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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尖的唇角抿得紧紧的,就是不发一言。
齐意欣等了半天,见眉尖还是不说话,由不得挑了挑眉,“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该出声呢?”语调更加严厉几分。
眉尖面上一白,在心里思忖再三,终于开口道:“少夫人,今天的事,奴婢确实难辞其咎。请少夫人责罚。”说着,给齐意欣磕了一个头。
齐意欣叹口气,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要跟我说一说吧?”就这样硬邦邦地一句难辞其咎。好像赌气一样。
眉尖还没有说话,蒙顶已经取了鸟笼回来,挂在外面的回廊上,进来向齐意欣回报。
一进暖阁,蒙顶就看见眉尖低头跪在地上,知道是因为今天顾远南的事,便连忙也跟着跪在眉尖身边。向齐意欣求情道:“请少夫人恕罪。奴婢今日确实差点酿成大错,是奴婢们考虑不周。少夫人别怪眉尖姐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拦住远南小姐。”
齐意欣看着两个丫鬟争相认错,不由笑道:“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忙着为对方顶罪呢。——你们别紧着认罪,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内室是多重要的地儿。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随随便便就放外人进来,如果那人心怀叵测怎么办?就连安全问题都难以保障,更别说他们夫妻都在里面歇息……
蒙顶看看眉尖。见她垂头不语,而齐意欣面上已经有了怒色,蒙顶想了又想,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少夫人,奴婢们虽然有错,但也是为了少夫人,还请少夫人网开一面。”说着,也磕了一个头。
齐意欣也知道,这两个丫鬟对自己向来忠心耿耿,她不会怀疑她们有意要害她。但是她是主子,用她前世的话来说,她是头儿,是老板,自己手下做的事情,有对她汇报的义务。——不管她们是什么理由。
可是这两个丫鬟好像认为齐意欣要处罚她们一样。正事不说,就抢着认罪。
齐意欣又好气又好笑,嗔道:“问你们话,你们一个个都不说,难道要我和顾远南去对质?”
蒙顶悄悄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也听出来齐意欣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依然垂着头,对齐意欣道:“少夫人莫怪。奴婢是自作聪明的一点小心思,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奴婢确实该罚。”
“说说吧,什么小心思。我看看是不是该罚。”齐意欣微笑着道。
蒙顶看见眉尖已经松了口,而齐意欣的语气也轻快许多,便大着胆子回道:“少夫人,奴婢们是觉得,远南小姐老是这样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实在让少夫人很头疼,也很为难,就想着要干脆点,趁着督军也在这里,一次性把这个毒疮挤出来算了。只是……”就是想让顾远南直接撞到顾远东枪口上,将她解决算了。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蒙顶迟疑着又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笑了笑,接口道:“只是没有想到,远南小姐的心思,的确是出人意料。奴婢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后来才想明白,确实不能放她进内室。”
齐意欣点点头,道:“说清楚了就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们一片忠心为我,我领你们这份情。不过,”齐意欣话锋一转,委婉地道:“以后这种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不能放人进我的内室,知道了吗?”
对齐意欣来说,内室代表着**。虽然她已经很没有**了,可是她还是挣扎着,努力在一定范围之内,保护自己的**。
蒙顶和眉尖一齐猛点头,“奴婢知道了。”又担心地问齐意欣:“少夫人,远南小姐摆明心里有鬼。这种事,伤风败俗,如果闹出来,远南小姐没脸就算了,关键还要连累督军和少夫人的清名,甚至连以后的小少爷、小小姐说不定都要受连累。”
齐意欣对这一点也很头疼。可是顾远南如今的身份,十分尴尬和微妙。齐意欣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法子,让顾远南和顾远北的身世既能曝光,又不用影响顾家的声誉。
眉尖悄悄地道:“少夫人,这件事,一定不能曝光。”
齐意欣挑了挑眉,“为何?”
“少夫人,这件事如果曝光,直接受影响的是大都督和督军,可能还有夫人。大都督已经去世,就算受影响,也有限。夫人到底是想再嫁。十三老爷当然不会在意,影响也有限。可是督军,就真正难以脱身了。”还是不同意公布顾远南和顾远北的真实身份。一旦让顾远南知道这个真相,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如今她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到时候,受累的就是顾远东。就算他洁身自好,可是男女之事,不是你自己洁身自好就行的,有些人随便泼几盆脏水,就够你受的。
齐意欣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不得不同意。眉尖说的有道理。
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能只图一时痛快,就将整件事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到这里,齐意欣也感激她俩的提醒,让她们起身,笑道:“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罚你们。以后若有再犯,两罪并罚。”
蒙顶和眉尖忙应了。表示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
齐意欣满意地道:“这样才好。”说着,又仔细问蒙顶,顾远南挨板子的事情。
蒙顶就绘声绘色地道:“远南小姐这一次应该可以消停一阵子了。外院刑房的管事听了奴婢的话。下手佷重,不过外面倒是看不出来伤势,也够她养一阵子了。”
齐意欣就问道:“我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她呢?”
蒙顶和眉尖一齐摇头,道:“少夫人就不要管了。等她养好伤再说。”
齐意欣应了,站起来道:“我要去老夫人的院子一趟。”说着,带着蒙顶和眉尖一起来到顾老夫人的院子。
顾老夫人哭丧着脸,靠坐在自己内室的床上,一脸郁郁。
齐意欣走过来,先问了问服侍顾老夫人的婆子,道:“老夫人近来如何?”
那婆子连忙回道:“还好。少夫人用茶。”给齐意欣献上一杯茶。
齐意欣随手接过来。放到旁边桌上,问道:“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顾老夫人这时抬起头,伤心地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也就是数日子罢了。”
齐意欣笑了笑,道:“老夫人不用着急。我去请宋大夫过来,好好给老夫人瞧一瞧。有病咱们就治病。无病当健身了,好不好?”
顾老夫人窒了窒,摇摇头道:“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里你不用管,我只是担心远南和远北两个孩子。”
顾远北去外面的学堂上学,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远南刚刚被打了板子,应该回自己的屋里养伤去了。
齐意欣就毫不在意地道:“远南和远北不能算孩子了。说起来,远南比我还大一些,老夫人若是真心疼她,也该给她寻一门亲事了。”
对女孩子来说,只要嫁出去,很多事就一了百了。
顾老夫人却眼神闪烁,看着齐意欣问道:“她现在生母和父亲都不在了,这婚事的事,我一个老婆子,成日里在后院待着,也难给她说亲。不如,你帮着瞧一瞧?”
齐意欣笑道:“这样不好。我虽然是嫂子,可是到底年岁还小,恐不能担当这样的责任。远南的终身大事,还要她自己拿主意才好。”
顾老夫人嗐了一声,道:“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主意可拿?你就帮帮她吧。”
齐意欣一再推脱,道:“实在是不好作主。不如等我明儿去公主府问问婆母,看看婆母有什么法子。”
听见齐意欣说明日要去公主府,顾老夫人忙道:“不如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一直想着去公主府见见你婆母,跟她好好说一说。你想,为康都不在了,她还不回来守着,让别人看着,也不像话。”
齐意欣琢磨着顾老夫人的话,似乎是想让顾范氏给顾为康守节,便诧异地问道:“老夫人,这样不妥吧?——大都督已经去世了,就算没有去世,婆母也是不想回来的。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婆母本来就想合离的。”
顾老夫人脸色一变,怒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是原配正室,以前的好,都是她得了。如今我儿子去世了,她倒想一走了之,跟别的男人跑了?别做美梦!她一日是我儿子的人,就一辈子是我儿子的人,她想改嫁,除非踏着我的尸体,才能走出顾家的门!”
齐意欣冷冷地提醒道:“我婆母早就不在顾家了。老夫人这话,我这个做孙媳妇的都听不明白。幸好这是在家里,屋里没有外人。若是让别人听见老夫人这番话,一个‘不慈’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顾老夫人嗤笑一声道:“我也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祖母。——你进门这么久,有叫过我一声‘祖母’吗?”
齐意欣笑了笑,“彼此彼此。老夫人不把我当孙媳妇,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顾老夫人见齐意欣居然顶起嘴来,恨的拿拐杖在地上杵了杵,道:“都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知进退,懂礼仪,照我看来,都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一个个,比着不要脸……”
齐意欣见顾老夫人这话把顾范氏都骂了进去,出声打断她的指桑骂槐,道:“说起不要脸,谁也比不上你们赵家的女儿。小赵姨娘连五岁的孩子都利用起来,也要爬表哥的床。爬了之后,还不甘心,还非得出去偷人。——老夫人,您倒是跟我说说,您是从穷家小户出来的,是不是更不要脸啊?”
顾老夫人被齐意欣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咚地一声直挺挺倒在床上,抚着胸脯叫委屈。
内室里面,只有顾老夫人和齐意欣两个人。
齐意欣也担心顾老夫人这时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担干系,就走进瞧了瞧,岂知顾老夫人缓过气来,又悠悠地坐起来,对齐意欣道:“你大逆不道,我要告诉东儿知晓。——我要让他休了你!”
这种话,就连顾老夫人自己都不信,不过是叫出来,徒呈口舌之利,让自己好过一些而已。
齐意欣见顾老夫人被自己气得不行,灵机一动,问道:“老夫人,据我所知,以前的顾老夫人,可不是姓赵,而是姓李。——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将李家的姑太太挤走的?”
☆、第46章 撂狠话的齐意欣 (含粉红420+)
顾老夫人没有提防齐意欣居然问得这么直接,这么不留情面,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齐意欣笑盈盈地盯着顾老夫人瞧,满脸好奇的神情,就跟一个喜欢听那些老故事的孩子一样,让人发作不得。
顾老夫人愣了半天神,才悻悻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从来就是正室……什么姓李姓赵,简直是胡说八道。”
齐意欣长眉轻扬。没想到顾老夫人到这份上,还有心情否认。——这种事,又不是家常小事,官府都有记录的,光否认有什么用?
“老夫人,原配跟正室可是两码事,您不会不晓得吧?我没说老夫人不是正室,我只是说老夫人不是原配而已。”齐意欣意有所指地道,两眼亮晶晶的。
如果叶碧缕在这里,看见齐意欣这幅样子,就会知道齐意欣的八卦因子又发作了。
顾老夫人窒了窒,含含糊糊地道:“管她原配还是正室,反正我是老爷的正室,我儿也是正正经经的嫡出……不然,怎么能娶公主为妻?我跟你说,这件事,老爷九泉之下都要多谢我……”嘟嘟囔囔地,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狡黠,似乎有一件生平得意之事,却不能展露人前,就如锦衣夜行一样痛惜。
齐意欣心里一动,觉得自己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