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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方才可是将话听得清清楚楚,可郡主这样说了,她亦还是要顺着台阶下,否则便就是拂了郡主的面子。
“我也是个性子,听风就是雨,还当灏儿他又冲动,做了什么错事,惊了您的大驾呢。”
程绯染莞尔一笑,道:“我在府里呆着闷,有人陪着说话才好呢。”
“坐了这么些时候,瞧这时辰也该回去了。夫人,有空便到我那院子里坐坐,到时绯染请你尝尝外域的清茶!”
安氏是怎样精明之人,自然听懂了郡主的意思,忙浮现了笑意,道:“是,妾身自当前去,只是怕叨扰了郡主。”
“怎么会呢?我就爱热闹!罢了,我且先回去,你们慢聊!”
两人相伴而来,相伴而去,微风扬起他们的衣袂,竟是宛若谪仙一般。三小姐想,或许,老天爷便就是这般地不公道吧,总对某些人特别优待,却对她特别地残忍。
隐隐有泪水浮现眼眶,可她却是倔强地忍住不肯落下,瞧着更让觉着心疼。贝齿紧咬着红唇,隐约仿似将要破裂一般,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为了往后的日子,她已经付出得太多,而如今她只能是孤注一掷,任何的退缩,都将会叫她万劫不复!
恍然间,程绯染已在安阳带了一个月有余,明墨轩里的红棉花儿从绽放到如今竟隐隐有凋零之势。程绯染素手折了一枝红棉于手中,不见她的灿然笑靥,却是眉头深锁。
杜谨诚自是担忧,却终究没有问出,反而问道:“染儿,你觉得林灏如何?”
程绯染微微一愣,随即才回过神来,思忖半晌才道:“颇有些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就他今日表现而言,仿佛是急功近利,为人十分急躁,心思不够沉稳,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可是,皇祖父却说过,林灏是难得的将相之才!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林灏绝不会轻易叫人惹怒了自己。看来,他好像与你一样,是故意装作勃然大怒的。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
杜谨诚缓缓勾起唇畔,眸中尽是赞叹之色,道:“染儿,你可知道,我与林灏,师出同门!可是在外人面前,我们从来都装着不熟识。”
“林灏虽算不得是个痴情种,可据我了解,他亦不会是那般寡情薄淡之人。与颜容退婚一事已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今他竟又与尔岚谈婚论嫁。按他的性子,恐怕是另有隐情!”杜谨诚缓缓道来,面色却是沉重,“染儿,这事儿有蹊跷。你暂且不要去管,免得伤了你自个儿。”
程绯染却是自信一笑,道:“你总护在我面前,那么我何时能够坚强起来,独当一面呢?你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吃一点亏的。”
“何况我是女子,有些事儿我来做,更合适!”
二少爷,那人毕竟养你长大,孝顺如你,即便是恨她,却终究还会念着她的好。何况,这府里的众兄弟姐妹与你无冤无仇,你又怎能狠得了心呢?你且放心,你娘的仇,我娘的仇,福伯的仇,我一定会向这国公府讨回来的!
“可是染儿……”
程绯染紧紧握住杜谨诚的手,手心传去丝丝温热,“云峥,你应当相信我才是!”
第六十八章 闭门不见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文哦,这几天抱歉了。)
杜谨诚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般自信的光彩,仿佛天下苍生皆在她掌控之中。曼妙流光,流动着非凡的溢彩,心中的担忧莫名地便就消散不见。他缓缓勾起半唇,温柔大掌抚过她的如墨青丝,柔声道:“一切小心。你可知,我不能再失去你!”
程绯染灿然笑道:“你不会失去我的。如今的我,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杜谨诚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面上有着一丝淡淡忧伤,“我曾以为我的心会随她而去,如今因你,我的心才重新有了悸动。于我来说,你与明珠一样重要,染儿,千万保护好你自己!”
程绯染心中动容,反手环住他,温柔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二少爷,你放心,如今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丫鬟,也不再是需要你时时保护的柔弱女子。如今的我,已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何况,皇祖父和父亲母亲疼我至此,我的身边不缺少护我的人!
二人相拥,身旁桃花悄悄飘零,落在她的发际,留下袅袅余香。杜谨诚心中一暖,更是拥紧了她,温言暖语,如甜如蜜。
一个身影远远地望着二人,眼里满是嫉恨,一张美丽容颜此时却已然是狰狞万分。
“七小姐!”忽而,她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忙望向来人,见是冬梅,又连忙露出笑意来,道:“是冬梅呀!”心里却还满是惊恐,惶惶不安。
冬梅狐疑地打量了她几分,而后才道:“七小姐在这儿干什么呢?”
七小姐隐隐有一丝恼怒,你不过一个下人罢了,竟敢来质问我?可她终究是没有发作,用温柔笑脸掩住了心底的愤怒与委屈,轻笑道:“现下春暖花开,咱们府上的景致好,我不过是随意走走罢了。”
冬梅因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一向跋扈惯了,对这些个不得宠的庶小姐们并不尊敬,于是便就浅浅一笑,眉目间却满是嘲讽与得意,道:“是么,七小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想想我家二小姐,可真真是可怜,如今还下不了床呢。这般大好时光,竟耽误在病榻上了。七小姐,您与二小姐亲厚,可得多陪着她点儿,不然二小姐可真是要孤单死了。罢了,奴婢还忙着,您自个儿慢慢逛着吧!”说罢,抬起下颚,扭着细腰,便就走了。
七小姐暗自紧握成拳,满腹地悲愤,可恶,实在是可恶,一个下人竟也敢对她如此冷嘲热讽!我杜墨岚再不济,还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终有一天,我要将所收的耻辱全部讨回来!大夫人,你且等着,且等着看你自己如何万劫不复!
思忖几次,七小姐转了身子,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一步步,缓缓地往梵华楼去了。
程绯染抬起清眸,心中一闪而过异样的精光。
因着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老夫人这几日一直在佛堂诵经念佛,闭门不出。
七小姐提了食盒,正欲进门去,却被贺妈妈拦住:“七小姐,老夫人今早儿说了,谁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七小姐一怔,道:“祖母身子不适么?请了大夫了么?”
贺妈妈始终面无表情,道:“七小姐不必担忧,不过老夫人说要在佛堂念足二十四个时辰,七小姐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七小姐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屋子,只见是毫无动静,想着祖母平日也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心中虽还有些疑窦,却终究不再勉强,只把手里食盒递给了贺妈妈,便就挥手道了别。
屋内清荷轻轻撩开半边的窗子,探了一眼,道:“老夫人,七小姐走了!”
老夫人面色沉稳,竟瞧出她此时是什么个心思,“一个个的,未免太心急了!”
清荷听出老夫人的不悦,连忙哄道:“老夫人,我看七小姐是一片孝心罢了,你切勿动气!”
“孝心?平日总跟在二姐儿身后跑,如今倒是胆大得很!”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叫身旁安氏心惊。
安氏缓了缓心思,忙道:“姨母,这下辈的来给祖母请个安,可是在情理之中的。您切勿动了怒。”
精明如她,怎看不出七小姐的心思,只是姨母不喜欢比她更聪慧的人。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轻轻地转动腕上的翡翠镯子,道:“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如今的境况,那几房怕都是会蠢蠢欲动。我这府里啊,可是没有了安宁了!”话虽如此,可安氏觉得她眼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姨母,乱则乱矣,可若您能找到一个用得称心的人,哪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安氏霖然一笑,帕子轻轻拭过嘴角,“不说丝月,即便是那几房的,要是能得您的心的,您都可以扶持,往后为您自个儿所用!”
老夫人却是冷笑了一声,“怕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找了一个白眼狼!”
安氏娇笑着地道:“姨母,瞧您说的,纵使有那么多弯弯心思,又怎么逃得了您的眼呢?即便是我与丝月这次计划如此缜密,还不是被您一眼瞧出了!所以说呀,这府里呀,还是要您来当家做主的!”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道:“我都老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管事儿?不过每日诵经念佛,安稳度日罢了!”
“那可不行,若没有您出来管着,这府里还乱了套了!”安氏咋咋呼呼地说道。
老夫人被她逗乐了,哈哈笑起来,道:“你啊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这般孩子气儿!罢了罢了,你先行回去,叫丝月稳住心思,不可轻举妄动。旁的,我自会为她打算!”
安氏连忙谢过,“侄女代丝月谢谢您了!”有老夫人帮忙,自然比依仗那位郡主来得更加稳妥。
两人又说了些许体己话,安氏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七小姐却并还未走,眼见着安氏从梵华楼里出来,双眸微微一眯,祖母肯见安氏,难不成她要帮大姨娘么?
眸中精轮一转,不行,去了个大夫人,又要来个大姨娘,那她和姨娘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只是现下祖母却是不肯见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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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进了主屋,见大夫人在暖榻上歇息,便忙上请安见礼,又道:“夫人,可是累着了?”
大夫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这几日她真是精疲力尽,一方面要照顾二小姐,又要顾着府里和银楼的事儿,一方面又想法子还以自己清白。
冬梅忙饶到身侧去,为大夫人捏肩,半晌道:“夫人,我方才瞧见二少爷与郡主在一起。”冬梅想起当时的情景来,二少爷轻轻地拥着郡主,郡主在二少爷怀中甜蜜笑着,那样的场景,竟是如戏文上所说的那般天作之合。
大夫人微微抬眸,道:“郡主与二少爷?”
“是呢,夫人。”冬梅笑道,“瞧那情形,恐怕郡主对咱们家二少爷心有所属呢。夫人,您说这是不是件好事儿?”
“真的?”大夫人忙坐正了身子问,“那二少爷呢?有没有对郡主不敬?”
冬梅笑着摇摇头,眉开眼笑,道:“夫人,您放心。二少爷的神情可是温柔呢,仿似他眼中只有郡主一般!夫人,这三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二少爷有这般地神情呢!看来,二少爷真是将明珠给忘了呢!”
大夫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冬梅,冬梅心中一慌,忙就跪了下来,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珠与锦娘,是府里最忌讳的两个名字!
大夫人冷脸稍稍一侧,轻轻地撩过手里的锦帕,冷声道:“你在我面前当差也有几年了,怎么还这般没有眼力劲儿!”
冬梅心中惶恐万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冬梅,你是我房里的人,出去做事可要小心谨慎。要是还如今日这般冲动妄言,丢了我的脸面,我绝不会轻饶。”大夫人厉声说道,美眸张扬,“平日里我不知道的便也就罢了,可往后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传到我耳里来,你该知道会有何下场!”
“是,是,冬梅再也不敢了。”冬梅连忙叩头谢恩,“多谢夫人不罚之恩。”
旁人都道在夫人面前当差是怎样的风光,可没有人知道她的担惊受怕!只是若要叫她再回去做杂役,她却是万万不肯的。虽然服侍夫人要谨言慎行,可也因服侍夫人,她体会了被人尊敬的滋味。在府里,底下丫鬟谁敢对她不敬,就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