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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崔敬给的,刘远说不得会拒绝,不过这是崔梦瑶给的,刘远却是欣然收下,也问心无愧,用刘远的话来说,两夫妻要是不能共患难,那何必在一起。
远期的投资做不了,因为等不及,要是做长期投资的,还不如让人回扬州取银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圈钱,赚快钱。
刘远暗暗寻思着:正当的生意多是细水平长流,投资大,回效慢,要想赚快钱,那就得走偏门。而偏门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吃喝嫖赌。
吃和喝,刘远都会一点,比如说果汁、新式的菜式等等,这点貌似不错,最起码。就是嘴很刁的崔敬。那老小子上次在刘远那新宅子里吃得很满意,问题这些投资大,回报得太慢,累也赚不到大钱。再说刘远也不可能新自下厨给别人做饭啊。
刘远摇了摇头,把“吃”和“喝”这两项先推掉。
嫖这玩意好赚,那窑姐儿往床上一躺,双腿一张,那就等着收银子。可谓一本万利,不过妓院一开,少不了做那些逼良为娼的丑事,刘远虽说不介意到清楼潇洒一番,但叫自己做这些缺德的事,还真的下不了手。
四去其三,最后就只剩下“赌”了。
赌,是人的天性,华夏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冒险的天性,这天性,也就赌博,反正是大有赌,小有小玩。一赌起来,那可不分昼夜的,就是士子们斗诗什么的,也喜欢带点彩头。刘远的眼珠子骨肆转了几圈,很快就有了主意。
“去。到六部府衙。”刘远拦下一辆马车后,马上吩咐道。
“好咧,小郎君坐稳啦,走”车夫一甩鞭,“啪”的一声,那马车便飞快地朝前奔去了。
……
崔尚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户部尚书之位,即使他掩饰得再好,部下都感受得到他喜悦之情,而此刻,崔尚更是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多人的这三把火,大多都是用在对付或制约自己人身上,但崔尚决心,这三把火放在业绩之上,让李二看看,自己的能耐。
就在一个时辰前,一份快报,一下子把崔尚书的心情荡漾了起来:长安的首饰协会,当场认捐的银两高达二万八千多两。
二万八千多两,用二三文钱能买到一个大肉包子的年代,绝对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而最让兴奋的是,这笔银子,仅仅长安百行百业中的一个行业的捐款,若是长安所有的行业都捐了银子,那总数得有多少银子,要是把整个大唐,每个地方的各行各业都捐出一笔银子,总数加起来,那得有多少?
算着算着,崔尚都大吃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对吐蕃开战,对国库也不会有多大的损耗,而大明宫的如期开工,黄河河务的二三期工程,也可以继续,而这些的实现,估计不用因为战争,需要从民间征收赋税,对李二的贤名也不会有损,崔尚连明天上朝的奏本都写好了,无非是嘉奖有功的人士,而捐款的大红告示,早早就张贴在长安的各城门坊口。
让别的行业捐款时,看到那些巨额的数目,也识趣一些。
作为户部尚书,崔尚第一次认识到,商人的作用也是那么大的,当然,这中间少不了刘远的出力,真是一个主意抵万金。
再看一次市署的那份详细报告,崔尚一边敲着案首,一边暗念着:这个刘远,倒是一个人物,最后的四千两,说捐就捐,老三的目光还不错,光是凭着这份气的魄和机智,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报,尚书大人,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刘远的少年要见你,说是你的亲戚。”崔尚正在想着刘远,一个衙役上门禀报道。
咦,刚一想着他,马上就来了?有趣,有趣。
“唤他进来。”
“是,尚书大人。”那衙役领命,很快就退了下去。
很快,刘远就在衙役的带领下,见到了意气风发的崔尚,一番礼仪后,刘远终于坐在崔尚的对面,可以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大人面对面,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在刘远的暗示下,崔尚左右屏退后,这才好奇地问道:“小远,有什么事,不能回家里说吗?须知你我乃是一家人,在衙门中谈私事,终归影响不好,而有些事,也得运作一番,切勿心急。”
刘远的事,哪里瞒得上崔尚呢,崔尚心想的是,刘远捐了那么多银子后,就急不可待地找自己落实好处,这好处,自然是一个好前途,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这边刚捐了银子。那边马上就要拿好处,这也太心急了一点。
至于刘远的职位,明天还要上堂再议呢,主要是刘远是一介白身,怎么也得把握一个度的问题。
刘远摇了摇头,笑着说:“在家里谈的,那叫私事,伯父大人正直无私,就是侄女婿,也不会偏心。干脆我就来这里找你商量了。”
“哦,那为什么,你让我把左右都屏退了呢?”
“这事怕让有心人听了去,所以还没有确认之前,还是保密一点好。”刘远神秘地说:“这事对我、对伯父大人有好处,就是大唐,也是有利无害。”
崔尚眉毛一扬:“哦,有这等好事?自己人,不要卖关子,说吧。”
“我准备搞个彩票,准备在大唐推行,希望户部能推广一下,培加百姓对它的信心。”刘远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彩票,这是什么?”崔尚疑惑地问道。
刘远耐心地解释道:“彩票就是一种凭证。就是用很少的钱,去博弈一大笔彩头,例如每张彩票只售十文钱,而彩头却有五十两,用十文铜钱去博弈五十两。当然了,以小搏大,概率不大,但其中却蕴含着不少利润。”
说完,刘远又详细地把玩法还有一些规矩,详细地和崔尚说了一遍。
崔尚闭着眼睛。一边听,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案首,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当他想问题的时候,习惯轻轻敲着,等刘远说完,崔敬眼睛猛地睁开,炯炯有神地盯着刘远,吃惊地说:“我有时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的?”
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用十文钱去博弈五十两,一两一千文,五十两相当于五万文,以一搏五千,去哪里找那么高的比例,那些百姓、整天幻想着发财的人,还不是拼命买吗?
钱银经手无数的崔尚并没有被刘远的宏伟蓝图迷失,很快找出关键点:“你说的是好,以你的设想,头彩和尾彩加起来,高达一百两之多,一百两,那相当于十万文,每注彩票仅售十文,这样说来,要发售一万注才能把本钱收回,中间还不算人工和纸张的成本,能找得回成本吗?”
“还有,你的主意是好,可是你要户部替你出面作商人的勾当,那户部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远一早把这些想好了,自信地说:“当然有好处,现在也算是国富民足,百姓有了几个闲钱,虽有大唐疏律禁赌,实则效用不大,把赌说成是博弈,很多人因为赌,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如果我们加以引导,那也是大功一件,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实在的好处,所有的收益,我会捐二成作为支持大唐的公益事业,二成给予户部,作为酬劳,利国利民,一举三得,一箭三雕。”
“而伯父大人,”刘远补充道:“也会在政绩上,添上极为华丽的一笔。”
财政可以增收,百姓可以引导、户部也有好处,自己也可以刷政绩,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很不错事情,刘远这么热心推动,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不过这不算什么,作为自己的侄女婿,肥水也没有流外人田,如果是别人跟崔尚说,十有八九不相信,不这说这话的是刘远,有了他的增收三策,刘远的才华已经被他肯定了。
崔尚没有说话,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刘远:“你说得不错,不过,我只想问一句,你对这彩票,有多大的信心??”
“信心十足。”刘远一脸自信地说。
前所未有的创举,加上华夏骨子里的赌性,以十文搏五十两,以一赔千,去哪找这么高的赔率?这种彩票法,只适合地区,等成时机成熟,那就采用选号法,在全国推行,可以猜想,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做法,这也是刘远把户部拉进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了官方的背景,推行起来才会顺利,也更让大唐的臣民信任。
崔尚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淡淡地对刘远说:“你是崔氏的女婿,干这勾当,不方便出面吧,看来,我们得细谈一下了。”
第230章 爱卿有才
听了崔尚所谓的详谈,刘远无言了。
崔尚的意思,那就是这个赚钱的项目由刘远设想的官方出面,变成官方置办,然后交与商人代理,不用说,这个商人就是崔氏名下的商人,而刘远,则是名义上给予半成收益作为奖励。
好家伙,都说过河抽板,这河还没过,崔尚就想着抽板了。
用他的话来说,刘远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但是交与官方和崔氏合办,那就可以很快地在全国开展,那半成,可能比刘远自己吞的六成还多。
“小远,一个好的行当,就像一块肥美的鹿肉,谁都想咬一口,你想在长安做买卖,方方面面都要打点,三流九都想占便宜,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已经是我崔氏的人,也理应以崔氏的利益为重,三弟就一个宝贝女儿,再说你身为士子,不适宜抛头露面,老夫也是为你着想,我清河崔氏还能亏待你不成?”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崔尚说完后感到,自己都快被感动了。
刘远再一次无言了,这崔敬,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表面说得好,什么不亏待自己,把好处都拿了,像他们这种所谓的名门望族,什么都是以他们崔氏的生存和发展为中心,别说一个小小的女婿了,必要的时候,亲生的女儿、血溶于水的兄弟,也照样抛弃不误,刘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子,哪会放在眼内呢?
尼玛,自己刚才种下树,这老小子就蹦出来摘桃了,一心想捞快钱的刘远,这指望着从这里赚上一大笔,好买个宅子,把自己安置下来,不用寄人篱下,也不用去住旅舍。然后还得一大笔资金,把金玉满堂的长安分号给搞起来,跟金巧巧斗上一斗。
在募捐大会上,狠狠地坑了她一道,从她惨白脸色还有怨恨的目光中。刘远知道。以前的纷争还没解决,现在反而积怨更深了,到时一开业,两店对望。估计到时又是一番龙虎斗。
就是商业竞争,除了本事和能耐,雄厚的本钱也是很重要的。
没钱?还想争龙头老大?一边玩撒尿和泥去。
刘远强忍住要抽崔尚那张胖脸的冲动,眼珠转了几下,便笑着对崔尚说:“伯父大人。这彩票,只是我的一个构想,成与不成,尚属未知之数,如果马上交由官办,一旦失利,伯父大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弹劾,不如。就让小的先试验一段时间,等于真正成熟,积累经验后,再由伯父大人接手,那不是更好吗?”
崔尚的心里一个激灵。内心一震:对啊,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这要是亏损了,也不好交待。有人替自己试一下水也不错,刚刚立了一个大功。扶正了位置,这时候,需要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个也是一个好主意。”崔尚斟酌地说:“你说,这一段时间,多长合适?”
“三五年。”刘过心中大喜,不过面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崔尚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手指说:“我给你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赚了,我接手,三个月不出成绩,户部也不陪你瞎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