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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急忙撒手,干嘛。要动手?
君子动手不动口!
好女不吃眼前亏!好女不和男斗!
这个时候哪里能逞强争勇?任昆真发浑伸手,打了也就白打了,当初的美人可不就被白踢了?
就算她顶个侯夫人的名儿,最好的结果无非是长公主驸马硬压着任昆陪个不是再补偿一堆东西而已,打,定是白挨了——
打了就是打了,自己身上的疼,谁也代替不了。
别人抽你一巴掌,回头找场子抽他十巴掌,顶多是解气!那也不能算成是自己赚了九巴掌吧?
那一下。抽的是自己的脸,真真切切的疼!
从这一点上看,被打这种事,永远没法完全找回场子……
所以,永安侯上前。锦言不但干脆地松开手,还下意识地开启自我保护模式,身子飞快地向旁边避让……
身体语言及神色间的惧意,任昆敏感地体察分明:
她怕他!
她在躲避!
她居然怕他!她居然在躲!
“……你!……”
永安侯攥着荷包,红着眼瞪着她,心中酸痛苦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不要与失去理智的人对视!
不要流露任何负面情绪。以免进一步刺激对方……要平和,尽可能散发善意,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友好……
心理学家这样教导我们,尽管任昆的气场非常不友善不稳定,锦言还是尽量放缓神色,让眼中的微笑更温柔甜美:
“……侯爷……”
……
“不许说话!”
任昆怒喝。
不想看到她笑!
不想看到她心平气和!
不想看到此刻她的镇静!
眼下。她所有的行为都不对!
她说的每一个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都令他火气更足,犹如火上烧油!
!!!!
任昆知道这不对劲……
他又情绪失控了……
他转过身……
不行,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令自己冷静一些,大踏步出了内室。
他退得太急。外厅及檐下满脸惊恐探头探脑的丫鬟仆妇来不急躲闪,被撞了个正着!
“还有没有规矩?!”
任昆大喝一声: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传膳?”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咆哮的余音还在厅前回荡……
走啦?
真走了!
走了就好——
甭管是撒花送走的还是自己坐火箭走的……
老板无处安置自己的春天,做下属的也跟着遭殃……
哟!
应当的,可以理解——
别说这上下级的,就连邻居家的猫儿晚晚叫春,楼上楼下所有的住户都跟着闹心不是?
走了就好……
活火山能自行移动,我辈幸之!
……
抚抚胸口:哎呀,怕怕滴说~~~
然后,收摊儿!
东西都夺走了,还留着工具做什么?针线筐绣花撑布头绦绳之类的,都可以退场了……
“夫人,侯爷他这又是怎么了?”
夏嬷嬷忙闪进来,小心端详她的脸色:“怎么又吼上了?”
永安侯还想怎么样?夫人都手不释针了,他还想如何?
就这样辛苦,居然连个暖心的话都没有!
不暖心也没关系,但好歹地应该说句人话吧?还侯爷呢!世家公子有几个这样混不吝的?有没有教养?!
夏嬷嬷极为的不屑,又极为地心疼锦言。
“没事了,心里有火,吼出来就痛快了……”
锦言不在意,管他是练嗓还是练肺活量,人已经走了,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阵风已经刮过去了,咱还风中凌乱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带这样玩的……
“嬷嬷,上饭上饭!哟!累死了,我要先歇会儿!”
她把东西推一边,人就歪榻上了。
“这会儿可别睡着了,用了饭再睡个踏实觉……”
夏嬷嬷看她眼睛闭上了,忙提醒着。
晚膳怎么还没传进来!
嬷嬷将针线等杂物放好,去外间摧着传膳。
回头再请锦言,她已经睡着了!
唉!
说着说着怎么就睡了,这还没用饭呢……
忙取了被子给她盖上:
睡在这儿哪成,早知道她困成这样,刚才不提吃饭的事,直接让她床上去睡……
夏嬷嬷盯着那蜷成一小团的身影,鼻子发酸:
累了这一天一夜,真是……
造孽啊!
有这么折腾的吗?
永安侯也不怕遭报应!
ps:
抱歉,晚了一些。
外出几日,行程太满,竟无时间上线。下午返青,上线后发现定时更新非常准时,一章也没漏发!谢谢系统!居然有新的粉票!谢谢书友笨笨7402、bilayer77、xlxxscyykx。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 马腿后续
永安侯冲出榴园,怒不择路地在府中闷头疾行,两手还分别紧紧地攥着个荷包。
等他定住神,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走到了后花园的一处水榭前。
此处寂静,远无人声。
月光皎洁,透过花树丛,可见水面微微闪动的银色粼光,水边垂柳婆娑,披头散发的有种随性之美……
任昆移步进了水榭,面水背靠柱子坐下,心头的火气已经消失,空落落地极不好受,仿若刚才的熊熊大火将心中的所有一切付之一炬,只余一地白灰满目疮痍……
之前的鲜辣火爆象梦似的……
他自己都有几分不真实地莫名其妙……就,怒了?
就,失控了?
就又一次叱责后含怒而去?
不是说要去示好的?
居然前事未释,新事再添一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就为这荷包?
他低头松开手,看掌心中的荷包,月色如水,宝蓝与天青的锦缎微泛着光,仿佛一深一浅两汪儿水窝在手中……
浅的那汪水中,有红色的鱼儿在游动,深的那个更象是青黛的远山,上有一排南雁由远即近飞来……
水?
川?
礼物?
任昆回想着锦言之前的话语,恍然明白:
她竟以为荷包是送给无痕的?!
水无痕……任子川!
怪不得又有水又有鱼!又有山又有雁!
永安侯忍不住磨牙!
果然自以为是!
果然自作聪明!
若锦言在跟前,铁定又被骂上了……
这算什么?
抒情表意之物,他会让她做吗!
让她给自己与无痕做?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为人处事的?
永安侯的心里忽冷忽热,莫名地沮丧与低落:
原来,在她看来,自己竟是这样的形象!
怪不得会害怕,怕自己会动手打她?
打她?
想到这个,一想到锦言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地动手。任昆的心就象被只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忍不住的悸动与酸涩……
原来,如此啊……
不被理解的委屈与心灰意冷瞬间如潮水将他包围……
……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若心有同声传译。锦言定要跳脚!
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这抒情表意之物,你又不是没做过!之前的香囊扇子套的,也是她自作聪明主动为之?
那不是侯爷您红口白牙留的家庭作业?
哪个知道这荷包之类的不是你故态重萌,追加订单?
平白无故的,我会自己单方面的启动生产计划?闲得?
我害怕?我当然要害怕,您又不是没上演过真人搏击,不管是一拳还是一脚,都是实打实的!
我凭什么要去生捱?
傻了不成?……
每个人都会按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锦言认为在这两次永安侯火山喷发事件中,自己不承担主导责任。
而永安侯呢?
任昆一想到锦言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是如此不堪。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自弃心理:
既如此,那就远着吧……
省得她害怕!
或许心里还强压着厌烦吧,其实她并不愿意自己去榴园打搅的?或许就如同当初她自己曾要求的,偶尔看顾一下就好?
脑袋里空空的,千头万绪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留下……
胸口钝钝的痛,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荷包,好象从中能汲取到更多的能量……
以后,远些吧……
初一十五,就初一十五吧!
刚做了这个决定,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
初一十五太少了……至少一旬去一次!
不然,母亲和父亲都会念叨……
要不。五天?
……
这一夜,永安侯注定无眠。
锦言好眠,一头载到黑甜乡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正院里的俩口子。
夜难寐,长公主和驸马爷头挨着头谈论着唯一的宝贝儿子……
榴园的事,在第一时间内就由专门的渠道传送到了长公主耳中,听说任昆又一次暴怒。向来孩奴的殿下真有些恼了:
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成心不想让大家好过,是吧!
自己的要求多无理,他能不知道?
锦言已经不眠不休忙了一夜一天了,他还不满足?非得将人逼到绝路上他才算完吗?
难道!……他真这么想的?
那个小相公又给他灌了什么*汤,他不会是真想逼着锦言让出正室嫡妻的位子吧?
昏了头了!
这么好的媳妇他还不知足。回头还有哪家闺秀敢嫁给他啊……莫非这就是逆子的目的?
身边只留井梧轩那一个?
连名义上的名份都不愿意给别人占去?
若真是这样……就算伤了母子情份,也得把那个贱人除去!
“……你说,昆哥儿他这么接二连三的发作锦言是什么意思?”
若昆哥儿真有那种想法,可要不得!长公主一时觉得自己猜得有道理,一时又觉得想岔了,忍不住就与驸马唠叨。
心里搁着事儿,任怀元也睡不着。
“或许差事上不顺心?也不见得就是锦言惹了他,我明天问问他身边人……”
下意识地,任怀元也不愿意承认任昆发怒的原因是不满锦言,他更愿意相信儿子太忙了,差事太重,压力太大所致。
“……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会是差事忙吗?陛下是亲舅舅,再说这些年他接的棘手差事多了去,几时见过这种状态?
会不会打从当初成亲。他就打了缓兵之计的主意?故意作戏?
只是一直抓不到锦言的错处,眼瞅着时日越来越久,不耐烦了,就乱安罪名随意发作?
“什么不好的想法?”
驸马被长公主说得再难心平气和。
“……就是。拿锦言做筏子,障眼法儿?用不上了,就挑刺儿?”
长公主说得犹豫,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
任怀元被长公主的阴谋论炸懵了,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会吧……昆哥儿禀性良善……”
这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与其要说服长公主,不如说是给自己催眠的。
“昆哥儿禀性自然是好的!”
尽管知道驸马看不到,长公主还是白了他一眼!
这叫什么话,自己的孩子能不了解吗?昆哥儿禀性人品自然没有问题,但这个。不是禀性的事,好不好?
“……就怕他一时昏了头!你想想,但凡扯到这些事,他哪回听说听道了?”
提起这个长公主就觉心酸:
“当初硬要把水无痕接进府,我说破了嘴皮子。他照样一意孤行!现在不还好端端地供在井梧轩?要他成亲娶卫大,我绞尽脑汁,母后劝了多少次?他都生生拖着,直到母后做主由圣上下旨,这才做罢!”
“改聘锦言,他从起初就不愿意,迎亲拜堂都是我们在忙活。他可曾有过一分关心?”
长公主越说越觉得任昆有问题,没理由对锦言友善。
“喜宴上,他有几分喜色?转头就听你吩咐去洞房了?过了一晚,对锦言就青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