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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妙地发现自己有些发热,可能是那一番争抢着了凉,也可能是因为心里放松,这些日子受的凉终于爆发出来,或者是山洞环境太差被那些病人给传染的。总之,她额头有些发热。
她不敢麻烦霍农给他煮药,霍农刚才已经忙了好久,她也看得到他的疲惫,想着自己发发汗也就好了,想到这,便挨着霍农睡下。
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额头更热了,她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她勉强坐起来,另一堆篝火边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孩子哭泣,而女首领正在围着小孩跳舞,霍农站在一边神情悲伤,其他人则是一脸木然,早已司空见惯。
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女首领跳动的声音和嘴里快速的咒语。
原来女首领兼职巫师,霍农只负责草药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女首领累得停下来,对一个哭泣的女野人小声地说了什么。女野人应该是那个躺着的小孩的母亲,野人母亲用手试了试小孩的鼻息,突然大哭起来。周围其他野人也跟着大声哭泣。
常慧慧看他们的动作表情便知道是这个小孩死了,不是冻死的就是病死的。心里一阵悲凉,原本因为野人们抢了她的衣服的愤怒也减少了几分。
野人母亲哭了一会儿就把小孩儿抱出了山洞,小孩的那块儿小小的兽皮衣服却被野人母亲脱了下来,系在自己身上。小孩儿被抱到山洞旁边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山洞,小山洞里残余了一些木柴。野人母亲把小孩儿放在木柴上,接着点着了木柴。小孩被火葬了。
参加葬礼的就只有小孩的母亲和几个大概跟野人母亲关系好的男野人,还有小孩的两个兄姐。
这就是原始野人的悲哀。
霍农也远远地观礼,回来之后见常慧慧面色潮红,摸了摸她的额头,把她按在草堆里睡觉,着急地小声说了什么,便去熬药了。常慧慧心里一阵温暖,安心地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霍农已经领取了她早上的食物,食物也烤好了。常慧慧虚弱而感激地朝他笑笑,却不见霍农给他喝药。
一直到了夜色全黑,所有人都睡熟了,霍农才轻轻地摇醒常慧慧,把一碗药递给常慧慧让她喝下。常慧慧想到自己刚来,部落里的人还没完全接受她,若是她又吃饭又喝药——原始部落粮食和草药都是极其珍贵的,尤其是在寒冬,那他们就更不可能接受她了。
常慧慧不禁为下午自己悄悄埋怨霍农而羞愧,沉默地喝了药吃了晚饭又睡了过去。
这样过了两三天,常慧慧的病不仅没好还有加重的趋向,霍农晚上为她煮了更多的药喝下去都无济于事。常慧慧大骂自己被养娇了的身体,心里也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这时候常慧慧的病终于瞒不住了,她打了一个喷嚏,全山洞的人都看向她,前几日的那个野人母亲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常慧慧厉声呵斥,仿佛是常慧慧害死了她的孩子一样。
常慧慧本就体弱,此时更是无从争辩,莫名其妙地看着女首领向她走来,跳起了巫舞。其他人也静静地看着。霍农跪在一边对女首领解释。
女首领跳得满头大汗,最后指着常慧慧说了几句什么,立刻有几个女野人过来拿着标枪和尖石头围着常慧慧,表情既恐惧又愤怒。常慧慧还没反应过来,她是无神论者,可不真相信女首领通过蹦蹦跳跳就能知道神的旨意什么的。可是她太虚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女首领又指着霍农说了什么,很快也有人把霍农围了起来。
霍农一边争辩一边扶起常慧慧,野人们用尖利的标枪戳着两人作出龇牙咧嘴威胁的样子,把他们赶到山洞旁边火葬小孩的小山洞里。
不一会儿,女首领把所有从常慧慧那抢的东西都扔进了小山洞,还派了两个壮年的女野人守在洞口。
常慧慧十分着急,心里隐约有些明白,想问霍农又语言不通,霍农却在一边哭泣。常慧慧一直把霍农当作主心骨,毕竟他是男生,此时才想起来,霍农就算是男人也是母系氏族的男人,指望着女人给他作主。
常慧慧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便只好拍了拍霍农的手,以示安慰。
不多时,有几个女野人扔了柴火进来,扔完之后立刻跑了,避常慧慧和霍农如毒蛇猛兽。
常慧慧惶恐不安又摸不着头绪,打手势问霍农怎么了。
霍农擦擦眼泪,拿柴火做了一个点火的动作,又走到柴火上作痛苦状,还发出“哇哇”的惨叫。常慧慧要是还不明白,那她就真是个傻子了。女首领竟然要残忍地烧死他们!
她本来还暗赞这个部落火葬的先进,没想到竟是只有病死的人才会火葬。
真是狗血得不得了,有一瞬间她想认命算了,说不定死了还能回到家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她终究是个怕死的,消极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谁知道她死了还有没有第二条命?而且还有霍农呢,她已经连累了霍农,总不能害霍农也枉死吧?
第005章 逃出生天
常慧慧把她来到这个部落的情况仔细想了一遍,便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个部落十分排外,可能以前也有收留外族人的先例,但是外族人有传染病使得部落里的人得病死亡,这个教训一代代传下来,便成了今天部落排外的现象。
而他们早前能接受她,一是因为救她回来的是医生霍农,另一个大概是因为女首领贪图她的衣服。
引发部落要杀她的导火索就是那个孩子在她来的第二天死亡以及她刚好得了风寒。
坐以待毙不是常慧慧的风格,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不想英年早逝,不然当初也不会千辛万苦地要找人类了。
常慧慧仔细分析目前的形势,又见守着山洞的只是两个人,那两个人怕常慧慧会把瘟疫传给他们便站得远远的。常慧慧心里想着最好是晚上行动。
这时,霍农拉了拉她的衣角,把自己攒的烤草籽给她吃,常慧慧此时还是个病人。
常慧慧强忍着体温飙高的难受吃了些,她要为晚上的逃跑作准备。如今看来,女首领并不打算立刻杀死他们,因为天已经快黑了,这里若是火光大盛会引来野兽。这就给了常慧慧逃跑的时间。
常慧慧没法儿跟霍农交流让他等待时机逃跑,就任他吃掉所有的草籽然后继续哭泣,她也虚弱得没有力气去安慰他,自顾自地把所有的衣服穿好。这衣服被女首领穿过,她想起女首领摸她腿的猥琐恶心样子就一阵不舒服,仿佛衣服里有跳蚤一样。那块儿兽皮常慧慧想了想还是没有扔,装在了自己久违的包包里。
她又检查了一遍包包里的东西,还好,女首领怕传染一样不少地还了回来,只是翻得有些乱了。她之前看到女首领不会摆弄包装袋水杯手机什么的,见它们漂亮,便把整个包都放在了山洞里的祭台上当作圣物和十几个彩色陶器一起供起来。当时她就松了一口气。
夜晚终于来临,霍农哭着哭着睡着了,常慧慧也装作熟睡的样子,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冰凉的柴堆上。
这个山洞是专门火化死人的,里面还有没烧干净的人骨头,尤其是人头和人手的骨头,在冷寂森森的夜里十分骇人,远处野兽的嚎叫就像是那些死去的人骨发出的惨叫。常慧慧吓得鸡皮疙瘩乱蹦。
借着雪地反射的星光,常慧慧偷掀眼皮看到两个女野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停顿了下见两人没反应,过来踢了两人几脚,骂了几句,这才出去。
常慧慧默默地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撑着身体慢慢挪到洞口,发现那两个女野人竟然回到了大山洞,在洞口的石头上坐着,把手和脚都放在里侧。大概石头里面升的有火堆。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女野人头一点一点地靠在洞壁上,昏昏欲睡。
常慧慧见时机已到,悄悄回到洞里,轻轻摇晃霍农,霍农迷迷糊糊醒过来正要说话,常慧慧赶紧捂住他的嘴,轻声说道:“霍农,常慧慧。”
霍农听到常慧慧的声音停止挣扎,常慧慧拉着霍农悄悄走出山洞,霍农见洞外没有人就明白了常慧慧的意思,配合地放低脚步声。
常慧慧担心他们会顺着脚印找到自己和霍农,一边向着日落的方向——暂且定为西方——走,一边把脚印用树枝扫一扫,加上风大吹得未结冰的雪花四处飞扬,这样就减小了脚印暴露的危险。
在一边注意常慧慧的霍农十分惊异,常慧慧扬扬下巴,受了他眼中的赞赏。有了霍农的帮助,两个人的前进速度加快了很多。
这里的夜本来就短,过了四五个小时天就开始放亮了,常慧慧却不担心,天再短野人也是要睡觉的,因为这里一天有三十个小时左右,野人的睡眠时间通常是一天十个小时。
说到时间问题,这个星球有两个太阳,最先升起的是小太阳,隔了约三个小时左右,大太阳升起来,常慧慧把两个太阳相距最近的时候称为中午,这个时候也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这样一来,当大太阳后三个小时落的时候,每天就有大约二十二个小时是白天,八个小时是黑夜。这些都是常慧慧每日记录电子表上的时间得来的。这是冬天,夏天有没有黑夜还两说。
常慧慧没法把电子表调成三十小时一天,就在每天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把表往前调六个小时。如此一来,误差也不算太大了。
常慧慧和霍农绕到小山的南面(背着太阳的一面),从南面下山,这一边的北风比山北的风更为寒冷凛冽,两个人逃命途中也顾不得冷不冷累不累了。常慧慧还发着高烧,开始还有力气,下了山之后就开始犯迷糊,浑浑噩噩只能倚靠着霍农。
她这时才真正发觉出霍农的好来,霍农不仅善良地救了她,拿出珍贵的食物给她吃,还顶着被杀死的危险把她带回部落,女首领抢她衣服的时候也只有他一个人求情,最后临死之前还把仅有的食物分给她吃,免得她成了个“饿死鬼”。
常慧慧想到桩桩件件,都是霍农的好,如今自己病的这样厉害霍农也不抛弃她,说到底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连累他。想着,她不禁流下泪来,好在霍农急着赶路和毁掉脚印没有时间看她,也就没发现她哭了。
不过,尽管这样她也不会说什么让霍农丢下她一个人先走的话,人都是自私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她这个从来没有面对过死亡威胁的人呢?只是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
她想来想去,不禁咒骂女首领,若不是她夺了她的衣服,她也不会冻病,最后被迫逃亡,还连累了霍农。她骂着骂着就睡着了,也可能是昏过去了。
常慧慧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寂静,可能是因为走了许多路出了汗反而觉得身上轻了些,脑袋也没有之前那么昏沉了。她正睡在一堆茅草上,茅草堆在大树的背风处,周围布满了枯树叶子。却没有霍农的影子。
常慧慧心里一慌,难道霍农以为她死了或者嫌她生病是个累赘,丢下她走了?她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正在她悲伤的时候,肩膀被拍,常慧慧一惊,以为来了野兽,这森林可有不少野兽。
抬头一看原来是霍农,都说病人情绪脆弱常慧慧也是,她完全忘了自己在母系社会,男子才是弱者,对着霍农又哭又打。
手里拿着草药的霍农反而愣住,不明白常慧慧为什么会打他,不过他想着常慧慧是病人,而自己是医生,而且他是个男子要顺从女人,便任常慧慧不轻不重地打他,反正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