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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傲不曾想柳初妍竟敢瞪他,可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便回瞪她。
两个人在这儿瞪上了,幸而无人注意,除了刘关雎。
刘关雎显然对他们二人幼稚的瞪眼行为极其无语,可她打心眼里喜欢柳初妍,哈哈一笑,上前挽住了柳初妍的胳膊:“初妍姐姐,你常来将军府玩可好?”
柳初妍低头淡淡一笑:“多谢关雎小姐美意。”
“可你没答应呢。”刘关雎自然听得出柳初妍话里的顾忌,没有刘颂贤发话,谁都不敢随便出入将军府,不过薛傲那厮除外。她便看向母亲,撒娇似的眨了眨眼。
刘颂贤方才虽然与薛谈聊着,可眼角一直关注着他们。她最初的意思是打算请了韩淑静来,未曾想刘关雎立马立选择了柳初妍,几乎无半点转圜的余地。她心想着,刘关雎喜欢柳初妍不为过,她也不意外,毕竟她女儿天生爱美人。可是柳初妍一个未婚的姑娘,若入将军府为先生,武康伯府定然有意见,要是韩淑静,那就简单多了。她暗暗叹了口气。
刘关雎瞅着母亲竟未言语,还颇烦恼,心里咯噔一声,她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她说了让她自己挑的,而且柳初妍确实不差,能写字能作诗,最重要的是,能跟薛傲抬杠。以后她便有了帮手,合起伙来作弄他。
柳初妍瞧出了刘颂贤的为难,默默敛眸,拍了拍刘关雎的手背:“关雎小姐,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宴呢。你看前头文房四宝撤了,就有其他节目上来了,也将开宴了。”
柳初妍的话提醒了刘关雎,毕竟是大排场的宴席,她可不能出错,万一出点纰漏,刘颂贤可是不会依她的。只要她表现好了,待宴后,她想要什么要什么,且可以拉了父亲来做后盾。
“娘,吩咐他们开宴吧。”刘关雎提裙走至刘颂贤跟前,卖乖卖巧。
还算懂事,看来这柳初妍魅力不小,随便说句话她都听,或许也有法子教导这烦人的丫头。刘颂贤暗自想着,点点头让人开宴,同时思忖着该用什么方法将柳初妍请过来。
宴会都是一样的,人多酒多话多。
周遭的人散开,目光撤回,柳初妍便安安心心用起茶点来。却不料,有人远远地从那桌寻到了这桌。
“怀瑾怀瑜,这位便就是武康伯府的老夫人,还记得吗?”来的是信国公府薛太太金氏,即薛傲的母亲。金氏身后还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年纪不过豆蔻。她先声夺人,引了武康伯府几个人的注意力,又热络地上前对韩老夫人道:“若论起来,老夫人还是我的远房亲戚,我得唤一声婶子呢。”
武康伯府与信国公府是点头之交,今日薛太太却突然前来,韩老夫人也惊了一下,赶忙让柳初妍几个让位子。
薛太太也不客气,就在她身旁坐下,让两个女儿见礼:“婶子,这是大姑娘怀瑾,这是二姑娘怀瑜,您以前见过的,不过那时她们才五六岁呢,恐怕不记得了。怀瑾怀瑜,快来见过婶婆。”
“见过婶婆,怀瑾怀瑜愿婶婆身体康健。”两位姑娘便乖乖巧巧地行了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都长这么大了。可我老太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走近些让婶婆好好瞧瞧。”这俩姑娘真真是玲珑剔透的,韩老夫人即便心中纳闷,也将疑惑压下了,满面慈祥,抚着她们的手,“这是怀瑾,今年有十四了吧?怀瑜我后来倒是见过,但也是两年前的事儿了,好像过了年十二吧?”
“婶婆,您眼神好着呢,我们姐妹二人长得如斯相像也未认错。而且记性也好,连我们的年纪都记得清清楚楚。”薛怀瑾不遗余力地套着近乎。
韩淑静瞅了瞅柳初妍,眼中尽是惊怪: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薛太太竟来与老夫人攀交情,内里定然有猫腻。而且这薛大姑娘平时就眼高于顶的,居然能夸人?太阳没打西边出来也该下红雨了……
柳初妍也惊讶着呢,摇摇头,示意她也看不懂。
薛太太也不顾旁人的眼光,继续与韩老夫人道:“老夫人,我这两位姑娘啊,都是坐不住的,可现在渐渐大了,哪能老往外跑。我就想着,你府上这么多位姑娘,与我的姑娘都差不多年纪,不如常相聚,大家也有个伴。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过来,求老夫人放几位姑娘过府来玩了。”
“薛太太盛情邀请,我哪里还能拒绝。”韩老夫人朗声一笑,指着柳初妍几个:“淑静、妍妍、微微,来,赶紧见过薛太太。”
“请薛太太安。”柳初妍等屈膝作礼,端庄大方,窈窕娴静,看得金氏直点头。
“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怀瑾怀瑜,你们两个可得好好学着些。”
“国公府的姑娘哪是她们能比得的,薛太太说笑了。”韩大太太总算是找着空隙进来插了句话。
武康伯虽比信国公品位低,可韩老夫人向来是不准他人看低了自己府上人的,遑论府中人自己了。偏偏韩大太太没眼色,为了讨好金氏,竟贬低韩府的姑娘,狠狠地瞪了她。
韩大太太不知自己哪儿说错话了,收到韩老夫人的警告,委屈地埋了头,心里恨恨的直咬牙。
薛太太自是感觉出了韩老夫人不忿的点,打着哈哈道:“谁不知韩府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娇,您瞧,就连关雎都喜欢你们府上的姑娘。这位便是原先那位柳知府的女儿了,母亲是杭州人吧?”
“是。”柳初妍完全没想到她竟连她家世都晓得,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她只轻轻应了声。
可薛太太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拉了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的眉眼:“瞧瞧这姑娘,生的真是好啊,跟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你娘还是开朝三元老之一成国师的玄孙女,可惜天妒红颜,竟早早就去了。你爹也是长情的,未纳续弦,后来怎么过世的我不晓得,只知道留下这么好的一位姑娘,真真可人疼。”
听着像是好话,可每一句都在提醒柳初妍她的悲惨身世,她忍不住含了泪,心头更加惊诧:薛太太话里有话,意欲何为?
“哎哟,瞧我这嘴巴,想起故人来便口不择言,引得你伤心了。”薛太太看她垂泪,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急忙安慰她,“你不知,我年轻时,跟你娘见过面的,也曾一同讨论过女工。不过你娘只进京两回,其余时间便一直待在杭州,见面不多,后来倒还通过信,你便唤我一声姨妈也是可以的。”
“姨妈?”柳初妍震惊,薛太太放下身段来与韩府打交道便就罢了,还特意说些往事,与她拉近关系,究竟为何?
韩老夫人看柳初妍已彻底懵了,心道真是个傻姑娘,不管薛太太有什么目的,这叫一声姨妈总没坏处的,低低一笑:“薛太太,这妍妍啊,一直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看她好得很,温婉宁静,我最喜欢这样的姑娘。若我两个女儿有她一半喜人,我都要笑掉大牙。”薛太太捂着嘴直笑,仍旧等着柳初妍叫她。
“傻孩子,薛太太让你叫一声姨妈,怎的就愣了?”韩二太太从自己位子上站起,走过来扯了扯柳初妍的袖子。她是瞧出来了,信国公方才对柳初妍赞赏有加,而柳初妍又是这样的身世。若是信国公府提亲,柳初妍绝无拒绝的余地。薛太太怕是看上这点,为了薛谈来的。虽然对柳初妍来说不算件好事,可是于武康伯府却有大大的好处。无论是公子姑娘,攀上了信国公府,今后说话都更有底气。她可得替儿子女儿想好了。
柳初妍经得韩二太太提醒,倒是回过神来了,忐忑地叫了一声“姨妈”。
“诶,真是乖巧又可人。”薛太太满意地笑了,从腕上捋下一个镶金翡翠镯子来套到她手上,“这个便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这,这太贵重了,初妍不能收。”柳初妍登时就有一种被卖了感觉,连忙推脱。
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
薛太太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愣是不肯放,故作生气:“你莫不是看不上我送的镯子?”
“不,不是,实在是这礼物太贵重了。而且……”
“而且什么,你别是看不上我吧?”
“初妍不敢,薛太太是多么尊贵的人物,肯送礼物给我,初妍已感激不尽。只是这镯子,真真是太贵重了。”柳初妍求救般地看了一眼韩老夫人,却不料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镯子看。
薛太太瞧她仍是不肯接受,略略有些不高兴了,扯了扯嘴角:“丫头,你既唤我一声姨妈,这镯子你便受得,可别再推来推去的难看了。”她左右瞟了一眼,“你瞧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拿热脸贴了冷板凳。”
“这……”薛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初妍也不能太不识相,为难万分,松了手,翡翠镯子便稳稳当当地套在了她手上。
“这镯子成色极好,款式也新颖复杂,是内造之物吧?”韩二太太有心给薛太太脸上贴金,语气艳羡。
薛太太听此一言,立即高兴起来:“可不是,这镯子呀,是皇上赏赐的。我最喜欢翡翠,皇上听说后,赏了好几对呢。”
“那岂不是御赐?”韩大太太高声惊道。
“今日我与初妍投缘,便送她一只,下回呀,再送几个更好看的。”薛太太觉出韩大太太话语中不免嫉妒,嘻嘻一笑,更是刺激她。
事实上,韩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夫家与信国公府都有些渊源,素日里也见过许多回,可从未见过薛太太像对待柳初妍一般礼遇二位姑娘。韩大太太忆起柳初妍的身世,并着这败坏的品行,哪担得薛太太如此的抬举,冷冷一笑,语调阴阳怪气地:“谁不晓得我们府上就个表小姐最伶俐最金贵,我们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她了,就连我的淑仪和淑蝶都难讨老夫人欢心呢。今日才第一回见面,初妍就得薛太太青眼相看,还送她镯子。可是初妍没见过大世面,不敢收薛太太的礼物,下回可别再让人笑话了。”
韩大太太明显是故意让柳初妍难堪,言语矫揉。尽管她是长辈,可这是在将军府,柳初妍也不能忍了,否则只会令外人更看不起她,虚虚福了一下道:“老夫人确实疼我,可初妍哪敢担得金贵两个字。谁不知,大太太出身高贵,言语行为间无不透露着长辈的大方和慈爱。倒是初妍笨拙,常惹得太太生气,今日还在薛太太面前说尽好话,不胜感激。”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稍微知道些底细的就明白柳初妍说的尽是反话。远的人听不见,可邻近两桌的人可都听到了,有忍不住的捂着嘴直笑。
韩大太太也明白附近的人在笑她,话出口之后也觉有些不妥,可她说的话不是经不起推敲,而且说都说了还能怎么着,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薛太太你听听,这张嘴,真是又甜又讨喜,我都喜欢。”
“嗯。”薛太太眯着眼点点头,然而她听了这一番话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柳初妍显然对韩大太太不甚尊敬。就怕她对她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将来若在一个屋檐下,那可不是件好事。但是仔细品一品,结合平日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柳初妍有此反应也无可厚非,毕竟韩大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脸,怨她的风头盖过了韩府其他姑娘去,真正是没眼色。如此看来,这还是个外软内硬的姑娘,并不是好拿捏的。
薛太太透过彩屏间的缝隙瞅了瞅自己的儿子,她儿子也成年了,奈何因着大哥未成亲一直拖着。这姑娘,这脾性,配薛傲倒挺好,一个外软内硬,一个外硬内软,可以互补。而且她听说,薛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