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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是吗?本来你父亲都不想带你来的了。但你听到太原王家的王少琛来了,死活缠着要来呢。”
众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有关比试诗才的,这人一多。胆子就大了起来,再加上一个个好奇心又奇大,最后商议了一会,决定一起躲在正堂的屏风后面,看看那些年轻才俊那个文采更飞扬。
崔梦瑶也不例外,老实说,她听说了刘远力挫那徐九斗的事,也看过他作的诗,心里暗暗敬佩,现在看到他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也想看看自己的未来夫君怎么应对。
其实,也想目睹一下他的风采,要是再来一个力挫群雄那就在姐妹面前面上有光了,老实说,听她们口气,对一介白身的刘远评价不高,这让崔梦瑶心里有点不爽,听闻那些人要斗诗,崔梦瑶也没反对,反而跟着她们,一起躲在屏风后面。
“刘远拜见尚书大人。”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之下,刘远终于来了,一进来,就很有眼色地先跟这里的主人,未来的岳父崔敬请安。
刘远一踏进大厅,崔敬的目光就投在他的身上了,看到刘远面色红润、步伐稳而有力,面带笑容,满面春风的样子,倒也显得有几分风度翩翩,崔三爷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他面带菜色,走路乏力,没一点精气神,那就真的失礼了。
虽说不明白,他饿了几天,为什么还那么精神?
想归想,现在众目睽睽这下,也不好当众询问,只好当众对他稍加严厉之色询问道:“让下人找你,这么多客人都在等你一个,怎么做事没点分寸的?”
还不是你把我关在秋枫院,哪里都不给去,想用食物来逼自己屈服,这不,贼喊捉贼,掉过枪头却当众对刘远发难了。
这些是场面话,说给别人听的,刘远也没笨到和他计较这些事,闻言忙应道:“是,是,是,是小的失礼,只是昨晚挑灯夜读,到今天中午才躺上胡床之上,没想到一睡就睡过头了,还请尚书大人、还有在场这么位多有包涵。”
“扑哧”一声,躲在屏风后面的崔梦瑶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只是笑一下,感觉不妥,连忙用玉手掩着:那个刘远实在太逗了,明明是被父亲大人关押了起来,不给饭吃,现在两人一问一答,崔敬故作糊涂,刘远却大吹旗鼓,倒像是在唱戏了。
特别是刘远,自吹自擂说自己挑灯夜谈,一副很好学的样子,其实除了关的第一晚有蜡烛油灯之外,后来就没有送过去,晚上都是一片漆黑,哪里能挑灯夜读呢?
就是不用问,崔梦瑶就知刘远吹的是牛皮,哈,还真敢吹。
崔梦瑶笑完,再偷偷往外看去,只见崔敬已经带着刘远,把在场重要的客人一一介绍,那刘远也不时行礼什么的。
也算是把崔氏的人脉介绍给他吧。
经过一轮繁重而又复杂的招呼后,刘远被安排在崔敬的下首坐着,算是给他这个未来崔氏的女婿面子吧。
“老王爷,现在人已经齐了,就请您出题吧。”看到刘远来了,王子琛那眼睛妒忌得快要红了,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崔梦瑶就要投入到他的怀里,然后任他“欺负”爱抚,就气得直咬牙。
这朵“鲜花”,自己曾经一度很有希望摘下,没想到现在要插到刘远那“牛粪”上了,能不气吗?
最让他难受的。这个刘远,刚开始还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一介白身,那崔氏宁愿把崔梦瑶许配给刘远,也不让自己如偿所愿,简直就是把他气得七孔生烟,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当场就掀翻了一张案首,摔破了几件精美的古玩。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挑衅地望了一眼刘远。
对于那个王子琛的挑衅,刘远直接过滤了,其实不光是他,满场都有妒忌加暗恨的目光盯着自己,无非是妒忌自己命好,自己能娶到崔梦瑶,而他们只有眼巴巴、流口水份?
刘远都懒得理会他们。其实那崔阿福放出自己出来时,就告诉他要来斗诗的了,有空理会他们,还不会留点精神,一会好好剽窃几首上佳的诗作,也不至于让自己落不了台。
老王爷闻言呵呵一笑,就在等刘远的时候。他已经想好题材了。
“咳……咳”老王爷习惯性的干咳二下,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木王虽说是一介文人,但平生最敬重英雄。像风花雪月的这些题材,诸位都已经做了不知多少遍了,今儿就换个题材,就以力拔山河气盖世的项羽为题,赋诗一首,诸位才子,哪位作得最好,那么,这块玉佩就归谁了。”
什么?项羽?
像风花雪月、美人歌舞这些,都是吟诗作对时最常用的题材,有士子平时偶有佳作,也不肯轻易示人,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得意洋洋诵读出来,一鸣惊人,所以在那些诗会上,一下子涌现很多上乘的诗作,也不足为奇,有些不学无术的人,还会特地花重金买下各类题材的上好诗作,留作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装点门面。
而这老王爷出的这题材,也算是独具匠心的,最起码,就是那些欺世盗名的士子,也不会轻易得逞,以免自己这块玉佩落在那些人手上,明珠暗投。
果然,这次比试的题材一出,有几个士子的面上,隐隐出现了失望之色。
王子琛闻言,不喜也不怒,笑着对刘远一拱手说:“刘兄,期待你的大作了。”
“好说,好说。”刘远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在这里,谦虚是没用的,特别是那些想看自己丢人现眼或想踩着自己上位的人,更要霸气外露,让他们生出无力感,他们反而更佩服你。
“哼”看到刘远那样大言不惭,王子琛感到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微哼一声,把头转到另一面,开始构思有关项羽的诗句。
毕竟,在这里比试,逞口舌之利没什么用,最后还是在诗才上见真章。
“啊……你打人?”
“打你又如何,快点开门,小心你吃罪不起,脑袋搬家。”
“砰砰砰!”
一众年青才俊比试,沉思,众人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断他们的思路,扰乱他们作诗的情绪,没想到,好像大门处传来争执打骂之声,还有人大力地敲打崔府的大门。
虽说正厅离大门处距离不近,但在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在场的人一下子惊讶了,到底什么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竟然抠打崔府的护卫,还敢大力地敲打崔府的大门,连一旁的崔敬,面色也有点愤怒,还有一点忐忑和不安。
在崔府,大半夜的,谁这么肆无忌惮,不给清河崔氏的面子?
“老,老爷,宫里来人了。”一个下人跑得飞快,跌跌撞撞的冲进正厅向崔敬汇报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圣旨到……”
第202章 特诏进宫
一听到是圣旨到,崔敬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说现在世家的力量很大,大到皇帝也要顾忌几分,但圣旨代表着皇帝的意愿,李二务实,宣读圣旨时,不用什么出城十里迎接,但是让人沐浴焚香,以示尊重这些,总的来说还要的。
平时宣旨,都是白天或傍晚时宣读,宣读圣旨之前,还有快马预先通知准备,现在什么预兆都没有,就半夜用力敲门,好像还打了守门的家奴,非常焦急的样子,好像连堂堂清河崔氏都不留一点情面,在场的人心中都暗暗吃惊:这清河崔氏不会牵涉到夺权、造反什么的,现在东窗事发,皇上大半夜就派人来收拾他吧?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都向一旁的崔家的主事人,清河崔氏的崔敬。
“去,把老太太扶出来听旨,仔细一点,莫惊吓到她人家。”是福不是祸,是祸事躲不过,崔敬强作镇定,命人把老太太扶出来听旨。
很快,一个穿着太监模样的人,在两个士兵的挽扶下,带着几个人,有点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形象颇有点狼狈,崔敬一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大半,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了一眼,崔敬就看出很多有用的信息:那几个士兵,看衣甲的制式,是御林军无误,宣读圣旨的太监并没有嚣张之焰,反而有一种忐忑之色。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行加上太监也就五人,肯定不是抄家灭族的,要不然,后面应跟着一支军队了。
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这般焦急。
“尚书大人安好,咱家姓黄,因为事态紧急,顾不上礼义,刚才冲撞了崔府的大门。多有得罪,一会宣完旨,是打是骂,全凭尚书大人处置,啊,诰命夫人也惊动了,罪过,罪过。”那太太监不等崔敬发问,一走到跟前马上向崔三爷请罪。看到崔老太太,更是连称罪过。
不是崔敬的地位太高。而是太监的地位太低,唐太宗时,对宦官限制较严格,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亦有限制,平时也不得宠,所以太监横行霸道的情境在这时还没有出现,那些地位低下、自视低人一等的太监,平时都要夹起眉巴做人。战战兢兢,这个黄公公只是七品太监,碰上三品大员,自然是恭敬有加。
出来跑腿干苦差的,自然是地位不高的太监。
“哪里,哪里,黄公公是公务在身。大半夜不在驿站休息,连夜赶路,肯定是有很着急的公务吧?事出有因,崔某又怎能责怪公公呢。”听到这姓黄的阉才那样低声下气。身段放得那么低,崔敬心里虽然不爽有人冲撞自己崔家的威严,不过也不好发作。
堂堂三品大员,总不能只一个不成气的阉人较劲吧。
“啪”黄公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地说:“哎呀,咱家差点把正事都忘了,刘远可在?上前接旨。”
什么?刘远?
这份圣旨是找刘远的?
不光刘远有点转不过弯,就是在场的人,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刘远?扬州刘远可在?不是说跟随崔尚书回清河的吗?怎么,没在?”就在刘远怀疑是不是有人跟自己重名之时,那姓黄的太监焦急地叫了起来。
在场之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刘远,大家都好奇,为什么有圣旨找他,还是连夜找的那种,而王子琛也吓了一跳:不是说这姓刘的是一介白身吗?怎么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他,现在连圣旨都连夜追来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这,这位公公,我就是刘远。”刘远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了。
黄公公闻言眼前一亮,看着刘远好像看到宝一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有点埋怨地说:“你可把咱家吭苦了,一路三百里快马,没想到坐你不在扬州,跑到清河来了,咱家找你,可是差点把腿都跑断了,好了,好了,跪下听旨吧。”
“是。”刘远也不知怎么应答,只好应了一声,有点不太情愿跪了下去。
原来这旨是找刘远的,厉害啊,从扬州都追到了清河,所用的,就是最高规格的三百里快马,这一路折腾,难怪看到他跌跌撞撞,一脸狼狈的样子,不过,什么事这么急,好像那刘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吧,至于吗?
众人想归想,不过一听到宣读圣旨,众人只好跟着跪了下来,以免落个大不敬的罪名。
看到正主找到,众人都已下跪接旨,黄公公也不敢怠慢,连请出圣旨,干咳一声,就开始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扬州刘远,学贯经史,才通世务,属文切事,搜罗尽古今之秘,现特赐进宫面圣,马上执行,切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