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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也装作看不到,不敢管,现在来到一个小小的扬州,还有人敢破门而入?
这帮贱民,简直就是要反了。
“大胆狂徒!”带队前来的赵捕头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作恶,强掳青楼女子不算,还打伤驿站人员,无视朝廷禁令,公然弹奏郑卫之乐,简直就是胆天包天,来人,这把人都给我锁回衙门,严加审问。”
“诺!”跟着赵捕头一起来的官差大应一声,拿着枷锁就要上来拿人。
“大胆!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长孙胜文踏上一步,指着领头的赵捕头吼道:“你知我堂叔是谁吗?我堂叔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听好了,我堂叔及是当今的赵国公,长孙无忌。”
不得不说,长孙胜文的嚣张是有他的本钱,作为长孙家族嫡系的一员,长孙无忌的侄子,的确是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关系,试想一下,国公是堂叔、姑母是当朝皇后,而姑父更是贵为天子,绝对不是那种拐了七代八亲的旁系亲戚,而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普通人,一听到这个关系,很多人吓得脚都会发软,语无伦次,然后是跪地求饶什么的,长孙胜文已经在盘算怎么拿这伙妨碍自己“快乐”的倒霉蛋出气,对,还要这里的官员也吃不了兜着走,不来孝敬自己都已经很让自己很不爽,还不约束好手下,破坏自己的雅兴,简直就是罪不可恕,哼,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本少爷就让你乌纱不保。
可是~~
“大胆,竟敢冒充国公的子侄招摇撞骗,罪加一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没想到,赵捕头根本不受他的威胁,大声喝道。
什么?冒充?招摇撞骗?
长孙胜文嘴巴张成一个“O”型,他实在想不到,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冒充的。
“说什么?冒充?我是冒充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本少爷就站在你面前。”好像为了显示自己就是长胜胜文的本尊,长孙胜文还举起一块令牌叫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到没有,皇宫的令牌,拿着这个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不过我想,你们这些狗脚子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了,现在就开开的你的狗眼。”
“嘿嘿,你继续编啊~”赵捕头阴森森地笑了笑:“装得还挺像的,我们早就收到消息,你就是冒牌货,真的长孙胜文公子,正在长安的崇文馆里修着学问,没想到,你的胆子生毛啊,皇亲国戚都敢假冒,一会回到衙门,有你好受。”
说完,对那帮手下说:“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全给我拿下,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诺!”
一帮如狼似虎的官差拿着利刃,杀气腾腾走了上去,二话不说,见人就绑,稍有反抗就拳打脚踢,长孙胜文的随从、手下、酒肉朋友哪见过这场面,虽说他们当中也有武艺高强的人,不可都被那句“格杀勿论”给吓到了,不少自以为聪明的人,还以为自己出来的这些日子,长孙世家在政治斗争中落败,失了帝宠什么的。
而长孙胜文也愣了:什么,自己是假的,那个捕头说还真的在崇文馆里攻书?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冒充自己?不会吧,长安城,还有谁不认识自己的,竟然还有人敢冒充?是不是哪个出问题了?
可是,那在他一走神的功夫,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一下子把他控制住,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人,也全部被人控制住,刚才还飞扬跋扈的众人,一下子变成了阶下之囚。
“是不是~~赵国公出事了?”长孙胜文猛地想到一个可能,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问一旁的官差。
“澎”的一声,那官差顺手就用刀柄猛击一下他肚子,然后大声训斥道:“大胆,国公大人好好的,出什么事,国公大人是你这些囚犯能议论的吗?”
什么?没事?
长孙胜文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只要自己的靠山不倒,那么犯再大的事,也有人帮自己擦屁股,堂叔还在,他的底气一下子就回来了。
“放手,找死,我才是真的长孙胜文,你们今天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让你们全门抄斩,放开”长孙胜文大喝一声,不知是不是他那上位者的气息震住了两个官差,听到什么满门抄斩,让他们一走神,长孙胜文一下子就挣脱,把那块烧精致华美的令牌举在面前,大声地说:“看清楚了,这可是当今皇后亲自赐我的令牌,假冒的,有这个吗?”
“放手,我家少爷是长孙家的少爷,你们找死啊。”
“我可以担保,他是长孙家的长孙胜文少爷。”
“就是,就是,长安的那个是假的。”
那些手下、酒肉朋友一一个大声附和道,他们知道,只要长孙胜文不倒,他们才能没事。
赵捕头走到长孙胜文面前,一把夺过那个玉牌,看也不看,随手就放入怀中,一脸凶狠地说:“我不管那么多,反正真的长孙少爷就在长安的崇文馆里读书,你这玉牌做得再像,也是白搭,再要多言,休怪我不客气。”
长胜傻眼了,他出来横行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就不明白,就是在长安,自己也是横着走的主,怎么到了一个小小的扬州,竟然还行不通了,这个捕头一口咬定真的就在崇文馆,自己怎么说也没用。
这叫什么,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玉牌被夺走,双手被官差绑在后面的长孙胜文咬牙切齿地说。
赵捕头盯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放心,你会看到国公大人,你也会看到正主的,看你到时还有什么好说,我大唐上下,谁不知长孙大人贤明,是臣民的楷模,长孙一门子弟,一个个奉公守法,谦虚有礼,哪有像你这种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视大唐法令的纨绔子弟,如果你真是,那不就是说国公大人是那种瞒上欺下,欺世盗名的奸诈小人了?”
“这~~~”
长孙胜文就是再纨绔,再无脑子,也不敢说自己的堂叔是那样的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是别人放过自己,长孙家族也容不下自己了。
一时间,哑口无言,无言应对,最起码,在这里不宜再说话,再加上他不想和这些愚昧无知捕快说话,连皇宫的令牌也不认识,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也就任由捕快把他押走。
“陈三、大头,放人,她们都是被人强掳到这里来的,带那两个老鸨回去录口供画押就行,你们二个,放尊重点,那是秦府的秦少爷,走了,走了。”
赵捕头安置妥当,然后就带人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擦了一把冷汗。
他做捕头多年,观人入微,是真是假,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别的官差不知道,作为刺史大人的心腹,他还是知道内情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好说话,按往常惯,一见面,二话不说先让他些不法之徒受一顿皮肉之苦,哪来跟你“文明执法”,还讲什么道理呢。
不过刺史大人的计还真妙,自己按他教的只说了几句,那个飞扬跋扈的长孙胜文就无话可说,乖乖跟自己回去。
不好,有两个手下又在习惯性地打人了,大爷啊,那是你能打的吗?一手指头就能捏死你的,赵捕头一看冷汗都冒出来了,本想回头安慰秦朗他们几句的,现在也顾不了,一边叫一边快步跟了上去阻止。
站在大厅时杜三娘一下子都呆住了,她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事就发生了翻来覆去地变化……。
第097章 秦朗认妹
“秦公子,你没事吗?啊,你流血了~~~”
等那些青楼的头牌、乐师一窝蜂走后,杜三娘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秦朗,忙走了过来,一边叫,一边轻轻把那个多灾多难的“高富帅”扶起,难得关切地问了一句。
就是这么一句,倒在地上的秦朗突然有种一切都值了的感动,那花出去的银子不心疼了、身上原来火辣辣的伤,也没那么痛了。
“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这血~~”秦朗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都是殷红的血,自己也吓了一跳,换作平时,秦家的大少爷肯定大呼小叫的了,不过在美人面前,他毫不在乎的随手一甩,还有心思安慰杜三娘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杜三娘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替秦朗拭去嘴角上的鲜血,幽幽地说:“为了我这么一个青楼女子,秦公子,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有那么一个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为了自己,一掷千金也面不改色,甚至不怕得罪权贵,何况他人长得又不差,说话也风趣,换作哪个姑娘,内心都会非常感动的,杜三娘也不例外,此刻的她,难得柔情外露。
被疼爱的感觉,是温暖的;被爱的感觉,是幸福的。
一只温柔的手,拿着一条还带着体香的手帕,轻轻替自己拭上嘴角的鲜血,而这只手,还是自己女神的,此刻的秦朗,无疑比杜三娘感到更幸福,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多吐一点血,这样那幸福的感觉可以更持久一点。
“没事,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秦朗挣扎着坐了起来,一下子捉住杜三娘的手说:“三娘,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跟我回家好吗?我保证,你做正室,我爹要是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我爹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会同意的,我答应你,以后只对你一个好,绝对不花天酒地,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待你的,好吗?三娘。”
眼看着机会难得,秦郎大胆地说出了这番多情的话。
要是有他老子在这里,肯定以为他疯了,先不说以他风流的性格许下那样的诺言,还说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室,这传出来,秦府颜面何在,还说要什么离家出走,逆子啊,简直就是:气死老子找坟拜。
杜三娘一下呆住了,她知道秦朗很喜欢自己,但她没想,现在他竟然会说那样的话,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知书识礼、玉树临风、年少多金,偏偏又对自己一往情深,三娘的心,在一瞬间有一种应了他的冲动,不过,等她稍稍一清醒,原来迷茫的眼睛又变得清明,杜三娘轻轻抽回自己的小手,一脸抱歉地说:“秦公子的深情,三娘要辜负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就不能考虑一下?”秦朗有点可怜巴巴地说。
“我曾经心动过,不过,我很快又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杜三娘低着头说:“你很好,真的,你真的很不错,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哥哥一样,是那种兄妹的感觉,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但我不会冲动,就像你们男人,看到美女都有冲动,但是冲动并不代表心动,那只是纯粹的占有欲,并不是希望和她过一辈子的那种。”
“秦公子,你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子,并不值得你这样做,如果~~~如果有下世,小女子一定为秦公子做牛做马~”
秦朗看着三娘那认真的眼神,心乱如麻,他无力地问道:“三娘,你拒绝我,是不是心里有了那个人?”
“秦公子,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可是,他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了。”
“那又怎么样,他对哪个好,那是他的事,我对他好,那是我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秦朗一下子无言了。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一种莫名尴尬的气氛。
此时,在门外听个清楚的刘远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其实赵捕头一冲进去,刘远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赵捕头押人走后,又是刘远花钱买通那几个驿站的人,让他们稍等片刻,让秦朗还有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