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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睿王上前听旨。”
萧澈抬眼看向萧战,这对父子四目相对之间一个强势一个冷冽,似乎都是半步不让,福海轻咳两声,萧澈还是半点反应也无,终于还是萧战拗不过,“澈儿,你过来。”
萧澈眸光一松上前两步,只见萧战从自己袖口拿出一样东西,“看见这个,你可愿听旨?”
萧澈眸光大动,只见萧战手中握着的不是那骨针是什么?
“父皇!”
“听旨!”
终于,萧澈依言跪了下来,这一场面忽然出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在一边的顾嫣然却已经是面如死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结燕秦世代友好,燕国特将念云公主远嫁与秦,现指婚与睿王,待两国递交国书之后择日完婚,钦赐——”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萧澈心中猛然一震,他抬头看着萧战,后者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一股巨大的震撼涌上心头,待萧澈谢恩完毕,萧战便将那骨针给了他,眸子里虽然含着疑虑,却多少是高兴见到他接旨的,“听说是你在燕国边境驻军的时候认识的,既然早有这事,你便该早些禀报上来。”
萧澈眸光微动,沉声道,“孩儿还有事在身,这便告退了,请父皇和丽妃恕罪。”
萧战只想着他能接旨就不错了,此时自然想着他心里或许多少还是有些气郁,便挥挥手让他退下。
顾嫣然双拳微紧,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黑影消失在了宫门口,一股子寒意自脚底缓缓的漫了上来,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为什么?分明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燕国公主?!
“顾嫣然上前接旨。”
忽然念道她的名字,顾嫣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顾嫣然接旨。”
“顾氏嫣然,钟灵毓秀,秀外慧中,乃我大秦女子之表率,朕念在膝下无女,特此收其为义女,享公主位,封号灵华,不日远嫁大燕太子为妃……”
顾嫣然豁然抬头,她愣愣的看着福海不停动着的嘴巴,那之后的一字一句都与她没有效用,只有那一句“远嫁大燕太子为妃”,像是一道惊雷凭空炸响,足以让她的世界天塌地陷!
——
寒风凌厉,刀锋一般的将萧澈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他的眸子微微泛着红,重重挥鞭催马疾行,马蹄阵阵,溅起雪沫飞扬,萧澈面色沉凝,直直的向着盛京行宫而去。
远远地便见到了那巍峨林立的宫门,门前此时正有几个侍卫守着,看到萧澈雷厉风行的向着自己这边而来,难免的面色带上了惶恐。
然而他们的睿王下马之后根本对他们视而不见,大步流星的向着宫内而去,这座行宫在皇宫之外皇城之南,是为了款待王侯贵宾才设下的,宫里虽然比不得皇宫占地大,却也并非小门小院可比,萧澈的步子极快的向着一个方向而去,一路上寒气四溢的眸子几乎吓退了路上经过的下人。
子墨几人跟在他身后,见他这般摸样眸子里也闪动着光彩,能让自家王爷如此失态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然而萧澈的目的地为何是这行宫,他却是不知道的。
直到看到了那一幢雕梁画栋的楼阁,萧澈的步子才慢了几分,此时此刻楼门口正站着两个白衣侍女,见到萧澈满身寒意而来,相视一眼不由得有些不满,“来者何人?这里是燕国公主的住所,来人快快报上姓名。”
萧澈双眸微眯,不看两门口的两个丫头直直的往里走,那两人眸子一变,正要上前拦住,却觉得一股子巨大的寒气将自己浑身上下制住,根本动不得半步。
“公主,小心!”
听见侍女的呼喊,萧澈的嘴角一勾,脚步不停的直直往里而去,外室之中空无一人,萧澈眸光一转,绕过一道六开的大屏风向着内室而去,甫一转过屏风便有一道劲气袭来,萧澈嘴唇一抿,毫不留情的出掌挡开。
“住手!”
这一声“住手”含着丝丝的慵懒之意,似乎是正在小憩的女子刚刚懒起,萧澈心中一动,眸光准确的落在了内室的床帏之后。
“都下去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的退了出去,屋子里便被一股子诡异的静谧笼罩了起来。
忽而床帏一动,一只十指纤长的小手自珠帘之后伸出,刚想往旁里一划掀帘而出,那细白的皓腕上便覆上了一只大手。
“啊——”
一声惊呼,慕容云轻只觉得一道尽力袭上自己的手腕,那般沉重有力,继而一道浓烈的男子气息向着她迎了过来,她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厚重的男子身躯压在了身下。
“还敢走么?”
一身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在慕容云轻的耳边,萧澈的整个身子都被绷得极紧,好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慕容云轻感受着萧澈上下起伏的胸膛,四目相对之间细细打量他棱角分明的容颜,她精致的面容浮上一层柔意,微微抬起手环在他的腰间,轻声开口,“不走了。”
萧澈的眸子几乎快要钉死在她身上,慕容云轻看着他微微憔悴的面庞和那带着血丝的眼睛,眸中闪过愧疚,“对——”
剩下的两个字被他尽数的吞进了口中,此时的慕容云轻本就只着着一件中衣,而身上这人的手好似带着魔力,到哪里哪里便能燃起火焰来,渐渐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便焦灼在了一起。
萧澈带着些许的急切,双唇顺着她的脖颈而下,那细滑的皮肤能让他燃起本来的欲wang,脑海之中再次浮现起了那一夜的场景,他的大手落在她的一侧软峰之上,轻轻揉捏的让她娇吟出声。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生怕露出一点点声音来,她的腰软的像水一般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一双眸子带着勾人的魅惑之意,微颤着的双睫更是带着楚楚可怜的孤弱,只一眼便能让萧澈本就要沉沦的心再坠一分。
她的手缓缓落在他胸前,一手在他腰间一划,另一手趁势便钻进了他的衣襟,她一层层的摸进去,直到触到了他胸前。
他俯身在她耳边,双唇微动便将她晶莹的耳垂吮进了口中,慕容云轻又是一阵轻颤,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喘的不成样子,她娇声告饶着说不要了。
萧澈吻上她的香肩,“嗯?”
慕容云轻一边缩着肩膀一边喘息加剧,只含糊不清的道嘤咛着。
萧澈一口咬上她的下巴,“什么?”
她双手深深的扣紧了他的肩膀,只觉得心田深处炙热的不成样子,她的神思已经快要被他压榨个干净,只好软声呢喃,“澈,别——”
他的名字在她唇边化作了一汪春水,那一声声含情似逗的轻呼根本不是告饶,倒像是欲拒还迎般的娇美如水,萧澈低咒一声,将她紧身搂在怀中,待烟花灿烂之后,他缓缓一叹,“轻儿。”
慕容云轻在他怀中余韵未消的轻喘着,闻言只倾身靠过来紧紧的依偎在了他的胸前,萧澈低头捧起她的脸细细看着,带着粗粝老茧的手指在她的眉眼之间滑过,好似在描摹一幅及其矜贵的画作,“是你。”
他这两个字让慕容云轻心中一酸,她的声音本就是沁了水的,此时带上一点动容,便越发的能引人遐想,“萧澈——”
萧澈知道她的心思,只将她拥入怀中,“怎么成了燕国公主?”
慕容云轻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慕容尘的事招了出来,还将巫国之行随意的捡着来说了些,总算是把这三个多月来的行踪回报了个大概。
萧澈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该死!”
慕容云轻倾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萧澈眸光一动,细细密密的在她颈边轻啄几口,倒也没有如何的怪罪慕容尘。
慕容云轻本是想着安慰安慰萧澈,却不想这一吻却将某人压抑许久的情潮二次引了出来,而他已经将她身体的每一处都了解的无比透彻,不消多时,她便在他的身下再次沦陷的不成样子。
夜色渐深,当白衣侍女们再次进门来之时只看到自己的公主已经换了一身衣物,此刻正落座在那妆台之前,而那个含着凌人之气而来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为她绾发,侍女们几乎是目瞪口呆,前后不多时一个人的变化却能如此之大!
“这是睿王。”
侍女们再次面色大变,闻言赶忙跪地行礼,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他们公主以后的丈夫吗?可是为何这两人看起来,却分明已经是——
“都退下吧,让子墨在外候着。”
侍女们齐齐退了出去,慕容云轻转头看着萧澈,“怎么?有急事吗?”
萧澈看着她的眸子眉色凝重,“要将你早日娶过王府才好。”
慕容云轻面上染上一抹娇红,嘴角一抬道,“我知道现在盛京之中情势有些紧张,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圣旨,我们成婚便是早晚的事,你莫不是担心我再跑了不成?”
萧澈眸光一深,“嗯?”
慕容云轻扑哧笑出声来,起身握住他的手,“不会走了,你放心。”
萧澈深深看一眼她,听得外间子墨的声音紧握一下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当子墨看到萧澈面色之时心中便已笃定内室之人便是那楚姑娘不错,由此他止不住道,“王爷,楚姑娘真的回来了?”
萧澈嘴角一抿,“从今往后没有楚姑娘,只有燕国公主慕容云轻,你可明白?”
“是!”子墨面上笑意当即浓了几分,只要那人回来,自家王爷高兴了,底下人也才能松口气啊,“王爷,宫中最后一道旨意是皇上收了顾家小姐为义女,不日远嫁大燕。”
大燕?
萧澈墨瞳一转,想到她的来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一份,“随他去吧,这几日京中不要放松,另外,命管家把玲珑阁重新装点一番。”
玲珑阁——
子墨心中大喜,连声应是,再得了萧澈几道命令之后便转身出门去了。
见萧澈面色渐暖的回来,慕容云轻的嘴角也扬了一扬,萧澈将她用在怀中,轻轻道出一句,“住王府去吧。”
慕容云轻一笑,“好。”
——
翌日一大早,萧澈便离开了行宫,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住着燕国公主的行宫进出在规矩上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而他手上确实是有些事,幸而她已经答应了要住进睿王府,那么一切便不是什么问题了。
就在萧澈刚刚出门之后,一辆云顶马车便从行宫宫门而出,一路向西直直向着皇宫而去,宫门口的侍卫在知道是燕国公主前来觐见皇帝之后当即命人前去禀报。
片刻之后乃是禁军统领陈傲前来迎接燕国公主进宫,侍卫们看着那燕国公主的背影,不知如何竟觉得有几分熟悉,然而正是这位公主的进宫,让整个盛京肃杀了多日的气氛一朝瓦解。
就在公主进宫的第二日,大秦皇帝萧战召来六部三司以及几位朝廷元老重臣,就在勤政殿的早朝之上宣读了立太子的诏书。
诏书下,储君定。
彼时萧澈刚刚起身,窗外的院子里又下了一场雪,厚厚的盖住了这玲珑阁里葱茏的草木,萧澈站在窗边,深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冷气,只觉得好不清爽,他回头看一眼床上还在浅睡的人,嘴角微微的扬了一扬。
静谧的晨光之中忽而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并且那吵闹之声越来越接近了玲珑阁,萧澈的眉头一凝,早就交代过了这玲珑阁周围不可大声喧哗,到底是谁如此胆大?
萧澈起步往外走去,刚走到门边却听见床榻之上的人轻轻地翻了个身,眼见得一截藕臂裸露在外,萧澈停了往外行的步子折身返回,轻轻地将锦被把床上的人团团裹住之后才重新起身向着院外的喧闹之处而去。
他的步子极轻,便是在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