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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眼中一黯,口上却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怎样的人,总有一日会明白的。”即便说着这般轻松的话,在心底还是有沉重的叹息。对于日后在齐家的生活,林清音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盼这一世能平平静静度过就好了,所谓夫妻之间举案齐眉。和小姑亲如姐妹这些,她连想都不敢想。只求能和平共处,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都说母女连心,她的心事,林夫人哪里看不出来,但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辗转许久。连一句宽慰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唯有叹息。这时却听丫鬟来报,说是林镇邪来了,林清音一愣,看了林夫人一眼。自上次他和丫鬟闹出那等荒唐事,被林侯爷狠狠打了一顿以后,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只听说是在勤奋苦读,也不知其中情形到底如何。林夫人索性免了他的晨昏定省,遂了他苦读德尔心愿。
林清音总觉得他的眼神太过阴森,是以也不会主动去问起他,以至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也没有见过他了。这次突然听说他来了,下意识的就想到可能是为了林碧波的事情,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母亲,二妹妹!”随着帘子被撩起,林镇邪施施然跨了进来,低低唤了一声。林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命他坐下,问道:“也有好些时日不见你了,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是有事情要求母亲许可。”二人都没有虚以委蛇的心思和闲情,只讲究速战速决。“母亲想必已经知道了,大姐在曹家受尽屈辱,我做弟弟的,心里煎熬不已,只求能给大姐出头,也去曹家讨个公道。”
林夫人有些犹豫。
林镇邪一直以来就是畏畏缩缩的,没有什么主见,这次去曹家,怕是也难担大局,说不准还会惹来旁人的耻笑,以为林家无人,连年纪尚轻的庶子也要遣出去。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林碧波一母同胞的弟弟,于情于理都该给长姐撑腰。
看出曹夫人的心思,林镇邪忙又说道:“母亲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给林家添乱的。”正说着这话,林侯爷从外头走了进来,只听了一半的话,因而问道:“什么添乱不添乱的?”到底是根深蒂固的惧怕,一见了林侯爷,林镇邪立马就站了起来,缩着身子站在了一旁。林夫人复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我想着二少爷还年轻,不大好出面,但又是大小姐的胞弟,心里正觉为难,您看怎么是好?”
子女合恭有爱,林侯爷做父亲的,也只有高兴的,也就点点头,“让他去吧,不管成与不成,总归是圆了他的一番心意。”林夫人也就不说话了,林镇邪高兴不已,似乎得到莫大的信心似的,拍着胸脯说道:“父亲放心,这事我一定好好处理。”
林清音唯有默然。
若是能好好处理,何至于拖到如今?
说白了,林家这次是碰上了一个无赖,无论什么道理都说不通,什么情面都不讲,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但凡休妻,总要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由头,但曹大公子的理由居然是林碧波毒死了他身边的小倌,又无凭无据的,这休书自然是写不得。但偏偏曹大公子不管不顾的,死活要休妻,闹得人尽皆知,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两家打擂台呢。
不过,若是被林镇邪误打误撞解决了,也是一桩好事,这样说来,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林侯爷却觉得昔日无所事事的小儿子也终于有所长进了,面上露出了一丝丝微笑。林夫人冷眼瞧着,不动声色的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林镇邪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精光,转瞬又垂下了眼帘,遮掩了一切情绪。
林清音蹙了蹙眉头,似乎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对方,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眼看着天色已晚,也不好多做逗留,林清音只得告辞了。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立刻就来了正房,林夫人尚未梳洗,正穿着亵衣坐在铜镜前,丫鬟们服侍她梳头。母女二人也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林清音就坐在榻上同她说话:“母亲,您觉不觉得二哥有些异常?”
彼时金英正替她扑上宫粉,肤色瞬间白皙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年轻了起来。林夫人不便动弹,只轻声说道:“自然是异常,不过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最不济去曹家吵一吵而已。”倒不是林夫人瞧不上他,只是林镇邪怯懦的性子早已深入人心了。
林清音却有些不安,“您说,不会出什么事吧?”林夫人微微一笑,“你这孩子,心细如发,只是思虑太重,得放宽心怀才是。”顾左右而言他,叫林清音只得转开了话头,“母亲今日打扮的可真是光鲜。”
林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清音也不以为然,用过早膳后,自行回了屋子。百无聊赖,寻了旧时念过的书,翻出来一页页重温。
“小姐!”金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兴致勃勃的说道:“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平国公来拜见夫人,让您远远的看上一眼。”林清音愣住,她自然知道林夫人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在婚前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婿生得是怎生一副模样,但偏偏这样,叫她为难。
金英又笑道:“平国公还没来,您可以先过去准备准备,挑个好地方,偷偷的瞧上一瞧。”
霎时间,心乱如麻。林清音无数次设想过齐洛城是何等模样,但没有想到这一日终于来临之时,她却乱了手脚。犹犹豫豫的,也不知到底去不去。想象总归是美好的,就算对未来的日子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但也期待齐洛城乃是那偏偏如玉的佳公子,想来每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都会有这种想法。但又害怕真正见面以后,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星火般微弱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两种情绪反复在她心头盘旋着,叫林清音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金英看出她的犹豫,就说道:“小姐放心,听侯爷说,平国公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外貌是极好的。”林清音暗暗松了口气,虽说她不介意人的容貌,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已知道齐洛城是那副德行,长得好看,总好过里外如一。
这样想着,林清音立刻就站了起来,跟随着金英到了正房。才迈过门槛,林夫人就冲着她招了招手,指着后头的一处屏风,“你去那里坐着。”隔着屏风,看人也只有模模糊糊的一道影子。林夫人就促狭的看了她一眼,“待会仔细着,别被看出来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林清音大窘,双靥微红,说不出话来。眼看着齐洛城就要到来,慌忙坐到了屏风后,丫鬟又放下了珠帘,掩去她的身形。从外头来看,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林夫人又回头审视了好一会,才放下心来。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忽而听见外头通传的声音:“平国公来了!”
林清音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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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码不下去啊,毫无灵感,抠字抠的好辛苦……(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闹剧(六)
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说他到来,还是紧张不已最新章节。
身子挺得直直的,后背绷得有些微痛感,手心也出了一层细汗。林清音不由得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偷偷瞧一个人罢了,怎么也能忐忑成这般。但不得不说,这是她两世为人的第二次婚姻,比起第一次,更令她紧张。
原以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重生以后的婚姻,可以选择一个真正适合的良人度过此生。然而天不遂人愿,这一世,可能也难以令她欢喜。即便如此,她仍想看看这平国公齐洛城,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一夕之间平步青云,博得圣宠。朝堂之事她之前不大明白,也很少打听,但由于林贵妃的关系,这五皇子上位的过程她一清二楚,背后必然有齐洛城出的一份力量,只是没有搬到明面上来。
或许人无完人,齐洛城在夺嫡之事上明智果敢,但私下里品性却不怎么端正,狎妓就是明证。若不是林侯爷亲眼所见,林清音对于这位未来的夫婿,或许还会存有三四分美好的幻想,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都碎了。
就在她神游九天之时,齐洛城已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正房,方才他已经去书房拜见过林侯爷了,看他的脸色平淡自如,也不知与林侯爷到底说了些什么。在他走进来的瞬间,静静的屋子里,有短暂的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一身藕荷色的长袍,黑鸦鸦的青丝用白玉簪挽起,随着他一步步的行走,腰上挂着的玉佩轻轻晃动,真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林夫人本是沉着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对于这未来女婿早就怀了偏见,没有什么好感,正欲借着此次机会暗暗敲打敲打,岂料见了真人,却是什么刻薄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个翩翩如玉佳公子。就好像那画里走出来的一般。林夫人也不知哪里的风水能养出这样的好皮相,但毫无疑问,茫茫人海中,只要看上一眼,便不会忘记。越看越觉得清逸,越看越觉得俊美,更兼他举止优雅洒脱。行礼之时,那一低头一抬头的瞬间,叫人越发的折服。
林夫人瞬间就和颜悦色了,将之前听闻的那些谣言蜚语抛在了脑后,慌忙赐座。
在里头,也只能看见林夫人的背影。但林清音哪里感觉不到她微妙的变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趁着齐洛城坐下的一瞬间。飞快的瞟了他一眼。这一看之下。也愣了一下。乍见之下,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屏风朦朦胧胧的,添了三分神秘。
只依稀可见他斜飞的双眉,一双眼睛似黑玉一般,哪怕是隔着一层珠帘和屏风,林清音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神采。这世上美男子不少,但没有哪一双眼睛,能像齐洛城的眼睛一样。勾魂夺魄,让人一旦对上,便无法自拔,沉溺其中。
林清音莫名的有些失落,这样一双眼睛,偏偏他本人是那样的人……
恍惚间,又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惊鸿一瞥,是在什么时候呢?寻思了半晌,终于回忆起来,那还是去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她就在庙中偶遇了浑身是伤的一个陌生人。他满脸的血污,连长相也看不清楚,但就是那样轻飘飘的一瞥,让林清音不顾一切的想要救他,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替他请了大夫。
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外头的齐洛城,却忽然朝着这边望来。林清音吓了一跳,明知道他不会发现自己,但仍旧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砰砰乱跳,失了平静。林夫人已和他寒暄了起来:“太夫人身子可好?前些日子贵府上两位妈妈来过,说太夫人有些操劳……”
齐洛城偏着身子,只坐了半张椅子,“多谢夫人挂念,家母身子一向康健,早年一直忙碌,已经成了习惯,到现在闲下来,反倒是不自在,偶尔也操劳几日……”想到太夫人并非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林夫人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以免齐洛城觉得自己看轻了他母子二人。
只是不过才说了几句话,齐洛城身边的小厮忽然在正房门外探了个头。齐洛城瞧得分明,不动声色的说了一阵子的话,才告辞。林夫人未免有些遗憾,但想到方才那小厮似乎有事要寻,也就放他离去了。
林清音唯恐林夫人打趣,也随意寻了借口匆匆离去,一路上尚有些缓不过神来。
到了晚间,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林夫人那里用晚膳。
可巧林碧蓉也来了,姐妹二人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就并肩走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