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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一闪身跟在我后边进了屋。
我一见他就骂道:“无颜你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对方是平王,他处心积虑地要找好曲去讨好他老爹,你无论开多大的价钱他都会考虑,怎么五百两银子就把你给打发了?”
无颜委屈地说道:“小姐你又不早说,我只想着早点把这事结束就好了,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我连连说着可惜,无颜要把银子给我,我笑道:“你自个儿留着花吧,让你演了这么一场戏,这好处费我就不另给你了。”
无颜也不推辞,笑着将银票收回,告假往学堂去了。我就知道,他准是拿去兑成现银,给他那些小徒弟送去了!
叫了傅青云过来,将小楼的印鉴正式交给了他,此后我与小楼就无瓜葛了。
第二卷
何事苑内成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加班,不得空闲更文,让亲们久等了!崇仁十六年冬月二十七,我随着平王一行经过长途跋涉,到达帝都天京,这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什么惊险也没发生。
束连成从潞州选了五位艺人进京,三男二女,或擅长琴技,或善作歌舞,各有所长。到了岔路口,我和二哥与束连成商量,事情既已办毕,我们兄妹先行回府,人和琴谱就由平王带了进宫复命。
束连成见我一脸倦色,点头应了,于是二哥调转马头,与无颜并辔而行,三辆马车一辆向着凌府,两辆向着宫门各自驶去。
车中除了我,还坐着荷烟和小月。我原本打算让荷烟、小月和长亭都留在潞州舅舅家,还可帮助照顾即将生产的素月,没想到只有长亭愿意留下来,荷烟和小月是说什么也不愿意,非得跟着我,临行前拉住了我哭哭啼啼,就是不放手。我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让她们留下,束连成却开口帮腔,将这俩人塞进了马车,我只得作罢。不过也好,这一路行来我们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却是好打发多了。
她们两个都是南方人,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一路北上,天气是越来越冷,好多地方都下起了雪,我内力深厚,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她们两人却给冻得够呛。
刚进府,二哥的小厮小文小武就上来将他拽了去,这位哥哥一向待下人也是亲厚的,所以没人怕他,出趟远门回来,总不会空着手的,敢情小厮们是想讨点赏头。我笑着看他们走得没了影儿,心下倒是挺挺羡慕的,我的丫环就不见出来迎我!
一路上丫环仆妇们见到我就躲,奇怪了,这凌府的人,一个个神叼叼的,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得变成精神病集中营!我暗自嘀咕着,带着丝狐疑向沁竹苑走去。
进到苑内,原以为会得到银笙和锦书的热情相迎,谁料想却是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只见满园的枯枝横斜,冷冷清清,一片萧条的景象。
这两个丫头一向勤快,将沁竹苑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这回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丢下她们一个多月,就跟着别人学坏了,竟趁着我这个上司不在学会偷懒了?
荷烟见此情形,对小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在墙角找了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这才刚回来呢,你们不嫌累啊!快放下,这活儿轮不到你们俩来干!”我上前抢过扫帚,顺手一丢,大声喊道:“银笙、锦书,我回来了,快出来!”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怎么了?
无颜步伐很快,这厢功夫已经把所有的屋子都转了一圈,出来回道:“小姐,屋里没人,桌上落了灰尘,倒像是几天没人住了!”
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俩先进屋休息,我们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对荷烟和小月吩咐了一声,领着无颜急步出了房门。
让无颜去找其他下人打听打听,我向净心斋走来。大娘虽不管家,好歹也是这府中的大夫人,有什么事她想必知道。
刚进到净心斋,大丫头婵娟迎面走来,表情惊异:“四小姐回来了!可有回过沁竹苑?”
“回过了,银笙和锦书两个丫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只得一个人过来给大娘请安!”
婵娟将我拉到一旁,悄声说道:“难得四小姐一片孝心!夫人这阵子精神不好,我刚服侍她睡下,这请安就免了,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救银笙和锦书那两个丫头吧!”
“出了什么事?银笙和锦书怎么了?”见婵娟显然是知道个中底细的,我急忙问道。
“四小姐,我说给你听,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不仅救不了她们,搞不好连你也会受连累!”见我点头应允,婵娟这才接着说道:“哎!也不知这事是怎么起的头,反正一开始是锦书和五小姐的丫环绿萼起了口角,锦书就被五小姐差粗使仆妇打了几下板子。本来忍一忍这事也就过了,不曾想你那银笙平日里是个明白人,在这事上却犯了糊涂,几日后遇上绿萼,一言不和,竟将那绿萼扇了几巴掌,脸都打肿了。那绿萼一向受宠,岂能干休,将事情告到了三夫人那里,当下三夫人就将银笙关进了柴房,可怜锦书伤还未好呢,去求情,也一并被关了,饭也不给吃,现下已经关了三天,三夫人不准任何人去看,还叫老妈子给找个人,要将她二人配出去。听说东门外的刘员外刚好要讨第九房小妾,打发人来看过了,定下了银笙,锦书也配给了门房下守园子的驼子陈贵,三日后是黄道吉日,这花轿眼看就要上门了!”
敢趁我不在动我的人!我握紧了拳头,眼里寒光乍现,婵娟看得打了个冷颤。收起了杀人的目光,我对着婵娟淡淡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婵娟姐姐,别的人可是见到我就躲,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清楚了!”
“四小姐,你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再去啊,听说几个王爷与小姐都相熟,要不小姐请他们跟老爷夫人说说情,兴许就好了,你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对你自个儿不好。”
我淡然笑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要是有人喜欢闹大,我也不会反对!我的人,谁也别想动!”
看到我似乎成竹在胸,表情与平日里不大一样,婵娟有些惊讶。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向柴房走去。路上碰到无颜,事情的经过他也知道了。
柴房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见到我,伸手拦住:“夫人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两位小哥,”我笑道,“银笙和锦书是我的丫环,即使犯了什么错,我不在时由得别人来罚,我回来了自然由我自个儿来管教,有人问起,你们照实说人被我带走就是了。”
那两人估计是三夫人的亲信,竟然死活不让我进去。我怒了,冷声说道:“让开!我并不想与你们为难,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岂知两人鼻孔朝天,摆明了不将我放在眼里,一幅“我就是不放,你奈我何”的样子。
“无颜!”我叫了一声,径直往里走去。两人上前要拦我,被无颜一掌一个,打晕在地。
进入柴房,里面很阴暗,堆着些府里没用的东西,乱七八糟,散发着一股霉臭味。因为天气冷的关系,银笙和锦书相拥着缩在柴堆后面,青白着脸,瑟瑟发抖。
见到进来的是我,银笙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小姐……”
我上前摸了摸锦书的额头,这丫头发烧了,怪不得昏迷不醒。
“你们两个这样子,还真是给我丢脸!”我轻轻叹道,叫无颜过来抱了锦书,我扶起银笙背在背上便走。
“小姐,这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银笙在我背上虚弱地叫道。
“逞什么强,浑身是伤,而且饿了这么些天,还有力气走吗?别吵了,你想快点把三夫人引过来,再将你打一顿关进柴房吗?”听我这样说,银笙不说话了,乖乖地伏在我背上。
凌府的下人看到我背着银笙出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估计要不了一会儿,这里的情形就会传到三夫人那儿去了。
“为什么不出手?”我问道。
“小姐不是说过么,不能让人知道咱们会功夫,我们也是怕给小姐带来麻烦!”银笙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我心头一热,这两个傻丫头,都快被人打死了还记着我的话,要是出手的话,那些家丁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回到屋里,荷烟和小月并没按我说的休息,趁着这个时候已经把院里院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见我们进来,赶紧上前帮忙把人扶了进屋躺下,打来水为两个伤员擦洗着。
无颜去请大夫去了,我暗自思量着,一切都是凌明珠惹出来的,这丫头,我都不计较她抢了我该拥有的一切,她居然对我怀恨在心,知道我把银笙和锦书当亲姐妹,竟然对她们下手。三夫人管着这个家,惩戒丫环的权利她当然有,暂时我却不想和她撕破脸,要保银笙和锦书,须得想个好一点的法子。
下人来报,说是昭王在前厅要见我。
“请王爷移驾到沁竹苑来吧,我这里忙着,没时间!”
我挥挥手,打发走了传话的下人,我和束潇然在人后都是直呼其名,他还会为这点小事怪罪于我?
不一会儿功夫,束潇然带着随身侍卫叶轻尘进来了,笑着对我说道:“云萱,在忙什么呢,连走几步路的功夫都没有?”
我也不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讲了一下,问他道:“你有没有法子,帮我想想,三日后那刘员外就要来迎亲了!”
束潇然想了想,说道:“不好办!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何况丫环的事,当家夫人要怎么处置都行。”
无颜带了大夫回来,我们一起进到屋内。大夫给锦书看了病,开了治风寒的药,另外又给了我们一瓶治外伤的药酒,我吩咐无颜赶紧照方去抓了来,荷烟和小月则帮忙擦药酒。
“又没犯什么大错,这下手也恁狠了些。”束潇然说道。
“王爷上回赏赐给属下的药膏,对治疗外伤极为有效,属下那里还有不少,不如一会儿遣人送些过来,给两位姑娘用。”不轻易说话的叶轻尘说道。
“好啊,你想得倒周全,我那里也还剩下些,一会儿差人一并送过来。”束潇然笑道。
“如此我代两个丫头多谢王爷,多谢叶侍卫!”宫中的药都是好药,束连成竟愿意拿来给丫环用,可见这人心性倒是不错。
“王爷找我可有事么?”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一回来束潇然就来找我,肯定是有事。
“昭兰妹妹已嫁去了南越,她一回来就对宁亲王说了和你很投缘,要认你做妹妹。刚才在宫中才听二皇兄说你回来了,宁亲王和王妃就叫我过来,请你明日过府一叙,既然你有事在身,那我转告王爷王妃,改日再去!”他说道。
“既是嘉和公主的爹娘,云萱自当去拜访,还请王爷转告他们,等此间事了,我自会去的。”
“那我就先行告辞!”束潇然叫上叶轻尘,我送他二人走出院外。
叶轻尘不爱言笑,和我家银笙倒有几分相似。我盯了他几眼,这人倒是一表人才,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有了主意。
初次交锋
“王爷,我有个主意,能帮我家银笙渡过眼下这个难关,端看你和叶侍卫肯不肯帮这个忙了!”我眼睛盯着叶轻尘,那表情就像猫见了老鼠,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将他逮住。
“哦,我们俩竟能帮得上忙么?说来听听!”束潇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先问一句,不知叶侍卫可曾婚配?”
束潇然眉一挑,已然明白我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