塞着果子,忙嚼了两口咽下,“需要帮忙吗?”
鸡什么的,若是在野外吃,锦言首选做法一定是叫花鸡,去鸡毛什么的太麻烦了!
可惜任昆身上有伤,怕烤制的上火,最好煮了来吃。
不能带着鸡毛煮啊……
等到任昆拎着去皮鸡回来时,锦言才发现自己的傻,去毛难,连皮带毛一块弄,不就简单多了?又不是必须得吃鸡皮!所以说,惯性思维真要不得……
次日再起程,渐渐地能感觉到林中有隐约存在的路了,虽然地面上没有明显的踩踏痕迹,两旁的林木却展现出来了,特别浓密的地方被砍伐过,山涧处涉水石块的摆放也留下人工手笔。
就在任昆看着天色,暗自琢磨是要先找好夜里落脚的地方,还是一鼓作气继续向前时,透过树丛,隐隐约约前方半山腰处似乎有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