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怀疑我?”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自嘲地笑笑。
“不是我怀疑你,是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不真诚。”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吗?”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一个隐没的不知名画家为何会认识翔艺公司的小开?为什么琴姐对你的态度完全不像同事?为什么你家境良好,却甘愿与我走在一起?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对我坦诚相待,即使你有苦衷,也应该和朋友互相分担,不是吗?”终于,将心底所有的疑惑全盘脱出。
“哈哈!”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我莫名地看着他,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原以为掩饰得够好,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么说,我的猜测没有错?”我试探性地问他,感觉他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是,我是认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琴姐对我态度恭敬,可是,这些都能代表什么?难道你是因此开始怀疑我的?”
“不,是画。”
“画?”
“你送我的那幅画。”
他身体轻颤,没有接下去,我便道:“你说那幅画是你在英国街头偶然得到,那我问你,这样的偶然,概率是多大?”
“呵呵。”他笑了笑,道:“难怪……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画的主人了?”
“没有,不过一定是我认识的人,我敢肯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那幅画有问题的?”
“从你送我的那天起。”我努力回忆着,“你说那幅画里的少女背影和我很像,可是你认识我的时候,已有二十多,又怎会知道我十岁时的模样?回去后,我想了很久,看了很久,我告诉自己,那是你们这些以绘画为生的人的直觉,是联想。久而久之,我的怀疑也就少了。”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也许正如我所说,我没说错。
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你举办画展,你说先前也曾办过,却没有一次成功,那为什么那一次就成功了?如果是代理商的问题,我想你并不是苦恼这个,但你的目的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最后我离开了。你认识那么多名流,已经引起我的怀疑。”
“的确,那一次我疏忽了。”他终于开口,语气轻柔,但无后悔之意。
“其实,如果没有琴姐的提醒,我真的不会怀疑你的身份,那次画展,真的是靠你自己,不是玩笑,因为你和那些名流一样,身份特殊,对不对?”我大胆假设着,将一连串疑问连起来,条理越来越清晰。
“原以为你平时糊涂,其实是这么聪明,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你究竟是谁?”
他转过身,朝我走近,“本来想再瞒你一阵的,现在我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怎么也藏不住啊!”他好像并不惊慌,谈吐轻巧,接着看向我,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流浪街头、无人问津的画家,但是绘画的确是我的喜好,在西湖与你相遇纯属偶然,但那一次不是初遇。”
“你见过我?”见他坦白,我便收了几分警惕,却惊讶他曾经见过我。
“嗯,虽然不是本人,可印象十分深刻。”他弯起唇角,回忆当初。
我问他,“什么意思?”
“一张老旧的相片他当宝似的藏着掖着,就连我这个启蒙老师都不给碰,我想,那个女孩子一定对他很重要。”
“那个女孩看上去十多岁,但是那小子只有六岁,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姐姐,但是我见过欣然,所以好奇心越来越重,心想这个女孩魅力何在……相片里,她笑得天真烂漫,仿佛和阳光同在,感染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又有新的相片从海外寄来,每一年都有,那女孩一天天地长大,但是笑容依旧没变。”
我静静地听他讲述着一个我从未触及的故事,心底泛起涟漪,口中则窃窃地问他,“这和你的身份有什么联系?”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和那小子为何关系那么僵吗?”
我点头。
“因为那些相片从未到他手上。”
我困惑地看着他。
“其实,我父亲生前与他父亲是八拜之交,后来我父亲结识了我母亲,他们结婚后移民到了英国,与陶家的联系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陶家主动联系,说要把陶佳然送到我们家照顾他一阵,那时候我父亲因为车祸早就不在了,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陶佳然来的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个小毛孩,眼底透露的倔强却是那般深沉,令人出乎意料。与他接触更是困难,好在我发现那小子喜欢画画,正巧我大学辅修美术,便在一旁给他提点,还厚脸皮地想做他导师,他见我是真心实意教他,就没有拒绝。后来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好。直到那天,我们的关系不再亲近。”
“那年他生日,我送了他一个可爱的皮夹,他默默地收起来,回房里拿出一个盒子,那里的东西琳琅满目,但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地收藏定是十分宝贵的。我在门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原来他是来拿相片的,我凑上去拿来看,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认真了起来,不让人碰,于是我就刮他鼻梁,笑他不害臊藏女孩子的相片,而且是比自己大的,他没反驳,反而很大声地问我要了回去,再也没有让我碰触。”
听着他的回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后来,每一年一到他的生日,就会有陆陆续续的相片寄来,但是他不知道,因为我偷偷藏了起来,一年一年,足足十多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要藏起属于他的东西,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支持我做的选择,不曾后悔。我想,这就是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只不过,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让他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从此变得恶化,他一气之下离开了我家,再也没有出现。正因为他的离开,让我明白自己对那个女孩的心情,所以我决定回国找她。”
“在人潮拥挤的城市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我循着唯一的线索来到杭州,去了福利院,希望能够见到那个女孩。但是老院长告诉我她去了S市,我又寻到S市,也许是命运弄人,那女孩偏偏又回到了杭州。我带着落寞的心再次回到杭州,怕一去又是到头来一场空,好在,我的诚挚感动了上天,途径西湖边,见到了她。但是我不敢主动搭讪,唯恐吓跑了她,于是拿起随身携带的纸笔临摹湖景,没想到这随意的举动引来了她的目光,我以陌生人的姿态极为自然地与她交流,心底却是无比激动以及欣喜。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回到S市后一起共事。”
听完他的故事,我的脑袋一时难以思考,“小静……”他握住我冰凉的双手,试图与我说话。
我垂着头,眼底泛着泪光,噙满的泪水终究滴落了下来,颤声道:“是为了我……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我?”
“嗯,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他放开握紧的手掌转而扳过我的身体,与我对视。
我噙着泪,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会有我的相片寄到国外?难道是欣然……
“我的真实身份是环泽集团的总经理以及名誉董事,这是父亲留下的家业,我不得不继承,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环泽集团……他说的是享誉全球,拥有十多家子公司的房产集团环泽?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抱歉地笑笑,看来是真的,那他瞒我至今是怕我得知他身份而被吓跑吗?他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了,毕竟我也算认识与环泽并驾齐驱的陶氏集团的董事长。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现在能够对我坦白,再没理由与他拉开距离。陶佳然让我与他不要走得太近,估计是因为邱晔私藏了相片,至今耿耿于怀。
但是,我也因此明白陶佳然对我的感情并不一般,心跳莫名加速,而面对邱晔的追求我又该作何选择?
“我累了,谢谢你告诉我实话。”仍旧不敢直面作出回应,只好找个借口让他离开。
“嗯。那我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你,还有,我不会放弃的!”他坚定地看着我,我没有回头,他又补充道:“那幅画是那小子的作品,那时走得匆忙,连重要的东西都没带走,我保存着准备回国后亲自交给你,其实一直知道他喜欢着你,可是,你们的身份和年龄差别太大,他能离开,我想是正确的。”说完,他便悄声离开,徒留我在这安静的室内百感交集。
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和陶佳然靠得太近吗?年龄……身份……原来世人看重的都是这些虚浮的东西,何其可笑!
我回到房里对着那幅尘封已久的肖像画独自发呆,傻瓜……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他画的不就是福利院的花园?而那个少女的背影,真的是我……
可是,太晚了……我知道的太晚了……
佳然,你走之后,生命如此孤寂……
第二十三章 我的决定
心情难过的时候最想找个人谈话,而能与我交心的朋友恐怕只有欣然一个,可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和她的新男朋友双宿双栖,一起飞回了纽约,看样子,这一次她是真的认真了,下次回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陶佳然走了之后,屋子里比往常更加安静,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这样很好,不是吗?可是心里的某一处好像空荡荡的,十分不安。有次早晨起床,想着又有美味的早餐等着我,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但当走到客厅时,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内心充满落寞,我想自己真傻,还巴望着他能回来给我做早餐,或者是晚饭,他又不是我的保姆,也不是……后面一层关系我不敢去想,因为这是注定不可能的。
他走之后,我再没喝过牛奶。
一切终于回到了原点。
可是,不同的是,邱晔几乎天天在我下班的时候等在校门口,一开始还会引来不少围观的学生,不过,所有的新鲜事都会有过期的一天,久而久之,大家都腻了,校园依旧恢复平静,也有可能那些不安分的孩子在等待下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邱晔的出现其实给我带来不少困扰,比如不能像平常一样上下班。办公室里常有老师向我问起我的感情生活,像是怎么认识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让他迷上自己,他看起来挺有钱的,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话题时常萦绕在我耳边,而每一次我都一笑带过,不想多做解释,因为我还没有答应邱晔做他的女朋友,不是我心肠硬不被他感动,而是我的潜意识在逃避,至于逃避什么,也许我自己都不甚明白。但在大家眼里,我们的关系已被确定。
期末最后的工作已经结束,大家都等着回家过年。这一天,我本打算提前半个月去买长途汽车票,回趟福利院看看院长和孩子们,上回陪陶佳然回乡扫墓,匆忙之下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老院长,之后又有一大堆学校的工作,眼看寒假在即,正好可以利用假期回去散散心。
今日学校早放,与大家分别后,我飞快地奔向车站,想赶在天黑前买好票,否则回家可能遥遥无期,因为正赶上年关春运,这座城市有几百万的人群抢着要回家,若是晚一步,便会碰上不少麻烦。
“哔哔”,听到汽笛声,我收住脚步,看向熟悉的车身,想着没时间和他周旋,欲掉头就走,谁知他走下车,见我行色匆匆,一把拉住我,毫不犹豫地把我拉进车里,“上车。”
我挣扎着,“今天暂时不能和你吃饭了,我赶着去买票。”
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帮我系好安全带,关上了车门,然后从另一边上车,顺便锁上了车门,“先吃饭。”
“喂!现在车票很难买,再不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