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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言自然有许多的深意,萧澈坐起在床边,开口道出两字,“覃城。”
——
楚云轻的身子果然再次回复如初,萧澈心中的疑虑更甚,一时之间却也没有办法了解个通透,此时已经是他找到她之后的第三天,他们正在赶回盛京的路上。
楚天齐一事到底还是没有瞒得过去,明王不知如何知道了此事,尚书府被封,还在盛京之中大肆铲除楚天齐的党羽,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这样一来,楚云轻的身份却是个极大的问题。
“皇上迫于压力,已经连下三道旨意,以犯上作乱之名撤销楚天齐的尚书之位,将楚家一脉尽数关押至天牢,令收回他征西军的十万兵权,最后一道旨意,是任命王爷您为征西军新的主帅,绞杀军中楚氏余孽。”
子墨将盛京之中的旨意尽数到来,萧澈听着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沉暗,“犯上作乱!”
“王爷息怒,皇上此刻也只能用犯上作乱的罪名处置楚家,否则在大秦上位十多年的尚书竟然是别国奸细,只怕会动摇民心,失了皇家威望。”
萧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眸光一转,看向座下几人,“征西军之中早有林晖,即刻下令,让龙遇和林白带着我的手令去军中复命吧。”
子墨自然明白萧澈现在应该回盛京比较好,当即出门交代去了。
萧澈微微有些疲累,楚慕非既然已经到了西南地界,再加上多年来的布置,想要将他处置在半途绝非易事,现在的他不过在忧虑一个问题,该如何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王爷,楚姑娘来了。”
在座的众人都是此次跟着他出来的亲信,自然知道这位楚姑娘是何许人物,此刻再无其他话要说,当即行过一礼退了出去。
楚云轻侧身让在一边,待那些人走完了才进的门去,她着一身白裳,步履翩翩的向着萧澈走过去,“在为我烦恼?”
萧澈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沉静的眸子摇摇头,“觉得怎么样?”
楚云轻眸光一闪,当她知道盛京之中再没有楚氏一脉之时她就知道了他一定会为她的处境忧虑,现在的她乃是罪臣之女,他有他的大业要担当,如何能将一位犯上作乱的罪臣之女留在身边?
她落座在他身旁,面上是淡而薄的笑意,“我很好,只是他们开了太多的方子给我,你能让他们少开些吗?那些药真的很苦!”
萧澈大手揽在她腰间,闻言面上也少见的现出了一丝笑意,“好。”
楚云轻靠在他肩头,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安宁,良久,她轻轻道出一句,“玉雪山离这里不远,我想回师门看看。”
萧澈背脊一紧,玉雪山离这里一百多里,骑马一日就可到,确实算不得远,可是她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难免的让他多思了几分,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眸子,四目相对之间有许多的权衡利弊闪过。
她和他,从来都是通透的人。
“离开玉雪山一年多,总要回去看看的,师父年事已高,我有些不放心。”
即便是相互之间明白彼此的心意,楚云轻还是多说了一句,萧澈的眸子深邃,看着她的面色点点头,“好,我陪你回去。”
楚云轻一怔,只觉得心头被一层暖意笼着,一时之间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双眸微闭俯身在他肩头,环上他腰际的双手微微的用了些力。
就算她自私,至少在此刻,她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来。
怀中的人静静的覆在他的肩头,萧澈双臂一紧,眸光深了一分。
“话说——”
忽然出现的这一声让拥在一起的二人惊了一跳,楚云轻从萧澈怀中起身,入眼便看到了一袭红袍面色带着兴味的慕容尘。
来者丝毫没有打断别人好事的自觉,反倒是一步跨了进来,一双桃花眼看着楚云轻道,“轻轻,你好了啊,你不知道,这些天他都不让我去看你,看看看看,这不带面纱多好啊,你真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萧澈的面色早就黑了一分,楚云轻掩嘴一笑,“想不到慕容世子也在,这一路上辛苦了。”
慕容尘落座在一旁,看着他两嘿嘿一笑道,“算不得辛苦,这一路上倒是看了许多大秦美女,也见识了许多风土人情,就说这覃城吧,今晚上听说有个什么乞巧节,会有很热闹的灯会,轻轻你可要与我一起去看看?”
此时已经是七月盛夏,大秦有这个乞巧的习俗,却并非是只有覃城才有的,然而这期间的道理楚云轻和萧澈自然也不会跟慕容尘细说,只是楚云轻听到那乞巧节三字之后眸光一动,“倒是热闹的时候,今夜的未嫁之女都会上街来祈求神灵赐予自己美满的姻缘,殿下或许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也不一定。”
慕容尘双眼微眯一笑,“她们有轻轻长得好看吗?”
萧澈终于动了动,他面无表情的看慕容尘一眼,拉起楚云轻往门外走去,慕容尘看见他这般强盗行径,怒不可遏却也无可奈何。
“去哪里?”楚云轻笑意未消,这般问他。
萧澈看她一眼,“换了衣服出门。”
楚云轻有一瞬的怔愣,继而笑意渐浓的随他进了内室。
——
夜晚的流光溢彩让楚云轻有置身与梦境的感觉,她虽是一出生就落在这一片土地,却是极少过过这样热闹的节日。
覃城并非是一座繁华至极的大城,然而今日里的街市上也几乎是人满为患,楚云轻的眸子在周边的五彩灯火之中掠过,眸子里带着不自知的兴味光彩。
“走走看看啊,哎哎,姑娘,来看看我的花灯啊,拿到河边放了来年就能得一段美好姻缘啊!”
叫卖花灯的大娘将楚云轻招揽住,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楚云轻心中纳闷,难道自己像是怀春的少女吗?
“买一个吧。”
一道低沉的话语声在她脑后响起,她转头有些惊讶的看一眼萧澈。
“哎呀,老生眼睛不好使,原来姑娘已经有人家了,那姑娘不妨买个莲花灯,来年早生贵子啊!”
楚云轻看着萧澈的眸子里闪动着明华,在听到那大娘如此说话,面上免不得染上了一层红晕,此时萧澈已经递上了一块银子,“拿一个。”
那银子是这大娘半辈子也没有见过的数目,当即眸光便亮了起来,在身后的挂壁上取下一盏做工最为精致的递给楚云轻,笑意深深的道,“姑娘从这里往西走,有一道白月河,去那里放花灯的人许愿都会灵的。”
楚云轻接过那花灯,另一只手被萧澈握在手心中向着前方而去,萧澈为了避免她被磕碰着,极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后。
楚云轻看着他宽厚挺直的背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花灯璀璨,覃城的一条主街今夜全部都亮了起来,楚云轻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形形色色的少女自自己身边掠过,她们一个个眼见得都是精心装扮了一番才出的门,此时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灯饰,面上俱是嫣然娇色。
萧澈自小便在宫中,十二岁之后又长居军旅,他虽然极少接触这些寻常百姓的热闹日子,却也不甚有兴,只是看见楚云轻面色含暖,笑意春生,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好了起来。
走走停停之间楚云轻果然看到了一条灯火摇晃的河流,此时那河面上尽数漂着形状不一的花灯,一看便知放河灯的习俗在当地极为兴盛,她拉着萧澈沿着石阶往河边走了几步,而后放开萧澈的手蹲了下去放灯,花灯荡荡悠悠的随着水流向着下游而去,楚云轻起身便撞进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怎么了?”
萧澈紧一紧楚云轻的衣衫,“许的愿可是来年早生贵子?”
楚云轻眸光一动,只觉得对面之人的眸子里冰天雪地不见,竟生生现出了一丝兴味,此刻直直的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嗔怒的哼一声,当先向着另一边而去。
灯市之上除了未嫁的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更有许多有情人们相携看灯,许多人衣衫虽然算不得华贵,那执手并肩的模样却是极美,再映着这缤纷的光彩,更是让人生出艳羡来。
便是这般走走停停之间,整个闹市已经被他们看了大半,对于见过珠玉珍宝的他们来说,这里的东西大多是寻常,然而那份弥散在这琉璃星空之下的气氛却是别的东西换不来的,萧澈自始至终握着楚云轻的手,眸光也只留在她的身上。
“同心锁同心锁,一对同心锁,夫妻百年和,都来看看啊。”
街市快到尽头的时候,一个铺子引得楚云轻走了过去,那名为同心锁的物件并非一把锁,倒是两只坠子,坠子的中心是一把锁的摸样,相互一扣便再也取不下来。
买同心锁的大爷一看是一对男女走过来,当即便起了兴头,一开口便是一长串的祝福之言,诸如两位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白头偕老,情定三生等等都被他带了出来,楚云轻虽然不甚在意,萧澈却是听得眸光大亮。
如此当楚云轻和萧澈离开那铺子的时候,身上自然都多了一样东西。
眼见得街市已经被他们看完,他们也不像当地人一般的回去周边的酒楼饭馆小酌,而一边的其他玩乐之事也并无出奇之处,萧澈转眼看一眼楚云轻,果然见她额头上已经现出了薄汗。
毕竟是刚刚醒过来,他由此便提议到早些回去歇着,楚云轻也觉得有些乏,不忍看着萧澈担忧,便上了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两人一同往落脚之处而去。
他们住的地方乃是城南的一处小筑,不知是何人所有,现在却是任凭萧澈使用,待马车载着他们回到院落之时,只有子墨几人在,一问才知道,慕容尘出门还未回。
“王爷,盛京之中传来的消息。”
一封泛黄的信笺被送上,萧澈接过来一看,眸光沉了几分,他转身交代子墨,“交代下去,明日一早便出发回京。”
待子墨领命而去,萧澈便带着楚云轻回房,此时时辰也算不得早,那房里热水早已备好,萧澈自然而然的开口,“去沐浴吧,少顷好早些安歇。”
楚云轻掩下眸子里的一丝愁绪,看见一旁早有人为她备好了衣物,便端着那托盘往浴房而去了。
浴房里隐隐的水声传来,萧澈眸光一动,往那床榻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轻披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出来时正看到萧澈倚在窗边看着一本什么小册子,她眉头一挑,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心中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
此时得她只着了一身里衣,雪白的丝绸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段,刚沐浴完的眸子亮晶晶的惹人怜爱,那白皙的脸上更是浮着一层娇红。
“过来。”
眼见得萧澈看向自己,她只好迈步走了过去,萧澈起身将她引致梳妆台之前,拿起一边的木梳为她层层打理起头发来。
楚云轻坐在镜前,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夜在睿王府中他为她绾发的模样,她看着镜子里的萧澈为一双大手在她的发丝之前穿梭,那扬起的笑意忽而一滞,眸光之中一抹暗色一闪,似有什么心事不得吐露。
本来半干的头发不消的多时便已全干,萧澈扶她起身,“好了,若是累了现在就睡下。”
楚云轻起身,看着床边挂着萧澈的外套,再看了一眼这屋子里似乎只有这一张床,眸子里现出几分异色。
萧澈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想法,“这几日你昏睡不醒,自然要与我同在一起。”
楚云轻心中一暖,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萧澈话中的意思是两人已经同床共枕好几天了,她面色如常的走到那床边,暗红的床帏之内,那锦被也是绣着百花的,她掀起被单躺进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