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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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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顿了一下,继续道,“如若王妃娘娘确实没有杀人,下官和孙从事自当为你洗清污名。你说是吗,从事大人?”秦柯正色,看向孙居敬。

“那是自然。时候不早了,还请王妃娘娘……”孙居敬一眼看到白筝后面突然出现的面具男人,有些奇怪,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对着身后的衙役和官兵使了个眼色。

两个身穿铠甲的魁梧官兵立马从后边走上来,去拉白筝的胳膊。

“孙从事是吗?”景玺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向孙居敬。

“正是在下。”看见男人堂而皇之的从白筝房间里出来,孙居敬对男人的身份也猜了个大概。

“想要带走本王的女人,可问过本王的

tang意思?”景玺停在孙居敬面前。

孙居敬面色一冷,随即笑道,“下官没有带走王爷的女人。只是按照我北赤律法,捉拿一个重要嫌犯。“

看了一眼景玺脸上的面具,孙居敬低头继续说道,“不过,如果王爷您执意不让,那下官肯定不敢放肆。只是,下官也是奉命办事,也只得向那些讨命的百姓说出实情。想必,桐县百姓也定会因为王爷的一片爱妻之心而感动。只是,秦县令恐怕要因为执法不严而丢了官位了。”

“姓孙的,你竟敢这样和王爷说话!找死!”梅歌一把抽出长剑,就要上前,却被灵风拉住。

看见快要耐不住的秦柯,景玺率先开了口,浅笑道,“王知府果然慧眼识英,竟调、教出如此伶牙俐齿的好狗,这一口咬得真是又准又狠,本王的脸怕是保不住了。”

孙居敬面色难堪,“王爷,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孙居敬兀自回转身,对那些官兵衙役一挥手,走!”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白筝,看见孙居敬真的要走,出声制止了他。

孙居敬顿住脚步“不知王妃娘娘还有何事赐教?”

“我跟你们走。”白筝握了握拳,毫不犹豫地朝孙居敬走去。

“本王不许!”景玺扣住白筝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里,用长臂圈着她。

这声音,竟与刚才的不同。本来还准备溜去找自家主子的梅歌,在听到声音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在场的其余人皆是一愣,白筝离的最近,自然也是听出了异常,一脸疑惑。

“本王不许,你就不能走。”依然是季审言的声音,只是这一次没了刚才的急迫,是坚决。

白筝以为自己刚才听错,再加上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

“我必须去。如果今日你袒护了我,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那我的罪名,可能一辈子也洗不清了。”白筝攀开景玺的手,非常坚决地望着面具的眼睛位置。

她必须去,真的必须去。不仅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秦柯。秦柯娶媳妇的事情本就艰难,如果再因为她而丢了官职,她恐怕一辈子都会内疚。

而且,她今晚伺候季审言沐浴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如果眼下不走,而是依靠季审言的王爷名号躲避,那她欠季审言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那个想要害她的人还在暗处,所以她白筝就必须勇敢去面对。她总要学会自己去走出一片天地,而不是总依靠别人。

也只有这样,才可能尽快找出真凶。

“本王说了不许去!不许!”这个笨女人!这一去那里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王爷!如果你是为了我好,你就必须让我去!”白筝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很多。

见男人仍然不愿意松手,白筝哀求道,“我求你了,王爷。”

一阵沉默的坚持过后,景玺终是松了手:她说的对,他不能这样做。

白筝吐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孙居敬走去,“你们不用押解我,我自己会走,不会逃。”

眼看白筝一行人的背影原来越远,秦柯不免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叫做白筝的女子,高看了几分。

“放心吧,总归是会关注衙门的地牢里,我会多家照看的。”

说完,秦柯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景玺不自觉地跟着走了几步,最后苦笑一下,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原来不只是空有皮囊的!

就凭着她这点骨气,他景玺这辈子,也罩定她了!

本该是一个紧张和不安的夜晚,景玺却觉得如获至宝。

白筝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带到县衙的地牢。

没想到,孙居敬居然命人押着她,从县衙的正门进去。

当白筝一行人到达县衙正门的时候,门前依然还聚集了一些百姓。看到白筝,一个中年妇人尖声吼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杀人凶手!”

本来还低声说着话的人群,顿时都朝着白筝看过来,忿怒地盯着她,指责她。

白筝第一次被人这么厌恶的讨论,心理上顿时就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被冤枉的!

“大家冷静点!冷静点!多少给秦县令一点面子嘛,这姑娘可是她的朋友。”孙居敬好心地替白筝解围。

孙居敬没有说白筝是王妃娘娘,是不想这些人被她的身份吓到,而不敢有所动作。

一听白筝和秦柯是朋友,围观群众瞬间就更加愤怒了,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撕了白筝。

“原来是朋友,怪不得让我们在这儿等了一下午也补去抓她,该不会是想包庇吧?”

“我看明显就是包庇!幸亏有这位孙大人出来主持

公道,否则我们这些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是啊是啊!大家快打死这个狠心的杀人犯!”

几个戴着白色孝布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甚至想要冲上来打白筝。其余围观的的民众瞬间被调动起来,开始对着白筝骂骂咧咧。

尽管身边站着数十个侍卫,但除了秦柯,其余人此刻全部退了好几步,丝毫没有替白筝挡一挡的意思。

这个形势,就更加助长了民众的气焰,他们朝白筝越逼越近,就差指着白筝的鼻子骂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直冲白筝而来。

情况太过于混乱,秦柯只得将白筝护在身后。

而白筝眸眼一眯,觉得这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民众实在愚不可及!

被冤枉的怒火萦绕心中,白筝已经很是憋屈,此刻,更是怒火攻心。

她猛然推开秦柯,直面那拿着石块的中年男人,“你敢!”

中年男人被白筝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不是会躲吗?怎么这个女人……

他不过就是一时气急,想要吓吓这个女人,现下她真的凑过来,他哪里敢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手。

再加上白筝刚才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异常的狠戾,让他居然心生惧怕。

看中年男人一时举着石头僵在那里,围观的一众人顿时也安静不少,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筝眸眼深深,厉色道:“今日我白筝敢自己到县衙来,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凶手!秦县令是我的朋友不错!可想必大家都知道,秦媒婆的女儿,正是咱们王知府心疼得紧的小妾!”

“孙大人被王知府派下来办这件事情,难道他还会帮衬着我!在亲疏关系上,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我占不了一点便宜!”

扫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白筝扬声道,“可若是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却不幸遇难,大家可要帮我好好想一想,我是因何而死!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像今天这样聚在这里,为我也讨讨公道!”

听了这些话,除了几个起头的人,其余人都一时没了声音,不约而同朝着孙居敬看去。

孙居敬忙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疾步过来,压着白筝匆匆往县衙地牢而去。

秦柯暗笑一下,转身对围观的人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公道自在人心,待到水落石出那刻,大家也就明白了。孙大人,你说呢?”

“那是自然。老夫定会痛秦县令一起,秉公办理!”孙居敬说完,便阔步走了。

秦柯对大家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房顶上,还没来的换上轻便衣服的景玺,在看到这一幕后,眼角的笑意更浓。

白筝这个女人,有胆有识,深得他心!

“够格了。”

听见景玺自言自语,梅歌挠了挠头,“老大,什么够格了?”

景玺白了她一眼,“回家换衣服。”

孙居敬亲自将白筝关进了地牢。

“王妃娘娘,多有得罪了。未免有包庇的嫌疑,所以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这儿了。”

说完,孙居敬亲自将门锁了,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后,走了。

白筝懒得搭理他,开始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牢房虽然很多,可是全都是空的。也就是说,整个阴森森的地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幸好,还有蜡烛。尽管昏暗,至少有点光!

白筝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就是怕鬼、更怕夜里的猫!

而牢房里面的布置,就更简陋了:地面是潮湿异常的泥地面,除了墙角铺着的一堆稻草,就只剩一个黑乎乎的木桶了。

大概,稻草是床,木桶是厕吧。

白筝对着还没走的秦柯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至少还有地方可以睡。只是,上厕所这个……”

“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秦柯靠在牢房门口,语调轻柔。

“额…不用啦!我可不想让你还未过门的媳妇误会我!你走吧!”白筝嘟着嘴巴,一副嫌弃的样子。

秦柯一怔,没想到白筝居然把这样的玩笑话当了真,还一直记在心里。

“怕什么,你是我义妹。”

“得了,义妹也是女人!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因为我被连累了。对了,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把官职丢了。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快走吧快走吧,我要睡觉了!”白筝撇嘴,跑到门边,使劲推秦柯。

秦柯自己站直身子,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见秦柯走后,白筝突然就有点后悔:这诺大的牢房,真是太安静了,都安静得让她有点想流泪。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结束?或者说,还能结束吗?《

/p》

不过比起呆在季审言身边,白筝反而更乐于是现在这种情况:至少她的心自由了。

白筝仰着头睁大眼睛,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快步走到稻草堆边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窝在两臂之间。

回头想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

以前,她几乎是依存于季审言而活。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季审言的提亲,而是选在怎、在那个时候就离开王府,那么如今,她又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或者说,还活着吗?恐怕早就遭到那些黑衣人、或者社会的毒手了吧?

而今天,她还能留着一条命坐在这牢房里,期冀着有一天重获自由,倒也不失为一件最美好的事情。

这样想想,白筝原本酸涩的眼睛慢慢好了,心里一直堵着那团闷气,也消散不少。

她吸了吸鼻子,揉揉眼睛,抬起头来。

“你怎么……”白筝一抬起头,就望见了一个男人立在牢房外。

景玺依然是一身素黑的衣裳,腰间系着同色腰带,一头长发也是用同色发带束在头顶,像扎了一个精致的马尾。

不过,他的头发并没有全部扎起,在额头右边,留了一缕飘散下来。

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俊美得有些妖孽,但一双眸子里透出的,却全是刚硬的霸气。

一具宽肩窄腰的身,看上去没有一丝缺憾,俊挺而结实。再配上他这一身衣裳,真真是…

白筝搜索了整个大脑,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赞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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