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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的议论声落尽了楚云轻的耳里,她只觉得心中一凛,众人似乎看出了她面上的迷茫,此刻坐在左手第一位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来对着她将手放在胸前弯了弯腰,“圣女不必疑虑,想必是水凌莎没有同您讲清楚,她年少不知事,若有什么冒犯的,还请您多多原谅。”
楚云轻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厢水凌莎却是自己向前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楚云轻一惊,却见水凌莎向着自己做了一个旁里那位老者刚做的动作,“请楚郡主谅解。”
楚云轻终于回过了神,她看着水凌莎,“公主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旁里的老者听着楚云轻的语气眉头微皱,水凌莎眉色一动,对着旁边的那人道,“长老也看到了,水凌莎所言不假,圣女需要时间才能适应新的身份,不如就让水凌莎与圣女好好谈谈吧。”
那老者眸光一凝,须发皆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犹豫。
“公主跟我进来吧。”
楚云轻没有给其他人多言的机会,当即转身向着自己的卧房而去,水凌莎眸光一亮,连忙跟上。
“这就是公主说的治病?”
楚云轻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寒意,水凌莎的眸光微微一暗,看着楚云轻的眸子长叹一声,“你不必怪我,就算我不讲你带来这里,也会有其他人带你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巫国神山。”
“巫国?!”楚云轻大骇,“怎么会是在巫国,我们不过走了十日,若是到巫国,最少要走半月多啊。”
水凌莎一滞,“我们是走了半月,现在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楚云轻一惊,看着水凌莎的面色瞬时明白了,她终究还是对自己使了手段,“所以,为什么我一定会被人带来这里?”
水凌莎的眸光少有的带上了正色,“因为你的身份!”
楚云轻不解,水凌莎一叹道,“你也看到了,我分明是巫国的公主,在外面却也只能站最末的席位,这只是因为,百年来,在巫国之中向来是神权大于皇权的,若是神殿长老们不承认我,我便连公主的称号都算不上。”
楚云轻没有插言,细细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皇族之中有公主,神族之中却是有圣女,巫国几百年来的祭民生历法都是先由圣女祭祀上天,若得到的是祥瑞方可实行,若是不是,即便是再好的治国之策,都会因为神殿长老们的否定无法施行。”
楚云轻眉头一皱,巫国向来不与外界交流,并且通常和巫蛊之术连在一起,却想不到原来是被神殿制约着的。
“这样岂不是国之不国?民众难道没有异议吗?”
水凌莎冷笑一声,“能有什么异议?民众尽数信奉月神,神殿长老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怎么是神殿长老?那圣女到底是什么身份?”
水凌莎转过头来,眸光灼灼,“圣女便是长老们的傀儡,说的是什么祭天请命,其实,外面的这些长老们哪个不是私心深重?”
这话里有深深的郁气,她接着道,“巫国之所以称之为巫国,只因为建国的始皇是因为一个巫女才得以立国,所以国内真有巫术甚行,然而这些所谓的巫术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卜算和一些蛊物罢了,然而百年前的建国巫女却手握这一些秘术,这神殿,便是由她建起来的。”
“这些秘术千奇百怪,却真能做到常人想都不能想的事。”
水凌莎转过头看着楚云轻手腕上的伤口,“我一共在你体内取了五次血,可是你的手上却只留了一道伤痕,只怕再过些时候也会消失不见,这一点,你该比我清楚。”
楚云轻点点头,只听水凌莎道,“你的身上被他们种下了秘术,伤口愈合极快,同时百毒不侵,这些便是他们获取民众信任最关键的地方,然而这些秘术的施行都需要条件,只有世代相传的圣女家族才有可能成功,很显然,你身上具有这样的特质。”
话说到这里,水凌莎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说到重点上,她微微一沉吟,“每一届的圣女都和上代圣女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一旦立誓接受了圣女的身份,便不得离开巫国,由长老们制定婚配对象,另有许多条条框框的约束,最重要的,还要听长老们的话,一旦违背,圣女们体内不仅有秘术,还有蛊毒。”
“二十年前,上届圣女在解了自己身上的蛊毒之后趁着长老们闭关期间逃出了神殿,之后不知所踪下落不明,长老们大怒的同时派人在国内寻找新的人选,然而历代圣女一族早已凋零,找来找去没有人能替他们继续做圣女来竖立神殿的威信,所以,他们只得去找那位逃出去的圣女。”
楚云轻终于有些明白了,自己的母亲便是那逃出去的圣女,一时之间心中五味陈杂,她转头看着水凌莎,“所以接下来我的下场是?”
“外面的人会尊崇你,会留下你,把你捧到最高的位置,然而一步步的将你变成他们的傀儡。”
“他们想留下我就留下我?”
水凌莎一笑,“你以为这些长老们凭什么控制巫国皇室,只凭一个圣女吗?他们有自己的卫队,还有万千民众的追随。”
楚云轻觉得头疼,“既然你并不喜欢神殿,为何还要帮他们带回来我?”
水凌莎眸光一变,霎时间几分沉暗涌了上来,“我并不是为了他们,我是看重你的血而已,更何况,我有把握让你离开。”
楚云轻挑眉,“让我离开?”
“怎么,难道你真的想留下做什么圣女吗?你最好不要给他们机会在你体内种下什么东西,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楚云轻的眸光有些沉重,可是听水凌莎说的胡,她们现在还算不得同盟,“你要我做什么?”
水凌莎一沉吟,“我要你救一个人!”
“用我的血?”
“是!”她的眸光前所未有的恳切,“神殿早就是皇族的心腹大患,一个国家若是只能尊崇神的旨意而存在,那它的前途可想而知,我要你救的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将这个神殿从巫国铲除干净。”
楚云轻冷笑一声,“既然你要用我的血救人,何必来问我,你可以继续自行取用,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些?”
水凌莎头一低,“少量的血没用的,他的体内被人种下了千魂咒,必须要你体内被秘术加了百草之效的血才能解,而且解了千魂咒之后,你的体内就再也没有秘术之效,同一个常人无异。”
与常人无异?
楚云轻嘴角一勾,这并非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她本来就是个寻常的人,“救人可以,不要忘记你的话,我并不想在这里多留几日。”
水凌莎眸光大动,面上少见的露出了惑人的美艳笑意,“成交!”
楚云轻心中一定,她曾经想过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弄了个明白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她照着水凌莎的话和那些看起来十分恭顺却也时刻将眼线放在自己身边的长老们斡旋,两日之后,水凌莎带她去看她的病人。
沉暗的小室之内,一道白色的帷帐正将一张软榻团团的围了起来,楚云轻的眸光看过去,正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
“就是他,这一次血阵要时序一刻钟的时间,你若是撑不住可以叫我。”
楚云轻摇摇头,“现在开始吧。”
话音落下,水凌莎从外面叫进来九个人,楚云轻看过去,各个都是面目清奇的青年男子,几人合力将软榻上的男子抱起,放在室内正中的玉台之上盘腿坐好,而后便依次落在了玉台的九个方向。
楚云轻抬步坐上玉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将对面的闭着眼睛的素衣男子手拿起来,在他掌心一划,而后再在自己掌心一划,两道血痕就此而生。
传说之中的活死人便是他,楚云轻深深吐出一口气,将两道血痕印在了一起。
一道劲风霎时间而来,将她二人团团包裹了起来,那风没有吹起她的衣衫,却催动了她体内血液的流向,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酸痛不已,有丝丝缕缕的暖流溜走,尽数涌入了对面男子的体内,楚云轻缓缓闭上眼睛,血阵就此开始。
当眼前的黑暗袭来的时候,水凌莎已经满面欣喜的将那男子拥进了怀中,她嘴角一勾,倒在了寒气沁人的玉台之上。
——
“圣女祭天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说明我们长老会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你竟敢私自用血石试探,你到底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水凌莎该死,请长老赎罪。”
“算了,看在你将圣女带回来的份上,这一次不与你计较,从今日起,你亲自在圣女面前侍候,以补偿你不敬之罪!”
“是。”
模模糊糊的话语声落尽楚云轻的耳里,她浑身一震,渐渐转醒。
“如何?感觉怎么样?”
楚云轻微微启唇,“拿镜子来。”
水凌莎快步走向妆台,将一面银质小镜子拿过来竖在了她的面前,只一眼,楚云轻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每次受过伤流血过多之时她的眸色总会有变化看,甚至还会生出不可抑制的杀意,然而这一次,她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沉静。
“你好好养几日,皇族别的没有,灵丹妙药却是不会少,放心吧,你不会少了什么,你的武功也在的。”
楚云轻心中一松,武功是她这么多年一招一式练出来的,若是真的没了自然会不甘心,这样才是最好。
水凌莎还要说什么,这厢却又侍女进来禀报什么。
楚云轻只见那侍女在水凌莎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之后,后者的面色就变了,而且直直的看向了楚云轻,“你的朋友来了,这一下我更容易将你送走了。”
楚云轻眸光一亮,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萧澈,然而接下来水凌莎的话让她一怔,“没想到燕国的太子这么厉害,我们的神山位置可算是极难找的。”
楚云轻眸光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水凌莎接着道,“三日之后便是你的回归祭天之日,到时候我会派人假扮你上祭台,到时候人多必乱,正是离开的最好时辰。”
“然后呢?”
水凌莎看她,眸光中带了些不自知的亮彩,“然后,便是我的时间了。”
要说楚云轻这一遭算是不应该的,然而她却是对水凌莎恨怒不起来,第一她没有想至她于死地,第二,她至少为她想好了退路,楚云轻在长老们的嘘寒问暖之中过了三日,虽然没有见过那位母亲的样子,但是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只可惜——
三日后的一大早,楚云轻便被穿上了一身素色的纱衣,面上也被带上了牙色的面纱,那衣服看起来朴实无华,然而细节处却是花了许多的心思,门外正有数十位身着白衣的侍女等着,待吉时已近,一行人向着神山的祭坛而去。
虽然说是神山,却也不过是巫国边城的一座山峦,内里建有殿阁无数,听说这一次不仅有长老会,还有其他的巫国贵族在列,楚云轻嘴角一勾,场面应该不会小,不过她却是看不到了。
“哎呀,祭词忘了带了。”
楚云轻一惊,四周的侍女都是面色一变,她转身向着自己屋子而去,“你们在此候着,我去拿了祭词便来。”
侍女们在道边等着,只见的楚云轻步履匆匆的进了屋,不过一瞬,便从手拿祭词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些原本想跟着的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转而跟在她的身后向着祭坛而去。
楚云轻极速的卸下自己身上的装备,换上一件少见的神殿侍从的衣服从她住的侧门走了出去,一路上甚少见人,只是因为今天是十多年后圣女回归祭天之日,大家纷纷尊崇的人回来了,所有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