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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无他人,丢什么人现什么眼了。反倒是这小儿,我今儿不好好骂骂他,我不甘心。”
少年听此,吐着舌头扮鬼脸:“那你继续骂我呀,骂呀,骂呀……”
“你……黄口小儿!你真真无人教养!”
“谁无人教养!”忽而,林子里走出一个着黑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年纪不过弱冠,却气势凛然,呈现出与那少年完全不一样的风貌来。
“师傅!”少年见他来了,兴奋地高喊一声,想扑上去却被他一瞪,缩了脖子。
“友琩,你功课做得如何了,又巴巴跟来?”
“师傅,我功课都做完啦,你最近在忙何事,竟都不来看我。”少年腆着脸,急吼吼地转开话茬,生怕被揪着小辫子。
柳初妍听了二人对话,已是惊愕不已:那少年是信王朱友琩,而这位是他的师傅……谁呢,虽然这张脸不识得,但这身打扮极其眼熟。她脑中电花火光一闪,竟又是薛傲!她今日是走什么霉运,两次碰上这人。
韩淑微在只有少年一人时,肆无忌惮,心想她有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个小孩儿占了便宜去,只是未曾想那位居然是信王。她还骂了他,骂了他师傅,真真是嫌命长。
而薛傲跟朱友琩口头上打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注意上了旁边还有两位姑娘,其中一位敛声屏气未敢言语,另一位面上却有明显的泪痕,冷脸觑着朱友琩:“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师傅,无事……”朱友琩心虚地摆摆手,他方才确实是仗势欺人,但若被薛傲知道了,定要挨打,赶紧否认。
“那她为何骂你无人教养?”
“无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误会误会。”朱友琩趁他不注意,朝着韩淑微使了几个眼色。
韩淑微算是看出来了,他怕眼前这男子,哪里肯依他,不客气地扭过头去。
朱友琩气得比了比拳头。
薛傲虽未正脸面对朱友琩,眼角却一直注意着,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了眼底:看样子是朱友琩先犯的错。只是信王有错,也不能让他给她们道歉。而且,那姑娘适才骂人可是中气十足,也不像是受了欺负的,哼哼两声:“姑娘,方才信王可有伤了你?”
韩淑微即便再愤恨,也不敢真顶撞信王,况且这人还更可怖,急忙否认:“没有。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倒是我不长眼,竟冲撞了信王。但我不是有心的,还望信王恕罪。”
“好说好说。”朱友琩见她低眉顺眼,洋洋得意。
“那便好,二位姑娘慢慢赏这桂花,我等先行了。”薛傲说完,也不由着二人打太极,便揪了朱友琩的袖子离去。
“恭送信王。”柳初妍方才一直躲在韩淑微身后,唯恐薛傲认出她来,此刻他们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福身作礼。
薛傲听得这声儿,下意识回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都低着头。除去方才那位跟朱友琩争吵的,还有一位,这角度看去与早上那姑娘一模一样,怎的又是她?难不成那位便是韩府四姑娘,看年纪倒是挺像。这韩府双娇,看来真是有负盛名。长得漂亮有何用,不知礼数。
柳初妍哪知薛傲心中想什么,只觉得那边射来一道嫌恶的目光,她也讨厌这个薛傲,绞了绞衣袖。待他们远去,她才抬起头直起身子。
“表姐,我们回吧。”韩淑微等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柳初妍往回走。
柳初妍点头应下。
“表姐,方才那位便是信王了,我只听说信王鲁莽无礼,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就连他师傅也是,行为骄傲,语气生硬。他明明知道是信王错了,还……”
“淑微,别再说了。”韩淑微碎碎念着坏话,柳初妍喝住她。
“表姐……”韩淑微心有不甘,她偏还不让她发泄,撅嘴闹了脾气。
“刚刚那位穿黑色袍子的便是左都御史薛傲。”
“啊?”韩淑微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好像是的,信王喊他师傅……信王有两个师傅吧,一个教文一个教武,这……”
“等会儿,表姐,那位便是早上拎着你骂了一通的薛二爷?”韩淑微想了一阵,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明白了为何柳初妍表现异常。
“你真真是反应迟钝,竟还要我提醒你。”柳初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幸而孺子可教。”
“薛二爷不凶人时已经够可怕了,他还骂你,岂不是……”
“你知道便好,下回别再惹着这种人。我以后也得避着他走,都小心着些。”
“嗯,我记住了。不过,表姐,我也饿了,我们赶紧回去。”韩淑微经方才一闹,腹中空虚不已。
柳初妍巴不得缩回屋里,再不要碰上薛傲那厮,也要防着赵攀宇,急急往回走。
“表姐,我们这路仿似是走错了?”只是,二人出了小道之后,便不认得眼前的景色了,这儿只有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后边是一个废弃的大荷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想往回走,可是这路好长,走回去非累死不可。
柳初妍左右环顾,侧耳听了听:“那边传来了钟声,我们往钟声起的地方走,找着了钟楼,再找客房便容易了。”
“好罢。”韩淑微不认得路,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由着她带。
然而,柳初妍想得太简单,她循着钟声的方向走了半盏茶时间,仍未见到客房,反而钟声渐渐轻了,直至最后半点也听不见了。
“表姐,表姐,别再往前走了。这附近荒无人烟,再往前指不定往哪儿去了。我们回去吧,循着小道回去,总能找到的。”韩淑微见左右荒凉,满面惊恐。
“好,我们往回走。累便累些,寻回去还好找些。”柳初妍心里也吊得老高,只怕把韩淑微吓坏了,面上仍强装镇定。
两个人往回走了一阵,终于见到小道了,柳初妍却又急急扯住了韩淑微:“淑微,淑微,我看那边有朵花很漂亮,我们去那边看看。”
“表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祖母和母亲找不着我们,会担心的。”韩淑微对于她的反常惊讶不已。
“淑微,那朵花真的很漂亮,我们去看。”柳初妍方才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赵攀宇的声儿,就想速速藏起来。眼下那声音越发清晰,着急万分,拖着韩淑微往院子里躲去。
“表姐,你眼花了吧,哪儿有花呢?”
“在院子里。”
“表姐,你别诳我,你未曾进过院子,如何看到的花?”韩淑微与她僵持着不肯答应。
“我方才见着了……”柳初妍又不能跟她解释,急得语无伦次,难不成她最终还是躲不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人
“表姐,你到底怎的了?”柳初妍不愿再前行,韩淑微又不能扔下她自己跑了,又惊又恼。
“淑微,我们去院子里,一会儿便好,一会儿……”柳初妍硬生生地拖住了她,恳求道。
韩淑微见她从未这般慌张且可怜过,心里一软,脚步随着她迈开了。
柳初妍说动她了,心头轻松许多,迅速进了院子,关紧了门,躲在里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表姐,哪儿有花呢?”韩淑微环顾一圈,一副就知道你在诳我的神情,戳了戳她的脸颊,“你是真眼花了,还是开天眼了。”
柳初妍一直注意着外头,此刻声音愈来愈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淑微,有人来了,还是男子,我们避着些。”
韩淑微这些是很懂的,听话地点了点头。
“赵大人,后头这个院子便是刘淑女曾住过的禅房,听说光宗皇帝便是在这儿遇见的她,信王也是在这儿有的。不过人都道信王顽劣,且又有那样的母亲,无论如何威胁不到,威胁不到他人。”那说话的人似乎极其忌讳,讲到后边便模棱两可起来,不过柳初妍听得出来他们在说信王的事儿。
那时光宗皇帝还是太子,信王之母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婢女,饥不择食才挑的她。却未想到刘氏厉害的很,一次便怀上了,还稳稳当当地生了下来,她“母凭子贵”做了淑女。不过光宗皇帝不喜欢她,更不喜欢这个儿子,因此刘淑女过世极早,信王也随随便便挑了个庶母看着便算解决了。
柳初妍正想着,赵攀宇发话了:“不能这样看,你看他,如今有信国公之弟薛傲教武,有曾经的探花郎李睿文教文,未必没有大出息。反观当今万岁,呵呵,日日沉迷于木工,还任由魏忠贤为所欲为,你我且看着罢。”
“只是,赵大人,我总觉得信王不成,倒是丽太妃所生的惠王看着聪明伶俐,有大福之相。”
赵攀宇沉吟片刻,继续道:“你是看惠王如今不过七岁,好掌控吧?”
“赵大人说笑了。”那人嘴上否认,语气却极其轻快,已是承认了。
赵攀宇抚掌一笑:“且再看看吧。倒是自我做了顺天府尹后,九千岁时常派人来邀我赴宴。奈何先师与他有仇,我也是凭着先师的名望才坐到如今这个位子,绝不能辜负了先师的期望,回回都拒绝了。只是,我们若要站队惠王,就要与九千岁站一块儿了。那是我绝不愿意做的。”
“赵大人真真是高风亮节,在下拜服。”
“孙府丞不遑多让,哈哈。”
“听赵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孙府丞,那今日便到此为止,至于是信王还是惠王,且再等等。还有,右都御使不是你姐夫吗,你也替我去疏通一番。”
“我明白,赵大人如青莲般的人物,哪里会沾染贪污之事,是薛傲那厮陷害于你。我姐夫眼睛亮,定不会让薛傲乱来。”
“那便有劳孙府丞了。”
“好说好说。”
柳初妍听着两个人互相吹捧着,渐行渐远,才缓缓放开韩淑微。
韩淑微却良久未回过神来,脑子里尽是方才听到的秘密。
“淑微,他们走了,我们回吧。”柳初妍便拉着呆滞的韩淑微出了院子,沿着小道找了回去,谨慎小心如避蛇蝎。幸而她再未遇见赵攀宇,今日这关算是过了。
柳初妍回到客房时,青芽和松苓正左右张望等待她们,见着她们远远地过来了,急忙上前:“表小姐,四姑娘,你们可回来了。”
“老夫人那儿可有异样?”
“老夫人早上喝了药,后来又喝了一次,却不料,睡完觉醒来后,头越发地痛了。方才,又叫了大夫来看,眼下还在里边呢。”松苓答道。
“祖母还未好?”
“我去看看。”柳初妍听了,心里便似燎了火一般,顾不上才回神的韩淑微,速速寻了过去。
“大夫,老夫人这头真是痛得厉害,你仔细给看看。”柳初妍才靠近,便听到云苓颤着声儿交待着。
“大夫,以往喝上一帖药便也就好了,如今怎么不管用呢?”
柳初妍推门进去,便见二太太心急如焚,大太太也皱着眉杵在那儿。
“老夫人这次……”大夫把完脉后,神情分外为难,“老夫早上开的药方是没问题的,老夫人的头痛病也是由来已久,还是要静养。”
“那大夫,要不要换个方子?这个方子好似已经吃了好多年了。”云苓问道。
“换个方子或许可行,只是剂量比原先的猛,老夫人若受得,那老夫便换一个。”大夫看着老夫人,征求她的意见。
老夫人痛得神识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也只听个七七八八,听着可行便点了点头。
大夫得了允准,便自行到旁去开方子了。
柳初妍站在一丈远处,看着云苓给韩老夫人按额头,可老夫人的痛感还是没能减轻,眉头紧皱,她的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渐渐动摇:表姑婆如此痛苦,还是不要了,想别的法子吧,总有别的法子的。
但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