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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日听说侄女儿要回来,房中物件均是旧的。恰巧这屏风还是红莲刺绣的,是侄女儿最爱的花,我就偷懒了一回,把这九成新的屏风送来了。”
柳初妍知晓他在推脱什么,一福身恭敬道:“表伯送的屏风自然是极好的,我们方才已赏看过了,还说堪比内造之物。可惜上头并无内造的标志,便不知出处了。我们还想过去问表伯来着,可巧您就来了。只是,方才初妍听着,这屏风似乎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薛傲嗤一声,觑着柳初妍,手上抚摩着侧边上一道划痕,“这确是皇上亲自雕镂的红莲花屏,屏风上的红莲白荷均是家兄为皇上所画,我府上还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红莲图,不会认错。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将屏风从从宫中偷了出来,送给了赵攀宇。若非皇上突然想起,这屏风不知会流落何方。”
柳初妍仔细听着,她想起来了,赵攀宇的贪污案便是由一架屏风而起。因为赵攀宇在金陵权势极大,家中也富贵,什么好物没见过。那些想送礼得好处的便伤透了脑筋,想着想着就将主意打到了皇上制作的屏风上头。皇上爱木工,所做屏风不计其数,想必也记不得这一架两架的,就着人偷了出来,送给赵攀宇。
因着赵攀宇是在宫中见过这屏风的,一看虽然宝石不多,可胜在是皇上手迹,而且打造精良甚于优等木匠,便收了下来。后来,武康伯瞧见了,夸赞了几句,他恰巧也玩厌了,就送给了他。
但无人料到,那屏风上的刺绣和屏风底乃是信国公所画的荷花,皇上最爱的便是那荷花图,着人绣了两面绣的红莲,又在屏风底上雕了两面一模一样的,花费的精力可不少。后来,他房中摆放之物过多,便移到旁的房间去了,屏风仍留在原处未动,不曾想被居心叵测之人给偷走了。
前段时日,信国公进宫面圣,皇上忽而又记起那红莲屏风来,让人去找,却遍寻不得。皇上震怒,决定彻查此事。不查还好,一查牵连到数十人,最后查到了赵攀宇头上。
这赵攀宇敢贪皇上亲自打造的屏风,想必还贪了许多其他好物,万岁便让薛傲继续查。
薛傲最恨贪污之事,朝中污浊之人也不少,其中以九千岁为最。奈何九千岁暂时动不得,就拿赵攀宇开刀了。左右他也有皇上撑腰,就将赵攀宇起底下狱了。
赵家先前是凭着赵攀宇的恩师余威才步步高升,恩师已去,无人可求。赵家太太就去找九千岁,可你平日里便不肯与九千岁府攀交情,此时来,谁搭理你。因此,九千岁收了她送去的柳初妍,就由着赵攀宇在狱中继续受苦受难,等着死刑甚至抄家。
柳初妍想起九千岁,心头愤恨,呼吸急促,眼神怨毒。
薛傲忽而转眼看去,顿时心惊肉跳,后退一步。对了,这是那韩家的表小姐,尽管他们见过两面,且非常不客气,可也不该用这眼神看他。难不成,她喜欢这屏风,就因为这屏风恨上了他?竟还是个贪婪的女人,真真是越发令人看不起了。
柳初妍呆愣半晌,猛地被韩淑静撞了一下手肘,才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薛傲看,而他也正嫌恶地瞅着她。
韩若愚不知他们二人为何如此,眼下也不便过问,只腆着脸凑上前:“薛大人,这屏风,你便带走呈给皇上。我也随你一同进宫面圣,跟皇上好好解释了。否则我平白背了黑锅,就真冤枉透顶了。”
“武康伯既要入宫,便与我同去。只是你这表侄女儿,似乎舍不得?”薛傲横眼看柳初妍。
柳初妍“啊”一声,惊觉自己因为太过紧张,手上一直扒着屏风忘了放开,看在薛傲眼里,她就成了这肤浅样儿。
韩淑静见过的世面到底比柳初妍广些,挡到她前头:“左都御史误会了,表妹她只是被吓着了,毕竟平日里不能得见陌生男子。不料,左都御史会突然闯进来,还说了赵大人贪污之事。她听得懵了,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还请左都御史见谅。”
薛傲方适才实在是急着了,生怕武康伯将屏风转移才未顾忌这是何地,直直闯了进来。此时,他左右瞄了两眼,这可是女子闺房,他真真是不知耻。他才还怪责柳初妍,这会儿子却被韩淑静骂道不知礼数,虽说她话说得隐晦,他还是臊着了,面上赧红。
柳初妍瞧他脸红,心想这人也不是没救了,还知道不好意思。但是闯都闯了,尴尬又有何用。况且,以他的脾性,定不能拉下脸来道歉的。
果然,薛傲哼哼两声,一拂袖便出去了,吩咐人来抬红莲花屏,自己则脚下生风,逃也似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大姨妈造访,真是累得慌~这还是新年第一天呢,预示着什么呢!
好吧,只能再祝大家新年快乐了~都米有人理我,大家都只潜水不冒泡么,大冬天的,水里不冷么!
☆、算命
柳初妍等人便只得回避到里头去,任由几个侍卫进来抬了屏风走。
韩若愚则顾不上跟几位侄女说话了,匆匆追上了薛傲的脚步,可得紧赶着去宫里认错,且将这关系撇清了。
幸好,韩若谷很快便到,瞧着几位姑娘虽然惊愕,好在没被吓着,安慰了几句,赞她们到底还是大家出来的,端的是稳重范儿。
“爹爹,你要不要跟到宫里头去看看?”韩淑静虽然离家日久,可她原先便与父亲感情深厚甚于其他兄妹。因此,她与自己父亲说话也不十分避讳:“大伯这事儿犯得糊涂,我见他方才说话也囫囵不清,进了宫里,那气氛不比自家里,万一紧张说错了话可就麻烦大了。爹你去瞧瞧,好歹他若错得一两处,还能在万岁跟前帮着说上话。”
韩若谷眼神紧盯着前方,并未看她,沉吟片刻点点头:“静儿说得不错,为父便去瞧瞧。只你才回来就发生这种事情,到底不好受。回头爹爹去寻架更好的给你,别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准备着过几日去将军府好好表现,别丢了伯公府的脸面。”
“是,女儿都省得。爹爹且安心去吧。”韩淑静送韩若谷至门口,才烦恼地按了按额头。
“三表姐,你别烦心,表伯两个定能处理妥当的。”
“嗯。”韩淑静静默半晌,浅浅一笑,挽了柳初妍的胳膊,“你被吓坏了吧?那左都御史长得不吓人,可总爱摆脸色。我见过他许多次了,就没见他笑过,回回如此,看惯了。今后你再见着他,便当那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必惊怪。”
柳初妍适才想的事儿可多了,不尽是薛傲的原因,但她也不想解释,默默颔首。
韩淑静见她今日话特别少,心想果真还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继续安慰道:“我听说这薛傲,人虽傲慢,心性却是好的。朝中多是阉党,爱排挤清正廉洁之人,乌烟瘴气的。就他,年纪轻轻便做了左都御史,却洁身自好,打贪反腐,手段雷厉,绝不姑息。”
“他不是靠的信国公么?”韩淑微略不服,撅着嘴坐在榻上,心里不适,左右挪来挪去。
“信国公确实受皇上的宠爱,但你也瞧见了,只几日就查出了赵大人的贪腐之事,还有理有据追到了咱们府上,这本事便是不小。虽说行为间略粗鲁,可毕竟年纪轻,才二十岁而已,不能苛责。”
“三表姐自己也才十九而已,老气横秋地倒替别人开脱。”这气氛越发凝重了,柳初妍捏了捏韩淑静的手背,瞧她手上一串佛珠旧了,转开话头,“三表姐,你身上这些饰物,全换了吧?你又才回来,先去沐浴更衣,我和淑微就在外头坐着喝茶,不必招待。”
韩淑静低头看看自己,尽管做回了韩府的女儿,可身上却还是妇人装扮,又不施脂粉,十足十的老气横秋,颔首:“我便去沐浴,尔后还得让她们将这儿理得再齐整些。你们二人先回去休息,晚些咱们一起去老夫人那儿用膳。”
她既如斯安排了,柳初妍也不好坐在这儿碍眼,便离去。
直至午膳时,三位姑娘在清心居陪着老人家用膳,还听说武康伯和二老爷都回来了,屏风的事儿撇得干干净净。皇上也没怪罪,只看到上边一道划痕,心里暴躁不已,当时便急着去修磨,将他们赶走了。
这屏风风波波及不到武康伯府,大家便安心了。至于武康伯自己身上那些糟糕事,韩老夫人也懒怠去提,要是他真做得过分了,再教训。只要人没带回来,她就随他去,何苦跟自己的身子骨过不去。还有那荣氏,她喜欢回娘家,就让她回。总不能次次都让府上的爷陪着笑脸去请,惯出大脾气来,便就晾着罢,她爱哪日回来就哪日回来。
韩老夫人这般做了决定,韩府便平平静静地,几日都没起半点波澜。
然而,到了十月初五一早,柳初妍正准备好给刘关雎的礼物,突然韩大太太领了人至清心居。据说是一位云游的大师,很有些测算天命的本事,她请了来给韩家二爷算命的,且看他何时才能从丹药仙术中清醒过来,好给他找门当户对的媳妇了。
韩家除了二房的两个庶子,年纪尚幼,其余的一个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这大师既来了,韩老夫人就让他给府上几位爷都算了。
老夫人忽而又想起韩淑微和柳初妍都快到婚嫁的年龄了,就让他给她们俩也算算。这些事儿都不是秘密,云苓便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过来请柳初妍去她房中听上一听,将来也好自己注意着些。
柳初妍到清心居时,大师已经给几位爷测算完了,韩大太太和二太太将该注意的该打理的都记到心里,便退了回去。
“表姑婆。”柳初妍看那大师正看她的八字,便唤了韩老夫人一声,站到她身后去。
“这位是一行大师,从普陀山而来,云游至此。”
“一行大师。”柳初妍便双手合十,与大师见过。
大师只抬眼瞧了瞧她,单手还了礼就继续演算。
“方才给你几位表哥算了,现下给你也看看。下个月初十,你也就满十五了,该议亲婚配了。我得看着你适合什么样的人,好慢慢给你找,若有相冲的生肖、时辰,及早剔除了也好过将来麻烦。”
柳初妍经韩大太太一番嘲笑,也是将婚事记到了心上的,可没想到老夫人一直记着,还让大师给她算命。不过,她重生一回,也想听听这法眼通天的大师是怎么说的。若有错处,那这大师便是徒有虚名,不值深信。若说中了,或许也可问问将来该如何化解诸多灾难。
她心里紧张,便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在案上演算八字。他时不时地拧眉深思,似乎极其为难,看了老夫人好几回,欲言又止。
“大师,可是我这孙女有何灾祸?若有,是否可以化解?”韩老夫人也看出来了,急切问道。
“老夫人,表小姐的八字未记错吧?”一行大师问道。
韩老夫人自己重新看过,并无问题,递给柳初妍看了:“大师,并无错,确是小女子的八字。”
一行大师颔首,再未言一语,埋头将纸撕了,重新算了一回,又抬头仔细瞧了柳初妍的三庭五眼,末了觉着不够笃定,还看了她的手相,最后才道:“老夫人,表小姐这身世,着实是坎坷又离奇。贫僧道行浅,唯恐算错,又看面相和手相,实在是差距巨大,前后矛盾,不敢胡言。”
“大师若看出不对来,照实说便好,只要有法子化解,花些精力散些钱财都是可行的。”韩老夫人劝道。
“老夫人,实在不是钱财精力的问题。我看表小姐面相手相,实在是大富大贵之相,这八字却又吉凶参半,甚至凶大于吉。我还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