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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眼下的情形看,应无意是在建康城中布了天罗地网在找小枣,每一个小枣可能出现的地方,每一处能吸引小枣注意的地方。都有应无意安排的人守候。他知道小枣回到了建康,他就会不惜任何代价的把小枣从建康城中挖出来。
小枣突然有些气馁。那个男人真是阴魂不散,一点也不给她留喘息的机会。
小枣下了决心。
“我还有些事要做,”小枣说,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先遮了自己的脸,在脑后打个节,然后站了起来,“你让那个人放心,我的琵琶还在他那里,我想弹琵琶时,自会去找他。”说完,这才轻盈的一跃,轻灵的身子从屋瓴上飞身而起。人就从阿旺的头上掠过,稳稳落在对面的屋脊上。再几个腾身,便不见了踪影。
※ ※ ※ ※
这一天,天黑之后,建康城中的嘈杂之声渐渐平息,月亮小小圆圆地挂在辽远的天际,月辉清冷。似乎也被冬日里的寒气冻住了一般。
应无意的都督府内早早熄灯,四下里一片寂静。孤独与清寒之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突然有几声琵琶弦响,把黑夜渲染得更加伤感。声音单薄得让人捉不住它的意境,却绵绵的充满了回响。
随着这乐音,一个身影飞身攀上了都督府的墙头,身子一滞,刚好捕捉到了琵琶还未断绝的余音。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之后,黑影轻快地跳入了院墙里面。循着声音,熟门熟路地走向那个熟悉的小院。才到门口,小院的木门便自动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
“怎么连灯都不点?”小枣终于先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回答她的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拥抱。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气味,却没有熟悉的饶舌。
男人闷不做声,只一下子把小枣抱了起来。小枣双脚离了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到这个男人不依不饶的纠缠,掘地三尺的找寻。想到这两天自己在建康城中不能安稳立足,想了许多办法,结果还是避无可避。还想到……小枣委屈莫名,她开始无声地又踢又打,试图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
可男人不为所动,只是越发用力把小枣向屋子里抱。男人力大,小枣在他怀里的挣扎根本就无法撼动他的步伐。男人只几步就把小枣抱到了屋里的床上,一言不发,第一件事就是剥小枣的衣裳。
“你,你点灯……”小枣申告,嘴却立刻被火热的唇堵住了,发了狠的纠缠,吸吮,只几下,小枣便觉得唇瓣肿了起来,人也无法呼吸,身子应那么一点点软了下去。
男人的手速很轻易的就脱尽了两人的衣衫。滚烫的身体紧紧地压下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尽可能的接触,连腿也别别扭扭的缠绕上来。而且一旦压住了便不离开,用了力地用自己身体碾压着小枣,似乎想把小枣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肌肤间的摩擦,让小枣觉得自己的皮肤像着了火似的,而身体却变得沉重,如同溺水的人,眼看着自己越沉越低,却是无法自救,小枣本能的反搂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更加兴奋,呼吸也急促起来,越发用力的蹂躏着身下的女人,只是不发出声音。
小枣忍不住轻轻的□,感觉来得太快,似乎压抑得太久,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她扭动着,也用身子去体会男人的温度。
男人发了狂的挤压,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诉说着他的饥渴。
小枣用手抱住男人的头颈,有些想哭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男人身体突然短暂的离开了一下,小枣本能的哼一声表示不满。好在紧接着便是凶狠的进入,更紧密的贴合。小枣微启了唇,伸长了脖颈,把□吞入喉咙深处,她张大了眼睛,感受男人缓慢的律动,一下下,好像要把小枣捣成一滩烂泥。
小枣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自从她发现自己由萧素素变为小枣那一次在江边大哭后,就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她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只是她不曾出声,她已经很久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情绪,她似乎已经不会哭了。
男人不动了,用自己的脸贴住小枣疤痕累累的脸。大手摩挲着小枣的肩和手臂。
“我,我的脸……”小枣想起来了。
“没关系!”男人打断了她,“只要你人还在就好!”
小枣吃了一惊,应无意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易容的事。“梅香没有告诉你?”
“告诉什么?”
小枣的眼睛在黑暗中细细端详着应无意的表情。男人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眼睛彼此很近很近,她似乎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看上去应无意是真的不知道小枣易容的事。当然这是小事,梅香也许觉得用不着特别说出来。
“那天我在街上就看到了,”男人用手抚摸小枣的脸颊,安慰般地,“挺好,至少比应无畏的好,应无畏的脸已经不能见人了。看上去像是一个五官模糊的球。”
小枣无语了,原来他是这样理解这件事的。
男人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小枣平静下来,他又开始动,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大概很难忍吧。
“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男人说,“我喜欢你的,其实是另外一些东西。”他亲吻小枣脸上的疤痕,“不许再走了,把剩下的事交给我。”
小枣苦笑,剩下的事,她没办法交给这个男人去做。
“你一走,那只琵琶寂寞了,我也寂寞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男人不满小枣的表情,说着便在小枣的颈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小枣吃痛,唔咽一声,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这男人又开始饶舌了,讨厌的坏人!
小枣被应无意藏在了大都督府内,还住原来的屋子。
阿抚没放回来。应无意解释说是应无畏不肯放过阿抚。
“那你呢?你有没有受到你爹的惩罚?”小枣问应无意。
应无意尴尬,“这不是还要我打仗对付高铿吗?这种时候对我好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这样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两个人都明白,许多事早已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应无意没有要求小枣不许出去,可小枣乖乖地呆着哪里也不去。小枣不傻,她在那男人身下的时候,便知道这男人起过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心思。他想占有,彻底的占有,让小枣哪里也去不了,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
其实小枣这次回来,有很重要的话想问应无意。重要到,如果不问清楚,她就没有办法再去做剩下的事情。
在小枣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欺骗,尤其是对感情的欺骗。情感是这世是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力量,小枣是这样的人:为情为爱,她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复仇之路,不计生死、忘乎所以。可面对情感时,她又忍不住对完美的苛求。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那一江之隔的距离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男人有着抹不去的记忆和依恋。这个男人和高铿不一样,他的爱从来也不简单,可就算如此,小枣还是一天天变得在乎。在江的那一边时,小枣想的最多的是复仇,第二便是想这个男人了。
可她知道,却是看重的东西,越可能是不完美的。一点点的裂缝、一点点的嫌隙都会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一点点信心完全坍塌。
她本想以出走来逃避面对,可距离却偏偏激发了她更深长的思念。
所以她回来了,可回来后才发现,面对真实还需要更多的勇气。
小枣有许多话想问应无意,却又觉得无从问起。那个男人在重新见到小枣的欣喜之后,也渐渐沉入深深的畏惧。他们都知道,真实往往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东西。却是接近真相,你就会越发看清真相背后那巨大的阴影。
“把阿抚放了吧!”那一天一早,小枣呆呆的坐在床头,对着装扮整齐的应无意说。
85 翩然苇叶
应无意站住了。看了看小枣;他对小枣全是伤疤的脸从来也不回避,事实上他除了偶尔痛惜的眼神外,大多数时候,对小枣的丑脸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小枣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回到你身边之前,去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小枣,我得去上朝了,”应无意耐心的解释,“今天得谈谈应对高铿巨型战船的战术。高铿造了许多大型的战船,人在上面行走可以如履平地,一点也感受不到江波的颠簸荡漾。这很好的解决了他们北秦人不习水战的问题。我们如果不拿出点应对策略的话;就会吃大亏的。”
“那……”小枣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吧。”她其实也不想去戳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应无意走了过来,搂住了小枣的肩,细细的观察她的眼睛,小枣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一直都是很乖很隐忍。总是倔强的沉默着。只有难得的时候,才会小小的暴发一下。她太乖了,以至于让这个男人变得不那么有把握。
他有些心虚,“小枣,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你去上朝吧。”
男人索性坐了下来。紧紧挨着小枣。迟疑了片刻,他把小枣抱起来放在了腿上。“阿抚不会有事的。”
小枣点点头,又没有了下一步表示。
“你其实是为了阿抚回来的对吗?”应无意突然说,“我知道,你两次都是为了阿抚才回到我身边的。她一个蠢丫头,却可以得到你的厚爱,我一直在努力,你却总是不肯看到。你就一直这么念旧,总不肯接受新的生活新的感情。”
小枣想说不是的,可新张了嘴却又重新闭上了。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话从来不多,渐渐的也就不爱说话,不会说话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伏在男人怀中,安静的靠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去上朝吧。”
“不!”男人似下了什么决心,他用手指拈起小枣的脸,直视着小枣的目光,“我今天不去上朝了,你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听着!”他的目光变得非常坚定,也非常冷静。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他做好准备了。
小枣在呆了片刻后,也点点头,从男人的腿上溜了下来,“你跟我来!”
一辆小小的牛车慢慢的出了城,向着城南走去。车内两个人都沉默着,但身体紧紧的挨在一起,男人的手紧握着女人的。指尖紧扣,每一个甲盖都有些发白。
男人握得太紧,小枣觉得手都快被他捏碎了。可她不作声,因为她现在的心里,现在其实和这个男人一样的害怕着。
牛车渐渐进了山,男人有些疑惑,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一付听命于小枣的模样。
牛车在山脚下停住了,男人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但他什么也没有问,任凭小枣牵着他的手下了车。
小小的苇叶庵仍然是静静的卧在深山之中。江南的风景,即使是冬日风寒,也依然是满眼苍翠,小小的庙庵就像苍莽大山中的一片小舟,风雨飘摇之中随波逐流。
“一苇慈航,普渡众生。”应无意读了庙门边的短联,“这是先宋皇后的捐建的那座苇叶庵吗?”
小枣点点头。
应无意深吸了一口气。小枣不容他多想,直拖着他进了庙门。
才不过一年,小庙已经破败了许多,空落落的院子里连支应的人也没有。野草倒长得茂盛,从地砖的缝隙中顽强的铺排开来。小枣熟门熟路,径直奔向东厢房。厢房还在,不过现在门额上挂的扁是:莲花圣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