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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羞恼尴尬,站起身来就欲转身离去,他要先冷静,好好想想怎么劝服她!
身子是站起来了,脚下却如灌了铅,半步也迈不出去……
她说完那一番话后,就半垂下了头,纤细的身子挺得笔直,透着倔强与坚决,一双小手安静着放在自己的腹部,手指细长清瘦……
那些小窝窝一个也不见了……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羞恼愤怒立即烟消云散,随之而起的是心疼与后怕,脑中忽然就浮现出地牢暗室的那一幕,那种要永远失去的恐惧袭上心头,好象心尖被人掐了一把,针扎般地痛痒,酸涩直冲鼻梁眼底……
“言儿!我……对不起。”
被拒绝了算什么?
至少现在他还能每天看到她,守在她身旁,她会笑她会恼她会任性会拒绝,她鲜活生动,她仍是他的妻,如果,如果连这些拥有的也失去了,如果,当初暗室血泊中的是冰冷的……
“别生气,别气啊……是我口拙,不会讲话……现在不想也没关系,别气着自己……”
太医说过她不能生气,要心情平和才利于身体恢复……该死的!他昏了头,竟连番惹她!
她还病着,还要卧床静养!明明是要弹琴让她高兴的!
悔得不行,也急得不行,他实在没有赔礼道歉与哄女子高兴的经验,围着床边打转,手足无措,口不择言:“别气别气,你不喜欢听,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就当我没说过,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开玩笑的?别当真?
锦言抬头,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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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五十一章 直白地条件(一)
开玩笑的?别当真?
锦言愕然,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
“闹了半天,侯爷是在开玩笑?”
锦言微微一笑:“既然是玩笑,我也不是小气的,哪能真恼?不过侯爷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容易闹误会。”
啊?!
不是,我不是开玩笑……
任昆急忙分辩:“言儿,你听我说,我前面说的都是认真的,只有一句,就一句说得不对……是我强人所难,就那一句,别的都是认真的……”
唉,这比朝堂上议事要难多了……
永安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言儿比皇帝陛下难侍候多了,至少在皇上面前,他从来没这么大压力,说什么错什么,不说也错。
素来运筹帷幄的侯爷从未这般无力挫败,罢了!夫妻一体,既然是一体的,甭管什么丢不丢脸了,自己对自己,没有丢脸一说。
心一横,索性放开了,脸皮算什么,横竖用在自己身上,既然书上的招术不好使,他干脆听自个儿的算了,烈女还怕赖汉缠呢!
“言儿,我喜欢你。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只是你不能拦着,不让我喜欢你。”
丫说绕口令的?
“侯爷说的奇怪,您心里想什么,我如何能拦着?”
喜不喜欢的,不管真假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真的?言儿你要说话算数。”
永安侯面露喜色,坐实她的承诺。
锦言不由好笑:“自然是真的。”谁能管得着你的心里想什么?
“言儿你真好!”
任昆翘起嘴角,脸上的笑容与情意仿佛能将人淹没,他探身坐到床边,猿臂轻舒,将锦言搂了个满怀,低头就吻。
事出突然,锦言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正着。正要抗议,他的唇已经要落下来,情急下一偏头,本来要落向樱唇的吻就偏离了一点。擦过嘴角落在脸颊上。
“你!你做什么?”
何时上了保险的永安侯也学会流氓行径了?
锦言被搂着动不了,只能用力向旁侧头,以目怒视。
“呵呵……”
永安侯笑得如同偷吃成功的狐狸,餍足中有一点点的意犹未尽……就差一点点,言儿反应好快……
“放开!”
“不放开,言儿你说话不算数!”
某人不但收紧了胳膊,竟还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你先放开,我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锦言没他力气大,挣了几次。就放弃了,仰着头冷着脸:“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方才我问过了,你答应不拦着我喜欢你……你不能出尔反尔。”
某人振振有词,看吧。话本没用!经验也没用!
那些酸儒哪有本侯英明神武?光说不练不管用!本侯之前照本宣科搞什么表白,没有半分效果还把人惹恼了,现在多好,用了本侯自己的办法,温香软玉抱到怀!
“我没答应你这个,我指的是你心里想的我管不着。”
反驳,谁答应你毛手毛脚了?我是说你的思想我管不了。也不拦着!
“你说了不会拦着,我喜欢你,我喜欢抱你亲你,我喜欢对你好,你答应过的不拦着我喜欢你……”
晕!锦言只觉满头黑线——
谁答应你这个了!你这是耍无赖!断章取义,打擦边球!严重抗议!
“不是。你误会了,我指的不是这个……”
大家理解的意思不同,我们再来谈谈。
“言儿你耍赖!我事前都与你确认过两次了,君子言而有信。”
你!你挖坑!
好呀,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话说往常这些装傻充愣的招术不是她的专利?什么时候任昆居然学会了?
“侯爷说笑了,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小脸板得紧紧的,我就是不认账了,准你挖坑,还不准我抵赖?
锦言知道自己一时不慎,被任昆算计了,这家伙向来堂堂正正,不屑于阴谋诡计,而且性子傲娇得很,谁想到他竟会一反常态不顾脸面,挖了语言陷阱哄骗她?
任昆打定主意,面子是什么?娘子搂住了最重要!
言儿这样的,若即若离不好使,强势逼压没用,哄劝利诱也不成,远着冷着正合她的心意,彬彬有礼永远也别想抱上!
他就不要脸面了,就无赖了!言儿吃软不吃硬,他就要厚着脸皮先缠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能占到便宜就是目的。
“言儿,你是女子也不能欺负我啊!你自己亲口答应了,我们是夫妻,闺房之乐言儿你别害羞。”
害……害羞!
锦言彻底被雷倒了,任昆被鬼附身了?穿越换芯子?太违和了,与他平时判若两人。还是说,她以前对任昆的了解太片面?
定定神:“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好,你说,我听着。”
怎么谈都可以,放开是不可能的!
某人牢牢地圈着她,说话间还低头偷香了一个,锦言觉得脸颊处传来温软的触感,如晴蜒点水,触之即离。
她哭笑不得,又气又恼,任昆这是怎么了,脑子烧坏了?
“你不放开就没什么好谈的,”
她冷冷道:“你想仗势欺人?还是以力压人?强迫我?”
“不是!不是!”
这帽子扣狠了,他哪敢接下?忙松了松手臂,虚抱着。
“言儿你说。”
讨好的笑笑,象只乖巧听话的大猫,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模样?锦言愕然。
“全放开。”
半搂半抱的坐在床上怎么谈正事?
“噢……”
任昆不情愿,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好处。他看了看锦言的脸色,小声嘟囔着讨价还价:“全放开了,握握手总可以吧?言儿,今天还没按摩呢……”
磨磨蹭蹭慢悠悠地松开了双臂,挨着锦言的肩坐好,将她临近一侧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中,翻来覆去把玩着。
些许小便宜。占就占吧,锦言懒得理他。
“你说喜欢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
将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若有谎言,五雷轰顶。”
谁要你发毒誓了。我又没说不相信!
白了他一眼,继续问:“若我不能投桃报李呢?”
你是要折磨蹂躏还是要囚禁报复?或不得之就恨之毁之?
“那就继续,到你满意为止。”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言儿,你说说我现在哪里不好,给个正确的方向。”
某位侯爷继续挑战她的想象力与承受力。
……
“既然侯爷是认真的,那咱们就认真谈谈。”
锦言原打算敷衍了事,任昆变来变去的不值得费心思。如果他是认真的,她必须认真对待,毕竟现在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任昆随时有权利要求她尽妻子的责任与义务。
在积极应对与被动接受中。她永远选前者。
“照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所以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你……”
“不是不是!”
任昆忙打断她的话,“不是这样的。是我口误,是希望,希望你喜欢我……”
小姑奶奶还揪着这个不放,明显有气没发出来啊。
“其实我也希望,夫妻和美当然好,只是,需要时间。你也不是一下子就动心,一下子就弄明白心意的吧?”
锦言循循善诱,任昆连连点头,双眼露出欢乐的神采,对的对的,是需要时间。
“……所以。你不能急,更不能逼我,凡事有个过程,水道渠成方好。”
先缓缓,不管她怎么打算。都需要时间来实施。而且日子一长,没准他这新鲜劲自己就没了。
“好,听言儿的。”
任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是不能急,“那,需要多少时间?”不会让自己等一辈子吧?
要个期限?长短还真不好给。
锦言略一沉吟:“侯爷用了多久察明心事的?”
“不知道。”
任昆摇摇头,先前就说过了,不知是何时喜欢的,“私下就我们俩人的时候你能不能别称我侯爷?”
“好。”
侯爷什么的,无非是个称呼。“那你第一次对我有印象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有印象?
任昆又亲了亲她的小手:“洞房的时候。”
那时候他装醉躺在榻上,她坐在喜床上,噢,就是在这个房间,就是此刻他们一起坐的这张床,小脚规矩地放在床踏板上,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乖乖地放在膝上,手背上一排五个小涡涡。
唉,要是那时候知道日后自己会被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就不该装醉装睡,应该早早掀了盖头,好好享受俩人的洞房花烛夜。
“那个时候!?”
锦言有点吃惊,噢……是因为那个元帕事件吧?
她用元帕包了子孙果,第二日被抓了个现行,然后她随手栽赃到他头上了。
任昆也想起来了,他笑了:“言儿,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哪有!
想起糗事,饶是锦言脸皮厚,也有点冏,她清了清嗓子:“人情过时做废……那就是三年,这样吧,我向你看齐,也需要三年时间。”
“不行!”
任昆断然否定,三年?“太久了,一年,最多一年。”
“两年。”
“一年半!就一年半。现在与那时不同,已经相处三年了!”
任昆打得好算盘,言儿的身子要养个半年才好,好了后就可以……呵呵,一年后再有身孕,应该也无碍了。
“行。”
锦言爽快地应下,不差六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以夫妻之名强迫我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维持现状。”
“好。不过你刚才已经答应的不算,不能拦着我喜欢你。”
事关自己的福利,任昆寸步不让。
“现在重新讨论,之前的推翻重来。”
“不好,你不让我证明,怎么能喜欢上我?”
任昆极有道理:“我有我表达的方式,你不能干涉我的行为。”
这家伙,不是真穿了吧?
锦言惊讶地瞪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
大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有句名言:“没有爱,只有对爱的证明。”,这意思与任昆的何其异曲同工!
有人说这话态度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