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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手叫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怎么,你认识?”
阿日斯兰意外之余,嘴角边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何止认识,简直太熟了!是他跟踪你吗?”我确定的点点头,于是把上次在街头遇到猛哥帖木儿的事讲给他听,“那人奇怪的很,不舍得把刀还给我就算了,还远远的在后面跟踪我。要是普通的刀我就给他了。
异样的目光
掌柜说这把刀价值连城呢,这么贵重的刀我怎么舍得给人?所以,有它带在身上几乎快成负担了,总怕被人抢走。”
阿日斯兰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深沉的黑眸中浮现出宠溺的笑意。
他伸手把刀从我手中拿过去,帮我插回腰间,然后抬眼迎上我的视线:“很高兴你如此重视它,我更希望自己能象这把刀,可以随时保护你。”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灼灼的注视着我,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他那热情的眼神中闪烁着令人心跳的东西,不知怎么,我的心莫名其妙的跳动起来。
我忙掩饰的笑道:“看你说的,你把随身的弯刀送给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怎么能奢望你更多的东西。”
我扭头打量起房间里摆放的各种小玩意,一边走一边细瞧着,阿日斯兰一派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眼睛却目不转睛的围着我转。
我摆弄着一只鼻烟壶,扭头问道:“阿日斯兰,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呢,你来京城做什么?”
“我是养马的牧人,这次主要是陪王汗的使者阿米达走一趟京城,顺便瞧瞧京城的繁华和风土人情。”
“阿米达?”这个名字好象从哪儿听说过,细细一想,突然记起前日鲍大人曾陪一位鞑靼使者给将军府送了三坛美酒,当时说的好象就是这个名字。“你们鞑靼不是常在边关一带跟明军打仗吗?怎么突然派使者来京,两国打算议和吗?”
阿日斯兰微微点了下头,“好象是吧,你们皇帝希望能停止战争,化干戈为玉帛,好让双方的老百姓和将兵们都能休养生息,究竟皇上有没有诚意就是此番使者来京的目的。”
“哦,原来如此。”
我记得史书上记载明成祖是个很有抱负的一代君王,中止战争发展双方边境贸易就是他实施一大举措。
我思忖了一会儿又问:“这么说,皇上应该不止邀请了你们这一个部族,应该还有其它部落的王汗和头领吧?”
动荡局势
“关外十六族部的头领们都在受邀之列,猛哥帖木儿就是此番应邀而来的。”
噢?我不解的追问:“这个猛哥帖木儿是个什么人?”
阿日斯兰起身来到我旁边,缓缓说道,“他是瓦剌四万户之首,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另三户的势力都不及他大,这几年他一直扩张地盘,实力已远超其它三部,在北方一带他雄居第一。不过此人虽靠嗜杀成性震慑住了周围部族,但却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若没人为他出谋化策,他也不过是一介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
“难道北方就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也不全然如此,敢跟猛哥帖木儿较劲的人大有人在,如不然,猛哥帖木儿早就吞并了北方大部疆土,还会巴巴大老远赶来京城跟大明皇帝议和吗?此人性情乖张喜怒无常,不是大器之才,迟早他会葬送在自己手里。”
阿日斯兰在谈及北方一员猛将的时候,口气一直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一盆无关轻重的花草一般。
从他的举止言谈中,我隐隐感觉到阿日斯兰不是寻常人,他对当今的政局了如指掌,谈及大明皇帝和猛哥帖木儿时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从脸上甚至看不出半点敬畏之意,那种超脱的表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真的如自己所说,只是个牧马人?
我心里暗暗兜转着这个疑问。
这时,密室门打开,掌柜走了进来,为我们续过茶后小声跟阿日斯兰耳语了几句,退去。阿日斯兰喝了口茶,象唠家常话似的问道:“听说你住在将军府,你跟龙将军成亲了?”
“对呀。”我坦然的点点头,“将军府里的人们都叫我夫人呢,不过成亲是有的,但我可不是将军的妻子。”
他似乎有些不解,我笑眯眯地说道:“这件事嘛就说来话长了,你要听吗?”于是,我把自己代姐出嫁的事以及黄府跟龙府之间的恩怨一一详细道来,阿日斯兰听得很认真,听我讲述的过程中很有修养的从不出言打断,
邀请
几次接触看来,这个人是那种行事果断,言出必行,思虑多于说话的人物,颇有一番领袖风范。
“……姐姐很喜欢将军,也有当家主母的能力,只可惜,将军严厉无情,硬是派人把她送出了京城。我气不过跟他吵一架,就一个人跑来了这里。”
意外之余,阿日斯兰的表情不免显得轻松许多,他微笑的问道。“这么说,你只是将军名义上的夫人,你们并没有夫妻之实。”
我脸一红,嗔道:“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真正的将军夫人,干嘛要有夫妻之实,等我摆脱了将军,就远远离开京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
“有目标了吗?”
我眯眯一笑:“没想好,反正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受任何人的约束,那样的生活我才喜欢。”
“那就去漠北吧,那里是我的天下,有广阔的草原,富饶的土地和牛羊,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完全可以保你衣食无忧。”阿日斯兰淡淡的语气中透着十足的亲和力,居然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我正拿着一只精致的木剑在把玩,闻言,随即把木剑横在了他颈项上,开玩笑的问:“喂,老实交待,你蛊惑一个年轻姑娘背井离乡去那么遥远的异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是有的,但没有坏心。”他淡淡的笑,把横在颈子下的木剑移开,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靠你养。”
我脸一烫,忙把手抽了出来,半数落半嗔道:“喂,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习俗,不过在这里你不可以随便握姑娘家的手,好歹我也是已婚女人,该有的礼仪还要有的。”阿日斯兰低笑,把木剑放回原地,抬眼看向我,“据我所知,已婚的汉家女子是不会称自己为姑娘家的。”
他竟然挑我的错!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养马就是养马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阿日斯兰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显得很愉悦,“生气了?”
跟我走如何
他笑了一下,返身回到书桌前坐下,“对了,听掌柜说,你要在这里住几日,之后呢,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呢,反正先给将军示示威,我才不要看他的脸色生活!他要是不妥协,我就离家出走,一个人四处游荡去。”我解气的说道。
阿日斯兰点了下头,又问:“然后呢?”
“没了?哪有那么多然后?”
他笑了一下,那表情似乎在笑我的想法很幼稚,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很不服气,“想那么多做什么,也许思前想后想得多了,我连行动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的也有道理……”他淡笑,“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帮你摆脱将军的控制,你会不会随我回漠北,我不会束缚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一概不会干涉。你觉得如何?”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会不求一点回报?”我觉得不太可能。
对我来说,他只是见过几面的普通朋友,他凭什么这么帮我,这怎么可能呢?
他眉头挑了一下,“我是个商人,不会做没有利润的事,这样好了,你只要在名字前冠上我的姓氏,就可以了。这个条件如何?”
“不要,冠上你的姓氏我将来还怎么嫁人?”
“你现在也不是单身姑娘呀,说起来,你还是将军夫人呢。就算离开了将军你还是将军夫人,这样还能嫁人么?除了我愿意做这个冤大头,还有谁会愿意这样帮你呢?”阿日斯兰看似说的漫不经心,眼睛里却闪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嘴角边也隐隐泛着笑。
我双手抱胸一脸没趣的瞪着他,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惹我生气。不过他的话也没错啦,我的确很难摆脱将军夫人这个头衔,唉,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就不能嫁人了。
“好啦,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即然不方便住客栈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回驿馆去。”
等他走后,掌柜为我抱来了新的被褥,安顿我在这里休息。
休书
听掌柜的说,阿日斯兰原打算也在这里休息,如今我一来便把地方让给了我,他则回自己的驿馆去了。
在密室里住的这几日,我过得安心又平静,只是不能出门让我觉得很烦闷。因为京城里多了很多士兵在逐个搜查各个客栈,我怀疑那是龙将军在派人找我,他大概以为只要我不出京城他随时可以找到人,如今,绝对想不到我会失踪得如此彻底,这下他应该感到棘手了吧?
为了打发时间,我偶而也走出密室,去后面的小院子浇浇花,锄锄草什么的,可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第二天那些花草就一个个仰倒在花池中齐齐夭折。
去喂狗吧,一个时辰不到,凶猛的大黑狗就倒在地上吐起了白沫,我傻眼了,明明是好心做事,怎么就办成了坏事!
好吧,还是陪掌柜那个三岁的孩童玩吧,不料,我刚笑眯眯的在孩子面前蹲下,话还没出口老板娘便一把抱起孩子躲进了屋。我似乎成了一只霉运当头的灾星。
“你的字写得不错,比我帐里的那个文书写得好多了。”
第三天,我正伏在书桌上写毛笔字打发时间,阿日斯兰赞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休书?写给将军的?”他好奇的问。
见他来了,我忙把笔放下拿起宣纸给他看,“刚好,帮我看看,休书是不是这么写?”
这几日他天天过来,我们之间也相对熟悉起来,我没事的时候喜欢摆弄屋里的小摆设,他则坐在书桌旁写写信,看看书,就这样陪我消磨时间。
跟他在一起,我没有任何约束的感觉,反而感觉象身边多了个默契的朋友。
阿日斯兰接过我写的东西看过,意外的抬眼看了我一下,“你想让将军签下休书?”
“对呀!”我得意的点点头,“只要他签下休书,我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这还是将军的弟弟龙若隐给我出的主意呢!我觉得这个法子还不赖!不过,他还建议我多顺着将军的心意,
我支持你
把将军哄得满意了,说这样做将军才会放我一马,哼,鬼才相信他的话呢,这小子肚子里装的诡计太多,不可全信。”
阿日斯兰听罢,眼里闪过一抹心知肚明的笑,笑哼:“把将军哄满意了?若将军满意了还会放人吗?”
“没错,我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不打算采纳他的建议。”我弹了下刚写好的休书,决定道:“我要跟将军谈判!”
“谈判?你打算怎么做?”阿日斯兰好奇的问。
我故意卖关子的眨了下眼睛,“走着瞧,我要最大限度的争取我的利益,如果他不答应,我就……休了他!”
阿日斯兰闻言,赞赏的点点头,“好,我支持你。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里……”他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膛,缓缓笑道:“永远是你的靠山。”
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却蕴藏着深深的信任和令人感动的东西,看到他那令人舒服的淡笑,我的心刹那间有如暖流经过,顿觉得无比安心。
这几日与阿日斯兰交往,我多少对他有了些了解,他是一个习惯耐心倾听,默默思考的人,平日里言语话少,但说出的每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