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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雪捂着胸口按坐而起,费力地抽出腰间软剑,晃晃荡荡指住郑昌,“你!敢!”
“乐雪。”我急忙抓住她小手,暗地里冲她使个眼色,假装痛苦地开口道,“既然是郑王一番好意,我们就不要拒绝了。”
小朱雀突然扑到郑王脸上,唧唧怪叫,郑王挥挡它时,给它锐利的爪子抓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痕。
“回来,活宝。”我向它招着手,它退回来钻入我衣襟,露出颗脑袋凶霸霸瞪着郑昌。
郑昌抚着手背上一条伤口,怯怯懦懦地望了我一眼,“公主请吧。”
兜了一个大圈又重新回到行宫,郑王领着几名太医为我们配药诊治,太医们均摇头晃脑说我们中了暑,说是吃几副药剂再调养几日便可大好。
我心里冷笑不住,面上却保持一贯的淡淡,见太医上前要给我诊治,我便拒绝,我说反正同为中暑,别诊了,浪费时间,就依照乐雪的药给我一副吧。
乐雪此刻已是颓得无力说话了,只是躺在我脚下不住给我摇头,示意我别吃。
片刻后,下人们端了药碗入内,我便伸手接过,假意要喂我贴身婢女乐雪吃药,暗中瞥见小朱雀从我衣襟内探出颗鸟头,轻轻啄了一口药汁,我递给乐雪,又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看着她喝光。
200 莫名的恨意
200 莫名的恨意(2048字)
这时,郑王已盯紧下人们给刘义等人喂了药,那些“中暑”的侍卫们个个愤怒地瞪着郑王,恨不能立即跳起给这个歹人一顿拳头,只可惜四肢无力。(读看看小说网)。
他们这些人随着无戏南征以来,哪里吃过这种亏,此时心里的怒自是不言而喻的。
怯懦的郑王有点不敢看刘义他们凶狠的目光,一个转身对我笑道,“小王叫人把这些侍卫搬出去,另外寻个地方让他们安心养病,至于公主……”
“不必了!”我放下药碗抹抹嘴,“就让我们住在行宫一起养病吧,我们这群‘病人’想来也无所作为,郑王大可安心。”
郑王有些尴尬,唯唯诺诺称是,对我笑道,“那小王就不打搅公主休息了,小王先行告退。”
我等他们退出去合上门后,立刻站了起来,乐雪亦跟着我摇晃起立,一手抚着胸口疑惑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点了。”
她点点头,“胸口没那么闷,四肢也有气力了。这是什么药,怎么如此厉害?”
我便把小朱雀的事跟乐雪说了一遍,她点点头,“原来朱雀的唾液可以解毒。”
“不止。”我皱皱眉,“我怀疑之前那宝珠之所以神乎其神,也许就是小朱雀在内作怪。说不定待它吸够毒便可放毒布毒气。宝珠其实只是颗珠子而已,真正起作用的,该是这里头的小朱雀。”
“可是公主你说,这朱雀给关在珠子内又是如何把毒雾散出来的呢?按说这珠子是密封的……”
“这我怎么知道?”我翻翻白眼,“别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得把刘义他们救过来。这会子外头肯定守着郑昌的奴才,我们一出去就暴露了,你说该怎么去救?”
“这个简单,待乐雪恢复元气,施展轻功,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郑王以为我们给毒倒了,一定不会派太多守卫看着我们,料想我们一介女流再翻腾也跳不出他的掌心。”
我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那你赶紧恢复吧。”
乐雪盘腿运息,一盏茶时间过后,她精神奕奕地站起,“公主,只是我这一走,我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这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郑王没这个胆子杀我,赶紧去吧,小朱雀拿着,等找到他们,用一碗清水先让小朱雀啜一口便能喝了。”
“还得借皇上赐给公主的玉牌一用。”乐雪冷道,“待救了刘侍卫他们,便去守城将领那里报信,让他们一举将郑王等作乱之众拿下,再赶来救公主你。”
我点点头,把玉牌递给她,“动静切勿过大,一切小心行事。”
“公主你保重。”乐雪翻开后窗,左右一顾见无人,便利落地飘了出去,一溜烟没了影儿。
窗外刮进一缕微风,拂过脊梁骨,竟有些寒意,我摸摸额头上的汗,暗地嗤笑自己胆小,锁好窗户返身刚在桌前坐定,便听一道太监通传声起,“永宁公主驾到。”
郑永宁来做什么?我保持原姿势不动,脑子却尽速盘算。好意?恶意?她是郑王亲妹,却比那个懦弱的郑王更叫人看不透。
这个时候谋反并不是好时机,无戏只要掉转头来一样能在日内攻破郑都,到时别说皇族性命不保,狠一点的可能会屠城数日。
难道要拿我要挟无戏?这个郑王竟会如此之笨,好不容易杀父求取的片刻安宁,他自己竟要亲手打破?不对!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反而不似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难道其中另有玄机?会不会,真如郑王所说,那场山火并非他放的,那又会是谁呢?
“公主请。”一太监躬着背将郑永宁请入门来。
我坐在凳子上看她,她那双眼睛含着无比阴毒回视我。
阴毒?怎么可能呢,我是否又看错了。
我再仔细望她一眼,没错,果然是无比怨恨的一双眼睛。可是奇怪,我真想不出自己何时何地曾经得罪过此人。
为何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呢?
“浔阳公主。”她冷冷地念着我的名字,丝毫没有感情。
“你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我是想不到。”我点点头,“永宁公主你为何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因为我恨你!”她拂开翩长的袖子,在我面前缓缓坐下。
随身的太监一步步退到门口,伸手合上门,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根粗粗的藤条,看样子很像是对付我来的。
我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暗中寻思如何脱身,口中说道,“你为什么恨我?我以前没见过你,也没对你做过什么……”
“啪!”她手里的藤条狠狠甩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把桌面上一套茶具尽数拂落在地,溅起两三颗水珠。
我吓了一跳,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为何从一只温驯的绵羊变成现今这副魔鬼嘴脸。
她不是个高贵的公主么?
“你当然说不知道了!”她一脚踩到我身旁的凳子上,狠狠揪过我衣领,“你也有今天,让你落在我手里!哈哈!他给我的羞耻,就由你来承受!”
“你在说什么……”“啪!”一记重重耳光打断我半句未出口的话,脸颊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你以为他真待你好么?是骗你的、哄你的,他怎么可能喜欢你呢?”郑永宁目光有些离乱地指着自己胸口,泛出傻兮兮的笑,“他要喜欢也该喜欢我这样的呀。”
T,疯了,实在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个什么劲儿,难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如今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我瞄着她的脸,看情形像了,该不会精神有问题吧。
她嘴里的那个“他”是何人?难道是无戏?我疑神疑鬼地想着,暗道:在我去商国那大半个月内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难道无戏在攻克郑都时曾与郑永宁有过什么牵连?
不对!我怎么可以怀疑他?无戏对我的感情绝对坚定的很,我不信他会背着我与其他女子胡混。
201 临危不乱
201 临危不乱(2006字)
“你在想什么?”郑永宁突然垂下头,狠狠揪起我的领子,“你是不是在想他?你这个贱人,我不许你想他,他是我的,是我的,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享受他的宠爱?”
“公主,公主。)请访问。”太监在旁轻声唤着她,提点着指指她手里捏住的藤条。
我心里蓦然一紧。
这个该死的太监!
永宁回过神来,一藤条向我身上抽来,我见再不闪就要落得个皮开肉绽,于是急忙假装一骨碌滚落在地,避过这火辣辣的一下。伸手张开五指举过头顶,大声叫道,“等一下永宁公主!”
“等?等什么等,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今天就要你尝尝挨打的滋味儿!”郑永宁连连甩了几下,那藤条坚韧而结实,末梢还勾着刺儿,这一下要是挨在身上那就倒霉了。
我就地打着滚儿,藏到桌子旁叫道,“郑永宁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要听!”
“哗!”一声巨响,柜子旁的落地花瓶遭了殃。
郑永宁毕竟是个娇弱的公主,甩了几下均落了空,自个儿就有点喘,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我,满是狐疑,“她说你中了五花软筋散,为何你能躲得如此灵巧?”
“郑永宁!”我小心翼翼从柜子旁冒出颗头来,冲她讪笑道,“你先别忙着动手,我们好好谈谈行不,我不记得自个儿何时得罪过你!”
“碰!”
我头一低躲过一只杯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郑永宁疯了似的冲我尖叫,“要不是你个贱人从中作梗,他会那样对我吗?我堂堂一个郑国公主,放下身段只求委身于他,谁知他半点不领我的情,全都是你,是你,他一听到你给人掳走的消息,就急着去寻你,他心心念念全都是你。”
她说到后来愈说愈伤心,连眼眶儿都红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分一点点喜欢给我呢?”
她神经兮兮地看向我,一手指着我大叫,“你为什么要占着他满满一颗心?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一点点地方我呢?你太奇怪了!不是,是他太奇怪了,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帝王将相不是三妻四妾的,为何他偏偏如此与众不同?”
我看她随时有可能扑过来伤害我,于是绕着桌子躲她,口中呐呐低语,“你别过来。”
如今我总算明白这郑永宁口中的他是何人了。除了无戏还会有谁?把她的只言片语连出来,估摸着是郑永宁公主亲自送上了门而某皇帝不睬她,伤了她一颗芳心了。
那也不至于跑来这么狠的对我吧?我绕着桌子东躲西藏,口中一迭声道,“你冷静点,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一旁的太监目露凶光,“公主你还跟她废话什么,难道您忘了娘娘的吩咐?这个浔阳就是你的大仇人,你还不动手?”
我一听就怒了,转头冲太监一嗓子,“死太监,我招你惹你了,你做什么要对我这么狠?我是否杀你全家了?”
“是啊,浔阳是我仇人,大仇人!要不是她,皇上怎么会对我这么狠呢?陆妃娘娘跟我说,皇上以前很疼我的,他这么爱我,事事顺我意,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怎么会拿我去犒赏三军呢?”郑永宁抬起迷迷茫茫的眼神,偏着头冥思苦想。
“他怎么舍得叫我去伺候别个男人呢?怎么舍得呢?”她涣散的眼波瞄上了我,突然怒了起来,一手指住我尖锐地急叫,“就是你,因为你的出现,他才会喜新厌旧不要我,呜呜呜!”
这郑永宁果然脑子不好使,她完全处在她自己的幻想空间里,哀戚戚地哭两声,转而望向我时,目光里又透出十分寒意。我简直不知道她在嘀咕啥东西,什么犒赏三军,谁要拿她犒赏三军?莫名其妙,跟个疯女对话,真是累人。
“你这个贱人!是你逼着他折磨我,是你!”郑永宁手里的藤条又向我身上抽来,喉咙里发出赫赫地响声,尖着嗓门不停叫唤,“是你,你这个贱人,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唆使皇上不要我,你该死,你该死!”
我看她癫狂病又将发作,急忙退后几步,大声道,“永永永,永宁公主,你在说什么呀,你冷静点冷静点!我,我不是浔阳公主啊,我怎么会是你的大仇人呢,我是你的贴身丫鬟翠儿啊。”
“翠儿?”郑永宁迷茫地望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