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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晔从未笑得这样开怀过。
“切~”祁菁冲着祁晔做了个鬼脸,从他怀中逃了出去,跑前几步拉住王二牛,“二牛哥,我才不跟他过,二牛哥你都比他强得多~”
老实巴交的王二牛被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跳了几步,甩开祁菁,大叫道,“你们小两口的事儿咱不参合,要是被咱那婆娘看见你拉着咱,咱又得几天都下不了床!”说罢,王二牛就逃也似的往前跑去。
其实王二牛的意思是他媳妇会打他,可是这话听在祁菁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儿,祁菁怔怔的站在山道上,小嘴张得老大。
祁晔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脑袋里想什么了。祁晔俯□,在祁菁白净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将唇凑到祁菁耳边小声道,“再说别的男人比我强,我也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听了这话,祁菁只觉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开,火药熏得她面红耳赤,待她回过神来,祁晔已负手走远。
青山绿水之间,就听见祁菁不顾形象的在祁晔身后叫嚣,“祁晔,你丫的有种来比比,看谁比较厉害!”
祁晔很镇定,“菁儿,你说粗口。”
“……”
哼~粗口又怎样?叫嚣又怎样?反正大山之间,又没人看顾她的形象。
王二牛的家是由篱笆围起来的两间茅屋,一间是用来做饭做活的,一间供人休息。茅屋外的空地上,有木桌木椅,王二牛的孩子两岁大小的年纪,正蹲在桌子旁边的地上玩泥巴。一见王二牛回来,连忙迈着萝卜腿朝着王二牛奔了过来,原是个光屁股的小子。
王二牛笑呵呵的捞起儿子抱在怀中,也不在意他手心里的泥巴,回头对祁菁祁晔道,“咱婆娘中了蛇毒不能动,现在还在房中躺着,你们先在院里坐一会儿,咱先进去把解药给她服了。”说罢,王二牛将儿子放下地,对儿子道,“牛子,别淘气,替爹爹招呼客人。”
等王二牛进屋,牛子便小大人般的引祁菁和祁晔在院中坐下,给他们倒水喝。祁菁和祁晔本是王孙贵族,但在情谷里呆得久了,也不觉牛子的手脏或是杯子不干净,只觉这小娃分外可爱。
祁晔伸出两只大手穿过牛子的腋下,将他抱到怀中坐下,这小娃也不认生,坐在祁晔腿上,圆咕隆咚的眼睛在祁菁和祁晔身上不停的转悠,神情像是在打量他爹爹带回来的这两个是什么人。
打量了一阵,牛子的目光停在了祁菁身上,肥肥的小脸蛋上露出憨气的笑,操着奶声奶气的软濡声音道,“姐姐抱!”牛子一边说,一边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就要往祁菁身上爬。
祁菁也笑了,从祁晔怀里接过牛子抱在怀中,一面哄着一面问道,“好好,姐姐抱。那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姐姐抱呀?”祁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话语是在问牛子,可是眼睛却望着祁晔。
就好像是在说:你看,小孩子都更喜欢我呢!
祁晔只是看着祁菁,含笑不语。
祁菁还是那身白衣,衣衫虽不再新,但是是祁晔亲手所洗。祁菁的长发乌黑而浓密,从肩头自然垂在胸前,此时被牛子黏满泥巴的手抓着,祁晔看着都有几分心疼。祁菁自己不会知道,如今抱着孩子,话语温柔,眉眼带笑的她,到底有多美。
☆、34贪恋
“姐姐生得好美,比牛子的娘亲还要美!所以牛子要姐姐抱!牛子长大要娶姐姐做老婆哦!”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成功将祁菁的注意力吸引回他身上,祁菁笑得开心,一手固着牛子的腰防止他摔下去,一手上去捏了捏牛子肉肉的小脸,祁菁微扬起下巴,嗔道,“这么小就懂得溜须拍马,长大了可怎么办?”
牛子脸被捏得不舒服,虽然他不懂什么叫做‘溜须拍马’,但他也晓得祁菁似乎不相信他说得话,牛子扯开小身板儿向后咧了咧,躲开祁菁捏着他脸蛋的手,小脸鼓成包子状,“牛子说得是真的!唔~”
牛子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小腰上突然传来一个大力,下一刻就被祁晔拦腰截到了他怀中,这个举动一方面解救了祁菁的头发,一方面也解救了祁晔自己的耳朵。祁晔将牛子在他怀中扶正,大眼瞪小眼的较劲开去,“小娃,她是我老婆。”
就这样,堂堂大齐王朝二皇子在山沟沟里跟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娃宣布自己的占有权,结果小男娃非常不给面子的‘哇’一声,哭了……
祁晔傻了眼,瞪着在自己怀中哭泣挣扎的小男娃憋气,他抱孩子已是破天荒头一遭,更不懂得孩子原是这么容易就会哭的。祁菁一看这情况,急忙瞅了眼远处的房门,还好王二牛夫妇没听见,祁菁忙将牛子从祁晔怀中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哄。
人家好心收留他们,这祁晔也真是~
祁菁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抬眼瞪向祁晔。祁晔面无表情的别开眼去,祁菁撅了撅嘴,无语。谁能想到,她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二哥,会跟一个孩子置气。
52
相思草果真神奇,一个时辰不到,牛嫂已能下地。
牛嫂当真是一个健壮的女人,怪不得那么人高马大的王二牛,会说‘几天下不了床’那等惹人非议的话。
不过,牛嫂虽然生得壮实,却是一个性情极好的女人,早在她负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听王二牛说了祁菁祁晔二人的‘故事’,对他们很热情,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她对祁菁尤为友好。
牛嫂自箱底儿翻出两件她和王二牛年轻时的衣服让祁菁和祁晔换上,那衣服面料与他们身上现在穿的比起来要好些,少说也有七成新,想必他二人原也是舍不得穿。祁菁不好意思接,但牛嫂盛情难却。
最后祁菁和祁晔只好双双将那衣服换上,祁菁换上的是一套典型的村姑装,淡淡的粉衣,浅浅的绿罗裙。衣服有些大了,但却恰到好处的显出祁菁的曼妙身姿。祁晔换上的是一套猎户装,短衣长裤,外加一块虎皮包裹在右肩上,祁菁看着笑说,他就算穿上这身衣服,猎户的味道也是不足的。
牛嫂为祁菁和祁晔专门烹调了野猪肉,又收拾了几样小菜,还添了点小酒。牛嫂的手艺当然不如宫中御厨,也不比酒楼的大厨,但祁菁和祁晔却觉得,这是他们迄今吃过最可口的一顿饭。
祁菁学着牛子的样儿用手抓着野猪肉大口的咬,祁晔吃得斯文,却反被牛嫂取笑,说,‘你怎地吃相这样弱气,连个婆娘都不如。’
祁晔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饮下一口杯中酒,转脸看吃得正欢的祁菁,眉眼之中,满是宠溺,尽显温柔。
饭间,祁晔向王二牛夫妇打听出山的路,王二牛还未开口,牛嫂先搭上腔,“照咱说你们就别出山了,听二牛说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吧,这里好山好水,你们男耕女织,长相厮守多好,干嘛偏要出去为生活奔波?等你娘子的家人追来,说不好还要丧掉性命,多不值得?怎样都是一辈子,干嘛不轻松些,你们的目的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两人能在一起么?别到头来落得跟情谷传说中的那两个一样的下场。”
牛嫂虽一介村妇,却说得句句在理,这其中的道理祁菁和祁晔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们,做不到……
祁晔且不说,就说祁菁,莫说如牛嫂说得那样——一生只为两人在一起,就说祁晔在祁菁心中能排第几位,也是祁菁从没权衡过的问题。要说只能说,在如今这样的天时地利之中,祁晔是祁菁心中的第一。
换做祁晔,怕也是一样。
祁菁不会是情谷传说中的女子,因为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倾尽自己的一生。
祁晔不会是情谷传说中的男子,且不说他是否一辈子仅有一个爱,就说他若是想与他的爱在一起,原本的妻儿也不会成为他的牵绊,因为他会毫不犹豫的扫除一切障碍。更何况,祁晔根本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抛弃一切。
这就是祁菁和祁晔,就算他们同服了相思草,互饮了对方鲜血,他们或许真的会心心相印,但他们仍不会是对方心中的唯一。他们的心都太过宽广,所容纳的,不只是‘情爱’二字。
若是有天情势所逼,即使他们命脉相连,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委曲求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身在劲苍山脉深处的祁菁与祁晔,是他们彼此心中的唯一。
月色如洗,繁星点染。
祁菁与祁晔相互依偎在山涧旁的大石头上,祁菁侧倚在祁晔肩头,山涧中涓涓溪流冲击大石发出的细碎声响连绵不断,石缝中偶尔跳出几只青虾小鱼,在青山月华映衬之下,好似泼墨山水。
祁菁穿着牛嫂的绿罗裙,双手环着祁晔的左臂,将脑袋靠在上面,阵阵山风袭来,几丝凉意腾起,祁晔从祁菁怀里抽出臂膀来,将祁菁裹进他怀里,亲身为她抵挡严寒。
夜深了,却没人提议离去。
不远处是王二牛夫妇的小院,烛火正浓,祁菁与祁晔这两个不速之客,不忍心去打扰那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虽然没约定,但二人都已想好,明日一早便离开,如此处这等宁静的晚风,杂着泥土芬芳的景致,怕是再也寻不到了。就算某日还能遇到,怕也在没有如今心性。
一旦走出劲苍山,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没有人会提前知晓。他们又会以怎样的角色、怎样的心情入戏,亦没有人会提前知晓。
不过有一点他们二人都知道,一旦走出大山,一旦回到那座皇宫,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对于如今的美好,二人均贪恋。
祁菁安静的趴在祁晔怀里,眯眼轻嗅他身上的味道。祁晔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很清爽,无杂质,祁菁很喜欢。
祁菁在祁晔怀中蹭了蹭,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抬头,下巴支在他胸口。祁菁嘟了嘟嘴,“二哥,吻我。”
祁晔从远处收回目光,低眼,祁菁琉璃般的双眼漆黑堪比夜色,明亮堪比繁星,清澈堪比溪流,小巧的唇妖艳堪比情谷妖花,白皙的肤让祁晔忍不住抬手细细拂过。
祁晔棱唇微张,差点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但后来他还是咽下了。他在这一刻情不自禁,他想说,‘菁儿,我们就依牛嫂之言,留下可好?’
话还没出口,就先被他自己否定,这样简单的生活,过一两天便罢,若是一直下去,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受不了。
祁晔棱唇微张,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大手抚在祁菁的脸颊上久久磨搓,俯□,祁晔吻上了祁菁的唇。
一声叹息在二人心中同时升起,化作浓浓的烟云,最后汇在一起。
祁菁和祁晔在山涧旁坐了一夜。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二人才悄悄回到屋里。王二牛夫妇将主屋让给了祁菁和祁晔住,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了主屋旁边的那间杂货间里。
炕上的被子都是红艳艳的,被面儿上还绣着一个大大的‘囍’字,想必这是牛嫂当年的陪嫁之物吧。祁菁坐在炕上,手轻轻抚上那床被子,心里有些惆怅。不好说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祁晔坐过去,抬手扶上祁菁的肩,因那相思草,祁菁心内的感伤,他多少感应得到。祁菁身体软软向后靠进祁晔怀里,仰头看他。
“二哥,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二牛哥他们打声招呼再走?”
祁晔的手抚上祁菁的发顶,温柔的揉弄她额前的发,沉吟片刻,摇头,“若是你我现在不走,待他们醒来,也许会生变数。你我既然诚心要走,就该趁他们没起身之前离开。”
祁菁闻言点头,自祁晔怀中起来,“既如此,那我们快些收拾。”
说要收拾其实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