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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曲姐姐,你们不冷吗?”寒玉走到曲妃卿身边,双手搭在栏杆上,乘着山上清凉的微风,却突然煞风景的问出这句话来。
闻言,云千梦抿嘴一笑,原本放在远处的视线渐渐收回,眼角余光则是扫了眼曲长卿,见他果真面无表情的立于不远处,还真是像一座冰雕。
“寒小姐若是觉得冷,就回船内吧!”只是,云千梦心中却是向着自家人的,一句话便回复了寒玉。
只见小丫头立即偷偷吐了吐舌头,雪白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转目看向天边的云彩,不再开口。
曲长卿始终注意着寒玉,倒是有些稀奇这丫头也有安静害羞的时候,还是王妃有法子,一句话便让小丫头闭了嘴。
“咱们上次看时,天色早已黑透,今日这一看,这船外的景致竟是另一番海阔天空!”曲妃卿想起上一次在海王府遭遇的一切,若非有梦儿替她挡着,只怕当时的她当真是应付不来海王府的牛马蛇神。
云千梦却是注意着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见曲妃卿提及这句‘海阔天空’,便跟着说道:“是啊,什么事情,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闻言,曲妃卿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转目看向云千梦,见她正对自己善意的笑着,曲妃卿也不由得展颜一笑,朝云千梦点了点头。
而此时,夏侯安儿放松的神态不禁戒备了起来,只见她转过身,眼中带着警惕的盯着出口处。
与此同时,曲长卿与寒澈同时转向出口处,两人眼底同样染上点点戒备。
“想不到大家都出来赏景了!”一道略带阴郁的声音传来,海沉溪独自一人走上甲板,满面浅笑地走近众人。
“海郡王怎么也上来了?”曲长卿上前一步,挡住了海沉溪继续靠近女眷的身影,口气冰冷、神色肃穆,带着不容他欺进的凛然。
海沉溪却也不勉强,径自走到另一边,靠在栏杆上,目光含着丝丝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众人,突然对寒澈开口,“寒相今日怎么总与曲尚书在一起?难道是觉得海王府招待不周?方才太子还提及寒相,说皇上总在太子的面前盛赞寒相的学识,而寒相当初还是从辰王府出来的学子,今日竟又与曲尚书这般好的交情,当真是让人羡慕!”
海沉溪好生厉害的一张嘴,把寒澈说成了墙头草,亦是有意让云千梦等人看清寒澈的本质。
只听着他这般往自己身上泼污水,寒澈投向日光的眸光微闪,脸上神情却淡然从容,冷淡道:“太子谬赞了!寒某只是凡人,只希望与众位共事融洽,倒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样的话,辰王早就已经指责过他,寒澈岂会被海沉溪这外人激怒?
只是,他面上虽淡然,心中终究是有些在意曲妃卿的看法,目光转向海沉溪时,却是悄悄地扫过曲妃卿,见她表情平静,心头划过的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原来你在这里啊!”一道清朗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只见楚飞扬满面浅笑地登上甲板,朝着云千梦走了过来,手上竟还拿着一件披风。
而楚飞扬的身后,居然还跟着甩不掉的江沐辰,看着楚飞扬走近云千梦,为她披上披风,江沐辰脸上的神情便更冷了。
虽是一件轻薄的披风,可披在云千梦的身上,却让她觉得心头有些难受,便轻蹙了眉头,对楚飞扬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山风吹着十分舒心,倒不见冷,一会在用披风吧!”
说着,云千梦径自取下披风搭在手臂上。
楚飞扬见她似是有些难受,眼中的笑意瞬间褪去,换上一抹担忧,目光转向夏侯安儿,却见小表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情。
“走吧,咱们在海王府叨扰了半日,也该回去了!”楚飞扬说到做到,随即便见他扶着云千梦走向楼梯。
“楚王,这晚宴还未开始,您怎能缺席?”海沉溪立即开口,目光亦是带着刺探地看向云千梦。
“多谢海郡王美意,只是本王还有事情,便先行一步了!”说完,楚飞扬便不等海沉溪开口,与云千梦一同走进船舱。
太子见楚飞扬江沐辰离开,便也紧跟着起身,几人与海王闲聊了几句,一众人等便离开了海王府。
坐在马车内,云千梦掀起车帘看眼面前的海王府,只觉今日的宴会当真是透着无数的蹊跷。先不论这海王府众人均是态度可亲,就连方才太子等人先行离开的举动,也没见海王多加挽留,如此平常平静的喜宴中,却透着让人揣测不透的诡异,实在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表嫂,怎么了?”夏侯安儿也凑过来,从车内往外看去,只见从外面看海王府,当真是气势宏伟,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尊贵。
“没什么,坐好吧!”马车渐渐滚动了起来,慕春已听从楚飞扬的吩咐,在云千梦的身后垫上了厚厚的软垫,让她能够坐得舒服些。
皇宫、宗庙内。
容贵妃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静心地转着手上的佛珠,虔诚的模样不带一丝杂质。
一道略显驼背的身影慢慢靠近宗庙,对门外的太监宫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推开宗庙的侧门,从缝隙中观察着容贵妃……
☆二百六十七章
“余公公,你这是打哪来的?”守在上书房的门外,皇后宫中的宫女却看到余公公微驼着背从外面走了过来,眼尖地顺着他方才走过来的方向看去,那宫女眼神微微一沉,心中已是有些明了。
“没什么,这不是快下午了,刚去御膳房给皇上准备了些点心,你不在皇后娘娘的宫中伺候着,怎么跑来这里了?”余公公随便找了个借口这宫女的问题敷衍了过去,随即转移话题,精明的双目已是在宫女身上打量了一圈,心下明白了她前来的目的。
那宫女则是笑了笑,缓缓走进余公公,带着一丝恭维道:“公公辛苦了,准备糕点这样的小事,自有下面的小太监,您吩咐他们即可,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余公公已是满面笑容,只是眼中却因为宫女的话而显出不赞同的神情,“这吃进口中的东西,岂是小事?更何况是给圣上吃的,更是马虎不得!你今儿个过来,可是皇后娘娘那有什么事情?”
见余公公死活不承认自己方才所去的地方,宫女心头冷哼一声,脸上笑颜如花,把余公公拉到上书房前方的花坛旁,小声地问着,“公公,您也知道,自从容贵妃被罚进了宗庙,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进皇后娘娘的宫殿了!娘娘派奴婢前来问一问,皇上今儿个可去娘娘宫中坐坐?娘娘知道皇上大病初愈,特命人准备了不少有益身体健康的吃食!这上书房奴婢自是不能进去,可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您的话,相信皇上定能够听一听的!”
说着,那宫女从衣袖中掏出一只荷包,看似扁扁的,可却内藏乾坤。
余公公眼皮微微垂下,眼中的精光一扫宫女手中那只绣工精湛的荷包,眼尖的发现荷包上所用的金线可是千金难求的,眼底的神色不禁和缓了几分,却没有接过荷包,带着一丝为难道:“娘娘的心思,老奴是明白的!只是皇上今日着实忙碌,每日看到净事房捧来绿头牌也不看一眼,你让我怎么办?这样吧,我试着在皇上面前提一下,不过结果如何,可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余公公把那荷包推了回去,面对钱财不是不心动,只是这荷包已是这般昂贵,想必里面银票的数目更是可观,可自己若接下了这荷包,只怕以后就要为皇后卖命了。而玉乾帝这般精明的人,又岂会不会发觉,届时自己有没有命花这个钱,只怕还是未知数。
看了眼那宫女,余公公快步走向上书房,推开侧门走了进去,丝毫不给那宫女强塞荷包的机会。
“皇上!”端过小太监手中奉着的人参茶,余公公走上玉阶,小心地放在玉乾帝的龙案上。
“回来了?怎么样?”玉乾帝快速地在奏折上写下御批,随即换了一本奏折,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贵妃娘娘在宗庙潜心礼佛,为陈老太君祈福!宗庙四周也有禁卫军守着,一切正常!”余公公小声地回答着。
“哼!”可听完余公公的回答,玉乾帝却只是哼出一声,随即便没了下声,想必心头的怒意不会这么容易消散。
“乌统领那边可搜查出什么?”夏吉护送他回了宫,乌统领则是留在普国庵继续搜查,已是过了这么多天,也该给他一个答复了。
“回皇上,乌统领已派人前来禀报,普国庵内尽是道姑与女施主,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余公公说得极其小心,措辞也极其用心,不让玉乾帝从自己的口中听到忌讳的话语。
听完余公公的禀报,玉乾帝眉目神色一冷,下笔的速度则是更快了。
余公公小心地观察着玉乾帝的表情,见他神色淡漠,但眼神却透着犀利,心头不禁想着那宫女的话,便咬咬牙开口,“皇上,您要注意龙体啊!这些日子您总是与各大臣深夜谈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后宫的娘娘们,可都十分担心皇上的龙体啊!”
闻言,玉乾帝笔尖微微在宣纸上停顿了下,心头立即明白了余公公话中的意思,眼底不禁泛起一抹冷笑,随即问道:“是吗?算起来,朕的确是许久没有去后宫了!你说,朕应该先去看谁?”
余公公看着玉乾帝的神色并无太过明显的怒意,便顺着他的话回答:“皇上,皇后娘娘是后宫之首,宫规中也有一条,帝后每月必有一日是同寝的,您这个月,还未去过皇后娘娘的宫中呢!”
余公公一面说,一面注意着玉乾帝的表情,整个过程均是提着一颗心,生怕一个不察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既如此,那就走吧!”殊不知,玉乾帝竟是合上了面前的奏折站起身,领着余公公往殿外走去。
“娘娘,皇上要来了!”那宫女在上书房外张望了许久,终于见余公公远远地对她点了点头,便立即跑回宫中禀报此事。
听到这个消息,皇后手上端着的茶盏微微倾泻了下,微烫的茶水顺着杯沿泼在她的手上,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满面喜出望外地站起身,微扬声调地问着,“当真?”
“当真!皇上正朝着咱们宫过来呢!”那宫女走近皇后,接下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干手上的茶渍。
可皇后哪里顾得上这些,只见她立即冲到铜镜前,抓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小心翼翼地打理着柔光水滑的发丝,生怕有一根头发不合君意。
待玉乾帝踏进宫殿时,皇后已经领着宫中众人候在门口行礼相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玉乾帝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便抬腿走进寝宫。
皇后只觉那双明黄色的靴子在眼前微微停顿了一下便举步离开,心头稍稍划过一丝失望与酸楚,却只能扬起笑容站起身,身姿款款地跟在玉乾帝身后走进寝宫,在玉乾帝落座后,才小心的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此时天色不早了,不如您就在臣妾的宫中用晚膳吧!免得来回奔波!”盯着玉乾帝平淡的表情,皇后笑颜如花,心中揣着一丝小心地开口。
玉乾帝环视着寝宫一眼,这才把视线落在皇后清秀的脸上,脑海中却浮现容贵妃那张绝色的容颜,眉头不禁稍稍皱了下。
容蓉再美,却不守妇德,虽然时候检查她依旧是处子,可普国庵的事情发生过,在玉乾帝的心中容蓉已与DANG妇无异,若非她身后还有一个容家,自己又岂会留她活到今日?
而皇后虽然长得平淡无味,可却恪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