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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杜昭岚黯淡了神色。
而杜谨之却笑得恣意痛快,“他这种人,是最没心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陷进去。”
杜昭岚瞪了他一眼,冷怒道:“我的事儿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杜谨之阴晴不定,伸手便扼住杜昭岚的下颚,恶狠狠道:“凭你,也有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么?”
杜昭岚有些气噎,一双美眸惊恐地望着他。她知道大哥喜怒无常,可她没料到大哥竟然会这样阴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那神情好似真的要掐死她一般。
杜谨之定了定神,缓缓放开了手上的劲儿,眼角微微动了动,片刻后才道:“慕琰来了,你抓紧从杜谨诚那儿拿到令牌,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知道了。”杜昭岚嘴上应和,心里却想着,凭你,也能动得了二哥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主屋里,大夫人沉着脸,目光锐利,好似要将眼前跪着的人吞噬一般。“你们且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被大夫人的怒意震住,战战兢兢地回道:“先前银楼有了您的资金,生意本已有好转,可是突然哪里来一个商户,在咱们对面新开了一家银楼,且珠宝玉器均是上乘,价格又便宜,吸引不少了客人。这本也没有什么,坏就坏在前几日,咱们银楼买出了一块假玉!”
说话的人便是银楼掌柜,姓李的。他偷偷瞄了一眼大夫人,见她黑沉着脸,隐隐似要发怒,可是却并未说话,心里明白大夫人是要自个儿继续说下去,便又道:“那日,一位公子来买玉,说是给家中祖母做寿礼的。奴才给挑了上好的翡翠,当下那公子也很高兴,笑呵呵地就走了。可没过几日,那公子折返回来,还直嚷嚷,说咱们银楼坑他的钱,卖给他的是一文不值的石头。”
大夫人眯了眯眼睛,心中早已有数。这本来做生意,哪样的人碰不上,可是在这个关头,却叫人不得不起疑了。恐怕是哪个下作的,敢故意来害她了。抬抬眸,稍带了些怒意,道:“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来禀报?”
李掌柜缩一缩脖子,道:“我本来只以为那公子是讹人的,不过一件小事罢了,故而不敢来打扰您。”
“那今儿又是怎么回事?”
李掌柜暗暗缓了缓神,又说道:“今儿一大早,那公子又上门来了,说让我们赔钱。可那日我们明明卖出的是真翡翠,自然不干,便就想打发了他走。可那公子竟然耍了无赖,在咱们银楼里捣乱。我带来福他们将人赶了出去,本以为那公子会消停了,可是没有想到那公子竟告到了衙门!”
“简直可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大夫人猛一拍桌子,吓得李掌柜浑身抖了一抖,“你且去告诉那公子,我吉祥银楼在安阳多年,从来没有买过一件假货,他若是再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掌柜道:“夫人,那公子告到了顾大人那儿,先前顾大人已找人来问话,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此时已是怒气滔天,这几日她就没有顺心过。二小姐受了伤,还在床榻上躺着,如今这银楼又出了这档子事,什么烦心都扎到一块了。甩了甩手,一脸不耐,道:“顾大人是个明白人,不会胡乱听信他人的。你回去吧,我乏了。”
李掌柜有些迟疑,便不起身,只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先前有个女子,说要用十万两银子买咱们银楼。您……”
大夫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怒道:“那银楼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变卖的。还有,我先前拿的五万两,你可千万得给我挣回来,不然,哼……你自己该清楚。往事我可以不计较,但若往后你再做一些忘恩负义的事儿,我可就不会轻饶看你!”
李掌柜惶惶不安,连声说着:“奴才不敢,奴才定当尽心尽力,尽心尽力!”
大夫人冷笑一声,摆摆手,道:“走吧,别再这儿碍我的眼!”
“是,是。”李掌柜连滚带爬,走出了主屋。只是踏出门槛时,唇边竟含了一抹冷笑。
大夫人扶扶额,一脸疲惫。陈妈妈忙给她奉了一杯茶,又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按着肩膀,宽慰道:“夫人,你且放心,银楼的生意定然会好起来的。”
大夫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这银楼的生意若好不起来,我如何向娘娘交代?今年也是怪了,怎么突然会得这样子差?往年这个时候生意总是好得不得了的。难道说,有人在暗地里使绊么?还是,被人发现了?”
陈妈妈连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忧,这生意,总是有好有坏的。何况咱们现在资金够,不怕生意好不起来,您且放宽了心。”
大夫人点点了头,那蹙着的眉头依然不曾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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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嫂子安氏
已是三月,天儿渐渐地暖起来了,屋里屋外,也是一派生机。柳树早已垂成绿丝绦,桃花亦开得旺盛,未过许久估摸着也要结出果实来了。明墨轩里的红棉,已然盛开,花红如血,硕大如杯,叶片几尽落尽,远观好似一团团在枝头尽情燃烧、欢快跳跃的火苗,极有气势。
这一日,程绯尧闲来无事,叫上妹妹与慕琰一道往明墨轩赏花去了。到时,杜谨诚正在院子里,捧了一本书看。明黄日光打在他的长袍上,鼻翼间留了一道暗影,微垂着头,却不减他的傲然气势,只是这会子瞧着,多了一份儒雅。
程绯染有些晃神,直到程绯尧扯了扯她的衣襟,她才回过神来,朝着哥哥便是一笑。
身侧慕琰早已笑眯眯地奔着杜谨诚去了,喊道:“谨诚。”
杜谨诚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眼神里有一丝迷茫,看清来人后,便是浅浅一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程绯尧也是笑呵呵地凑上来,道:“我们正无聊着,来看你院子里的红棉。染儿也极爱红棉,我便拉她一道来了。”
杜谨诚似有些诧异,道:“绯染也喜爱红棉么?”
“是啊!她总说红棉是英雄花,就像我爹一样傲然孑立。她每每写字或描画,总习惯在落款的地方画上一朵红棉。”
程绯染暗自垂眸,心想,哥哥真是多话。又想起先前拿牵扯不清的绣帕,眉角就皱了皱。身旁慕琰轻轻推她,眼神打量着,好似在问怎么了。程绯染却摇摇头,回了一个微笑。
杜谨诚瞧得真切,心中却闪过一丝酸意,觉得有些烦躁,便道:“没想到绯染竟然也爱红梅,怎么先前不曾说过?”那意思便是,绣帕明明是你自己的,为何要推到一个丫鬟身上?
程绯染一惊,果然是起疑了么?抬眸轻笑,温婉从容,道:“红棉强劲,犹如英雄,是女子都爱呢,绯染也自然不例外。”
就是这一抹笑,叫杜谨诚稍霁了脸色,心中疑窦犹在,却不想再无追究,起身唤来丫鬟奉茶。四人围桌而坐,程绯尧摸着下巴,道:“在安阳几日,人都懒散了。这样的好春光,都让人不想走了。怪不得绯染总心心念念着这江南。”
慕琰吃了一口茶,道:“说得是。连这茶,都好像比京都的香甜。”
“不然你们便就留在安阳好了,也享受享受着富庶之地,鱼米之乡的悠闲日子。”杜谨诚乐了,从心里流露出真心的笑。
慕琰笑眯眯地应道:“好啊!咱们到郊外买几间宅子,比邻而住。春日种花,夏日捕鱼,秋日收成,冬日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吃火锅!”
众人都被他说乐了,程绯染忍不住说道:“表哥,你就惦记着吃,与云伯伯一样。”
四人笑呵呵地说着闲话,可是他们都清楚,以他们的身份,那样悠闲惬意的日子,着实是个奢望。程绯染暗暗望向杜谨诚,见他眉眼含笑,也便轻轻笑了。曾经,他对她说过,带她远离世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他们两人,不管其他,一辈子相依相守,白头到老。曾经,她以为那样的日子离她很近,只是,那些以为只是以为罢了。而今,她与他,只是好友的妹妹,其他再无关系。只是,他们还能这样坐下说话,恐怕已是上苍的恩惠了。
说话间,大夫人提着食盒来了,见几人都在,稍稍一愣,很快便笑意满盈地踏进门来,给三人行了礼后,道:“妾身正好给二哥儿做了几个小菜,郡王郡主也一道留下来用膳。”说着,便又吩咐了丫鬟再去做些膳食来。
大夫人招呼几人坐下,神色如常,连一丝疲惫都不曾有。程绯染心想,大夫人果真是隐藏得好。二小姐受伤,银楼乱成那样,她都有法子应付,对付她,果真要花些时候。只不过,她不急,可以慢慢来。不自觉地,便就勾起了一抹冷笑。
大夫人果真是待二少爷极好的,带来的菜品均是他最爱的菜肴。程绯尧与慕琰对望一眼,不动声色,只应和大夫人说话。反而是杜谨诚一脸沉静,便不曾多说话。程绯染觉着有异,暗暗思忖。
大夫人一副慈母模样,看着二少爷用膳,脸上始终戴着温柔笑意。程绯染几人也不动筷,只看着杜谨诚一人用。杜谨诚也是心安理得,便不管他人。反而是大夫人劝几人一道用。总之,这个饭桌上,气氛十分怪异。
可大夫人始终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一会儿为杜谨诚夹菜,一会儿劝众人吃菜。几人心思各异,在厨娘做的菜上来之后,随意地吃了几口。
用罢了膳,大夫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笑眯眯地为众人斟茶。慕琰阻止道:“岳母大人,我们是晚辈,怎能让您为我们斟茶?不行,不行!”
大夫人却笑着推开他,道:“怎地不行?你坐着吧!”
慕琰又说了几句,只是终究说不过大夫人,无奈只好作罢。大夫人手艺娴熟,一来而去,这茶也就泡好了。众人轻茗了一口,都觉得清香无比,正欲夸赞,却听得外面陈妈妈说:“夫人,林夫人到了,老爷请您过去。”
大夫人手里的动作不停,面上依然浅笑,连一丝诧异都不曾有,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拢了拢身上衣裳,朝着众人道:“妾身先行告退!”
众人自然不会拦,大夫人优雅高贵地朝外头去了。程绯染面上扬着浅浅的笑意,林夫人,安氏么,来得可是时候!
林夫人安氏,大姨娘的嫂子,其夫官至礼部尚书,其子林灏去年秋试亦高中状元,她可谓春风得意。坐在杜府大堂,轻挑着眉,朝着定国公道:“国公爷,我来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去通知我那妹妹和外甥女来?”
定国公变了变脸色,心知安氏此前是来者不善,便道:“丝月与三姐儿先前受了伤,送到别院静养了,实在是凑巧了。这样吧,明儿我便将她们母女俩接回府里。”
安氏一脸不悦,怒道:“国公爷,我们林家虽然身份低贱,可我妹子那也是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先前她要为妾,我就拦着。可她自个儿非得死心塌地地要跟着您。可是如今,瞧瞧,她这一片痴心,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受了伤还要叫人撵道别院去。国公爷,您若是这样不拿我妹子当回事,我便就把我妹子和外甥女一道接回去。我林家虽无权无势,可养我妹子和外甥女还是养得起的。”
安氏讲话犀利不懂委婉,叫定国公臊了脸,被堵得哑口无言,连半句话都回不了。
“夫人这可是真是误会老爷了。”恰时,大夫人进了门来,面上带着温婉笑意,眉梢却晕了一丝冷意,“别院清净,对丝月和三姐儿养伤是大有益处的。老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丝月,免得她在府上,还要担忧许多,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