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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香叶应了声,“可万三金那边?我怕大小姐那边咱们搪塞不过去,好歹咱们也要明面上也是跟她一条船上的。”她左右环视确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大少爷被下了春药一事,大夫人最近查的紧,这几日我常见着大夫人的人在咱们院里出入呢。”
“哦?”清丽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若是我病了,她又拿我怎么样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似无意中踩上岸边湿泥,整个人惊呼一声直接往前一摔,直接跌入冰冷碧水之中。
碧水落花间,水花溅起,交杂着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不好了,三夫人落水了!三夫人落水了!”
殊不知,一个人影藏在树丛之间不停发抖,如满月般的圆脸上写满恐惧。
※
春风阁春药一事仿佛真的只是一桩春梦而已,船过水无痕,除了邱大少爷据说要在屋子里闭门苦读不见人外,除了邱大管事最近称病不来外,仿佛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过。
仿佛,一只手将所有的事压了下去,又仿佛有人在她背后保驾护航,几乎一路顺遂,顺遂的让她接连几日心中都不甚安宁。
到底,春风阁一事,是谁在后面背后操纵?
她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丫鬟而已,要有人对她使阴招她只能认了。小宝纯粹是被扯进来的,不算数。而那人居然能够将邱大少爷也算计了,可不是普通人物。
是谁?又是为什么?
她提着东西一连去了几日唯一知情的邱大管事那儿,偏生的每每都吃了闭门羹。邱大管事明摆着是不肯见她,能够让邱大管事隐瞒的人,又是何人?
万三金托着腮迎着窗外霞光思忖不定,毛笔在宣纸上无意识画着圈,心中念头辗转却是一点也想不明白。视线落到手腕之上,那方银镯还妥妥帖帖的贴在手腕之上,明晃晃的,仿佛与未轻寒耀眼眉眼有上几分相似之处。
心中忽而一动,却是忍不住心悸了片刻,勿论她对未轻寒着实起不上几分欢喜之情,但一个俊美少年对你那般,是个女人都是会生出几分虚荣。
只是呀,未家十四少爷怎么会喜欢上她来着,这眼力果真是算不得好。觑眼看看自己,尚带着青涩味道的玲珑,相貌也算不上出彩,十三岁的年纪,到底能够有多少吸引未轻寒的眼光?
不过若是以往万三金听到此话,恐怕是要欢喜的疯了吧。
偏偏,如今的她可是一千年以后的一缕游魂,她对未轻寒实在是生不出许多男女该有的心绪,于她而言,未轻寒不过是个不曾长大的孩子罢了。
就算她果真要找,也要找……
她趴在桌上,神思忽而一晃,一双山岚般的清眸忽的在脑海里隐隐闪现……
眉头皱了皱,下意识挥去那双眼。
想那么多做什么?傻了罢她……
门口忽的人影一晃,黄叶莫可奈何倚着门口:“三金丫头,你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了,正事你都不管了?”
万三金意兴阑珊伤春悲秋:“什么事?”
黄叶瞪眼,一巴掌差点呼出去:“还有什么事,钱袋的事你不管了!”
呀,她还真的忘了!
※
本以为找个高僧帮着开光是个小事,可万三金收到拈花寺里拈花大师那边得来回信时,可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老僧素有惯例,若请老僧开光,须与老僧对弈一局。
这话明摆着了,你赢不了我,听法可以,开光不成。
真真的,出家人向来想的便是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他一个老和尚居然还在棋局上讲胜负,生生的不可理喻。
无可奈何之下,万三金只得请黄叶遍寻高明棋师,日日挨个儿的跟那拈花大师一个一个下棋,下是下了,钱也花了不少,可是……
“输了?”
“输了!”
“什么,又输了!”
万三金忍不住拍桌大叫,用力过猛,登时痛的她哀叫了声,正在一旁研墨的小猴儿赶紧赶上来,替她小心揉着。
黄叶不觉多看了小猴儿一眼,目中露出许多深思之色。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这小猴儿不是个省油的灯。
万三金气的只觉头顶冒火:“黄管事,你好歹也收了我不少钱,怎么找来的全是些歪瓜裂枣,居然全部都输了!你把我的钱全部给我还回来!”
“银货两讫,概不收回!”黄叶往后一步退,捂着钱袋生怕眼前这个凶丫头真的过来抢。“我老早就跟你说过,拈花大师棋艺是钧州城里的第一人,要想赢他,千难万难,你非要砸钱下去试!你以为小老儿贪图你这点子钱,还不是为了帮你。”
“你还敢说!”
黄叶自知理亏,干笑两声,“反正我是没辙了,我那儿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哎!”盯着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万三金叹了口气,忍不住有些发愁。
找不到人,赢不了拈花大师,那开光大会自然也就办不起来。开光大会办不起来,那些做好的钱袋也就只能当作普通的钱袋来卖,价格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恐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怪不得邱大河将这出事交给她来办,存心是在为难她。
小猴儿笑眯眯的走到万三金身边替她揉肩,动作娴熟而俐落,让万三金趴在桌上舒服的几乎睐眼。饶是如此,心中却是忍不住犯愁:“难不成还要另外寻找其他法子,可是去旁的地方找高僧,效果肯定不甚明显……”
肩膀被人点了点,万三金一回头:“小猴儿,怎么了?”
小猴儿做了个手势。
万三金诧异:“你知道有人能够赢了拈花?”
小猴儿笑眯眯,点头如捣蒜,眼睛晶亮晶亮的,又做了一个手势。
“你有法子能找到人?”
小猴儿继续笑,他没法子,有人可是有法子的啊。
他不过就是一个送信的。
※
“听说,未家请你去找拈花替未清韵的玉环开光,是不是?”有人纯属闲聊。
叶闻人捻上黑子,黑子温润如玉,轻风掠起他鬓边长发,青衫在劲风中烈烈舞动,意态却是静如远山若春晓之色,眉目间却是光华耀倾城。清眸略转,落到对面闲聊的人身上,“你不跟着雅宝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李危脸色一变,立刻变的难看了。
“怎的,小宝姑娘跟你又置气了?”话题成功转换,叶闻人的语气愈发悠远。
“我不过不允她去找万三金而已,她却跟我闹起了绝食,果真是被我宠坏了。”李危面上泛冷,“春风阁的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不安心。既然你明明知晓是邱家里那个女人做的好事,你倒是好,只对她那些产业攻讦却不动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衣袖一振,袖风猎猎便将棋盘上散布的棋子拂散开来。
叶闻人清眸略拢了拢,却也不动怒,手中黑子照样落在空无一子的棋盘之上。“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我不免要防着些。”
李危冷然哼了声,继续道,“既然心中有她,那你上次又何必将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未轻寒,若不是小猴儿解药送的及时,恐怕他们两人早就成了好事。这就是你想要的?”
说来说去,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心疼自家兄弟罢了。
叶闻人尚未来得及答话,李危却是忽而皱起了眉头,紧紧盯着叶闻人眉眼之间不同寻常的光华,心中忽的跳出一个模糊的念头,他脱口而出:“你到底到底在顾及些什么?是不是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叶闻人掩唇轻咳,不着痕迹的避开话题,“这话说的稀奇,我的事情你本就有许多不知晓的。”
李危怒极:“叶闻人!”
“别吵,有人来了。”
李危诧异回头,果然见着湖对面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十丈宽的湖面,那人身子一纵,足不沾水居然就这么掠了过来,脚尖轻踮已经落在两人面前:“小猴儿见过两位。”
李危淡淡看去:“怎么,这次万三金又出了什么事?”他转而看向叶闻人,哼了声,“你居然动用神悟门的人只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跟你争夺那三枚铜钱,也省的你浪费在这个地方。”
李危这副态度早就不是一日两日,叶闻人压根不以为意,看向小猴儿:“怎么了?”
小猴儿还是眯着眼睛笑:“三小姐想让拈花寺里的拈花大师替钱袋开光,急需要一个能胜出的棋手。”
李危嗤笑:“拈花几乎可以算是天下第一的国手,想要败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蠢笨的女人!”不对,钧州城里能够败他的,还有一人。李危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
小猴儿脸上笑容微微顿了顿,因为阉人的身份,他本来便就在福郡王府里当差,自然也知道的这位主子外表冷酷内里暴烈,对于他看不惯的人物从来也都是不假辞色。可听着他如此取笑万三金,心中没来由的恼怒。
万三金那个女人,虽然蠢钝了些,但也有其可爱之处。至少,她对于人,哪怕是对他这么个小小的小厮都是一贯平等尊重……
李危自是察觉到小猴儿神色不对,忍不住又嗤笑了声:“怎的,小猴儿你也被那个女人收服了?我以为你们神悟门人可都是只为了铜钱而生的。”
“郡王爷说的极是,”小猴儿歪头而笑:“小猴儿如今只是万幸铜钱是落在二公子书中,恐怕我如今的任务不是跟着万三小姐,而是跟着成日里就想着逃家的雅宝小姐。”
要害要挑紧要的刺,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
小猴儿笑的更加欢乐:“郡王爷也要快大婚了吧,我未出府之前还听王妃说端侯爷家的郡主相貌标致,不知道雅宝小姐听到了作何感想。”
李危脸色黑了。
叶闻人笑看两人斗嘴,从棋盘中慢慢捻出一颗仅剩的黑子,居然是找拈花下棋,没想到还真的有志一同,看来拈花寺还真的得对一趟了。
“小猴儿,你告诉万三金,明日自有棋手会去。”
小猴儿忙躬身:“是。”他顿了顿,“这棋手是?若三小姐问起来我也好说。”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若她问起来,你直接找个名姓敷衍过去便是了。事成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小猴儿眸里略略闪烁片刻,却还是退了下去。待小猴儿已经没了踪影,李危才皱着眉头看向叶闻人,“你疯了不成,你要是赢了,那未家的婚事……”
“叶未两家的婚事迟早要摆上明面,本来便是迟早的事。”
“你果真愿意娶未清韵?”
叶闻人默然半晌,清眸里却是如苍茫雪落大地,一处寂寥满地洁白,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她是最适合我的人。”
※
“小心点,这里面装的是玉佛像,可千万别碰破了。”万三金盯着铺里的伙计将那个足以装得下一人的描金木箱子搬上马车后方才上了车。小猴儿紧随其后,一上车识相上来替她揉肩敲背,嘴里“啊啊啊”的叫了几声。
马车辙辙向前,踏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前走,
“拈花不收礼,可他那帮子徒子徒孙也是要收礼的,我这段时间日日过去,再不送点过去,恐怕人家也要嫌了。”万三金舒服的舒了口气,“没办法,既然这件事应下来了,总不能眼睁睁的落败。”现代的生意理念运通到古代社会,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黄叶找的那棋手,是在拈花寺里等我们了?只是他下棋而已,我又不懂棋,为何让我也去掺上一脚?”
小猴儿眨眨眼,很是无辜的冲着她笑。
“也是,素来高手都有些怪癖,你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在想些什么。”万三金失笑,随手从车厢暗屉里摸出一个水蜜桃,宽袖因为扯动撂至小臂之上,露出手腕与手腕上的银环。
原本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