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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轻友”。
就在刘远快要走出洞口之际,赞蒙赛玛噶突然叫道:“刘远,你等一下。”
“怎么,有事?”
“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无论怎么样,女儿不是猫猫狗狗,总得有个名字,你,你就给她起个名字吧。”
刘远心头一震,他明白赞蒙赛玛噶的意思,也许所有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许刘远一去不返,也许为了防止孩子落在吐蕃人的手里,用来进行惨无人道的血祭,二人不得不把她捏死,但是,在她死之前,让她拥有一个名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个记号和痕迹,证明她,曾经在这个世上走了一趟。
“好,那我想想”刘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叫什么好呢?刘远马上思索起来,像古代,比较流行的有“淑、贤、贞、梅、香”等等,都是寓意女子顺从、贞洁的意思,不过这些字,刘远都看不上眼,在刘远心目中,刘远希望自己的女儿,自爱而自强,所以要起一个特别的名字。
刘远一边想,目光一边四处游走,很快,刘远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有了。”
“叫什么?”赞蒙赛玛噶焦急地问道。
“我姓刘,是她的父亲,她当然得跟我姓,我给她取个大名,就叫刘雪吧,至于小名,就让你来代劳好了。”
“刘雪,刘雪”赞蒙赛玛噶小声地念叨了二次,觉得还不错,于是点点头说:“好,女儿就叫刘雪。”
刘远点点头,然后小声解释道:“其实这样叫,也是有几重特别意义的,生她的时候,我们所处的是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这个雪字可以让她知道自己出生的不易、母亲的伟大;其二是雪代着洁白、圣洁,希望她能洁身自好,而在华夏,雪也是一个丰收吉祥的象征收,如瑞雪兆丰年的说话,一场大雪,会把阴霾和害虫都全压住,保往庄稼的丰收;最后一层意思是,雪虽然弱小,但它可以笼罩天空、覆盖大地,让天地为之变色,代表的它的力量和强大,希望她也能像雪一样坚忍不拔。”
“刘远,你真太有文采了,没想到一个名字,竟然有这么多心思,我还以为是随便起的呢”赞蒙赛玛噶忍不住亲了的怀中的女儿,高兴地说:“雪儿,你听到了吗?”
亲完女儿,赞蒙赛玛噶扭头一看,洞内空空如也,刘远趁自己亲女儿的时候,钻了出去。
不是刘远疏于告别,而是,面对着娇妻弱儿,实在讲不出再见。
“三界的神灵啊,请庇佑我男人刘远,让他逢凶化吉,躲过这一劫,我就是折寿十年、不,二十年也愿意。”等刘远走后,赞蒙赛玛噶小声地祈祷道……
赞赛赛玛噶的祈祷,刘远没有听见,此刻他的心,从孩子转移到自己麾下的将士身上了。
扬威军体息的地方,就在那个山洞不远处一个突出岩石的下面,除了坚守在第三道防线的人,剩下的人全都挤在这里取暖,因为天气寒冷,打扫战场时,赵福下意识把那些死去吐蕃士兵身上的衣服和干粮弄下来,给兄弟们取暖用,像现在地下就铺一层衣服,不过这块临时营地挡雪不挡风,还是寒冷。
除了寒冷,还有伤病。
几个伤得厉害的人,忍不住都在哼哼地叫,在深夜里让人感到有些胆寒。
“情况怎么样?”刘远看到赵福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赵福一脸苦色,摇了摇头,如实禀报道:“很不好,吐蕃人来得太快,只拿了武器和一些干粮,那些药没带上来,兄弟们身上的药都用完了,远远还不够,就拿金创药来说,用一点,被血一冲就没了,偏偏消耗量又大,不少兄弟只是用布扎一下就算完事了。”
“粮食能支持几天?”
“最多十天”赵福小声地说:“当然,如果我们效彷胡人,估计坚守一个月没问题。”
刘远心头一凛,摇头说道:“不要提这个,这种事,本将不屑为之,以后不要再提了。”
赵福的意思是,像胡人那样食用人肉,想当年,五胡乱华,在胡人眼中,汉人猪狗不如,粮草不继时,就把汉人用绳子绑串起来,随军而行,然后宰杀吃掉,称为“两脚羊”,这段历史,也被后人所唾弃,受过高等教育的刘远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第704章 爱与责任
阿波·色为了降低伤亡,并没有再下令进攻,只是命令士兵在山下修建了壕沟、栏栅、拒马等简单的防御工事,把山脚经营得如铁桶的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分批驻守,严防山上的刘远突围,除此之间,并没有下达再次进攻的命令。
他是打算刘远等人困死在雪山,等刘远等人吃完最后一口干粮,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全身乏力的敌人活捉,当然,能主动投降那就更好。
为了防止刘远等人逃跑,狡猾的阿波·色把所有战马都集中起来,放在对面山自己的帅蓬外,这样一来,弃马上山的刘远等人就是能突破,可是下山后没有马,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二条脚跑不过四条腿,相当于多加一层保障,可保万无一失。
阿波·色有心困死刘远,而刘远伤兵满营,急需时间休养生息,这样一来,对战的双方都相安无事,这座被鲜血染红的雪山等到短暂的休息,第二天的一场大雪,把战斗的痕迹全部掩盖,如果没有两军对垒的情况,就是有人途经此地,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经发过激烈的碰撞,曾经血染大地。
一连三天都没有战事,相安无事地渡过。
可是,在吐蕃人没来进攻,而粮草还能支持六七天的情况下,刘远的情绪越来暴躁,坐都坐不住了。
是伤病。
“爹,这套刀法我会了。”
“啊,杀,我杀光你们。”
“嘻嘻,这扬州的姑娘就是嫩!”
角落里,盖了二层羊皮的尉迟宝庆闭着眼,一直在说着胡话,脚伤加上肩膀和腰都挂了伤,不知为什么,竟然发起高烧。一发高烧,就语无伦次地说起了胡话,虽说是冰天雪地,可是那额头热得烫人,前景堪忧。
“赵福,没有办法吗?”刘远一脸焦急地说:“再不降温,估计他都撑不住了。”
一打完仗不久。尉迟宝庆就说累,找地方睡下,没想到就是这一睡,那病就跟着来了,而病情越来越严重,估计是尉迟宝庆的体质好。这才支撑得住,换作普通人估计早就挂了,不过就是支撑得住也不行,再不想办法,把脑子都给烧坏。
“将军,实在没有办法啊”赵福一脸沮丧地说:“那个会一点医术的小子,上次路滑。摔下悬崖死了,唐大山是猎户出身,认识不少草药,会医一些小病,可是这大雪封山,这山上除了是雪还是雪,别说找草药,就是找一点花草也难。所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刘远皱着眉头,现在扬威军的形势非常糟糕:赞蒙赛玛噶生完孩子后,对那些干粮没胃口,吃不上,就想吃新鲜的羊肉牛肉,好像中了邪一般。吃一点就吐一点,根本吃不下,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因为没吃什么东西。产奶也不多,小刘雪吃不饱,把奶头磨得生痛,整天饿得哇哇叫,刘远听到心急如焚,可是现在被困在山顶,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时弄羊肉牛肉?
母女二人让刘远不省心,受伤的手下,更是让刘远担忧,除了尉迟宝庆,还有几个伤员也出现不同的病症,而病情也在不停地加重,有一个名为钟奂的火长,前晚还因伤病过重,含恨病死,赵福连夜把他的尸体和他十多个战死的兄放在一起,眼前的问题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估计不用三天,最起码又得死去三到四个人。
整个临营地,一片愁云密布。
本来还想养好伤,然后找机会突围的,现在想想,自己那是过于乐观,不用粮草尽,现在都可始有死亡了。
“我再想想办法。”刘远也不知怎么说,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自己没有特异功能,也不会仙法,变不出来啊。
“刘远,你过来一下。”刘远刚想去看看公主,没想到荒狼突然把刘远拉到一边,一脸神秘的样子。
“荒狼大哥,有什么?”
看到四周无人,荒狼这才说道:“小远,你也看到,现在吐蕃人围住这里,明显是想困死我们,除非有奇迹,不然我们一行,很难逃出生天。”
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拖累荒狼大哥和血刀大哥了。”
“不,这些话现在说,我们本身就是私位,不过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荒狼压低声音说:“你可有打算?”
“没有”刘远眼前一亮,兴奋地说:“莫非荒狼大哥有良策?”
荒狼压低声音说:“良策算不上,不过有一个方法还是可行的。”
“什么办法?”
“弃车保帅。”
刘远一脸疑惑地说:“弃车保帅?”
“对”荒狼压低声音说:“集体冲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要跑出去,得先突破防线,还要对付他们的骑兵,对于扬威军来说,在深夜里突袭冲破吐蕃军的防御工事不难,最难对付的,是他们的骑兵,在雪地上,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拼不过四条腿,现在有一个法子可保你平安,那就是让他们突破防线后跑,把骑兵引开,最好是有多远引多远,到时我和血刀护你一个人杀出去,还是有六七成把握的。”
“那公主她们母女怎么办?兄弟们怎么办,这不是送死吗?”
荒狼一脸严峻地说:“都这个时候了,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你能逃出去,军队还可以重修,兵员还可以继续招,该舍弃的,还是要舍弃的,嗯,把你的骨肉扔下也不好,这样吧,可以带上孩子,放在背上带走,那公主实在带不了,如果带上她,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听远荒狼的话,刘远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荒狼想自己把手下作为炮灰送了出去,就是公主也不例外,等他们成功吸引吐蕃人的目光,刘远再逃跑,以荒狼和血刀的神勇,倒也不是说没有胜算。
刘远苦笑一下,心知这也不能怪荒狼等人。
很明显,这两个是自己的私卫,不是扬威军的人,血刀和荒狼的任务是保护刘远的安全,不让他受伤等,而不是关心其他人的死活,出这样的主意,为了刘远能顺利脱险,出这样的主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办法虽好,但刘远却笑不出来。
“感谢荒狼大哥,我还得想一下才做决定。”刘远刚说完,突然大声说:“咦,你看血刀大哥怎么抬着一只肥羊回来了。”
荒狼跟着扭头一看,前面空空如也,刚想问清楚一点,没想到后颈一痛,哼都不哼一声,就被刘远一掌把他给打晕。
刘远连忙把荒狼扶住,扶到一边,心里暗暗说:荒狼大哥,对不住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也会强行把我带走,与其被你敲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因为,我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你和血刀大哥都不会同意的。
解决了荒狼,幸好没人看到,刘远又回到众人当中。
不错,血刀值守了整晚,也累得不轻,靠着一块大石睡着了,看样子睡得还挺香甜,这样正好,若是他醒着,这计划反而不好实施。
刘远转了一圈,把战士们一一问候了一番,又回山洞看望了一下熟睡中的赞蒙赛玛噶,亲亲自己的宝贝女儿小刘雪,然后借口巡视,就到第三防线,也就是那防守的地方。
“将军,你怎么来了?”这时负责警戒的是关勇,看到刘远来,有点奇怪说。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然后径直往山下走。
“将军,你要去哪里?”看到刘远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