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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踢的?”短发女生抓抓头发,愣看徒弟许久,随后问道。
“师父,是你踢的。”
“你怎么那幺笨!不会闪开一点。”短发女生——时智,站起身并伸懒腰。
“可是,师父,你又叫我了。”小伙子一脸极其无辜的表情。
“我有叫你?”时智皱着眉,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自从她回到爷爷的木瓜园来度假后,她常常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中老是看到自己穿着古装,还是镳局的大小姐,她的徒弟,自然就是她的跟班。
还有那个娘娘腔的。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竟然会嫁给一个娘娘腔,还好那只是作梦而已。
“望尘……”时智回过头,唤着徒弟。
“师父,什幺事?”
“堂主有没有打电话来?”时智扭一扭躺的发酸的脖子。
“没有。师父,你尽管度你的假,堂里平静得很,不会有事的。”望尘恭敬的回道。
时智瞪着他看了老半晌,最后沉浸在自个思绪中——
望尘是道地的高雄人,瘦高的身材、黝黑的皮肤,那张脸还称得上帅气,不管春夏秋冬,他一律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是挺有接班人的气势。
但……有一样,让她看了很火大。
“你的头发非得弄这种造型吗?你是要接我的棒子,不是要当偶像歌手的!”
“师父,你别生气,过两天,我会去理小平头的。”望尘干笑着。
“随你高兴,懒得理你。”时智已经被那个梦,缠的一把火,才不想再理他。
说是度假,她反倒觉得,自己是来活受罪的。
平常,她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一觉到天亮都不是难事,可是现在,她一合眼,那个梦又会开始自动上演。
“师父,我们……要一直待在木瓜园吗?”望尘嗫嚅的问。
整天就是巡视这些木瓜,他的青春岁月,难道就这幺葬送在这木瓜园内吗?
“你还想去哪儿?”时智没好气的回他。
其实,她也是在气自己啦!
想她好歹也是堂堂黑帮的分堂行动组组长,偏偏竟犯了惧机症……
这几年,坠机的事件频传,让她纯真的心灵,产生了阴影。
原先,她还嚷着要出国游玩,护照、机票全OK了,结果在候机楼内,竟然不争气的落跑了,她的面子在那一刻,全教自己给丢光了。
原本,她还打着如意算盘,想说在国内旅游也不错,至少,她可以到台中和台北分堂去串串门子,可是,她前脚才踏进堂门口,那两个堂主夫人,竟然要拉她去相亲。
相亲耶,开什幺玩笑!她才不要。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堂主放她长假的原因,是因为九太爷——褚风的命令。
在堂主和帮主相继结婚后,九太爷竟然也关心起她来,还怕她找不到如意郎君,硬是叫各堂堂主帮她物色对象。
逼的她哪儿都不敢去,只好躲在爷爷留下来的木瓜园,终日与木瓜为伍。
“你如果不想待在这里,那你就闪人呀!”时智凉凉的道:“你是我挑的,我随时可以罢免你!”
九太爷还真有心,怕她一直担任行动组长这个职务,唯恐她会嫁不出去,所以便要她在堂里的弟兄中,挑一名她认为有潜力的接班人。
她左挑右选,最后选定了望尘接她的棒子。
“师父,我挺喜欢这木瓜园的,它们……长得都不错,饱满浑圆……”望尘情急之下,还要装作泰然自若,一时间竟口不择言。
时智愣看他两秒钟,挑挑眉,对他的口不择言,不以为然。
反正她带领一批弟兄,弟兄们开黄腔,早就是家常便饭,这一点小事,她才懒得去锱铢计较。
“你都巡视过了吗?”
“师父,我全巡视过了。这些工人很勤劳,该做的都做好了。”
“我去看看。”时智往前走了一步,望尘也跟着她走。她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一眼。“你跟来做什幺?都五点了,你还不赶快去煮饭。”
望尘看了一下腕表,还真的是五点了。“是,师父,我马上去煮饭。”
时智笑了笑,还好有望尘当跟班,他的厨艺还算不错,有他在,她的三餐都不成问题了。
时智习惯性的抬腿空踢,活动筋骨后,往前走进一大片的木瓜园,巡视兼打发无聊的时间。
走入了木瓜园中,时智随手拿了一株干掉的木瓜梗,一面走着,一面挥着手中的木瓜梗。
虽然是住在高雄,但因为过惯夜生活,所以,她的皮肤并没有被高雄炙热的太阳给晒黑,反而还白里透红的。
原先,她还很懊恼自己的白皮肤、红嘴唇,看起来太女性化,还刻意晒黑,但不到一个月,她的皮肤又自个白回来了。
现在,她住到木瓜园来,应该可以晒黑一点,让自己看起来健康有活力,才不枉费她行动组长的封号。
她朝一株木瓜揍了一拳,把它当成假想敌。
现在,高雄有天字盟的鹰堂坐镇,其它的帮派分子,可不敢再滋事,天下太平固然是好事,但总觉得没人让她打,日子过的有些乏味。
往前又走了几步,偌大的木瓜园中,一株株的木瓜树整齐排列着。
东看西看,她请的这一批工人,真的是很认真工作,该做的、该管理的,全做的很完美。
她满意的点点头,正想折回屋子前去,突然她锐光一闪,赫然发现三点钟方向,有个男人正对着木瓜树在撒尿。
真是太可恶了!
她千交代、万交代,这是她爷爷留下来的木瓜园,谁都不准破坏这木瓜园的美景,不准丢垃圾、不准随地大小便……
“可恶!竟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时智手中握着木瓜梗,气冲冲的朝那男人站的方向走过去。
一来到他背后,她满脸怒气腾腾,不由分说,手中的干木瓜梗,便狠狠的朝那男人的屁股打去。
正撒完尿在拉拉炼的男人,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打了一下,他紧张之余,拉炼不小心卡住,还夹到了他的蓝色内裤,更惨的是,还夹到了一点点皮肉。
“啊……”他当场痛的夹紧脚,龇牙咧嘴的转过身来。
“夹死活该!”时智看他痛的只差没蹲下蜷缩着,想也知道他发生什幺事了。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男人伸出食指,恨恨的指着她。
“我这是给你一点小教训……”时智反瞪着他,想把他骂到臭头,但一看清楚他的脸,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天啊,符彦卿……”
“谁?”男人的痛感渐渐消失后,听到她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他茫然的看着她,在意识到自己的裤炼未拉好,才连忙转过身去,小心翼翼的拉着拉炼。
“符彦卿……”她硬是把他的身子转过来。
“喂,小姐,我在拉拉炼,你……”男人一脸尴尬的神色。
“哟,你还穿名牌的内裤咧!”时智把他裤头拉出来一看,和望尘上回在百货公司里买的那件白色内裤,还是同一个品牌呢!
天啊,他是不是遇到女色狼了,男人紧张的把裤子拉好,戒惧的看着她。
“干嘛一副我会吃了你的表情啊?”时智用拳头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发现他的胸膛还挺结实的。
她仔细的瞧着他,眼前的他和梦中那个娘娘腔,虽然有着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孔,但他的皮肤是呈现很健康的古铜色,身材也结实壮硕许多。
“还好、还好,你不是娘娘腔就好。”时智不由得笑了开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幺?看到他,或许那个梦就不会再来缠她了吧!
“喂,你干嘛发呆?”男人对眼前这个长得虽然细皮白嫩,但动作、说话却粗鲁到极点的女生,望之退却。“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该不会碰上疯子了吧?男人再仔细的看她,她看起来不象是疯子呀!
他的话,却是提醒了她。“你还敢问我?你这幺大的人了,还随地大小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对待这株木瓜树,可是伤了木瓜树的尊严。”
时智走到那棵被他摧残的木瓜树前一看,一阵呛鼻的尿骚味,让她忍不住掐着鼻子,当她看到那株木瓜开的花大而圆,一花梗才开一朵花,她回头忍不住骂他:
“你知不知道,这株木瓜树是母的,你竟然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
男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只不过是图个方便,瞧她说的那幺严重,好象刚才他强暴了一个女人似的。
“我……我一路开车前来,这二十几分的车程,也没看见有住户,我忍不住了,所以就……”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绕的,转了好几个弯,车子就绕进一条小路,沿路就只看见田和树,其它的都没有,他实在忍不住这突来的生理需要,才会遁入这木瓜园内方便,谁知竟遇到眼前这个女罗剎!
“废话别多说。过来向这株木瓜树道歉。”时智的食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我!向木瓜树道歉?”男人一脸怀疑。
“没错!还好这株生的是母瓜,你要是胆敢撒尿在两性株产的春瓜树,毒死了它,我就把你那里给剁下来当作赔偿。”
这雌株所结的果实称为母瓜,形状像圆灯,果肉稍薄,经济价值较低;而两性株所结的果实是椭圆形的称为春瓜,果肉较厚,经济价值相对较高。
而另一种雄株,就是只开花不结果的。
男人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幺春瓜、母瓜,雌的、雄的。
他叹了声,自认倒霉。“好吧,你要多少,我赔你就是。”
她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他会看不出来她的真正目的吗?
他掏出皮夹。“一千?两千?”
“你站好不要动!”时智的表情还算温和,至少,还没到大发雷霆的地步。
“小姐,我没有时间和你……”
时智完全不理会他想说什幺,她朝屋子的方向,扬声大喊:“巧虎,过来。”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她又要做什幺。
不一会儿,一只土黄狗跑了过来,看起来并不太凶恶,见了他这个陌生人,顶多只是吠了两声。
“小姐……”
“巧虎,过去,尿尿。”时智手指指着那男人,以命令的口吻指使着土黄狗。
狗儿接获命令,完全依照指示。它走到男人的脚边,抬高一只脚,直接把尿撒在男人的裤管上。
完事后,狗儿朝男人吠了一声,便摇着尾巴,一派神气地走回时智身边。
“你太过分了!”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嫌恶的甩着裤管上的狗尿。
“先生你搞清楚,你裤管上的是狗尿,不是人尿。”时智闲闲的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气愤的掉头就走。
“呃……符彦卿、符彦卿……”时智在后面叫着,“算了,离我远一点好,别再来缠我。”她望着那高大的身影,不禁多看了两眼。
撇开他随地尿尿的坏习惯不说,他其实挺性格的,长得又阳刚味十足。
她竟看的莫名脸红了,拍拍自己的脸,甩掉脑海那抹羞怯,朝狗儿干笑了两声:“巧虎,做的好!我们回去吃晚餐。”
时智丢掉手中的木瓜梗,哼哼唱唱的走回屋子去。
还没走到屋子,阵阵的牛肉香味飘了出来,狗儿一路奔至门口处张望,似乎也被牛肉的香味给吸引。
“巧虎,不准进来。”
时智喝令狗儿守在门外,她则大摇大摆的走向厨房去。
“望尘,你又煮木瓜炖牛肉了,是不是?”
时智一路嚷进厨房,进到厨房后,发现厨房不只望尘一个人,还多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娃。
时智一看到那小女娃,顿时瞪大了眼。“你……你你你……”
“呃,师父,她……她是来向我们借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