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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象她……
手就轻抚到腰间的香囊上:
“……少啰嗦,今日春光好,换件新衣精神好!”
神色间一片温柔。为了找件相衬的外袍,他一大早就起来开箱柜翻找,难得找到最合心意的。
昨夜见永安侯对那个香囊上心,水无痕心中就是一紧!
早在去年,永安侯初初送他时,他就知道这东西的来源,小心珍之惜之,不舍得佩戴。
时不时拿出来把玩,结果昨天不巧被侯爷碰上了。看侯爷的神色,也喜欢得紧。
虽说按侯爷一贯的行事。送人的东西绝无再讨要回去的可能,但也保不齐……
这个险他不想冒。
于是狠狠心,决定先用了再说——他都用上了,回头侯爷总不会再张口讨回。
头回佩戴,自然得郑重些。
他特意选了身合适的衣服、靴子、束带来配——
当然这些就不必让柳根知晓了……他一个人藏在心底慢慢品味就够了……
“走了。今日还有正事要做。”
水无痕在永安侯那里领了好几件差事,素日里也很忙。
并不象别家府上蓄养的小相公,宅在院里,无所事事,只等着主人相召,配合某种贴身肉搏运动。
“是。”
柳根应下,将要用的东西收拾好。跟在水无痕身后出门。
看自家公子将天地间的春光明媚集于一身,在众人惊艳呆傻的眼神中优雅而去,清逸的身影过后,留一抹清新雅致的桃花香……
也不知侯爷哪倒腾的,这香配得真是绝妙!
明明是桃花香,却没有桃花的甜腻。闻起来满是喜悦,仿佛是晨曦里的第一束光线,又象是高山阔野里的诗意嫣然,还带着泉水的热烈和清新……
说来真是怪,他知道那的确是桃花香。却在其中闻到了水的味道,水边有花香木韵岩石的强悍……
真是奇怪又绝妙神奇的味道……
侯爷从哪里找来的?
水中的桃花?
呸呸……
柳根觉得自己歪大了,水中的桃花,那不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以他家公子的人品才貌,怎么会落到那种境地?
人老珠黄?美人迟暮?英雄暮年?
他家公子,定是如那美酒,愈沉愈香!经年后,愈发有味道……
嗯,公子这般模样,若无身世撑着,独身存活着实不易!有侯爷做靠山,比在馆里迎来送往要好上数倍!
侯爷对公子素来上心……
等到,等到公子年纪大了,将来侯爷开恩,放了出去,再娶妻生子过寻常日子也不晚……
“柳根哥!柳根哥!”
神游太空的柳根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猛然被叫自己的声音惊醒,原来已出府门,公子正站在马车前,柳树跟在身旁,正回头喊他。
柳根一激灵,暗骂自己竟分了神,紧跑几步:“公子……”
“想什么呢!一大早魂不守舍的!”
水无痕笑吟吟地用扇子柄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走了。”
公子真是的!
这天还没热呢,就用上扇子了!
不用说,定是侯爷那扇子套惹的……
偷眼观瞧,果然,那扇子套公子自己收着呢……
“殿下,您真要去那儿?”
正院里何嬷嬷陪着小心,苦口婆心欲再劝说:“闲云居景色好,也不远。落梅山庄有温汤子,这个时节闻着花香泡汤,多好!”
“……不然,去西山?虽远点,景致好,您可以多住几天……”
这么多可去的地方,哪个不比明秀山庄好?
何必去那个糟心地儿!
“嬷嬷,我意已决。”
长公主微沉着脸:“收拾妥当,明早我们就出城。”
何嬷嬷苦笑:“是……那驸马爷?可知晓是去那里?”
殿下与驸马的隔阂总算消去了,这冷不丁地去明秀庄,故地重游,万一……
“知晓!怎会不知晓!”
长公主冷笑一声:“地方是他选的,他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果然还是念念不忘!
以前没机会提。这回可是得了机会,光明正大地去寻香踪,缅怀一番了!
驸马提的?
何嬷嬷就是一愣:“殿下,若这样。您不该答应啊……”
若驸马爷借机提出的,殿下应该一见苗头就掐灭掉!
哪座别院不能去?哪里景致不好?随便找个由头就换了地方,公主怎么偏偏答应了?
答应!本宫为什么不应下!
本宫倒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到底有多长情!
对本宫到底有多少恨和怨!
长公主憋着气,百爪挠心,这么多年她想起往事就被烤得五内俱焦,一想到那人在驸马心底的地位,她就嫉恨得心肝肺俱疼,恨不得将那道影子从任怀元心里抠出来……
以前两人关系紧张尚能忍受。现如今,驸马对自己小意温存,偏偏再也忍不得!
长公主明明害怕自己没半分胜算,却偏要好强分出个孰重孰轻!
往事历历,如骨在哽。如鸠在口,她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
爱一个人,愈爱就愈在意他是否爱自己,在意谁爱的多一些,在意他的心里是有别人还是只自己一个……
是,尚主的驸马按规矩明面上是不能有其他女人的,除非公主同意。
但心里呢?
爱入髓。长公主更在意驸马心里有谁……
明秀山庄,他想去,她就奉陪到底!
榴园里,锦言提醒夏嬷嬷:
“……嬷嬷,我要带的书装上了吧?药膏带了吧?”
“都装上了。”
夏嬷嬷笑她:“夫人,您是去别院不是去爬山。这跌打损伤的药膏也要带着?”
要说春天有虫蛇,带上防虫蚊防蛇的药粉还能理解,这跌打损伤?
大家的夫人小姐,一辈子破油皮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做女红时被针扎一两下。
哪象夫人。去别院小住几日而已,搞得象是要行军打仗!
锦言就讪笑:“呵呵,无备无患嘛,出门在外的,谁知有没有万一……”
她习惯了,别院啊,定是建在郊区的,郊游哪能不带创可贴?有个磕磕绊绊的不是很正常?!
她没好意思告诉夏嬷嬷,除了这些,她自己还贴身备了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块糖和蜜饯,几根针一段线,一小包盐,一个小火镰、两小瓶药……
美名其曰急救包。
噫,是前世做驴友的习惯性延续?
还是对大周的治安没信任,心底缺乏安全感?
或者时刻准备,随时跑路?
没多想。反正她一直有这个习惯。
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继续也无妨。
经过思想淬练的锦言,愈发耳聪目明,心事通达。
这一次去别院,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春光,彻底将永安侯带来的负面病毒查杀个干净!
任昆两次莫名发怒,即使锦言一直将他当老板,反复开解自己,即使她表现得风平浪静,心底还是有委屈和怨气的……
好好的,就被骂个狗血喷头!
就算是领导,这么对待兢兢业业的下属,你好意思嘛?
再说永安侯向来表现得亲近,完全是周到体贴可当大树靠的,无论是做事还是日常闲聊,大家一直合作愉快配合默契,不知不觉锦言的心田里就开满对他信赖和依恋的小花朵,结果……
突然就来了场急风骤雨!
那些娇嫩的小花朵们就雨打风吹,被摧残个净光……
其实,心里也一直酸涩来的……
尤其是第二次,自己一幅狗腿忠心党,他愣是不领情!尽心尽力为老板分忧,非但不领情,反倒恶言冷语!
任谁没白没黑的加班,碰上个这样的上司,心情也好不起来吧?
何况,有以前对比着?
就是刚成亲关系冷淡的时候,永安侯要自己做事,也都客客气气地……谁知做熟悉了,以为关系亲近了,他却忽地从头到脚浇盆冷水!
是因为熟稔表现地太随意了——俗称的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忘记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亲大于敬,引得侯爷不快,借此来提醒?
上下尊卑,主从有别,要时刻牢记。
锦言决定以这两次事故引以为诫:
老板永远是老板,
不要试图与老板发展办公室友情……
对,友情,不光是办公室恋情,与老板的友情也伤不起啊……
从此不做三好员工!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一)
天气晴好。
微风将暮春的气息吹拂到每一个人的心底,带着香气的暖风令心田中长满顶着小伞的蒲公英,每一颗种子都不安份地随时想要起飞……
长公主府中门大开,驸马护送着长公主上了车架,浩浩荡荡的春游队伍起程,前往明秀山庄。
卸下争做好员工重负的锦言,一身烟粉色,轻盈地象风中怡人的樱花,充满微醺甜蜜感。
眉宇间的轻松愉悦感染到长公主,她忍不住对陪在一旁的何嬷嬷感叹:
“……瞧瞧你家侯夫人——跟个孩子似的,不识人间滋味……傻也有傻的好处。”
长公主曾担忧锦言对任昆有心结——
任谁被昆哥儿没头没脑地发作一通,也会郁闷,钻牛角尖,尤其是,起因还与井梧轩那个有关。
她私下想:
若锦言是自家的女儿,受这样的对待,她怕是拼着撕破脸,也要向姑爷讨个公道!
昆哥儿是自家的儿子,自然样样都好,他再有不是,也不能为外人直接跟自己儿子翻脸。
但必要的开解,还是乐于奉送的……
结果,这位倒好,待她婉转表达昆哥儿只是脾气急些,自欺欺人地要弱化井梧轩那贱人在其中的成份中,锦言却不甚在意——
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这心得多粗!人得多傻!
她只是带些小苦恼:
“……也不怪侯爷,是我自己手脚慢,现在知道了,下回侯爷再有这样的吩咐,我绝不招揽,定是要安排到针线上的……”
重点不在这儿,好不好!重点不是你手脚慢,而是东西是做给谁的!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长公主不能提醒。只得继续听她发挥:
“公主婆婆,您可得给我做主,以后这类事情都要交给绣娘做,我辛苦一顿不说。关键是耽误事儿……”
好!好好……
长公主照单全收:“以后昆哥儿再有这样的事,咱都不给他做,针线房有的是绣娘,要做让她们做去!”
这就好!
“还是公主婆婆最疼我!”
锦言很开心,事过境迁,诉苦什么的,最没用了!
咱们要做的是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有殿下这句话在,但凡永安侯再有类似吩咐,全部可以堂而皇之地转发到针线房!
各自目的得逞的婆媳俩人笑得心满意足!
……
坐在马车里的锦言悠闲地享受府外的好空气。轻松自由,深吸一口,满胸腔都是动人滋味。
从今天起,不做一个好员工!
那天锦言分析后认为,自己走职场路线的大思路没有错。但具体实行时却有偏差!
工作为了什么?
无非是保住饭碗,升职加薪受表扬!
她需要保住饭碗么?
不需要啊,任昆要休或要和离,她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嫁妆陪房分分钟内消失!还省了诈死瞒名的麻烦!
升职?头顶天花板,升无可升!不可能由妻变娘啊!
加薪?她不缺银子,以她的消费水平几辈子都够了!
受表扬?精神的鼓励当然重要。但,若实践检验过老板的变态程度,还需要为了表扬虐自己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她又不缺心眼或是受虐狂,犯得着为句口头表扬跟自己过不去吗?
而且,关键是,内宅大老板公主殿下对自己印象还不错!不至于没吃没喝关柴房啊。那么,她有必要在侯爷面前过份表现吗?
不就是让他帮忙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