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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想将楚昭推开,他却抱着不放,又淡淡地道:“大哥,若是无他事,我先带她回去了。”
凤卿很是难受,手握得紧,终于道:“三弟,方才……你也听到看到了罢?”
楚昭停了步子,说道:“我……是。”
凤卿道:“我对她的心意从无变过,如今,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又知道?”
楚昭说道:“大哥……”轻声一叹。
凤卿道:“我不想当此事未发生过,好罢,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说,想当初我得知你是我的兄弟,我实在是高兴的紧,起初我只以为我不过是个低贱如虫豸般、只任凭践踏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我敬重的你,竟会是我的兄弟,或许是上天怜见,你一再相助我,我起初不解其意,只感激你,后来才知道你的用心……当初我万念俱灰,只愿一死,也是你叫淑儿前去相劝,我才重又萌生生意,或者说,——我有今日,你同淑儿,缺一不可。”
楚昭神色微变,终究有些震动,揽着季淑,驻足默然。
凤卿说道:“我虽回到北疆,可心中所系,便是淑儿,我无一日不曾想她的,可我知道想也是白想罢了,她毕竟是……我不过是痴心妄想,一片镜花水月,终究成空,故而我谁也不曾说不曾提。她当初苦心劝我向生,我就好好地,便不辜负她的心意。”
季淑垂眸听着,她当初痛骂凤卿之时,却是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一日,峰回路转至此。
果然世事皆非无因而起,有朝一日必会果证。
凤卿目光转开,定定地看了季淑片刻,才又望向楚昭,道:“只是,我做梦都想不到,你竟会将她带来,为何会这样,我本是绝意了的,竟又让我……你还把她……”凤卿手一握,几乎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他未说,楚昭跟季淑却知道其中意思。
凤卿沉默片刻,道:“你不该如此,真的不该如此……三弟。”
楚昭听到此处,忽地有些后悔,应该让季淑先进屋去的。
楚昭拧眉片刻,便说道:“大哥,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生来便是这样的人,你也知道。我知道大哥你对她的心意,可是我……亦是如此。”
楚昭道:“若不是舍不得,我又怎会贸然带她回来,大哥你也知道,我府中本是有别人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并未对其他女子动心过,也不曾亲近过其他的人,我并无心夺大哥的心头好,只是我所爱之人偏也曾是大哥所念之人。”
他说到此,便看季淑,季淑仍低着头。
楚昭握紧她手,道:“何况,我也知道……倘若不是我下手,大哥此生也是无望的。就如大哥所说,她不是北疆人,还是那样的身份,……故而我也知道,——除了我,天下也再无其他人敢这样做,而我对我所做,也从无后悔过。”
这番话说的极慢,缓缓地似冰川水流,带着一股破釜沉舟所向无敌的气概。
凤卿听着,恨不得大哭一场,却硬生生地忍着,看着楚昭,又看季淑,竟然不能再说什么,就好像一场瓢泼大雨般的委屈忽地嘎然而止,又给收了回去,何其难过。
季淑抬头看看楚昭,静静地道:“你说够了么?”
楚昭低头,季淑说了这一句,便停了口,将头转开,说道:“这里若无我的事,我回去了。”
楚昭怔住,凤卿道:“淑儿。”
季淑并不看两人,只说道:“你们两个说着说着,就当我是一样物事,你念着却得不到手,你喜欢于是抢到了……”把心头那几句话强按下去,道:“算了,总归是这样对么?我又有什么选?我累了……我先回去了。”将楚昭推开,转过头快步离开。
楚昭同凤卿两个面面相觑,片刻,楚昭道:“大哥先回去罢,听闻皇后娘娘召你进宫。”
凤卿满心空茫,终于也道:“好。那我去了,她……”楚昭道:“大哥放心。”也不知是放什么心。
凤卿却只点点头。楚昭见他转身,又唤道:“大哥。”
凤卿停了步子,回头看他,楚昭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楚昭道:“大哥,这件事我虽然做下,但于情之上算我对不住大哥,另外……我有句话要同大哥先说下。”
凤卿道:“什么话?”
楚昭说道:“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我们永远都是骨血兄弟。”
凤卿眸色闪烁,终于扭头过去,道:“好!”迈步离去。
楚昭进了内堂,先回自己房内,并未发觉季淑,便又找到季淑房中,却也不见人,楚昭唤了丫鬟来问,才知她并未回来。
楚昭一惊,急忙就寻出去,站在门口放眼一望,亭台楼阁,回廊玲珑,到底去哪里找人?有心想叫几个婢女去找,却又不肯,想来想去,便往后面花园里去。
楚昭寻到花园之中,见院子里繁花盛放,此刻已经是盛夏,天气炎热,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红的月季,白的茉莉,粉的蔷薇……五颜六色,争奇斗妍。
楚昭放眼四看,果然见跟随季淑的两个丫鬟站在走廊边儿上,垂手不敢动。楚昭迈步进了花园,不疾不徐地向着园子东南的亭子而去,如此拂花撇柳,见那假山旁侧,水池一边,花丛之中一座八角亭赫然其中。
亭子中间石凳圆桌,旁边一游长座扶手,季淑便正坐在那上头,手臂搁在扶手上头,背对着这边儿,歪着身子怔怔地看那满园花儿绽放。
楚昭放轻了步子,悄悄地走到季淑身边,俯身问道:“在看什么?”季淑被他悄然一声,略惊了惊,而后便不理不睬地又看其他,只不看楚昭。
楚昭见她如此,便探手握了她的肩头,道:“怎么,着恼了?”季淑说道:“瞧王爷说的,我哪里敢。”楚昭说道:“别同我怄气了,有些话,说开了好。”
季淑冷笑一声,说道:“是啊,说开了好。”仍旧俯身趴在扶手之上,呆呆地又看那些花。
楚昭见她意兴阑珊,知道她心里头必定又想了不好的,便在季淑对面儿坐了,道:“你有什么不痛快,也说开了好,打我骂我都使得,别闷着。”
季淑扫他一眼,说道:“我打得过你么?骂两句也是无关痛痒,——若我能打得过你,早打死你了。”
楚昭忍不住笑,咳嗽了声,便道:“你若打我,我绝不还手,任凭你打。”季淑说道:“呸,说的好听。”楚昭探手将她的手握了,道:“我只怕你打疼了手。”季淑用力将手抽回来,说道:“给我滚开!”楚昭哈哈笑了两声,凑过来,道:“你可知,我就爱你这凶悍的模样儿。”
季淑哼了声,道:“塔琳果儿比我凶悍多了,你去爱她啊。”
楚昭不以为然,道:“她是小丫头,任性胡闹,让人心烦,又怎能跟你相比?也只有你,我才觉得凶得可爱,何况其他女子,哪个敢对我凶上半分?”
季淑斜睨着他,道:“原来你是个M,失敬失敬,下次我是不是也要准备根皮鞭伺候你。”楚昭虽不知什么叫“M”,却也因季淑所说,隐隐猜到几分,便笑道:“你那力气,打在身上必也是不疼的,我哪里有不愿?过来……”说着,就握了季淑手腕,将她拉过来,硬抱入怀中。
季淑皱眉道:“光天化日,你别这样拉拉扯扯的行么?”楚昭偏不从,只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脸上先亲一下,道:“我就是愿意同你拉扯,又如何,谁敢说半个不字。”
季淑将头扭开,不去理他,楚昭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却见面前那一支夹竹桃开的新鲜,楚昭便道:“这花儿颜色倒好。”季淑道:“这花有毒的。”楚昭道:“是么?我不去碰它就是了。”季淑道:“你不是胆子大么,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会把它吃掉。”楚昭笑道:“我只愿意吃你……”
楚昭一边说着,一边便凑过来,亲来吻去,季淑燥道:“天这样热,你烦不烦?”楚昭道:“不怎么烦的,只要同你在一起。”季淑道:“我要好好地看看风景,你不是很忙么,自己忙去!”
楚昭道:“已经是忙完了的。”
季淑冷笑一声,望着他说道:“别是因为听说那谁来了,故而忙忙地回来了吧?”楚昭笑,却不否认,只道:“小花。”季淑“嗯”了声,楚昭说道:“小花,大哥虽然对你深情一片,可是你……你不许对他……如何。”
季淑说道:“对他如何?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楚昭说道:“就是说,你不许对他动心。”季淑抬头看天,说道:“我不知道。”
楚昭将她肩膀摇一摇,道:“不许赌气不说!大哥如何,我实在管不了,但只要你别对他动心,他怎样都无所谓,知道么?”
楚昭说了,便等季淑回答,季淑偏就不说话。
楚昭见她不言,就道:“不管如何,以后……尽量少见他,不……还是不要见他了……”季淑说道:“为什么!”楚昭说道:“今日若不是我回来的早,极……”季淑就斜眼看他,楚昭抬手,手指在季淑脸上抚摸过,又在她唇上停留片刻,说道:“大哥亲你了……”
季淑哼了声,不愿说这个,便把头转开。楚昭捏着她下巴,逼她将头转回来,季淑道:“你做什么?”便去推他的手。
楚昭怔怔看她,说道:“不许如此了,再也不许了,知道么?”季淑说道:“不知道,别烦我!唐僧似的!”楚昭道:“小花,我说正经的,这次就算了,以后绝不许如此,再如此的话,我……我不知我会做出何事。”季淑说道:“你要做什么?把我浸猪笼?”楚昭见她丝毫不服,心里头也微微懊恼,说道:“小花,我并非说笑!”
季淑起身,道:“懒得理你!”将他一撇,往亭子外就走,楚昭望着她的纤纤背影,心中水火交加,就在季淑迈步下了台阶之时,他便也跟着起身。
楚昭的动作便快的多了,季淑方下台阶,要经过那一丛的花,楚昭已经赶过来,将她手腕握了,道:“小花!”季淑步子一顿,被楚昭拉了回来。季淑道:“放手!”楚昭偏不放,反将她抱起来,季淑怒地打他,楚昭道:“小花!别乱动。”季淑道:“放我下来!”楚昭咬咬牙,竟不往外头去,反想着花丛之中而去,那一丛紫藤萝正开的好,底下郁郁葱葱,繁花环绕,蜂蝶飞舞,楚昭抱着季淑三两步入了花丛深处,季淑才觉得不对,叫道:“你去哪?”楚昭不言语,三两步过了这边儿,却见前头有些葡萄藤,郁郁葱葱地长着,织下好大一片阴凉亭子,周遭又是花朵环绕,有的藤蔓类花儿便攀附其上,竟如个花房一般。
楚昭见地上有两张竹制的圆笼藤椅,便道:“正合我意。”迈步到那边上,将季淑放下。季淑慌神,起身道:“楚昭!”楚昭将她拥住,在她耳畔低声道:“小花儿,你觉得此处如何?”
季淑仓皇转头,却见头顶上葡萄藤环绕,把阳光遮去大半,葱茏翠绿,可爱的紧,周遭却有许多的花朵星星点点,点缀其中,藤蔓爬满了葡萄藤跟竹架子,好一处天然的阴凉所在。
季淑的心怦怦乱跳,道:“你带我来此做什么?我要回去,我头疼。”楚昭将她抱了,放在藤椅之上,道:“方才还同我说的兴起,怎么这功夫就头疼了?小花,你细看看,喜欢这里么?”季淑道:“又怎样!你别同我故弄玄虚!”楚昭凑在她耳畔,低低说道:“你可还记得在上官府……那葡萄架下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茉莉花。。宋杨巽斋《茉莉》麝脑龙涎韵不作,熏风移种自南州。
谁家浴罢临妆女,爱把闲花插满头。
113。凤仙:洞箫一曲是谁家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