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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
“既然这样,那臣妾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安达远谦卑地说,自称臣妾,第一次将自己和赵与君的关系拉到了一个普通的帝王对妃子的关系上。
赵与君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头溢满了心疼和酸楚,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这宫里陈家的眼线,至今还没有全部查清,谁知道有没有在暗地里观察什么呢!
猛地站起来,赵与君走到安达远身边,对俯首的安达远说:“如此说来,你是全部招认了?你可知道谋害皇子和宫妃是什么罪,那可是要诛杀全家的!”
“臣妾孑然一身。”安达远不卑不亢,心想,若是真的有什么家人,大概只剩下赵与君了吧,自己唯一还活着的姑姑,是个已经“殉葬”的人了;而书儿是自己义弟这件事,除了自己和书儿一家,大概没什么人知道吧。
听到安达远话里完全把自己排斥在外的意思,赵与君觉得自己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汨汨地流着鲜血。
“你不后悔?不辩驳?”赵与君问,他希望安达远为自己辩争,这样他还可以认为他在安达远心中并不是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那么,皇上允许臣妾说出实情反驳吗?”安达远冷笑。
赵与君一顿,拂袖离去:“德妃德行有失,在贤妃醒来之前,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安达远反而笑了,嘴角淡淡的笑意慢慢地加深,最后仰天长笑起来,赵与君啊赵与君,从此以后,你我就恩断义绝,各不相干!
陈家族长本来打算借此几乎一举铲除安达远的,这样后|宫以后就是陈家女人的天下。可是赵与君已经颁布诏书,说是在陈如新醒来之前,要将安达远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陈家也不好逼得太紧,免得担个冒犯天子的大罪。
陈氏族长想,赵与君一向对安达远情深意重,这次竟然舍得将安达远打入冷宫,那看来陈如新在赵与君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这么想着,陈氏族长暂时安了心,跪请了赵与君好好怜惜陈如新,就放心地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诀别
安达远住进了冷宫,冷宫因此变得热闹起来:
淑太贵妃和林太贵妃借口自己的宫里太吵,经常到安达远这儿来打坐诵经,探讨佛理禅机;
赵与文一家也常常来凑热闹,尤其是赵萱萱,那是天天来报到,一待就是一整天;
当然了,赵萱萱之所以能够耐住跳脱的性子每日在冷宫玩耍,那是因为正忙于编新朝礼制的巫真经常来做客。巫真打着向安达远请教新朝礼制的旗号,其实却是因为担心安达远过得不好,所以时常来照看;
还有水莲,说是过去承蒙安达远照顾,如今安达远落难了她也不能就不念旧恩了,所以时常来看看安达远缺什么不缺;
郑王妃说是安达远父亲留下的手札不小心散佚,要找安达远重新编修,所以隔三差五地也会来一次;
还有一些过去受过安达远照顾的小宫女小太监的,时不时地也会来探望安达远。
第一次,安达远惊觉自己的人缘竟然这么好!
有了这么多贵人的经常性报到,那些冷宫里的老人也不敢对对安达远太差,免得贵人们来了责怪他们拿一些次等货色搪塞。
所以安达远在冷宫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足,甚至还可以为潜逃准备路资。
当然,那些小打小闹的铜板银钱完全不够安达远跑路的费用,宫里御用的东西带着出去不方便,就是带出去了也不见得有人敢买,于是,安达远将主意打在了那些常常来探望自己的人身上。
安达远很清楚,来探望自己的人没一个会支持自己跑路的,先不说他们都希望自己留下来等待赵与君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就单论私自逃出宫是死罪这一条,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除了赵萱萱和巫真。
因为赵萱萱是个孩子,思想单纯,跟她讨些银钱说是打点冷宫的下人,她也不会怀疑;而巫真向来是完全听从安达远的意思,若是安达远打算离开,他自然会全力以赴。
但是安达远不想欠巫真太多,只好从赵萱萱身上下手。
赵萱萱从小在宫里长大,虽然过的是众星捧月的生活,但大约也明白宫里的人情世故,因此当安达远像她讨银子说是要用来打点时,赵萱萱连问都没问地就给了,还说要是以后有人敢欺负安达远就告诉她,她帮安达远出气!
安达远嘴上笑着说好,心底却叹息,这样美好单纯的姑娘,但愿巫真知道珍惜吧。
安达远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积攒路费和谋划路线,终于决定在五月末这天,趁着夜空没有月亮,摸黑出逃。
一路上都很顺利,当安达远接近宫门的时候,遥遥地看见一片灯火辉煌的御书房房,心底一酸,脚步是怎么也挪不动了。
夜风吹过,摇得树叶沙沙作响。
安达远想,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自己再看看赵与君,从此后,两人就天涯永别!
猫着腰,一路溜着墙根到了御书房,安达远怕被当值的太监发现,就绕道后墙,顺着后墙来到了侧墙的窗户底下。
握紧斜跨在身上的包袱,安达远咬咬牙,慢慢地直起身子,两手死死地扣住墙,轻手轻脚,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生怕被人发现。
终于,手勾到了窗户边缘,安达远悄悄将头探过去,将房内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春花站在书案旁边研着墨,赵与君正坐在书案前,一手提笔,一手翻阅奏折,时而拧眉思索,时而微笑着春花说些什么。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安达远只觉得自己眼前雾蒙蒙一片,以前陪伴赵与君红袖添香的事便浮现在眼前。
夜空中,乌鸦嘎嘎地飞过。
安达远低头叹息,心想连乌鸦都来凑热闹,来见证自己跟赵与君的诀别吗?
这样想着,安达远因为低头没有看到,书房内原本凝神批阅奏折的赵与君突然直起身子,神情严肃,一副将要进入战斗的戒备状态;而他身边的春花,双手由那墨条改为死死地抓住烛台。
夜风静止,周围万籁俱寂。
就在安达远打算跳下来安静地离开时,猛地听到一阵细微的类似落叶落地的声音,下意识地,安达远浑身进入戒备状态。安达远怎么说也打过仗,对于周身的一些危险分子异常敏感。
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出逃计划想了一遍,安达远并没有发现什么疏漏之处,冷宫里的守夜人正沉浸在美酒的梦想里,那周围这种危险的气息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猛地,安达远像是想起什么,惊诧地朝御书房内看去。
就在这一瞬间,安达远看到百余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御书房的周围,大约是因为安达远藏在暗处,又一直没有移动,所以黑衣人并未发现她。
“小心——”
就在黑衣人冲进御书房的那一刹那,安达远也破窗而入,连着打了几个滚,一路冲到赵与君身边。
安达远的突然出现让两边的人马都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残酷的厮杀就展开了。
赵与君担心安达远被伤到,也来得及审问她为什么深夜背着个包袱偷偷跑来御书房,直接将她推到身后护住,急道:“你怎么来了?待会儿有机会就赶紧逃出去!”
“才不!”安达远也来了气,一时间拧脾气上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你忘了,在护花洲时我们就说好了的,要生死与共!”
“你……”赵与君感动地看着安达远,喃喃自语道:“原来你没有忘记,原来你都记得……”
“当然!”安达远微笑道,下定决心,不管以后自己会不会离开,至少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自己没有办法丢下赵与君一个人,独自逃生。
春花欢喜道:“皇上和阿远小姐一定可以打退敌人的!”
赵与君回头看了春花一眼,问:“我交代的事你都记住了?”
春花坚定地点点头,原本她还有些畏惧,不过如今见了安达远的奋不顾身,春花也壮起胆子来!
赵与君见此,将墙壁上的两把剑取下来,将其中一把递给安达远,微笑道:“今晚之后,我许你的会全部兑现!”
安达远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只是怕自己相信之后,会再次失望。
刀剑的碰撞惊醒了在御书房埋伏已久的侍卫,他们冲进来,加入战斗。
血气,霎时间弥漫了整个御书房。
安达远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血气越来越浓,她越来越觉得胃里纠结起来,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下意识地,安达远护住自己的肚子。
赵与君敏感地觉察到了安达远的不对劲,担忧地问:“怎么了?”
怕赵与君分心,安达远勉强摇摇头,说:“没事,你别担心,先退敌要紧。”
赵与君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形势越来越严峻,确实也容不得稍作犹豫。嘱咐了安达远要小心,赵与君挥舞着长剑,加入战局。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越来越多的血溢出来。
终于,安达远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哇”地一声吐得昏天暗地。知道自己再勉强支持只会让赵与君分心,安达远冲赵与君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自发自地退到春花身边。
一些侍卫立刻围上来,替安达远和春花抵挡黑衣人的进攻。
在侍卫们围的暂时的安全圈内,春花担忧地问:“阿远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安达远想了想,叹息一声,说:“我怀孕了……”
就在上次开春宴上,安达远第一次觉得看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呕吐。当时安达远只当是自己因为陈如新进宫加怀孕的事心里不舒服才会这样,毕竟打从陈如新进宫之后安达远就不让赵与君再碰自己,怎么会怀孕?
只是除了有次赵与君大约是在朝堂上受了陈家一派的气,多喝了酒,醉醺醺来到德贤宫,正碰上安达远在沐浴,所以……
安达远抚上肚子,这孩子大约就是在那时有的吧。
“可是,从开春宴至今,算算也差不多四五个月了,怎么都不显?”春花疑惑。
安达远苦笑一声,自己这段时间茶饭不思的,原本就体重急剧下降,看不出怀孕来还不正常吗。要不是正巧自己的姑父史御医换名再次进宫,一直帮安达远开一些纾解心情、安胎宁神的房子,只怕这孩子还不见得保得住。
春花也想到了这一层,同情地看着安达远,安慰道:“要是皇上知道阿远小姐也有了身子,肯定不会罚你到冷宫的!为什么阿远小姐不告诉皇上?”
安达远苦笑,当时的赵与君跟自己的关系急剧恶化,自己怎么会巴巴地跑去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请依旧赐我恩宠吧……
“你怀孕了?!”一个饱含着惊诧和怒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安达远和春花闻声望去,就看见陈如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想到陈如丽狠心杀死陈如新孩子的事,安达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双手紧紧地护住肚子。
春花见状赶紧挡在陈如丽和安达远之间,但是因为要掌控烛台,春花的行动受到了限制,焦急地看着安达远。
“陈如丽,”安达远冷静下来,镇定地说:“你要是现在对我动手的话,那皇上就有可能因为分心而惨遭不测。”
安达远静静地看着陈如丽,她赌陈如丽内心深处,对于曾经的爱恋还有着眷恋。
果然,安达远赢了!
陈如丽叹息一声,说:“这一次,算你赢了。从小到大,每一次你要对付我,总是从表哥下手。这一次,我依旧无可奈何地随了你。但是,”陈如丽抬头,竟然有些惋惜地说,“今天之后,只怕我就没了这个对手,这未来的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