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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皇后,与他一同迈步走上大殿,接受万民齐贺。
第二日,束连成只带了几个随从,去天文寺上香。昨夜一夜都在做梦,梦中情景凌乱不堪,搅得他心头不安宁,今日他决定到崖前上一炷香,祭奠亡灵。在山脚下,与自己的七弟,郡亲王束元晦一家不期而遇,他也是带着妻子到寺中上香,凌云萝与两个孩子坐在轿中。
“皇……”元晦惊讶地张口,被束连成的手势止住。
他微笑着问道:“郡亲王到寺中上香?”
束元晦看了看后面,答道:“云萝想要为她的……大娘上一炷香,她现在身子不方便,我不放心,便陪着来。”
后面车中的云萝听到动静,掀帘看过来,待要下车,束元晦听从束连成的吩咐,上前去让她继续坐在车中,不必下来。云萝的眼光看向束连成,只得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见他前来,兴奋地叫着父王。
束元晦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好好听母妃的话,别调皮!”然后调转马头,与束连成并辔而行。
他们没有惊动寺中僧人,悄悄来到寺外,方被人察觉,要报与方丈大师知晓。
“不必,大师与我是旧识,我自去寻他!”束连成因是微服,并未称朕,但僧人们有的却曾见过他,惶惶地脸上甚是不安,直说不敢劳贵客动足,要去请大师前来迎接。束连成懒得和他们啰嗦,径自向前,知客僧向一个小沙弥递了个眼色,小沙弥小跑着跟上,边跑边唤道:“师傅,师傅,有贵客来寻!”
束连成眉头一皱,不满地瞪向小沙弥,他感觉到了,目光躲闪了一下,却不停止叫唤。束连成心下起疑,这小沙弥难道不知道他是皇帝,竟然胆大如此?
“元音大师有客么?”他面色一凝,问道。
“有……没……没有!”这突然的一问让小沙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刚才来了两位客人,他才来寺中不过三年,这位皇帝他见过,那两人他却不曾见过,不过看样子是师傅的旧识,一见了他们就郑重地引进了内堂,亲自接待,并嘱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可来的这是皇上,两边他都不敢得罪,搞得他心头慌慌的。
“咿呀”一声,元音大师的门开了,他神色如常地走出来,宣了个佛号。他身后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清秀可人,都是二十如许年纪。这样两个年轻人,竟劳动元音大师亲自接见,必不是常人!束连成不禁多瞧了他们两眼。
那女子清澈的眸子毫不闪避地看了看束连成几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既是大师还有客,我们就此告辞!”
元音笑道:“确是贵客光临,两位施主请慢走!”
凌云萝带着孩子,腆着个大肚子,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轿。那女子经过她身边时,微微顿了顿,盯着她打量了几眼。
凌云萝抬着看和她,觉得那目光似曾相识,便冲她微微一笑。她却未笑,点了点头,从云萝身旁走过,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
见那两人走远,束连成问道:“大师,这二人是何人?”
元音说道:“一对江湖侠侣,为人很有侠义之风,三年前老衲在塞外游历时认识的,此次他们来京,专程来拜访!”
“哦!原来是塞外之人,怪不得看起来较为冷漠!”他一面说,一面对随身侍卫递了个眼色,两人闪身飞掠而出。
“皇上……”元音一惊站起,叫了出声。
“大师可有话说?”束连成含笑问道。
“老衲想起一事,”元音拍手笑道,“此二人送了老衲一朵冰山雪莲,乃是用冰封而至,现下还是新鲜如旧,此物正想献与陛下,可巧陛下来了,了因,还不快快将刚才二位侠士交予老衲的锦盒呈上!”
了因呈上的盒子中,果然有一朵冰山雪莲,整朵花都被封在一整块冰里面,所以并未受损。束连成微微一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么?
回程的路上,两个侍卫回到身旁,禀报道:“属下无能,属下二人追出许久,没未见那二人身形,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两位侍卫是说刚才那二人么,我竟觉得似在哪里见过!”云萝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束元晦说道,“虽然他们未笑,但总觉得有些亲切。”
原来不止自己觉得二人有种熟悉的感觉!束连成微微一愕,对侍卫问道:“你们可察觉得出那二人的武功如何?”
一品带刀侍卫海笑上前回道:“深不可测!”
“王爷,那位姐姐看我的眼中似含着笑,奇怪的是她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呢!”云萝疑惑地偏着头对束元晦说道。
“不笑?难道是……”海笑喃喃地说道。
“戴了什么?”束连成紧盯着他问道。
海笑一愣,在束连成紧迫的目光中缓缓答道:“人皮面具!”
“凭空消失,凭空消失!”束连成喃喃念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身子如电,飞快向前奔去,束元晦与四名贴身侍卫赶紧追了上去。留下凌云萝母子与一众下人在后头,莫名其妙。
凌云萝看向前方,心中若有所悟,她双后合十,默默祈祷:姐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给皇上的信中还提到我这个妹妹,我不会嫁入皇室,享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管你是活着还是在天上,但愿你能比我幸福!
远处,束连成站到高处四下看去,山中绿树如波,松涛阵阵,眼见得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鸟飞在天空盘旋飞舞,人影却是半点也没看到。
“又消失了!”他喃喃念道。
“云萱……潇然……”他运上内劲,对着山下大叫道。束元晦闻声拉住了侍卫,没有再追上去。
那声音被对面的山壁挡了回来,一阵阵回声响起,仿若从老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束连成喊道:“云云云……萱萱……潇潇潇……然然……”
远处的山头忽然响起一阵山歌:“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树枝永难缠青藤。”
束元晦走到跟前时,看到束连成两眼向着歌声响起之处,听着那山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竟似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支持我的亲们,希望你们在新文中多多留言,不要吝啬口水啊,哈哈!
132 爱我所爱'VIP' 端木偁番外
她就是无名!端木偁从来没有想到,凌云萱与无名公子,竟是同一个人。他没想到连成会将她禁在宫中,她就是连成要立为后的那个女人!虽然一直都知道连成对她亦是有心,却不曾想过,连成会抢兄弟的女人。
离开旗台镇,他就下定决心要忘了她。古里曼当日竟躲在暗处,见他离开,追上来与他同行。这个姑娘在草原上就对他说过喜欢他,自己明确表示了另有所爱,她亦不放弃。草原的女儿都那么大胆吗?她对他说的话,就如同他当初对云萱说的一样:“只要你还没有成亲,我就还有机会,你只需要给我这个机会就行,不要拒绝我!”为着这句话,他生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时心软,就带上了她。
离开了云萱,他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回到了远在湖州的家,想先见见父母,私心里其实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云萱也许会来湖州找他。
没想到一回家就面临逼婚,父母为他订下了亲事,女方是当今武林盟主,青龙山庄庄主之女江悦秋。他对母亲说自己要挑个自己喜欢的人作妻子,并不想娶什么武林盟主的女儿。
母亲像小时候一样摸着他的头说道:“偁儿,爹娘也是为你好,你年纪不小,是时候该成亲了,你三弟都有孩子了!娘听说了,你不喜欢皇上指给你的那个凌家小姐,听说她是武将之女,书读得不多,自小身体又弱,这样的女儿家,与我儿子所定的标准一点也不符,难怪你会不喜欢,所以爹娘才为你安排了这门亲事,你爹已经赶去京城了,他会告诉皇上你已经订了亲,让他为那姑娘另寻一门亲事。你放心吧,喻啸天的这个女儿文武双全,容貌更是一等一的,是娘亲自帮你挑选的,包你满意!”
端木偁一愣,父亲已经去退亲了?刹时他的心中一片空落,与云萱就这样完了么?再想想他也就释然了,这样也好,如果由自己去说,其实根本就难以开口,明明心里非常地想要她,还要装作是自己不喜欢她,那样的话在皇上面前肯定要露馅。但是,和别的女人成亲?不可以!
“娘,我已经找到喜欢的人了!”端木偁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对母亲说的。
母亲不信:“你又骗我!你骗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非见到人,不然这次娘决不会相信你!告诉你,你和江姑娘的亲事已订,无法反悔!”
他找不到理由反驳母亲的话,因为他说不出喜欢的人是谁,而且那个人喜欢的并不是他!
突如其来的亲事搞得他心烦意乱,都忘了还有一个古里曼在客栈等着他。第二天,古里曼竟寻了来。
母亲一看古里曼,眼睛顿时亮了,把他拉过一旁悄声问道:“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不,不是!”他轻声说道。
“还想骗娘?既然都带来了,怎么不让她住家里?还住什么客栈!我知道你为什么看不上江秋悦了,我儿子的眼光不错,只不知她武功如何,我试试!”
母亲说罢直接扑上去就给了古里曼一拳,古里曼是慕容思归的弟子,武功仅次于其师兄束潇然,反应极快,一个柳絮飘飞避了开去,冷青澜足尖一旋,揉身反转,第二拳又跟上,古里曼一个顺水推舟,将拳风化解。
“小姑娘好功夫!”冷青澜试了几招,已知她武功深浅,出声赞道。
“多谢伯母夸奖!”古里曼不卑不亢地说道。
冷青澜自己本就是个直性子,否则一向温柔的她也不会被人称作“冷面仙子”了,古里曼的脾气恰好合了她的味口,当下将她留了下来,二人相谈甚欢。事后端木偁见母亲喜欢她,不再提与江秋悦的婚事,只得将错就错,暂时拿古里曼当作挡箭牌。
后来父亲回家,果然以有圣旨赐婚为由,推了与江秋悦的亲事,之后家里人总是催他早日娶了古里曼,三弟甚至玩笑间都叫古里曼作嫂嫂。他后来对古里曼说过,让她陪他演这场戏,古里曼是知道的,但他是她的心上人,听到端木家的人如此说,心中亦是甜蜜万分,只盼着端木偁真的应了才好。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新皇登基的消息传了来,这才得以脱身,离开了湖州。
再次见到云萱,竟是在宫中!看到她的一刹那,端木偁心中不觉一疼!她面对着众多侍卫的包围,仍是一样的潇洒自如,笑靥依然;那些来救她的人,称她为主,每一个都有绝技在身;束潇然说她是他的妻,她与他双手紧握,微微笑着的脸上柔情似水……这样的云萱,他忘得了吗?
可是,与她并肩而立的人是束潇然,他们之间容不下别人,束连成是,自己,也是!
她说:“我就是无名!”他想起了初见时,她一身白衣,飘飞如仙,那是他只道她是个谪仙般的男子,谁料到她会是女扮男装的高手!如果一切能够回到从前,那日他就要想尽办法,摘下她脸上的面具,看看那藏在面具后的真面目,那么他就不会有后来的误解,也就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重新来过,现在握住她手的那个男人,是束潇然,不是他!
看她对皇上扑去,端木偁不由自主地拔剑相向,不能让她杀了连成,连成是姑母的儿子,他不能让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