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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口茶醒醒酒。”宁儿倒茶端给她。
“恩。”她接过茶一饮而尽,一手拖着发懵的脑袋。
宁儿轻声斥责:“小姐不该喝这么多的!”小姐、大当家和东门公子,三人喝酒白开水似的,一碗一碗的不要命似的往肚里灌,看的她和秀秀惊心不已。
“你懂什么。”她伸出食指点她,“今儿我高兴。”
小姐的确是挺高兴的。
一来和大当家痛快淋漓的打了一架;二来作为通杀的庄家,应了不少钱;三来无聊的小姐找到了新乐趣,那就是当东门武馆的师傅。
没错,万人迷请东门允做裁判,主要用意就是显摆自己的武功,让他破格聘她当女师傅。
“嘿嘿。。。。。。又多了一项乐趣,以后不会无聊了。”说着她朝内室喊,准备和梅仁理分享好消息,“夫君,我要当女师傅了,夫君。。。。。。”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宁儿掀开帘子朝内室看,惊讶道:“小姐,姑爷不在!”
“不在?”她瞬间清醒了一半,梅仁理没去酒楼吃饭,她以为他回府了,“去看看,青砚在不在?”
“是。”宁儿立马找青砚。
万人迷起身去内室,扫了一圈,发现他换下的脏衣服挂在屏风上,床头放着一本书,不是昨晚的看的那本。
她自言自语道,“人应该在家里的,可都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哪儿去了?”
不多时宁儿折回来,说:“青砚说,少爷一早就沐浴更衣睡下了。”
“哦。”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该是在紫竹林?”
“我去找姑爷。”说着宁儿就去找人。
“不用,我自己去。”喝的有点多,正好吹吹风,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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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窗户打开,夜风进来带来一室的清凉和竹叶清香,书案一角放着一盏灯,照亮房间也照亮他的脸。
梅仁理手握书卷,逐行逐字的往下看,偶尔提笔在一侧的空白处批注,神情认真而入迷。
万人迷没有出声,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昏黄的灯光下,他整个人生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迷离、柔和而又美丽,让她心神微漾,控制不住的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唤一声,“夫君。”
梅仁理看的投入,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到来,在她环上脖子时,手一抖,毛笔掉在书上,弄的乌黑一团,字迹再也看不清楚。
“夫人!”他收回被吓飞的三魂七魄,没好气的低吼。
“啊,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她一张嘴,酒气喷他一脸,梅仁理嫌弃的皱着鼻子,抬手挥散难闻的气味:“你喝酒了?!”
“恩,喝了一点。”她故意凑近他,往他脸上喷。
梅仁理不悦的拉她的胳膊,“放开我!”不守妇道不说,这么晚才回来,还和男人喝酒,一身的酒气,真是。。。。。。就是菩萨也气的要升天。
“不放!”她的下巴抵在他肩窝,来回的磨蹭,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夫君,你身上好香啊!”
“你身上好难闻!”汗臭味夹着酒气,呛的他不得不捏住鼻子,“你快去洗洗。”
“我不要!”忆起他不畏高的爬上城楼阻止她和大当家打斗,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夫君,你是不是不嫌和我在一起丢人了?”
“。。。。。。”梅仁理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沉默以对。
她双臂勾住他的颈项,身子一转,顺势坐在他大腿上,“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梅仁理推她不开,只得由她坐着,他避而不答,说:“夜深了,我们回房就寝吧。”
“不要。”既然问出口,她一定要缠着他刨根问到底,“我长的不好看吗?”
梅仁理摇头,“不是。”她的长相属中上等,虽不白希,但很耐看。
“我很难相处吗?”
“这个,还好。”她性格开朗,对下人宽容又大方,没几天就笼络了下人的心。可是,他却是例外,对他不是欺负就是逗弄,常常把他气的青筋直跳,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那你嫌我不懂琴棋书画,只会舞抢弄剑吗?”
这的确是一方面的原因,他心目中的妻子该是贤德和才学兼备的女子,可一起抚琴对弈、吟诗作对、赏花弄月。。。。。。总之就是共同话题,能夫唱妇随的女子。
他和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果不是他一时好奇去东市集广场,被她的绣球砸到,那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她强势,他软弱;她开朗,他内向;她爱热闹,他喜静;她直接,他含蓄;她脸皮厚,他好面子;她好动武,爱管闲事;她肆意张扬,他温润斯文。。。。。。
很明显,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共通之处,所以他承认这门亲事,是做好了和她相敬如宾过一辈子的准备。
只是,她非常不符合他心目中妻子的人选,因此偶尔想起,他会气闷和不甘。
“我。。。。。。”说实话,会惹她生气;不说实话,他又撒谎不得,他只得逃避道:“夫人,你醉了。”
“我酒量很好的,不会醉。”她用力捏他的嫩白的脸颊,“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反正我们已成亲。”事实不会改变,没必要再去计较这点,增加无所谓的烦恼。
万人迷幽叹一声,“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说着她爬在他肩头轻笑,“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学不来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所以请你多多包涵!”
两人悬殊这么大,需要包涵的,可不止这一点!
“对了,你是不是还嫌我年纪比你大?”她是高龄二五的黄花老闺女,他是年方二十的嫩书生,相差了可是整整五岁。
梅仁理的确介意这点!两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而是姐弟。有几个同窗曾嘲笑他娶了个‘老女人’为妻。
平时在府里他不觉有差,但只要面对梅府以外的人,他会产生抗拒和反感心理。不过这种心理最近不是没那么强烈,他想,或是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又或是面对无法改变的事实心已麻木了。
他脸上没有异色,万人迷看不出他的心情,自嘲的撇嘴笑了笑,说道:“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唉。。。。。。被自己的夫君嫌弃,心理难免不是滋味,不过看在今天他爬上城楼关心她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梅仁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皱紧眉头,极力忍受扑鼻的酒气,握住她的双肩道:“夫人,我扶你回房沐浴更衣。”
“好啊。”她嘴上咕哝着,却还是坐在他腿上,懒洋洋的不肯动。无奈之下,梅仁理只得伸膊横抱着把她放在地上。青砚几树夫。
她吃那么多,力气又那么大,身子看起来硬邦结实,梅仁理原以为她很重,所以做好了被她压弯胳膊的准备,没想到。。。。。。她不重,他这样横抱着虽然吃力,但并没有沉甸甸的压迫感。
“你站好!”他放她站的地上,谁知道,一松手她就倒过来。
“你背我回去!”她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孩子一样耍赖让他背。
他不喜欢她,没关系!他是她夫君,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她就是喜欢欺负他,逗他,看他气的青筋直跳却又无可奈何,她就非常得意。
梅仁理当她耍酒疯,耐心道,“别闹了,我扶你回去。”
“不行,我就要你背。”她不依不饶的往他背上爬,梅仁理重心不稳身子来回晃荡,好几次都差点坐到地上,“好好好,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真是可恶,连耍酒疯都不忘欺负他,她这性子,真是恶劣到骨子里了。
梅仁理无奈的叹气,半蹲下身子让她爬在背上,“好了没?我起来了?”
在他准备起身时,她狠狠的往下一压,梅仁理身子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到底好了没?”再由她这么折磨下去,他非要发疯不可。
看他接近崩溃的边缘,她咯咯直笑,“好了,起来吧,驾驾。。。。。。”
“夫人。。。。。。。”这女人,真是可恶!他是人,不是阿毛啦!
以前不解孔子为何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今天,他似乎有所领悟。
梅仁理无奈的叹气,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拎着灯笼往住处走。竹林湖畔,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虫鸣和蛙鸣声夹杂其中,此起彼伏好不嘈杂。可在这深夜中,不觉得嘈杂,反而有种惬意和悠然的滋味。
走过曲桥,梅仁理停下来喘气,虽说她不是很重,但对他这个书生来说,已超过身体最大负荷。
“夫人,你下来走,好不好?”从紫竹林到陶然居,还有很长一段路,一直背着她,他真的会累趴下。
“我不想走。”她不肯下来,听他直喘粗气,问道:“这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梅仁理说:“小生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夫人就不要为难于我了。”
万人迷冷哼,在他毫无赘肉的腰上掐了一把,“让打拳你还不愿意,你看看你,这小身板连我都背不动。”
“夫人!”梅仁理没好气的低吼,她下手好狠,疼的他直抽气,手扶着曲桥的扶栏半蹲让她下来。万人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两腿夹紧他的腰,双脚不肯落地。
她八爪鱼似的扒的紧紧的,梅仁理怎么都甩不开她。
“小夫君,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她不悦的低吼。
生气?她竟说生气!该生气的是他好不好!
他还没计较她不守妇道,大半夜的和男人吃饭喝酒,她竟好意思说生气。
梅仁理这下火了,缩起来的胆子瞬间膨胀,不管不顾的往下甩人。
万人迷大吃一惊,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喂,你发什么疯,啊,要掉下去了。”
“咳咳。。。。。。”她的胳膊勒的梅仁理喘不过气来,俊脸憋的通红,剧烈的咳嗽着,“放。。。。。。放开。。。。。。我。。。。。。”
“不放不放。。。。。。。”说着,她更加用力的抱紧他。
“呼。。。。。。呼。。。。。。”他费力的挣扎着,“放。。。。。。开。。。。。。。”
在他的挣扎和万人迷的压制中,梅仁理体力渐支,两腿一软,面朝下跌了下去,手中的灯笼滚到一边,烛火熄灭,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哎哟!”被压在下面,脸着地的梅仁理哀嚎,“好重啊,你快起来!”
“我哪里重了!”正要起身不拉他的万人迷听到这话,很坏心的坐在他背上往下压,“重不重重不重?”
“。。。。。。”被她这么一压,梅仁理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她压坏了。
“嘿嘿,我重不重?”
“不重。”她不算轻,不过实话实说会惹他生气,他只能口是心非。
“恩。。。。。我说过的,不准对我撒谎!”她扯着他的头发,阴测测的提醒道。明明就嫌她重,竟然还撒这种低级的谎话,真是欠扁!
梅仁理欲哭无泪,但很快从善如流,“夫人,小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力气的。”12Sja。
做人难,做他这样的男人更难!唉,婉转一点,不说她重,说自己没力气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万人迷还算满意的点头,拉着胳膊扶他起身。
梅仁理没好气的甩开她的胳膊,扑打衣袍上沾的灰尘,绷着一张脸,眉心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生气了?逗你玩呢,别当真。”万人迷笑嘻嘻斜靠在栏杆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小夫君,生气不好看,来,给我笑一个!”
有这么玩的吗,整个人坐在他身上,肝脾都快被她压碎了,梅仁理往后撤了一步,挣开她那只不老实的手,“别碰我!”
他好像真的在生气!平时欺负的比今天严重,他都没这么生气过,今儿是怎么了?
“喂,不就是让你背我,犯得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