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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转眼看了李朝陵一眼,见他也正拿眼盯着自己,忙忙对鱼诗诗道:“无妨,我这两天其实也没什么事……”
“这实在都是我的疏忽,”李朝陵在后头跟着道:“这两日府上都在忙着处理妖怪的事情,连你什么时候被关起来的都不知道,要不是连先生今天来告诉的我,只怕还要让你再多受几日的苦。”
柳青青闻言怔了怔。
又是连堇……他分明是关心着自己的,方才却又要那样别扭地躲着她。
到底是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柳青青禁不住心下一阵黯然。
李朝陵见她没有回应,又在一旁问道:“柳姑娘,听说你前两日在花园里受了伤?”
柳青青又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语气不似寻常,虽有抱歉,却还透了几分生疏与试探,仿佛只是几天不见,有什么东西已在他的脑海中变了样。
柳青青生性本就不敏感,仅凭这一念也不能立刻判断出什么,唯有顺着他的话答道:“多谢老爷关心,青青没有什么事,大约是那天不小心吸了些妖气,所以昏睡了几日。”
李朝陵闻言点了点头:“柳姑娘既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还想再说什么,鱼诗诗却在一边抢着道:“李郎,我和青青有好些时间没好好说过话了,先让我和她单独聊几句吧?”
第二八章
李朝陵闻言怔了怔,明知自己如此实在显得心眼太小,担不上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李朝陵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他强自弯起眉眼冲着鱼诗诗笑了笑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方才我们还说得好好的,柳姑娘才一来,你就急急地要抛下我自顾自地同她说悄悄话去了。”
鱼诗诗转头看了她一眼,嗔道:“也不过就是姑娘家的几句闲言碎语,李郎何必那样小气,我又不会对你藏着捻着。你若是真想听,我便大大方方地在这儿说了又有何妨。”
然而转眼见柳青青还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李朝陵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道:“也罢也罢,随你去便是。”
鱼诗诗大约也听出了这话中的几分别扭意味,脸上的表情禁不住淡了下去,嘴里还是宽慰他道:“诗诗昨夜才刚答应过李郎,总之这两天都不会出这房门半步的,如此李郎难道还不放心么。”
李朝陵闻言点了点头,想就此作罢竟又不甘心,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状似玩笑地道:“是啊,我又哪敢不放心,只是觉得‘丈夫’不如姐妹亲罢了。”也不知这话中含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听得他这一番话,鱼诗诗面上的笑容终是挂不住,神色随之变得有些厌倦。
这样类似的对话,他们之间一天当中不知要发生多少次。
李朝陵的爱实在太过沉重,鱼诗诗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她这一下也不愿再与李朝陵多话,转身悻悻地拉了拉柳青青的衣袖道:“青青,我们外屋去说。”
柳青青心下极是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方才还是好好的,转眼气氛就变得不对了。
这边被鱼诗诗扯着手往外走,她禁不住还是回头朝里屋看了一眼,蓦地瞧见李朝陵正头抵着床柱仰脸怔怔看着天花板,大睁的眼中竟是亮亮地闪过了一分隐约的湿意。
柳青青见状一怔,转过身还想再看个仔细,却是觉得手臂一紧,整个人便被鱼诗诗拉进了外屋一方用珠帘隔开的小间里,眼前亦是再无法瞧见里屋的景象。
鱼诗诗一进得里头,当先掀开小间门口的珠帘探头往里屋那边瞧了瞧,确定李朝陵没有注意到这边,方才压低了声音将柳青青拉至一边,继而对她恳求道:“青青姐姐,求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语气听来甚是严重,方才又见着她和李朝陵两人这样别扭的相处态度,柳青青心下一紧,隐隐已经猜出了她到底想说什么:“莫不是你又想回去了?”
“我、我……”鱼诗诗支支吾吾。
“这才呆了几天,你怎么就又急着要走了?”柳青青蹙眉。
“青青姐姐,你不明白,”鱼诗诗道:“近来这将军府中稀奇古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妖山上回来之后,我总觉得呆在这里实在心绪难安,特别是最近两天,这种感觉越发变得强烈起来……”
柳青青闻言想了想,问道:“你会有这般的不适感,可是因为端午降至?”
鱼诗诗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因也不一定,原本这种危险的时候,像我们这样的妖精就不该出现的民间,更何况这府上还有一个捉妖的人在……”
柳青青敏感地捕捉到她话中所指:“你是说连堇?”
鱼诗诗眉头一蹙,心下似不愿多提到他,只接着对柳青青道:“青青姐姐,方才我与李郎的对话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想不通,如果两个人相处起来已经觉得疲累,为什么还要再勉强下去……我现在真的很想走。”
听了她这番话,柳青青一时无语以对。
她犹记得自己初次来到人间时,鱼诗诗对自己说起了有关于“有情郎”的话。那脸上因幸福而显得微醺的神情,是一种寻常人脸上瞧看不见的美,仿似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让其整个人都显得鲜活而温婉。
她以为这样神秘而又充满着魔力的感情理当会长久维持下去才对,却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鱼诗诗和李朝陵之间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想起现在不该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而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她能够想得通的,柳青青于是强自收了心绪问道:“那么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你先听我说,”鱼诗诗探出身去朝着里屋看了一眼,转头又对柳青青说道,“那晚我才从妖山回来这里,见着李郎之后,他便急着同我说了那件事情。”
这话说得半隐半晦,柳青青听得极不明白,遂又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鱼诗诗咬着唇垂下了脸去:“他说他觉得这几日身子变得越加地不对劲,就怕自己所剩下的时日无多,因而想要在这几日里尽快和我成亲。”
柳青青心下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鱼诗诗仿似格外地焦躁,低下头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莫说我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心思,即便真要成亲,怎么着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谁知柳青青心中惦记的却不是这个,她急急截下话头问鱼诗诗道:“李将军的身子已经是这样了,他还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么?”
鱼诗诗闻言怔了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几个月前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柳青青耐不住蹙起眉头道:“诗诗,他可是你从前口口声声认定的‘有情郎’,你现在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他么?”
“我自是关心的!”鱼诗诗仿似禁不起她这样的说法,亦是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辩驳道,“你以为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有好受过么?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跟着你回到这里。”
柳青青听她说这样的话,心里头却还是有些气愤,一时未经思索便脱口道:“我怎么觉着你都没我替他惦记得紧。”
鱼诗诗闻言突然抬起脸来看她,神色微带了几分诧异。
这才觉察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头了,柳青青急忙缓了缓神色道:“算了算了,你现在也先别着急,总之万事都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鱼诗诗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其它的,转而兀自思考了一番,喃喃地道:“其实我也曾想过,李郎会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定正是和那只怪物有关。”
柳青青即刻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词,只觉得心下微微一跳,一把拉过她手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怪物’?”
鱼诗诗被她这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继而奇怪地抬首看了她一眼,伸手比划着继续道:“那是该一条和蛇差不多的东西,六足二翼,因为只是见过一眼,样子我记不太清了,总之很是奇特。”
六足二翼?
柳青青即刻就想起了连堇前段时间同她说过的“上古神兽”。
他当时便曾说那种东西似蛇非蛇,头顶上还长了一对蝙蝠翅膀。
难道——这其间还有什么样的联系在里头?
柳青青想着,只觉得整个心口都要跟着“别别”地跳了起来,忍不住又急急问鱼诗诗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些?你在哪儿见过那种东西?”
“在塞外,”鱼诗诗答道,“正是我初遇李郎的时候。”
“然后呢?”柳青青催促着又问。
鱼诗诗看了柳青青一眼,沉默良久才道:“你也知道我生性贪玩,人都说‘大漠黄沙尽,最是塞外景’,我自然也一直很想去那里看看的。”
“那时我刚从妖山上下来,碰巧路过那里,没想到竟然撞上了一场民间的番邦之战。而李郎,正是那场战斗里御马挥刀的领军者……”
柳青青不言不语,静静地立在一边听着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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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吾是民间北方的游牧民族,与中原比邻而居。
自前朝皇帝派出和亲公主与匈吾缔结了秦晋之好后,多年来两国一直友好往来,互通有无,相处甚为和睦。
直至前些年北方闹了灾荒,边域居民大旱三年,颗粒无收。短短一时间内,整片边域地方变得遍野饿殍,从匈吾到帝都的丝绸官道上尽是森森白骨。
匈吾不同与中原,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民风粗犷野蛮。
旱灾的持续不减,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域边一带随之开始变得不安稳起来。
从匈吾都城三班到中原帝都,原本有一条用以通商的官道,那里自边域闹了旱灾之后,逐渐出现了一帮马贼。
这些马贼便是专门打劫自此路过的中原商贾,抢了他们东西不说,还时常会挥刀杀人截肢刨肉用以果腹。
这种灭绝人性的行为直搅得边域一带人心惶惶鸡飞狗跳,百姓们亦是整日担惊受怕苦不堪言。
就在边域众百姓饥寒交迫不得安宁之时,当朝皇帝终于下令,派李朝陵率几百军士前去剿匪。
李朝陵毕竟足智多谋又经验丰富,制伏这帮的小小马贼不过用了半月不到的时间。
而他就是在这事成预备回返帝都的途中遇见了鱼诗诗。
那时的鱼诗诗,正独自一人从沙漠彼方朝着李朝陵一路奔跑而来。
她自妖山而来,带着一身脱尘的气息,李朝陵只一眼便被这如天上仙子一般的美貌的女子给箍住了视线。
她面容清丽身形姣好,瞧着衣饰亦是不似寻常姑娘家,与边域一带的清一色土黄的背景有着极大的反差,李朝陵心中正好奇如边域这般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姑娘,却发现她仿佛神色慌张,一边往这边跑着一边回头顾看,似正被什么追逐着。
大凡功成名就的年轻男子,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事都有着护弱之心,加之心底里对这出尘女子犹有几分怜爱之情,李朝陵转身便向手下要来一把长弓,暗自决定不管她遇上了什么事,都要出手助她脱困。
谁知转眼见到的事实却全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随着眼前那女子向着自己的方向越跑越近,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了一颗泛光的圆球。
这情景将李朝陵极其身后的一众手下都吓了一跳。
那圆球一边在女子身后的半空中上上下下地飞窜,一边在白日里闪烁出刺眼的亮光。
此时对比着当头的那一轮红日,竟是像极天间出现了两颗太阳,着实诡异万分。
时间却不容许李朝陵多做思虑,他本英勇无畏艺高胆大,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