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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工作随便,没人打骂,不像以前,偷个懒那东家也在身边“干咳”,地位低的都一脚踹来了,这里住得好,吃得更满意,在金玉世家,学徒的伙食快赶上在金满楼时匠师的伙食,匠师的伙食差不多可以赶上东家的伙食,吃好、住好、工作顺心,再加上银子没少拿,想走的人都是傻瓜。
外在热热闹闹,而在金玉世家刘远那间单独的工作室内,则是相对平静。
刘远正指导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三个心腹奴隶怎么进行微雕,最先教他们的,就是怎么在首饰上雕上自家独有、别人难以模仿的暗记。
“你们看清楚了。”刘远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三人前面轻轻摇动着五根手指头,又得耐心地教导着:“每个人都有一双手,为什么有的人只能执锄头、有的人可以执笔,而有的人却能在方寸之内极尽灵巧之事,无他,看你怎么运用而已,很简单,用手的人,只能握锄头;用手腕的人,可以执笔、作能工巧匠;但是,如果你能灵活动用指力的人,你就可以学到我的微雕技术了。”
刘远继续说道:“微雕,就要在放大镜下干活,就拿少爷我这个十倍的放大镜举例,什么东西,在这放大镜下能放大十倍,同样,你的动作也会放大十倍,就是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在放大镜的放大下,也是很大的了,这就要求你在做的时候,专心致志,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失,好了,说得再多,也是纸上谈兵,你们好好看着,盯着我的手。”
说完,刘远随手拿过一枚需要做暗记的发钗,轻轻放在放大镜下,拿起一支细如毛发的刻刀,就在放大镜下开始工作,众人死死地盯着刘远的手,只见他的手很沉很稳定,那手腕好像纹丝不动一样,细小的小晴看到,只有刘远的指头好像稍稍动了动,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一件首饰的暗记已经做好。
刻四个字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
“好了,你们看吧。”刘远把刻刀轻轻摆在一旁的架子上,一脸轻松地说。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连忙挤到那放大镜上面,从放大镜往下看,只见“金玉世家”四个小字出现在眼帘之上,字迹工整优美,好像写书法一样,一气呵成,刻得不深,但清晰可见。
阿义看了一下,再把那头钗从放大镜下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三个脑袋挤在哪里看,不由再次发出惊叹之声:用肉眼来看,只是稍稍看到一点不自然,但是的确看不出有字,这真是太神奇了。
听少爷说,要不是工具不够好,要不然,在一粒米上刻一部《金刚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神乎其技啊。
阿义搓搓手,一脸兴致勃勃地说:“少爷,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吗?”
“你们想学?”刘远笑着问道。
“想!”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头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刘远一脸奸笑地说:“想学,那简单,上午要做的事不能变,每天要做的事不能落下,下午才能抽两个时辰练微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好好练一下基本功再说吧。”
“少爷,练什么?”小晴怯生生地问道。
老实说,上次练那个铲铜板、打磨材料的,一练就是三个月,把他们几个都弄得怕了,现在一听到又要练基本功,心里马上就有一种怕怕的感觉。
“这个没那么复杂,相反,挺好玩的。”刘远笑着说:“一个时辰练穿针引张,一个时辰练字。”
练穿针是十几根针一字排来,用一个小镊子挟住线头,慢慢穿过,练一个人的眼力还有巧力,至于练字,完全是为了美感,一个字都写不好好的人,雕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美感呢?这些都是基础和修养啊,养个徒弟都当成儿女养了。
三个小家奴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147章 墨韵开张
“刘远,今儿一大早,这么好心请我们到这里喝茶吃早点,真是难得,不过,就是去,你就不能去好一点的地方吗?你日进斗金的,怎么还是那么吝啬。”杜大美人有点不乐意地撇撇嘴说。
老实说,虽说杜三娘出身低微,不过那老鸨视她如珠如宝,年少成名,穷养男富养女,一向都是穿得华丽,吃得精细,这路边的小饭馆,她还真心看不上。
在她心中,要吃最少也得去天府、金月这一类的顶尖酒楼才衬得自己,不过这是刘远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的,虽说有点不满,不过还是很开心地坐下,还拿出手帕帮刘远拭干净前面的桌子,显得很关怀备至。
刘远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吃惯大酒楼的,其实街边小摊,味道也很不错的,有空尝尝。”
细心的小娘笑着说:“三娘,师兄请我们来这里,应是另有深意吧。”
“另有深意?什么意思?”杜三娘有点疑惑地说。
小娘指了指对面,笑着说:“三娘,你看,对面那间新开的店铺叫什么。”
“墨韵书斋?”杜三娘顺着小娘所指的方向一看,忍不住读了出来。
咦,墨韵?大宅子后面那印刷工房不就是叫墨韵吗?听说还是刺史大人亲笔题字的呢,转眼一想,杜三娘一下子明白了:刘远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小饭馆吃早点,其实就是想看看书斋开张时的生意如何。只可惜一向聪慧的自己,一听到刘远请自己出来吃饭。内心暗自欢喜,眼中只有刘远,周围的事都不注意。
这事小娘都发现了,自己都没发现,杜三娘的脸色都有点发红了。
“刘远,这么快就印好啊,书的品种多吗?”杜三娘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笑着问道。
“不多。今天卖的,只有《诗经》一种。”
“不是说品种多,才容易招揽生意的吗?只是卖一种书籍就要开一间书斋出售,有点浪费了吧。”杜三娘忍不住地说道。
刘远笑着说:“不浪费,现在印刷工房才刚刚起步,品种肯定会越来越多,一边刷一边卖。也不耽搁工夫,再说这洗笔街不比金水街,做的都是笔墨纸砚的生意居多,位置一般,租金也便宜,就是没生意。也不用亏损多少。”
和金水街一比,洗笔街的地理位置就差多了,不过胜在这里读书人多,也是去清风书院必经之道,刘远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把书斋开在这里,既然有自己的印刷工房。人手也充足,刘远决定吃“独食”,也不找别人代售,把利润分一部分给别人,自产自销。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又开了一个产业。”小娘一脸崇拜地说。
“这个嘛,难说,说不定还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呢。”刘远一脸谦虚地说。
说得倒是谦虚,不过那脸上笑意盈盈的样子,小娘和杜三娘说什么也不相信刘远会做赔本的买卖,相反,越是说赔本,他就越赚,上次清理河道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全城表面对他赞誉有加,其实内心都说他笨,钱多没地方花,花那么多的银子换一块不值钱的牌匾,可是又有谁想到,他们眼中的傻子正在闷声发大财,三百两银子不到的投资,硬生生得了过万两的收入,几十倍的丰厚利润。
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傻子呢。
“刘掌柜,您来啦,请坐请坐。”三人刚刚坐下,一个小二马上就走了上来,生怕不干净,把桌子擦了又擦,一脸殷勤地说。
“小二哥,你认识我?”
“整个扬州,不认识你的人,还真的不多,大家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前些日子还出钱出力清理河道,我家掌柜的说了,你是扬州商人的楷模,今儿你在本店的消费,一概免了。”小二哥一脸高兴地说。
什么?免费?
刘远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商人,没权又没势,还有白吃白喝的命?
“小二哥,你不是认错人了吧,我跟你家掌柜素昧平生的,怎么可以免费的呢?”
“你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小的没有认错。”小二哥往柜台一指,小声地说:“我家掌柜信佛,说刘掌柜是文曲星下凡,平时又很敬重您的为人,他说你能来这里是小店的荣幸,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银子。”
刘远顺着小二所指地方向一看,一个满脸笑容,一脸慈祥的老者冲着自己抱拳一笑,刘远连忙对他还以一礼。
虽说是免费的,不过刘远也不好占别人太多的便宜,最后在小二哥的推荐下,只点了几样精致的点心。
等小二走后,小娘掩着嘴,一脸高兴地主说:“师兄,你太厉害了,现在名气大,就是吃喝也可以免费了。”
“哪里,哪里,一时侥幸而已,较不得真,较不得真。”虽说这一顿下来,这种路边小摊也就一百几十文钱的花销,对腰缠万贯的刘远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这可不是一百几十文的问题,这可是面子啊,这代表着脸面还有地位方面的问题。
最重要的,人家那可是出自真心实意请的。
杜三娘酸溜溜地说:“何止白吃白喝,你都不知道你师兄多有本事,很多青楼的花魁、名妓,扬言只要是他光顾,不但分文不收陪他共度良宵,还倒贴上酒席呢。”
“有这事?是哪位姑娘说的?”刘远闻言,一下子精神起来,饶有兴趣盯着杜三娘看道。
前世读书时,最羡慕的两个家伙,一个叫柳永,一叫杜牧。这两个家伙,都是极尽风流之辈。整天流连在青楼花魁、名妓之间,杜牧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里包含了多少得意之色,试想一下,十年之间,在烟花繁华的扬州享尽美人之福,十年之间。又能抱着多少佳人在怀中欢笑,简直就是阅尽天下美色啊,就是千古之后,也让多少男人妒忌不己。
柳永这家伙也不差,虽说运气不太好,仕途不顺,不过凭着他写了一手好词。所到之处,受到青楼女子的热烈欢迎,不仅白吃白喝白嫖,完事后还偷偷往他口袋里塞银子,把他供养起来。
男人得一红颜知己足慰平生,这个家伙。可不止一个红颜知己那么简单,能不招人妒忌吗?
一听到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待遇,刘大官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杜三娘一看刘远兴奋的样子,内心马上就后悔了,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事说给刘远知道,事实上。她弃船上岸前,不少相识的姐妹托她介绍给刘远,最好请刘远上船一度春宵什么的,这可是抬身价的事,到时一宣传,说像刘远那样的人物光也顾自己,这可是涨名气、涨身价的好事,不过,杜三娘一住进刘家大宅,很没义气地把好姐妹的“请求”有意识的遗忘了。
多只香炉多只鬼,现在自己的地位还没有稳妥呢,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杜三娘看得出,刘远还是“青头仔”,可不能让那些“狐狸精”给抓走了,那些姐妹,多是精通房中术,就怕刘远食之知髓,那自己就危险了。
自己……还没实践过啊。
“看你那色相,跟你开玩笑的,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真不要脸”杜三娘一脸“不屑”地说道,也懒得跟刘远说话了,免得说多错过,刚巧小二哥把点头送了上来,忙挟了一个包子放到小娘的碗里,接着二女就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小气!又不是真的去嫖,只是问一声而已,不说就不说。
上了点心,三人就有说有笑地用餐起来,而就在三人用餐之时,对面那墨韵书斋也“吱”的一声,把大门打开,开始打开门做生意,正式开张了。
只见一个伙计拿出一个铜锣出来,二话不说,就用力地“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很快,那围着人就里三层,外三层了。
等锣声停下来后,刘远刚请的那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