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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管他们怎么说,只要事实查清楚,对外宣传就是他们在污蔑。杀了人想故意诬赖楚家借以逃避责任。”
老太太哼了一声,脸色带着愤怒,“都是这个朱昂,这个祸害,什么读书人,我看他就是个祸害,不知廉耻!”
如果不是朱昂勾搭,他们家的两个女儿怎么会都被他害得够呛,都被他害死了?
这次,老太太是坚决不想就让朱昂好过,她想看到朱昂倒霉透顶。
不如此,不能够偿还他们楚家女儿的性命。
“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嫁女儿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对方的人品,以后我们楚家嫁人娶妻一定要注意,万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选择好人品的人家。”
“是,老太太教训的对。”楚敬说道。
他就是一向对孩子教育比较严谨,可以说楚敬的几个儿女倒都没有楚旭这些事多。
可能是卢氏没有那么多心眼,也可能只是楚旭开了个坏头。
“这件事,咱们家自然没错,父亲那边还要给个消息,让他注意着,免得有人趁机生事。”
“我已经让幕僚给大哥写信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唉,才刚去京城,就出了这种事,我担心又有人说话了。这次的事,咱们家一定不能牵扯上,就算董其玉的事,也要打着是他这个骗子有意欺骗,楚家的名声不能败坏。”
老太太脸色严肃地说道。
“是。”
说了会子话,她就疲倦了起来,摆摆手让人退下了。
“二叔,最近你多操心些,五妹那边——现在天气正热,先把家里的冰块什么的都搬去吧,等二妹的事确定了,就一起安葬了。”
“唉。”楚敬沉默了下来。
他也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楚惜梦的死是怎么回事。
楚惜梦还未及笄,未嫁人,这样的年纪只算是夭折,都不能入祖坟。
而楚惜颜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是出嫁女,但是这情形,族里面也不会同意让她入祖坟,只怕这两姐妹是要孤零零地作伴了。
“这些事,你跟你二婶商议,回头族中的几位长辈都会过来帮衬。”
楚惜情点点头,劝他暂时先回去休息一下,这边招待了来帮忙的几位长辈夫人,跟卢氏一起操持丧事。
要采办白布,要准备丧事流程,因为死得不光彩,也不能大张旗鼓,寿衣也要现让针线上的人准备,还要安排人选择好墓地。
楚旭那边也得到消息,他已经知道了此事,写信回来交代了一番让家里面把事情办好,不要闹大。
他现在回京城才刚刚任职,事情都还没上手,家里面万一又出了什么丑闻,那可真不好说这位置坐不坐得稳了。
但因为这事是朱家和楚家姻亲的事情,这两家本就是太子一派的,太子知道事情之后竭力把事情压下去,没有让人在京城闹开,但是也嘱咐速速处理。
何况,太子得到消息的速度也很快,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朱昂的确杀了妻,董其玉是个骗子,事情说到底还是楚旭那处死的前妻张氏惹来的麻烦。
楚家不愿意善罢甘休,要朱昂偿命,但此事偏又有误会在其中,朱昂不是故意要杀人,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容不得他。
朱昂即便不死,前途也毁掉了。
但太子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对朱昂这种不务正业只知道跟女人厮混的所谓才子,他没有半点好感,相比之下,拉拢楚家和楚家的女婿威远侯才是最重要的。
案发第三天,绍兴知府刘孟郊再次开堂审案。
证据确凿之下,朱昂无话可说,只说自己的确是误会了,一时不查铸就大错,并非故意杀人。
朱家的人倒还想拿楚惜梦说事,可是没用,楚惜梦死了,再拿死人说事也是无用,朱昂倒还有几分骨气,没用拿楚惜梦说什么。
如今到了这一步,他知道自己是完了,哪怕不死,也别想前途和未来了。
董其玉当堂认罪,承认了自己之前诱骗女子的勾当,之前查证的结果,这人的确是个惯犯,不需要验证他的真假。
他跟张氏曾经的接触也有证明。
犯人当堂认罪,朱昂杀妻罪名成立,先判秋后问斩,董其玉同样因为拐骗女子的勾当判罚入狱,其他人等各有处罚,楚惜颜的尸首也已经发还楚家。
案子还要送到刑部复核,等确定了才会执行秋后问斩。
朱家的人不服,要继续上诉,他们不想自己的儿子为此而死。
可是很快,得到上面的消息,朱家沉默了下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他都需要承担这个后果。
楚惜颜的尸首已经发还,案子也已经确定判下,楚家的人挂起了满堂的白皤。
亲戚俱都来了送葬,时值夏日,尸首不能久存,很快,就要准备下葬了。
临时搭建的灵堂里,两座棺材并排放置着。
楚家守灵的人在里面跪坐着说话。
“哎呀,死的真惨啊,年纪轻轻的——”
“少说两句,我听说这事还真是有些蹊跷,这五小姐怎么就死了呢,之前我听说五小姐跟那个朱昂可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了。”
守灵的几个少年是楚家本族旁支的一些人,按本地的规矩,要少年兄弟来守灵,几个少年也没那个精神真的守灵,说起八卦玩笑。
正走到灵堂外的楚惜情听到了这番话,蹙眉顿足。
旁边的红玉早就开口呵斥了:“几位公子怎么也跟着说些胡话!”
少年们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灵堂外面站着一个素服少女,眉眼盈盈,此刻正蹙眉冷眼看来,带着几分威势。
“大小姐!”
几个少年忙手忙脚乱地招呼,一个个有些心虚地低头。
楚惜情扫了他们一眼,走进灵堂,“你们心里如何想,我不管,楚家的名声不能由自己人败坏。”
“是。”
几个少年不敢再说话了。
虽然楚惜情甚至不一定比他们大几岁,但这些天过来帮忙,他们都见识过楚惜情雷厉风行的一面,处置犯规的下人,安排各种人员往来,一派名门闺秀当家主母的风范。
“我要自己呆一会,陪妹妹们说会话。”
几个人忙出去了。
楚惜情默默地看了两个棺木,怔忪片刻。
“小姐?”
楚惜情回过神来,取了自己准备的佛经烧了。
《往生经》,她口中默念着经文,看着那自己写出来的往生经在火焰中燃烧,化成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楚惜颜,楚惜梦,希望你们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吧,更不想见到你们。”
楚惜情心中想着。
“小姐,这儿阴气重,还是让他们男子汉呆着吧,咱们先回去吧。”
楚惜情看了眼两座棺木。
再多的恩怨,人死如灯灭,再多的算计,也抵不过一死了之。
楚惜梦或许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了。
楚惜颜呢,她恐怕也没想过吧。
每个人死之前或许都不想死,可是,死亡是那么可怕,带着你无法抗拒的力量,不容拒绝地倾袭而来。
“走吧。”她的声音淡得几乎听不到,不回头走出了灵堂。
风,刮过灵堂里的蜡烛,摇曳不定。
少年们再次回来守灵了。
“那就是大小姐啊,长得真美啊。”有未曾见过的男孩赞美道。
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翻了个白眼:“那是你没见识到她多厉害,这么多天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是她在操办。”
“听说她是要嫁给威远侯的,我听过那个人,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不过我看,他们倒是挺配的。”
“怎么能嫁给一个武夫——”
少年们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在风中。
楚惜情即便听到了也会不置可否。
第二天出殡,送葬,在祖坟旁边择了地方安置了两座棺木。
陪葬的都是她们平日随身常用的物件,墓葬不算隆重,下葬,封顶,也不过用了一日的功夫就完成了。
楚家这边因为出了这样的事,又要做法事,水陆道场,去去晦气才算。
楚惜情按了按太阳穴,一边嘴角带着几分笑看着手中的信纸。
顾渊知道了这边的事,给她回了信来,只说让她安心,绍兴那边要做什么事都随便她用人。
至于董其玉,只是服刑二十年就算了吗?
“去京城?”她看着手中的信纸,脑子里回忆起曾经在金陵的岁月。
“甚思念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楚惜情嘴角勾起,“切,甜言蜜语,我才不信呢。”
她美目流盼,支着下颌望着外面发呆。
顾渊一直没忘了给她写信,几乎每隔几日他就有一封信来。
去紫金山行宫避暑了;和家中商议了订婚的事了;今日早朝她父亲楚旭被人弹劾不过皇帝没理会了;今日大雨,池塘水漫鱼儿跑到路上,顾炎抓了几条烤了吃——
他的信里写的多是这类寻常小事,都是身边寻常的事情,偏偏楚惜情极其喜欢。
她喜欢他没事跟她诉说这些琐事,说起来他每次写信,的确言简意赅,也不会绵绵情话长篇大论,却让她心中欢喜,仿佛他还在身边,感觉到他身边的琐事,那样简单,却又那样真实。
这个男人,也许外表看起来那么冰冷无情,可是此刻,在她看来,他才是那样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他会想她,会写身边的小事告诉她,那就是活生生的他。
楚惜情便也没事写身边的事告诉他。
两人这番鱼雁传书,偏偏感情却没有随之平淡,反而越发深浓起来。
她也想念他了。
他已经走了多久了,还不到一个月,可是为何她觉得时间那么漫长。
他说京城那边有他安排,楚家的宅子也都整顿一新了,之前楚惜忧也有带信回来,告知京城的宅子都准备好了。
不过,楚家这里刚刚出了事,等法事结束过些日子天凉了,就准备去京城吧!
她,真的想念他了。
过了几日,楚家这边做了七天法事,老太太又去庙里还愿,家里面才算安生了下来。
头七过后,家里面也恢复了正常。
而朱昂的事情刑部那里也已经有了复核,维持原判。
如此,等待朱昂的就是秋后处斩的结果。
而在这其中最意外又不算意外的就是董其玉的死。
据说他似乎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疟疾死了,官府的人害怕传染,把人火化之后扔去了乱葬岗,尸骨无存。
楚惜情没想到董其玉是这么死的,她并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但是怎么刚巧董其玉出事,可是别人却没出事呢?
她特地问了留下来的赵师爷。
“呵呵,这家伙以前害过您,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楚惜情顿时恍然,是顾渊出手的。
她顿时心中有些好笑,这家伙,说他大度,其实他心眼有时候还挺小的,董其玉对她不过是奉命行事,虽然楚惜情忘不掉前世的事情,但是也没想到真的把他弄死,因为她厌倦了这些事情,最近都颇为懒怠。
“没让人发现吧。”
赵师爷看她不意外的表情,心中感慨,这位未来的女主人,还真是不同非常,问的不是为何,而是善后。
“当然,不会留下一点麻烦的。”
——抱歉,这几天为了新文的开头思思都快疯了,好不容易搞定了,马上要开新文了。请大家支持哦,这篇文还有金陵篇会写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赵师爷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楚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
“父亲那里回话说会派人回来安排我们过去,大概就是这几日会来,家中还要整理些东西再去。”
赵师爷点头,“那好,如果确定了日子,小姐通知我们,我们这里的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