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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该死,刚刚奴婢不是故意的。”
楚惜莲过来劝话:“大姐别生气,先让她们回去上药吧,毕竟是你贴身丫鬟。”
楚惜情哼了一声,抱歉地说:“你们瞧瞧,这笨嘴拙舌的样儿!”
楚惜颜笑着说:“姐姐这话说的,你这样聪明的美人儿,怎么会有笨丫鬟嘛。”
楚惜情叹道:“我可算不得聪明。”
见梅香已经被水蓝扶走了,楚惜情算了算时间,眸光一转,看向楚惜颜,“二妹才是真的聪明呢。这做诗词的事儿我是不擅长。”
楚惜颜怔了一下,正想着她这话是讽刺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却听楚惜忧道:“要不二姐来一个?”
这时候,水蓝扶着梅香正往回赶。
又再次路过玉春楼,梅香喊脚痛,非得停下,靠在一边假山捡了块干净石头坐下。
“你瞧瞧你,今个怎么这般不小心,倒还挨顿训。”水蓝在一旁抱怨起来。
梅香翻了个白眼,看着水蓝,心道平日以为你是个好的,不想跟咱们不是一条心,那可也怪不得小姐对你狠了。
“我这不是没注意么,一时着急。”
梅香揉着腿,眼珠子乱转,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影,水蓝又催促她赶紧起来回湘园,梅香起身道:“就走,我这脚痛,姐姐您担待着点儿。”
忽然,梅香眼睛一亮,扶着水蓝就大声呼痛,水蓝莫名其妙,正奇怪呢,远处楚旭和朱昂恰朝这边来。
朱昂年轻眼睛好,老远就瞧见了这二婢,顿时也顾不得楚旭了,径自飞奔上前,把个楚旭惊得满脸茫然,一边朱昂的小厮冯春也急忙追了上前。
“水蓝!”
“咦,朱公子,您这是……”
朱昂大步上前,直接抓过水蓝到一边问话,他忍着气问道:“我且问你,去年冬至那天,我来府里,你跟我说你家小姐跟外人有染,出门幽会,是也不是?”
水蓝面色大变,一边的梅香闻言惊道:“朱公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姑娘冰清玉洁,何时跟人有染,去年冬至,她也没出门呀。”
朱昂得了梅香的话,再对照之前杜仲说的,顿时雷霆大怒,“好你个贱婢,竟敢蒙骗我!”
“我没有污蔑小姐,朱公子,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不懂?我告诉你,本公子已经从杜仲那儿把什么事都问清了,你休想再抵赖了,若非你言之凿凿说惜情跟人幽会,我怎么会误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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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
梅香上前抓住水蓝,骂道:“好你个水蓝,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明明是被五姑娘请去赏梅了,何时认得外男,你是何居心,谁指使你做的?二姑娘吗?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说罢便是上前扭打,这时倒是脚也不疼了,彪悍得紧。
水蓝却是面色如纸,她没想到朱昂居然找到了杜仲得知了事情真相,如今却是无话可说,被梅香扭打住,更是心虚得敢怒不难言。
朱昂气得脸色发青,心中更是恼怒,他从小一帆风顺,没想到竟在此事栽了个跟头,如何不怒。
当即怒发冲冠,也不管这里是楚家,便是扔下楚旭,直朝西花园跑去。
冯春才跑过来,见公子又不见人影了,只留下扭打的水蓝和梅香,后面楚旭面沉似水,斥道:“都给我住手,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春见状,忙跟楚旭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西花园中,漪澜亭内楚家姐妹聚在一处说话,楚惜颜笑着说:“姐姐可莫要打趣我了,我怎及姐姐的文采?要不这样吧,我来吹曲,姐姐作诗,吟诵,想来便风雅得紧。”
“好呀好呀。”一时众姐妹俱都称善,楚惜情想了想说:“好吧,如此我便献丑了。”
楚惜颜便取了箫吹了支曲儿,楚惜情笑道:“怕是要悲一些的调子。”
说罢便吹了段《葬花吟》的曲子。
“姐姐要做什么诗?”
“只是他人之作,未曾面世,诗名《葬花吟》。”
楚惜莲奇道:“葬花,想来便是凄凉,姐姐快说来听听。”
楚惜颜便吹奏葬花吟曲子,楚惜情沿着漪澜亭踱步,周围安静下来,楚惜情便轻声唱了起来,声音悠扬,仿佛空谷回声,幽远宁静。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朱昂本怒气冲冲地到西花园来,恰过了假山,便见得春花鲜妍,眼瞧见亭子里楚家姐妹聚在一处说话,正待上前去问,忽听得箫声起,楚惜情幽幽的歌声响了起来。
那词儿从未听过,不掩高洁悲凉,朱昂一时怔住,眼中只见那仿若凌波仙子的少女幽然悲歌,仿佛杜鹃泣血,心中便是一痛,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误会于她,之前她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心中懊悔不已,更有许多愧疚。
他静静地凝望着那个人儿,默然想着心事,一时便是痴了。
---两更完毕o(n_n)o~
☆、姐姐还怪我吗
楚惜情唱完完葬花吟,楚家姐妹们一时无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忧伤,不复之前的欢笑。
半晌,楚惜莲擦了擦眼睛,叹道:“今日葬花,他日谁人葬我呢?”
楚惜情撇过头,许久才有些欲盖弥彰地擦了擦眼睛:“我去净手。”
说罢,便是转身匆匆离开,楚惜颜见她要走,脸色复杂,这词未免让她联想到楚惜情是在情伤,一时心中甚不痛快,“姐姐,我与你一起去。”
说罢,便急忙追了上去。
亭子里的气氛好久才缓和下来,楚惜忧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事儿,一时眼神变幻,忽然哼了一声,对着楚惜颜离开的背影嘲道:“想是亏心事做多了,总是疑神疑鬼。”
旁边楚惜兰听见了,诧异地看了看远处,还没回过味儿来。
倒是楚惜梦眸中异光一闪,看着两个姐姐离开的方向,嘴角翘了起来。
朱昂一边清醒过来,见楚惜情和楚惜颜二人一起离开,便追了过去。
他此刻情绪激dang,只是少年的他,此刻在对感情的事情上显然还很不成熟,如此刻便是满腔热血,只想跟楚惜情说清楚,求得她原谅。
楚惜情和楚惜颜两个沿着碎石道缓缓走着,身后远远跟着几个丫鬟,楚惜颜打发丫鬟离远些,自己拉着楚惜情说话。
“姐姐。”
“嗯?”
楚惜颜在荷花池畔停了下来,她回眸看着楚惜情,眼睛有些红了,“姐姐是还在怪我么?子远哥哥他跟我……我知姐姐之前一直心情不好,可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惜情敛眸,淡淡道:“不怪你的。既然朱子远他选了跟妹妹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再纠缠不休的。”
“那为何姐姐今日要唱这支歌儿呢,妹妹听着那词实在心里难受。我不是故意想抢子远哥哥的,可我也是情不自禁,子远哥哥他对我示好,我也无法拒绝。我也不知道他跟姐姐是怎么了。”
楚惜情心中冷笑,不知道是怎么了?
此事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导演的么,如今倒在我跟前装无辜,做这样姿态,真真可恨!
楚惜情笑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惜颜,你不必多想了。过去我或者还没想明白,现在却是看开了,去年冬至,他让人给我带话,说让我好自为之,到现在我是真看明白了。”
楚惜颜错愕:“他跟姐姐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何——”
“你当时跟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朱昂忽然从一边走了出来,吓了二人一跳。
“朱大哥?”楚惜颜心中惊疑不定,便听朱昂冷声道:“你倒还记得去年冬至?那你可记得杜仲,可记得水蓝,是谁说惜情不在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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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错你了
楚惜颜面色微变,颤声道:“朱大哥你这是说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楚惜颜,你真是心肠歹毒,居然用这种手段害你姐姐,算计我,我真是认错你了!”
楚惜颜顿时面色煞白,朱昂是怎么知道的?
……
“这么说,人现在在外面?”
楚旭铁青着脸问。
他刚刚听到了事情经过,直气得火冒三丈,一想到两个女儿为了争男人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全不顾姐妹情谊,楚家名声,他便是恼羞成怒。
“是的,楚老爷,您看现在是怎么办?那厮一直张扬着说要把事情闹大。”
楚旭眼皮一跳,哼了一声:“派人去把他给我弄进府里,我亲自审问!”
他直接吩咐了身边的小厮姚向,叫他去外面把杜仲抓进来。
一边转头对水蓝说道:“说,谁指使你做的,二小姐吗?”
水蓝胆战心惊,但想到一些事情,咬牙道:“没人吩咐奴婢这么做,是奴婢心里埋怨大小姐,听朱公子问话,就故意顺着他的话说。”
楚旭大怒,叫人掌嘴水蓝,“一并带去审问,我倒要瞧瞧,这还真是反了天了!”
……
“惜情,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把事情弄明白就误会了你,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
楚惜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就听了这样的理由,问也不问,就把我想成那样无耻的女人。朱子远,在你眼里我楚惜情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还说你喜欢我,这叫喜欢!”
“对不起,我当时,我,我是昏了头了,都怪她,若不是她和水蓝,我当时不至于相信。”朱昂顿时迁怒于楚惜颜。
楚惜情摇着头,她颤声,双眼泛红地问:“惜颜,你跟我说,这是不是真的,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这样害我?还,还找人毁我的名声,平日里你那么粘我,都是装的吗?”
楚惜颜心神大乱,见此情形,想到一旦承认是她做的,到时候不仅朱昂不会原谅她,在家中她也没脸见人,父亲那更不知如何交代,她心中又惊又怕,顿时扑到楚惜情身边,半跪了下来,涕泪交加地哭起来。
“姐姐,不是的,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听到朱大哥那样问,我就发昏没有否认,我只是太喜欢朱大哥了,姐姐我真的没有找人害你——”
“够了,你要说水蓝跟你也一样吗?”
“我不知道水蓝说了什么,朱大哥,但我没有诋毁过姐姐,我只是情不自禁,姐姐,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犹豫,我怕你知道,姐姐,对不起……”
朱昂一时有些怔忪,听楚惜颜如此说,他一时竟有些犹豫怀疑了,难道真的像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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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如何解释
他的确不相信楚惜颜会是这样的女子。
实际来说,楚家这姐妹花都很出色,朱昂最先接触到楚惜情,为她倾倒,后来认识了楚惜颜,楚惜颜妩媚动人,又惯会撒娇卖痴,对朱昂也是一片情深似海的样子,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朱昂当然对坐拥双美的事情并不排斥,但那时他也知不可能娶双姝,便对楚惜颜的事情是假做不知。
所以后来,他误会了楚惜颜之后,顺理成章地就跟楚惜颜在一起了。
此刻,虽然很怀疑楚惜颜,但被她这么一哭,顿时有些踌躇起来。
楚惜情冷眼旁观,心中对这个男人虽然早已经失望,但是此刻见他如此,还是更生憎恶。
今日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做戏,这戏该怎么演,她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你为何不早跟我说,现在晚了,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