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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伸手,直接将楚惜情拥入怀中。
楚惜情顿时张口结舌起来:“什么,什么事?”
“今天的事,我会负责的,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
楚惜情吃了一惊,像只被人惊住的青蛙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负责?什么负责?”
这一下子脑子浆糊起来,她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不是你说我占了你的清白么?的确,今天我确实对你做了些事情,我会负责的。”
“……”
楚惜情脸色阵青阵红,好半晌才咬牙道:“不用了,我看就没必要了。只是因为我,我今天事出意外才这样。不用麻烦你为此搭上婚事。”
顾渊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脸色冷了下来。
她在开什么玩笑,她都被他碰了,难道还想着嫁给别人不成?
“楚惜情,你再说一遍。”
周遭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又变冷了。
楚惜情缩了缩脖子,“我,我说的是实话。今天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就当什么没发生过好不好?”
“当没发生过?”
顾渊气极反笑,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他就不明白了,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在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有点正常反应吗?
当没发生过?
她的反应真的不像个受三从四德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
若是贞烈的女子被人看了身子,如何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还是说,她就那么讨厌他,以至于在这种时候也要拒绝?
“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顾渊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想嫁给别人?虽然我说了不勉强你,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说。楚惜情,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我顾渊就那么让你讨厌?”
难道说,他为她着想的举动,还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思?
楚惜情低着头,心中也是混乱不已,她本是从21世纪来的女性,虽然待了这许多年,也受到一些影响,可到底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对所谓贞洁的态度也不会像这里的女人一样因为男人碰了手臂之类的就想着要嫁给人家。
“我不是你的女人,侯爷还请慎言。”楚惜情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可这不能成为我一定要嫁给你的原因。”
顾渊冷冷看着她,“是你根本不想嫁给我吧。”
楚惜情垂眸:“侯爷要这么说也行。”
“好。”他放开了他,转身下床,走到屏风后面换上外衫。
“我送你回去。”
他表情冷漠,完全没了之前的好模样。
他不是圣人,屡次三番这样被人拒绝,他何等骄傲,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这些她都看不见,只是不论说什么,都不肯嫁给他,好似他是洪水猛兽。
有时候明明他能感觉到她对他并不是厌恶,却不知为何躲避不停。
本以为今日后能有改善,岂料她仍然如昔。
顾渊忽然觉得根本没看明白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他忽然什么都不再提,让楚惜情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似乎两人之间又回到了初见面那种彼此陌生的姿态。
楚惜情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重新把头发梳了,走出门看到他负手而立,站在石榴树下,望着渺远的山脉,默不作声。
那姿态孤高傲岸,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楚惜情心中一悸,忽然整颗心就揪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离自己远了。
她咬了咬唇,上前道:“侯爷,你生气了?”
顾渊没有回头,他冷冷道:“我是楚小姐什么人?有必要生气?”
说罢迈步上前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楚惜情握了握拳,深吸口气,追了上去。
这里似乎是会稽山中谁家的别院,建筑十分精巧,地方不大,出来时楚惜情只看到陈风在。
顾渊沿着山阶缓步走着,楚惜情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云悠悠空自许,青山横绕几多情。
不过一对痴儿女,就中真意无人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惜情仍然在坚持着她原先的想法,或者本能地抗拒顾渊太过强烈霸道的情感。
旁人看来自然可笑着急,她自己却是懵然不知。
即便是有什么心思悸动,也全被压进了心底。
“侯爷。”她追了上来,“今天的事,我,我……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太过分,狼心狗肺,不识抬举,以侯爷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大抵会觉得我无法理喻。可我楚惜情,也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我本觉得是两个人的事情就该彼此两厢情愿,总不该勉强,我也希望侯爷你能明白。”
顾渊看着她,眸光幽深,“我已全然明白,原是我着相了。”
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道:“陈风,你把她安全送回去。”
说罢,他直接下山去了。
楚惜情怔了怔,看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上话来。
“楚小姐,请。”
陈风面无表情地说着。
楚惜情垂眸,心中莫名地有些堵得慌,跟着陈风回了炉峰禅寺。
他送她到了禅房,楚惜情老远就看到红玉跟绿萝在外面守着,面带焦急之色。
看到她出现,两个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冲上来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红玉细心些,发现楚惜情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是重梳的,便急忙拉着楚惜情进禅房去。
好在之前上山的时候都是会多准备一套衣服备用,正可以换了。
陈风既送了楚惜情回来,也不再多留,便下山去了。
楚惜情面上没什么喜色,随口应付了红玉的话,问道:“你那个表妹呢?”
红玉脸带羞臊:“奴婢该死,都怪奴婢当时不该跟她走结果害得小姐差点出事。若非后来顾大人送信来,奴婢还在到处找您,当时正好大夫人突然昏倒了,才没人注意到小姐不见了。我只说您听了消息在屋里抄佛经祈福。”
“昏倒了?她现在醒了么?”提起张氏,楚惜情的脸色瞬间冷厉起来,咬牙问道。
“还没醒呢,这庙里的大师有精通医术的看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楚惜情冷哼了一声:“总要去见一见。”
她此刻心里也是烦躁不已,只是勉强用张氏的事转移注意力,才能暂时把心神从顾渊身上移开。
“至于你今天的事情,回去后按例惩罚,我罚你一个月的月钱,下次再犯,你也不要留在我这了。”
红玉忙跪下请罪,发誓再不会有下次。
楚惜情摆了摆手,“帮我换衣服,我过去瞧瞧。”
“姑娘还没用饭吧,要不吃过饭再说?奴婢给您留了菜。”
“嗯。”
她食不知味地用完斋菜,这才去了隔壁院子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午睡,楚惜情便没打扰,转去想看张氏,正好碰到吴倩倩。
“表姐,你怎么跑房里抄什么佛经去了?”
---好吧,俺默默地走过了……
☆、貌似理智的选择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感想,就去抄佛经,因为要一气抄完就没出来,母亲怎么样了?”
“舅妈这会还昏着呢,大夫说可能是她最近太累了。”吴倩倩也没想太多,就拉着她的手去看张氏。
张氏还未清醒,只有李妈妈迎接他们,楚惜颜在里面照顾张氏,看到楚惜情进来更没好脸色。
她已经听李妈妈说了今天的事情失败了,本来楚惜情关在房里不出来,楚惜颜以为她肯定是也受了药的影响,自己想办法解决。
结果张氏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她心慌意乱,忙着来照顾母亲,一时间也没顾得上楚惜情。
这时候想起来,见楚惜情没事人似的,不由心中嘀咕,难道这事儿真的对她没什么影响?
楚惜情看了看脸色灰败的张氏,眼皮跳了跳。
顾渊是不是给她下了毒?
楚惜情直觉这么认为。
“哟,大姐忙着抄佛经,怎么得了空来了,要是耽误了佛爷的功课,说不准我们要挨罚呢。”楚惜颜冷哼一声,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
好好的策划今日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能能被她给躲掉。
楚惜颜一方面恨董其玉是个没用的东西,一方面恨楚惜情运气太好居然躲了过去。
今天要不是母亲突然昏倒了,本来也还能再弄些事情出来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却是全都没心思弄了。
楚惜情笑了笑,“我是给母亲抄的佛经。”
楚惜颜顿时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妈妈,母亲这样,还是回家里再请大夫看看才是,或许真是最近母亲有些太过操劳了,我看她最近需要好好休息。”
李妈妈叹道:“谁说不是呢,大小姐有心了。”
“母亲才是操心呢,为我们每个儿女操碎了心,殚精竭虑的。”
楚惜情的笑容看在李妈妈的眼里,带了几分讽刺。
李妈妈心中一跳,不知道楚惜情是否知晓今日的猫腻,有否察觉什么?
楚惜情呆了会儿就借口回去抄佛经离开了。
楚惜颜板着脸问道:“李妈妈,你看她到底今天有没有事?若是没事怎么躲在房里不出来?”
“也许是受了点影响,但看大小姐没什么不同,那就是并无大碍。虽然她可能猜到今天的事情不对,不过也就是跟那个董其玉有关,牵扯不到夫人身上。”
“嗯,哼,今天真是便宜她了,要不是娘……”
说到这里楚惜颜不由皱了皱眉,“娘这样可不行啊,你说昨晚娘一直做噩梦?”
“是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
——
“表姐,别去抄佛经了,咱们到这后山走走吧,无聊得很。”
吴倩倩拉着楚惜情去后山,正好是之前楚惜情走过的路。
楚惜情心不在焉,山风阵阵,阳光下群山似乎都如墨染,千竿修竹沙沙作响。
“表姐,你有心事?”吴倩倩再大条也感觉到她似乎在出神。
楚惜情找了块大石头铺了手绢坐下,“倩倩,你也坐吧,我没什么,就是心里烦得很。”
吴倩倩毕竟年纪少,不识情滋味,不知道楚惜情为情烦恼。
“表姐有事跟我说啊。我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就不烦了。”吴倩倩笑嘻嘻地说。
楚惜情单手支着下颌,目光转向山下,“说了你也不明白,倩倩,你就别问了。”
“哼,我都是大人了。表姐,是不是为了婚事烦心?”
楚惜情苦笑:“那要怎么说……我把那个人气着了,他很生气,或许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吴倩倩挠了挠头发:“姐姐你说的是谁?呃,那你怎么气着他了?”
“我说不想嫁给他。”
“……”
吴倩倩瞪圆了眼睛,“哇,姐姐你好厉害,是谁啊,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冷面阎王?”楚惜情没说话。
“真是他呀,唔,那人生气起来肯定很吓人。我总觉得他看着好可怕,冷着脸起来跟我爹发怒有的一拼,我有点怕他呢。好吧,那表姐你拒绝他了,又烦恼什么呢,这不是很好吗,既然不嫁给他了,管他生气不生气呢?”
“……”
楚惜情愣了下。
是啊,这样都拒绝了,气氛都闹僵了,既然不打算嫁给他,他这样冷漠以对,不再纠缠她不是她想要的么?
为什么这时候她会心里那样得难受,仿佛堵了起来,说不出的复杂。
“是女人的占有欲吧?人都有的虚荣心。”楚惜情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努力把自己从那种颓丧的情绪拯救出来。
她不要这样再想着那个男人,也不要再为了他而情绪起伏。
那样的感情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是啊,你说得对。”楚惜情笑了起来:“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