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头泛苦,怯意渐生,脚步却愈走愈快……
ps:
谢谢书友雨丝弥漫的打赏。
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 事消风起
百里霜果然派了心腹人前来下帖子,长公主被儿子摆了一道,心情颇为不爽,尤其想到百里霜又新生了嫡次子,气格外不顺。
“……世子夫人做着月子呢,你去做什么?”
一口就驳回了锦言的请假申请,颇有几分悻悻然。
去看人家做什么?哪有月子里去串门的?横竖那是别人家的孙子!你跑那么勤快做什么?
明知道不应该迁怒锦言,也不该为难她的,偏这口气不顺,驸马又没在府中,看谁都不顺眼。
锦言不用想也知她为何事不爽,那日白天公主殿下兴致勃勃将后院几个女人拨拉了一番,都不那么合心意,还感叹人选太少,没得挑。
哪知到了晚间,永安侯到正院请安,母子俩不知说了什么,此事竟做罢了!
详情她是不知的,也懒得打听,只是任昆当晚来榴园,沉默了大半个晚上,最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此事做罢。放心,以后不会了……”
任侯爷就给了这么句,再无别的交代。
谁放心?什么以后不会了,全然听不懂。
这种侯爷要挑女人生儿子,足以引起全府轰动的爆炸性要闻,居然就此歇菜了!
好比大风里放了个屁,啥味儿还没来及散开,就被吹没了。
她自然是遗憾的,表面唯唯诺诺。
“……我听侯爷的。”
任昆变卦,最难受的当属长公主,泡汤了的好事,原本谁最期待,谁就最难受。
不让去,就不去呗。
长公主见她乖巧温顺,又有点不忍,这件事从头到尾锦言没有半分错,反倒是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
“……再过个两三日。百里丫头恢复好了你再去。”
算了,难得她就这么一个能说上话,乐意交往的。
殿下开恩,锦言还是乖巧的应下。
不管长公主是拒绝还是同意。她都会欣然相对,绝不生出怨气——
这世间,涉及他人的情绪时,没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永远不要用别人的态度来左右自己的心情。
郁闷地远不止长公主一个。
桑世子郁闷到要吐血。只好找任昆喝酒、吐苦水。
“……子川,你瞧大哥这过的什么日子……”
他一直住在书房,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编制还在,原单位领导不接收!
自从拖着任昆偷了次腥,又打了一架后。邪火消了大半,他想赶在夫人临盆前搬回正院,也好就近照顾。
结果,百里霜态度和蔼面带微笑,直接拒绝:“……世子爷还请且等些日子。妾身身子不方便,无精力照顾爷,难免怠慢。妾身生产就在这几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书房那边侍候的都是现成的,还请您再住些时日……”
一番话客气体贴,合情合理,桑成林听了极不是滋味。往常俩人私下相处,她从来不会尊称世子爷,自称妾身的……
更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将拒绝的话讲得宛转有理,汤水不漏……往常她都是娇怒冷嗔或是直接大打出手,哪里会这般温婉大方?
再欲坚持。她却没了交谈的兴致,抱歉笑着下了逐客令:“……妾身身子重,有些累了,想躺下歇歇……”
临近生产,身子愈发沉重。夜里翻身困难,起夜次数变频,即便有再多值夜的丫鬟嬷嬷,这种事,别人也没法代劳。
夜里睡不好,白日自然疲倦。百里霜并不是在找借口。
看她一手扶着肚子,由嬷嬷搀扶着,略带蹒跚地进了内室……
桑成林只觉一股酸涩陡然直冲鼻腔眼底……
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听嬷嬷讲,腿浮肿得厉害……
心头的愧疚挥之不去……
回书房,再对上那俩俏丫头,看她们含娇带羞的过来端茶倒水,殷勤服侍,心情就变了个样,为这么两个不安分地玩意儿,与怀了身孕的妻子生隙,值当吗?
寻由头,将俩人退回给母亲。
结果母亲却大发雷霆,责怪自己没担当、惧内……哪里来的担当,他又没真收用过!
惧内?与霜儿有什么关系?人是自己处理的!
母亲根本不信他的解释,差人传世子夫人来回话,言谈间明里暗里对她多有指责。
到了晚间,她就发作了。虽说也快到日子了,不算是早产。
但是若无此事受气,或许不会发作这么急……
生产时好一番惊险,若非不是头胎,大人孩子又争气,逢上这种出血,结果就……
再得一子,当然高兴。
生产时受到的惊吓,令他无法安心住在书房,一心要搬回正院,这回拦他的是百里夫人,岳母大人:
“……月子期间,难免有血秽,霜儿也没精力照顾,世子爷还是在书房再多住些时日……”
岳母是长辈,话又说得占理,他不能反驳,只好继续在书房安歇。这颗心,就没再踏实过——
岳母表情平和,没有异样,但,他还是感觉到其中压抑的不满与冷淡。
霜儿生产当夜,百里家的女眷来了好几位,她身边服侍的陪房一准儿早就把事情与娘家人讲了。
按说发生了这种事,娘家人会在事后理论一番,何况向来护短的百里家?
可是,从事发到现在,洗三礼都过了,百里家不论男女居然没有一个找他的!
反倒是自己的父亲,事后知道起因,将母亲斥责一番,又揪着他亲自寻了百里大学士解释。
父亲态度恭谨,大学士摆出长辈的架子,打着哈哈,压根不接这个话茬儿。
态度无声而明确,此事断没有轻易揭过的可能。只是心疼自家晚辈,不想在月子里提这件事,以后必定会理论。
那日父亲出了百里府,抬腿就揣了他一脚:
老子豁出脸给你求娶到的老婆。你自己不当回事!真当读书人是吃素的?老子不管了!
……
桑成林的心,从忐忑不安到惶恐不宁,惯常好敲打他的舅兄们居然都沉默,见了面。忽然客气了许多。
百里家都是饱读诗书熟通礼仪的文明人,只要他们愿意,言谈举止间绝不会有半分失礼之处——
桑成林无比怀念以往受训的日子,他宁愿舅兄们背着手,翘着下巴,视线在他的头顶上:
我们家霜儿素来乖巧懂事,这件事没有她的不对,为什么呢?一二三四,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口气甩出十条。每条都合情合理,他若不认同,估计还能再补充出十条来……
真怀念啊……
他多么希望有位舅兄,指着他的鼻子甩出十几二十几他的错处,打罚都认。就是别这么不理睬吊着……
钝刀子杀人,最难捱……
一想到百里霜可能不原谅,从此夫妻反目……她要析产别居,带着孩子出府另住一处……更严重者,万一她要和离……
即便是再嫁之身,百里府唯一的姑奶奶,还是有许多人抢着要娶的……
“没那么严重。大哥多虑了……”
永安侯安慰他,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怎么可能轻易就掰了?你们一个个都怎么想的?把大事想得那般轻率,动不动就和离析产分居的!
想到母亲前番也提了要锦言与他和离,任昆听到这个词就没好气。男婚女嫁,拜了天地就是一辈子的夫妻,哪能轻易就说散?这能当玩笑的?
侯爷全然忘记,当初自己拜堂成亲时,可没想要生死不弃的。他当时想的是你们让娶就娶吧,听话,府中不差多养个人,不听话,哼哼……
“你要是着急嫂子,就多去看她几次,”
多看她几次,心就安稳了——
就象那天他去榴园想道歉的,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口,于是这几天推了所有的应酬,回府守着她,看到她,似乎心就落在实处。
“我去了……”想到这儿,桑成林不禁苦笑。
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人。
“……世子爷,夫人刚用了药歇下,您看?”
“世子爷,夫人昨夜睡得不安稳,刚入睡,有点声响怕又要惊醒了……”
从生产次日,百里家就派来四位有经验的嬷嬷,照顾产妇和孩子,各位百里夫人轮流来府里做陪。
面对尽职尽责的嬷嬷,虎视眈眈的娘家人,他哪能硬闯?只能识趣地退回或去前厅等待。
好在,他还可以借口看儿子,新生儿醒着的时候不多,自然不能拿睡了为由不让他这个做爹的探望。
小小的一团,粉嫩嫩的小嘴嘟着,不晓得梦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咯地就咧嘴笑了……
均哥儿常来看弟弟,轻轻动他的脸,教他喊哥哥……一大一小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大的兀自教着,小的兀自睡着……
心就软了,甜中带酸涩,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一家人好好的,该多好……
千里外的蓬城。
水无痕正在大小管事的陪同下查看码头货栈。
蓬城在京城的东边,临海重镇,大周四大港口最北边的一个,与东夷海运的来往船只,十之有九会从蓬城起航归航。
航运发达,港口吞吐量大,发财的机会……呵呵,你懂得。
永安侯在这里设有货栈,是私产。另有大型海船两艘,专跑东夷航线。
水无痕此番是做为京里的大管事,替老板来视察工作查看帐目的。
当地的管事进京会账时见过水公子,知道眼前这位比大姑娘还俊美的公子是侯爷的心头肉,哪敢怠慢?
平素隔得远,想巴结没机会,如今来到自己的地头上,哪能放过?
回头枕边风一吹,好的坏的,不全在他一张嘴?
ps:
谢谢书友寻找于晴、流动的溪的粉粉。
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 风起水暖
管事们有心示好,极尽殷勤,水无痕向来是个有事藏心底,不轻易表态不轻易否定的。
任凭内心刀光剑影,面上平和如春。
水公子惯会做人,不带架子,下面接待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时间视察团气氛河蟹。
虽然河蟹中水无痕并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该问的还是要问,该查的还是会查。对此,当地管事的没异议,心里没鬼不怕他查问。
侯爷历来出手大方,给他做事,只有那不长脑子自寻死路的才会瞒上欺下,借主子名义,中饱私囊……
一旦事泄,阖家的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着呢,贪了银子,得有命花才行!
跟永安侯任昆玩这种小心眼?虎口拨牙,活腻了!
任昆的凶煞之名,绝对不是说书唱戏的玩笑。
不仁不忠?睚眦必报。
莫说他还是长公主府的奴才,不敢欺主背主,就是外头雇用的,也不敢——
侯爷御下,赏惩分明,有功重奖,有过重罚,若情有可原,经查属实,罪或减或免。
总之,给侯爷做事,即便不能干,还有忠心可嘉,若是背主,再能飞的鹰,侯爷必舍之。
没人敢去破侯爷的例,偶尔一两个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侯爷在钱财上不苛责,不等于他是个好相与的。
所以,对上侯爷的枕边人,他们坦荡得很:
账本,您想看就看,想查就查;货栈,您想看哪里就看哪里,只要不嫌头顶日头毒海风吹红了小白脸,想看多久都没关系!
一行人陪着水无痕在货栈里转悠,管事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态度十分地好。
拐过弯是个岔路,一侧是条宽阔的车道,一侧是数条随意踩出来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个开阔的空地,搭了几座棚子,棚子后是一排房屋。
最左边的屋前有口井,砌着青石的井台,井上架着辘轳,井旁用青条石垒了个不小的水池子。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