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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坐下,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清水,细细拧干,轻轻地帮她把脸上的汗渍擦净。此时的夜幽溟已经不再挣扎,只是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眼神空洞的没有焦点。这样的她,再也没了从前睥睨天下的傲世之姿,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很多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承受痛苦,但人们往往又不得不选择继续活着,很奇怪不是吗?其实人生在世,很多责任都是你逃不开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雪公子爱你至深,如果他在天有灵,相信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颓废的样子。这样的你,根本不是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的那个女人,换句话说,你现在,配不上他。”
几句话说完,陆梓阳将桌上带来的饭菜放到床边的矮几上,深深地望着床上依然不动的女人,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他一直暗恋着她,霸气邪魅的她总是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这样的她让他痴迷,而凌雪是个非常敏感的男子,他相信他也一定看到了这一点,作为同样爱着她的男子,他也一定和他一样不愿见她如此罢。
独自躺在床上,胸口的痛稍稍缓解了些,夜幽溟并没有疯,陆梓阳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想说话,不想承认这个没有他的世界是真实的,她好累,好孤单。
自从一年多前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幸好有他的陪伴才让她少了许多独自一人流浪异世的寂寞孤独之感,可是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先是他们盼了许久的孩子中毒流掉了,然后又是他撇下自己一个人离开,当他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是梦吧。
心不再痛,夜幽溟慢慢起身,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墨绿袍衫,淡淡一笑,许是自己喝多了,害的雪儿如此辛苦的为自己换衣服,看来以后自己真是要戒酒了。
看了看四周,是他们住在陆家山庄时睡的房间,温暖的阳光铺散在地上,耀眼的光辉却透着淡淡的薄凉,秋天能有这么好的天气真是难得了。低头看见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碗米饭还配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夜幽溟一怔,这不会是雪儿做的吧?宠溺的笑容绽放开来,她的宝贝啊,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她都不知道呢!
套上靴子,神清气爽的往外走,香喷喷的早膳当然是要和宝贝一起吃了!
“早!”阳光明媚,心情格外舒畅,见到有打扫长廊的下人自然也笑眯眯的上前打着招呼。
“夜宫主?呃,早……”两个小厮被夜幽溟友好的打招呼吓了一跳,不是说夜宫主刚刚痛失爱人吗,怎么一大早起来笑得这么开心?
“你们有看到雪公子吗?”两个小厮被吓一跳的样子她也没在意,毕竟自己身份摆在这呢不是?
“这个……”两个小厮犹豫着对视了半晌,这夜宫主不是真疯了吧!
“夜宫主,对不起,小奴并未看见雪公子。”另一个小厮很机灵,什么也没说赶紧拉着同伴道歉。
“哦,无碍,我再到别处找找去。”
夜幽溟笑笑,反正也不急,慢慢找呗!不过想来也奇怪,这小傻瓜出来转悠也不知道穿厚点,没自己在身边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看了眼手上搭着的雪狐披风,雪儿身子弱,可不要受凉了才好,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在别院里转了几圈,除了长廊中几个打扫的下人哪有雪儿娇俏的影子?
躲哪去了?
心下多了几分焦急,不是出去玩了吧,怎的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呢?
“夜幽溟。”
“嗯?”感觉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只见陆母静静的站在身后,脸上不知为何染着浓浓的哀伤,夜幽溟也没在意,乐呵呵的打着招呼,“是陆庄主啊,来喊我和雪儿用膳的吧,呵呵,这点小事叫下人过来知会一声就是了,大庄主还亲自过来,真是让夜某受宠若惊啊。”
陆母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满天的乌云,环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长廊,刚刚梓阳说夜幽溟醒了,他还给她送来了午饭,她就想着过来跟她聊聊天,却不想此时的夜幽溟竟已成了这副模样。
“当年,初瑶嫁给夏紫涵的时候不过十八岁,他们成亲那日没有邀请我,我明白,初瑶是希望我能够忘记他重新开始,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无怨无悔的爱,所以,他虽然无法回应我,却也用他的大婚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那之后的十六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夜幽溟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
“即便如此,我至少知道他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心想,只要他幸福就比什么都好。”陆母低下头来,指尖夹住一片飘落的枯叶,眼中波光粼粼,“一年前,偌凤一族遭到屠戮,我那时在一个偏远小城谈生意,得知消息后立刻带人马不停蹄的赶去火凤圣地,可当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成了一片废墟。所有的尸体都被堆起来烧光了。我找了三天三夜,除了一些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骨头,什么都没有。”
干冷的风卷起大片的枯叶,在空中翻滚,飞舞,最后,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
“那个时候,残酷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我面前,他……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平静的话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他的绝代风华一直深深的刻在心底,这么多年来从未消失过一分一毫,那份痛苦与思念一直尘封在心底的那个角落里,现在想来,没有他的世界,她竟也熬过了这许多年。
“初瑶最喜欢的就是逛街,他爱热闹,爱穿新衣服,爱吃甜食,也爱笑爱闹,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会被他吵得头痛不已,所以在他走了之后很长时间我都受不了安静的环境,经常往街上跑,自己给自己买一大堆的甜食,回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那堆东西胡思乱想。后来我母亲知道了,将我狠批了一顿,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月。”对于那段黑暗的日子,陆母至今感到迷茫,直到今天还会偶尔幻想,她的初瑶或许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幸福的生活着,想着他对自己的期望,她才能鼓起勇气面对每一天的阳光。
风,还在吹,一如昨晚的寒凉。天上,厚厚的云在慢慢流动,一抹微弱的光忽然漏了出来,夜幽溟眯着眼,温柔的注视着那抹耀眼的金黄,她的雪儿就站在那片阳光里朝她微笑,纯净而美好。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退位
在陆家山庄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影和漠也一直守在夜幽溟所住的别院里。
自从听了陆母说完那些事情后,夜幽溟就没有出过院子,每天天一亮就早早起床,简单吃上两口粥就跑去外面的小亭子里坐着,一坐就是一天。手里总是抱着那件雪白的披风,脸上淡淡的笑着,视线不知落到何处。
她不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去打扰她,起初还有人去唤她吃午饭吃晚饭,但每次她都跟听不见似的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到后来慢慢的也就没人再去叫她了。
每天,陆梓阳和陆梓婉都会过来看她,反正她也不说话,两人就围在她身边要么下棋,要么聊天,偶尔还装模作样的吵吵架。夜魅和兰羽落也过来看过她几次,说了很多话,见她没啥反应也就只能叹口气回去了,毕竟幽溟宫的所有事务现在都落到了夜魅一个人的身上,也抽不出来太多时间到这里陪她,兰羽落还要照顾孩子,自然也不能陪她在这耗着。
谁都没想到,凌雪死了,夜幽溟的日子竟然过得出奇的平静,当晚参与紫辉崖一战的几个门派也都没有遭受到幽溟宫的报复,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被纷纷扬扬的落叶埋下了。基于幽溟宫的威名和陆家山庄对幽溟宫的力挺,那些门派也没有再得寸进尺。
时间悄悄地流逝,这样的平静谁也不知能维持到几时,直到那天。
“娘,夜幽溟不见了!”
陆梓婉风风火火的跑进陆母的书房,推门就大喊。
“什么?”陆母一惊,放下手中的笔,匆匆随陆梓婉出了房间往夜幽溟居住的别院走去。
陆梓婉跟在陆母身边喋喋不休的汇报着,早上她照例跑去夜幽溟呆坐的小亭子,打算等哥哥过来一起在这亭子里吃烧烤,顺便好好馋馋夜幽溟那家伙,要知道这女人在她家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每天除了早晨吃上几口稀粥,就一直呆坐在这,不吃也不喝,换做是一般人恐怕不死也得饿晕了,可她却一天天的跟没事人似的还能发呆,真是强悍!
可今天一大早过来之后并没在亭子里看见人,向下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居然还没起床!她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夜幽溟不是饿死了吧?敲了房门,没人应。索性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之后发现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被子没有一丝温度,想来睡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她想起守在这里的幽溟宫的两个侍卫,喊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心下大呼不妙,就赶紧跑去书房通知母亲了。
陆母到了院子里,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空空如也,就连凌雪的那件披风也被拿走了。
“娘,夜幽溟神情恍惚的能到哪去呢?她不会有事吧。”赶来的陆梓阳很是担心。
然而陆母站在床边,定定的望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淡淡出声:“看样子,她终究还是想通了。”
两兄妹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天气格外的寒冷,街上穿梭的人们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戴着大棉帽子,在经过一个身着墨绿袍衫的女人旁边都会投去奇怪的目光。想来也是,这么冷的天气,这人居然只穿着一袭简单的丝质长袍,鬓边的长发用一根没有花纹的木制簪子挽在头顶,其余的都披在肩上,怀里抱着一件质地极好的雪狐披风,呆呆的走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
载满欲望的淫笑从身后传来,一个身穿华贵棉袍的女人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小厮赶紧举着伞小跑着跟上。
女人紧跨两步将痴呆的女子堵在角落里,轻佻的挑上她的下巴,满脸淫笑,“小美人,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啊,穿这么少冷不冷?跟姐姐走吧,你姐姐我啊瞧不上那些臭男人,还就好你这一口。”
这老女人显然是把夜幽溟当成落魄流浪的可怜女子调戏了,肉滚滚的手指顺着她消瘦的下巴滑至脖颈,一寸一寸的描画着她突出的锁骨,这小美人瘦是瘦了点,可这朦朦胧胧的可怜模样还是挺让人怜惜的。
身后两个小厮淡然的别过头,自家主子就是有这些特殊爱好,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忽然注意到她手中抱着的雪狐披风,女人看了几眼就知这可是极品的好东西啊!纯正的雪狐狸皮毛制成的整条披风,这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没个万两黄金怕是连摸一把的资格都没有!
眼冒金光的伸出手,打算抢过来拿到自家铺子里卖去,这小美人都是她的了,好东西自然也归了她!
谁知手刚伸出去,眼前的小美人忽然手中寒光一闪。
“叱!”
女人的眼睛猛然大睁,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去,胸口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正滴着血,而面前的美人依旧两手空空,痴傻着不知看向何处。不甘心的倒了下去,至死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身后的两个小厮见主子突然就被戳了一个大血洞,然后就倒地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