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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支那军人的抵抗了?还损失了一辆装甲汽车?哟西,立即组织冲锋,帝国军人将用决死冲锋,消灭支那军人最后的抵抗。”
独立守备队川岛正大尉率领的部队冲在了第一线,当前面遇到抵抗的消息传来后,川岛正非但不怕,反而决定发起决死冲击。虽然知道后续部队正在陆续赶来支援,但他依旧想亲自打败顽抗的中国军人。
“轰,轰……”
又是两声爆炸,两辆装甲汽车再次成了反坦克炮下的亡魂,然而,这时的反战车火力小组也暴露了,根本来不及转移,就被几辆装甲汽车发射的车载机枪子弹覆盖了,可以说,除去偶尔的炮击外,反战车小组是第一批牺牲的特战营士兵。
“杀给给!!”
川岛正拔出佩刀,连枪也不拿,亲自带队发起了决死冲击,而随之协同攻击的则是日军的掷弹筒,大正十年式掷弹筒虽然威力大不大,但用在此时,却对东北军特战营士兵造成了又一批新的伤亡。
“开火!!”
瞿忠义伸手抓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当先向被大火映照的有些狰狞的日军扫射起来,也许是意外,冲在最前面的川岛正,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腹部一阵麻木,伸手一摸,却直接在腹部上摸到了一个洞,湿漉漉的东西,正从那个洞里流出来。
“啊!!”川岛正的惨叫,预示着日军偷袭东北军以来,第一个大尉军官被东北军打死。
然而,川岛正的死并没有激起任何风浪,甚至黑幕中,燃烧产生的火光都没有在他的尸体上照映太多,火光中,不断向前冲的都是日军。
“冲锋枪准备!!”
虽然特战营训练有素,单兵武器也比此时进攻的日军稍强,但在夜晚,这种优势并不明显,只有冲锋枪,才是近距离夜战的利器。
“哒哒哒……”
当日军借助夜色和摇曳的火光冲到特战营的工事前时,特战营的冲锋枪终于响起了。这种战场近距作战的屠夫,将一个个企图冲过来的日本军人撂倒。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打退了一个中队的进攻势头。日本人足足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剩余的人才慌忙撤退。
“各连统计伤亡情况。”
当瞿忠义拿到伤亡报告时,脸皮一阵急跳,借着微弱的火光也能看清他胀红的脸庞,干掉了日本人三辆装甲汽车,却损失了一个反战车小组,打退了一个日本中队的进攻,打死打伤几十名鬼子,自己这边依托工事,也死伤七八个人。
战斗刚刚开始,可以预见的是不久就将迎来日本人的准确炮击,瞿忠义有些急了,为什么东北军的援兵们还没到?难道不应该乘势打退日本人吗?当即派了祝峂峪亲自去军械库查看情况。
果然,祝峂峪还没回来,日军的第二波次攻击开始了,这次的攻击更猛烈,总数达到十辆的装甲汽车,野蛮地开过来,车载机枪不停地扫射着。这次日军的进攻隐蔽了许多,不少人佝偻着身体,从营房废墟间向特战营阵地摸进。
“营长,鬼子从左翼摸上来了。”
北大营营区里的工事,原本就不多,特战营三百多人,只有一部分能借助工事躲避自己。当日军趁夜黑从侧翼摸上来以后,顿时和特战营那些依托营房建筑还击的士兵交战在了一起。
哒哒哒,啪啪啪,轰……冲锋枪和步枪,以及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虽然近距离的冲锋枪显示了极大的威力,将日本人的侧翼偷袭部队打的伤亡惨重败退而去,特战营也因为日军的掷弹筒而出现了不少伤亡。
“他妈的,大晚上的,日本兵的枪法居然这么准。”
虽然早已听说日本人打枪准,但当瞿忠义亲眼见到那些借着火光也能精确开枪的日本兵时,也不由一阵恼怒,特战营虽然精锐,可也架不住数量众多的日军老兵。
“祝峂峪怎么还没回来??”
乘着日本人攻击的间隙,瞿忠义一边督促特战营队员们注意隐蔽,准备迎击日军又一轮的进攻,一边在担心军械库方向有变,照说,这个时候其他北大营的兄弟们应该已经领到枪弹,回来支援才对。
“营座,大事不好了!!”
一个士兵从远处连跌带撞的跑过来,瞿忠义认出那是祝峂峪带去的一个特战营士兵,“南京中央政府和北平张大帅联合命令,面对关东军的进攻,东北军各部应采取及时后撤。一应武器应入库存放,免得爆发更加不可收拾的冲突。”
“什么???”
瞿忠义只觉得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冲到头顶,往事幕幕终于浮上心头,一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被打开了。
“……日人占我台湾、关东,侵我山东,杀我子民,以岛国之心,窃望大陆之地,凡此种种,仇怨已久,中日必有一战。日军训练有素,装备较为精良,尤其是士兵颇有死战报国之心。如此一来,一旦战端启动,仅凭东北一地之兵,怕是很难挡住日人铁蹄。如果东北军将士用命,那么这场中日之战有望局限于东北。一旦东北军作战不利,日人占据东北后,恐将东北资源为己用,壮大实力,然后挥军南下……”
在东北军待了几年,原本以为当年教官预言的那些可能性发生的几率会非常小,但直到他得到东北军高层禁止发放武器给士兵抵抗日本人的消息后,他才知道,事情原来真的像当年教官预言的几种可能性一样,而且还可能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
“徐存志,你接替我一下,指挥特战营作战,我去后面看看。一连二排跟我来!!”无论如何,瞿忠义也想最后争取一下,北大营七八千兄弟,难道真的要一枪不放就逃跑?然后把身后的沈阳留给日本人?带着一个排的兵,把特战营的指挥交给一连连长就赶往军火库。
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但那种使命只是在局势最恶劣的情况下,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如今,在不影响使命的前提下,他想再争取一下,为东北军,为整个东北,甚至为整个民族。
军械库并不远,当他赶到的时候,整个军械库被围得水泄不通,北大营的兄弟们几乎都还在,正在围着一群人。
中间的那些人瞿忠义一眼就认了出来,北大营第七旅参谋长赵镇藩,第七旅旅长王以哲中将,以及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中将参谋长荣臻。在他们身边是城内司令官公署的警卫部队,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这些警卫部队正在弹压北大营的官兵。
“……兄弟们,不是我荣臻不让你们打仗,老子也想和日本人拼命。但是,我们应该从大局出发。日本人暗藏祸心已久,除去关东军实力雄厚外,驻朝鲜日军也已经开拔,即将进入东北。这场东北战争,我们东北军没有准备好,南京政府没有准备好。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放屁,一派胡言。”
荣臻的话还没讲完,瞿忠义一声爆吼就打断了他的话,围拢的北大营官兵都认出了这个北大营的红人,特战营的营长,见他满脸漆黑,军装上也是脏污一片,还带着血迹,知道他是刚从前面回来的,都感到了一股杀气,不由自主地退开,任瞿忠义带着二排士兵朝前走,一个个都是刚经历过厮杀的军人,杀气凛然。
“瞿忠义,不得胡闹。”王以哲中将见自己这名爱将如此冲动,生怕触怒了荣臻,北大营就算失败了,东北军还可以退入关内,以后还是有打日本人的机会。不能让瞿忠义这样的少壮派优秀军官在眼前吃亏。
瞿忠义先是向王以哲啪的一下敬了一个礼,随即也不管荣臻,回转身,跳上一辆汽车,对眼前这八千多名北大营士兵喊话:“兄弟们,作为一名军人,敌人就在身后,而你们却赤手空空,你们不觉得屈辱吗?
甲午以来,中日早就结下了不解之国仇。无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一名中国人,在国仇大敌面前,我们能够善罢甘休,我们能够忍气吞声,像狗一样后退吗??
我们不能!如果军人都退了,难道让手无寸铁的平民来抵挡侵略者吗?难道让七老八十的老者来拿起刀枪反抗吗?难道让妇孺幼儿来矢志抗敌吗?
身为一名军人,老子也不是钢铁铸成的,同样是血肉之躯,你们的肉体挡不住枪弹,老子也挡不住。可是就在刚才,是我们特战营在后面挡住了敌人的凶猛进攻。我们死伤了那么多兄弟,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给兄弟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让兄弟们能够拿起手中的武器,回头和我们一起反击可耻的日本人。
现在,居然因为一个狗屁命令,就想让我们东北军近万儿郎后撤,将北大营拱手让给日本人,将整个沈阳拱手让给日本人。高高在上的政客们究竟想做什么,他们难道想葬送整个东北,他们难道想重蹈亡国之恨吗??
告诉我,你们想做亡国贼,想让自己的老家被日人占据,想让自己的妻儿父母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想让整个东北被日人的铁蹄蹂躏吗???”
“不,绝不。瞿营座,给我们发枪吧,人死碗大个疤,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营座,给我们发枪吧,特战营的兄弟不怕死,我们同样不怕死。”
“对,干他狗日的!”
正在这时,荣臻一把跳上汽车,两个排的士兵在对峙着,但对这些长官却没有枪口相向,“瞿忠义,你想干什么,你想叛变吗?不服从命令,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望着荣臻要指向自己的枪口,瞿忠义手疾眼快地一个脚踢,将他手中的枪踢飞,特战营的一个排更是紧张地将枪口对准司令部官署的警卫,大家都不敢妄动。
“荣臻,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子叛变,我看是你想叛变,背叛东北军,背叛东北,背叛整个民族。作为边防公署的参谋长,有敌人来了你不打,却在这里拿枪指着刚刚从火线下来的老子,你他妈有种。老子问你,是东北军大还是东北大?是少帅为大还是民族为大?是狼狈逃跑保存实力为大,还是反击侵略者为大?”
“你……”荣臻是有苦说不出,看到北大营的官兵已经群情激奋,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无法执行了,不过自己尽了力,黑锅也背了,也算没有愧对少帅了,一拳头砸到汽车挡板上,顿时血流不止,“也罢,你他妈瞿忠义自己做主,老子不管了。”
家仇国恨与上峰命令,军人的忠诚与民族大义,激烈地在他脑海中碰撞着,荣臻只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一般为难过。
瞿忠义跳下汽车,走到王以哲将军面前,敬了个军礼说道,“旅长,对不起了!”
随即在特战营的监视下,一帮第七旅和边防司令部官署的长官们走到了一边,瞿忠义大手一挥,“打开仓库,发枪!!”
军械库大打开,不时就将武器弹药发到了北大营的士兵们手中,领到武器后,按建制归队。班长死了的,副班长顶上去。营长死了,副营长上。有的一个连已经快有两个连规模了,虽然混乱了点,但总比群龙无首强。
“我的特战营和二团其他部队守中段。赵参谋长,你带领第一团防守左翼。楚团长,你带两个营防守右翼。”
瞿忠义简单地分配好了任务,现在已经快12点了,前方还传来激烈的枪声,日本人的进攻在遭到有效抵抗后,夜战的困难已经显现出来了。现在最要紧地是布置好防御阵地,摸清楚前方的情况,
他也没想要指挥那些部队,即便自己能暂时镇住北大营的官兵,但还是不如把他们交给老上级带。
“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