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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省的,什么叫做一心一意!”她又加了一句。
说这话的时候,白惜染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听的留下的那些丫鬟婆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有些人曾经有异心,但是后来什么也没有做的人,也悄然的在后背冒起了很多冷汗。
“张婆子,罢了,给黛儿那丫头留一口气,给她服下这瓶金疮药,好好的治她,还有,等她好了,往宁牙婆子那儿打发去。瞧她这小脸的姿色,或许还有好日子过呢!”接着白惜染使了个眼色给张婆子,让她接过那金疮药,撒在了黛儿的身上……
“白惜……染,你好……卑……鄙!野……种!”黛儿一听自己竟然要被发往烟花柳巷那种肮脏之地,顿时气血上涌,拼着最后一口气骂道。
“竟然胆敢骂五小姐,真是口齿伶俐的很呐!”张婆子这下也被气到了,忍不丁的帮腔骂道。
“张婆子,别弄脏了我的地儿,你想法子封了她的嘴巴!”白惜染在听到野种二字,顿时脸色铁青。
“混账贱婢,竟然胆敢编排主子的不是,你疯了吗?”张婆子拔下黛儿发鬓上的银簪子,狠辣的戳向了黛儿的嘴巴,顿时黛儿那嘴巴鲜血直流。
白惜染闭上眼眸,朝着张婆子挥了挥手,示意她派人将黛儿弄出去处置,她可不想看这么血腥的一幕。
“五小姐,喝杯茶压压惊。”千寻担心的眼神看了看白惜染,柔声劝说道。
“嗯,大家都散了吧!”白惜染倏然睁开眸子,对着剩下的丫鬟婆子吩咐道。
“今儿这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大家清楚后果会如何!”弄影轻瞥了一眼显得疲倦的五小姐,马上拿出竹院内大丫头的气势,冲着那些丫鬟婆子训斥道。
“是的,奴婢们知晓。”她们都见识到了五小姐的手段,哪里还敢说出去啊,又不是不要小命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弄影和千寻之后,白惜染便问道。“是不是觉的我心太狠了!”
“奴婢不这么认为,五小姐已经被许配给曹家,将来五小姐是曹家的当家主母,这些立威的手段用上也是必须的!”千寻赞赏的看着她说道。
“五小姐,你若不心狠,便是被别人的心狠所欺负,何必庸人自扰呢!”弄影淡淡一笑道。
“也罢,听你们一言,我也不纠结了,好了,我累了,帮我去准备洗澡水吧。”白惜染心中似放轻松了不少。
她想在这古代生存,不心狠点不行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她本想给黛儿那丫头一个机会的,偏偏她不会把握。
而黛儿的下场,也真的让竹院里本来有异心的人再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了,顶多也只是递个话什么的,他们明白,如今的五小姐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而是藏着爪子的野猫!
……
云瑶阁内
曹娉婷正在训斥白惜寒。
“寒哥儿,你在宫宴上做什么和那贱丫头那么亲昵,你难道不知道正因为她那个祸害,弄的惜舞的婚事也黄了吗?嗯?你别一声不吭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曹娉婷妆容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恼色,这儿子真是太给她丢脸了,那么多人的宫宴,却和那个小贱人亲昵的亲兄妹不似亲兄妹,倒好像是小两口一样的,这能不让她生气吗?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惜寒冷冷的斥她道。
“寒哥儿,你又为了那个小贱人和我顶嘴了,你当娘十月怀胎生你是假的吗?”曹娉婷一想这事,就伤心的想要落泪。
“够了,娘,你不要再一口一个小贱人了,那是我的五妹妹,她姓白,以后这样辱骂她的话,你休要再说了!”白惜寒冷冷的告诫曹娉婷道。
“你……你……我可是你的亲娘,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我?”曹娉婷暴怒之下,将花架上的景泰蓝瓶子给摔了个粉碎。
“娘,你消消气。”白惜寒看到自己娘亲发火了,觉得自己很不孝顺,于是上前柔声劝说道。
“不必了,你滚,给我滚出去!我——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曹娉婷伸出手指指着门口骂道。
“娘……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不认为我有错,再说我和五妹妹是兄妹,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要乱下定论,侮辱了五妹妹的名节!”白惜寒身子微微一僵,接着他抬起眸子,直视着曹娉婷说道。
“滚——”曹娉婷心道,这儿子真是白生了,人家是有了娘子忘记了娘,她的儿子是有了妹妹忘记了娘,这什么跟什么啊?
看来,白惜染这死丫头不除不快了。
白惜寒从云瑶阁出来之后,就回去了自己的住处。
……
白惜染沐浴之后,拿起牛角梳梳理自己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她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换夜行衣去找白惜寒呢,却不料屋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你?”白惜染看到姜少杰的出现,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冷着脸要求他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白家五小姐,你这是待客之道吗?”姜少杰见她冷若冰霜的对着自己,心里一阵难过,他生平第一次动心的女子为何对自己这般态度呢?
“深夜来此,你难道是采花客吗?”白惜染淡淡反驳他。
此刻,在她突然靠近自己的时候,姜少杰的鼻间隐隐之间都能闻到一阵好闻淡淡的海棠花香味,如此的醉人,让他不由得心驰神往。
“我不是采花客,我想带你离开,跟我去雾国。”姜少杰当然清楚她在相府的处境很不好。
撩人的体香让姜少杰心里一阵涟漪,那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眸里面更是滑过一抹迷恋,是的,就是迷恋,他也不知道自己就从那日偶然的惊鸿一瞥,她就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说来也很好笑呢。
“不去,你可以走了。大门在哪里。”白惜染觉得自己和他不熟,语气冷寒道。
“白姑娘,你难道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姜少杰面色一沉,接着他柔和了一下脸部线条,诚挚的说道。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机会,而是我已经没有机会给你了,我已经有了婚配,拢秀殿上我爹说的很清楚,这事儿连皇上也知道,姜公子,所以,你走吧。”白惜染对于雾国人没有什么好感。
“我走可以,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再走就是了。”姜少杰可不想空手走这么一趟,于是他眸光灼灼的盯着她柔声笑道。
065 误抛媚眼(二更)
“你想要什么东西?”白惜染很好奇,心道,这厮可是雾国人,他为何问她要东西?
“我要你今晚的时间!”姜少杰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相信自己这么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男人,白惜染如果是聪明识时务的女子,她就该答应。
“不成!我累了,我想睡觉!”白惜染差点想磨刀霍霍向猪羊,不,眼前是人,不是猪羊,卖糕的!他姜少杰就不能消停消停嘛?
“累?我不觉得白姑娘很累啊,我瞧着白姑娘你精神好着呢。”很显然,姜少杰不是那么好拒绝的,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的比城墙还厚。
“我真的很累!”白惜染不介意自己再次复述一遍。
“今晚荷香湖边有放荷花灯,夜景撩人,你若不去,岂不是很遗憾吗?”姜少杰脑子一转,将早上道听途说的事儿说给白惜染听。
“荷花灯?夜景再怎么美,我也不想去,我真的很累了!”白惜染觉得自己快要被姜少杰给打败了,有他这么约人的吗?
“白姑娘,一年一次的荷花灯会,不去,你会后悔的!”不过,这荷花灯会是在明晚,他姜少杰纯粹是想拐白惜染出门。
“你……你有完没完?”白惜染终于爆发了,双手叉腰成茶壶状,她愠怒着喊道。
“去吧……去吧……就一炷香的功夫,我又不是老虎,我不会吃了你的!”姜少杰此刻的比喻有点渗人。
“别,别,你不是老虎,那是狐狸。”因为狐狸专门骗人的。
“狐狸好啊,这个比喻我喜欢。”姜少杰越发觉得和她说话有曲了。
“姜少杰,夜深了,你可以滚蛋了。”白惜染优雅的打了个呵欠怒道。
“好的,我不和你废话了,得,那我先告辞了。”姜少杰拱手作揖道,只是手里的一把折扇突然吧嗒一声打开,一丝淡淡的幽香飘入白惜染的鼻孔。
“糟糕,死男人,你居然暗算我。”白惜染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使毒的招数在人家姜少杰眼中,那就是小儿科。
姜少杰非常喜悦的垂首望着倒在他怀里的佳人,笑的一脸得瑟,他早该这么做了!
初秋的夜里,凉风习习,吹的人也清爽了不少。
荷香湖上点点碎碎的月光照耀着,湖水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波纹,一艘又一艘精致的画舫在湖水之上停留着听曲的听曲,放荷花灯的放荷花灯,明天荷花灯节可能还要更多。
彼时,湖面之上传来阵阵清灵的瑶琴之声,那声音似水声潺潺,细微处如呜咽恫鸣,似雪花飘飞,低沉处深沉蕴藉,让人闻之竟有一种如归去来辞的悲戚情怀。
“白姑娘,还不肯理我吗?”姜少杰对着白惜染做了好几个鬼脸,偏偏白惜染就是将视线移开,看也不看他。
“白姑娘,这湖上风大,我们进去船舱吧!”姜少杰有点后悔了,这夜色虽美,可是刚才走的急,竟然没有给白惜染带一件斗篷就出来了,此刻他有点自责。
忽然远处传来一名女子清脆婉转的歌声,“碧湖深处,藕花净,水连天,衣裳淡雅,美人纤腰……”
那声音凄婉迷离,似黄鹂鸣唱,春莺初啭,白惜染静坐于画舫,听完了这首词,此词描述了美人守望情人的哀伤……而下阙唱的却是怀念当时的景致,词曲中大有悲伤之意,莫非唱歌的人爱上的人儿有了心上人,然后心上人不是她吗?
白惜染仔细一听,秀眉一挑,靠,是慕容砚月的红粉知己宁素素的歌声。
“这女子唱的歌声还不错嘛,咦,就在那边画舫上,那不是慕容兄吗?”姜少杰是认识慕容砚月的,此刻一望过去是慕容砚月,立马说道。
本来吧,白惜染并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可是在最后慕容兄三字夺取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眼眸轻轻滑过,于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方唯美的画面。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艘精致画舫之上,小小的木制梅花五瓣亭矗立于画舫中央,亭子的每个角上都挂着粉色的帐幔,夜风拂起,帐幔随风而扬,遥望亭中,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席地而坐,一架上好的黑檀瑶琴放于膝盖之上,修长的手指轮动于琴面之上,一个音符,如一朵唯美的雪花飞舞旋转,流泻出动听的乐声。
而画舫的甲板上,一身穿浅紫色烟纱花笼裙的娇美女子正蹁跹而舞,她边唱边舞,歌声清婉,舞姿优美,如云飘卷,或旋或扬或转,似九天之外飞身而来的瑶池仙子。
“怎么?你也认识慕容兄?”姜少杰见白惜染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于是感兴趣的问道。
“和你无关!”白惜染一想到自己被姜少杰暗算了,心中就不好受,于是冷冷的暼了他一眼,四个冷冰冰的字从她口中迸射而出。
弯月淡淡,泻了如纱般的银辉,映得如蓝湖水波光粼粼。
“走,过去看看?”姜少杰问白惜染。
“不去,你若是真为我好,现在就把我送回竹院。”白惜染恼声说道。
“你——你真这么讨厌和我相处?”姜少杰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对她也算掏心挖肺了,特地去租了最好的画舫,还特地去望仙楼买了最美味的糕点,还对她温言柔语。
“没……只是你这种手段,我……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