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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微微摇头,“楚云轻,那天晚上你劝朕不要忧心,陈傲一定会领兵五千去猎场,你怎么知道有五千精兵之后就会没事了呢?”
楚云轻一愣,萧战到底想说什么?!
“此前睿王与朕说,你的父亲楚天齐极可能是西凉的细作,朕相信了他才派了五千精兵,结果根本就是虚惊一场,而今天,你知道为什么朕要准了你姐姐去和亲吗?”
萧战这话让楚云轻手心里微微现出了汗意,她缓缓抬头看向萧战,“皇上难道忘了,云轻也是楚家人,您就不怕——”
“哈哈——”
萧战忽而笑开,他眸光冷凝的看着楚云轻,“朕若怕,便不会将你收在身边,朕还想看一看,楚天齐是不是能舍了他一个女儿,而你的姐姐,是不是能舍了你们一家人!”
楚云轻骇然抬头,却见萧战眸光凌厉的看着她,一股子寒意自她心中升起,原来萧战心中早就有了几分打算,可他到底是相信楚天齐是细作,还是不相信呢?
此时此刻,楚云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怕说错一句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是楚家人,萧战留她在身边,此刻还将楚湘沅送了出去,接下来,只怕便是挟制楚家的其他人了。
萧战转头,不再看地上跪着的楚云轻,转而朝着门外道,“来人!”
福海早就听到了这里面的动静,此时走进门来,面色沉凝的看一眼萧战,“皇上。”
萧战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宣睿王进宫!”
福海一怔,急忙退了出去宣纸。
而楚云轻听到这话心中有数了,萧战等了这么久,不过是以为萧澈在听到他这个决定之后会来求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楚云轻手中沁出的汗意也越来越多,萧战的眸光凌迟一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个通透。
“害怕?”
楚云轻摇头,“不。”
萧战眸光一厉,“楚天齐掌管征西军十年,从三年前开始变动边境布防,从一年前开始利用职权之变准允了边境数次货物流通,从半年前开始替换军队将领,这些事情平常人做来没有问题,可是楚天齐行事向来缜密,只求成,不求变,这么多年来他的衣食住行习惯都是一成不变,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变故免不得让人多猜测了几分。”
“睿王从半年之前开始注意到了征西军的将领替换,半年之前着手查探楚天齐生平,若论识人用人,朕的几个儿子之中唯有他最有朕的风范。”
楚云轻心中一动,不知道萧战此话何意。
“现在看来,许多事情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朕扣着楚天齐的折子久久未批,若是此事一旦落定,证实了你父亲乃是西凉安插在我大秦二十余年的细作,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与你?”
楚云轻双眸微闭,再睁眼之时已是清明决然之色,“此事自当请皇上定夺。”
萧战冷笑一声,“让朕定夺,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楚云轻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这厢福海已经在外禀报,萧澈来了!
“去那后面站着。”
楚云轻一愣,萧战竟然让她战到屏风之后去?
萧战的眸光人就厉害的吓人,楚云轻没多想的起身,脚步极轻的站到了屏风之后,不知道萧战要做什么。
“进来!”
一声高喝,不消的片刻,楚云轻只听得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向着书房而来,“拜见父皇。”
楚云轻心中一紧,萧澈!
萧战眸光一挑,看着萧澈冷凝的面容开口道,“怎么,今天朕准了楚家长女的和亲,你竟毫无异议?之前势在必得的气势哪里去了?”
萧澈本已经回了睿王府,之后却被萧战召进宫来,原来这个人却是在等着自己来向他抗议的么?
萧澈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父皇让楚家长女和亲,若儿臣估计的不错,下一步便是封了尚书府,等着西凉太子的銮驾回西凉了,若楚天齐身家清白,他便只会安于盛京,而西凉太子的銮驾也会平安回国,若是期间有其他的动作,楚天齐便是细作无疑了!”
萧战眸光一动,这个儿子自小便不曾与他亲厚,十多年的冷待无视,今日里却能同他想的这般吻合,心中某一处闪过不知名的情绪,萧战忽而轻咳了两声,萧澈眸光一动,上前一步将塌边的清茶为他端在了手边。
萧战抿一口清茶,“如此的话,朕便将监视尚书府一事交予你,不准打草惊蛇,更不能让楚天齐出了盛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便为你是问!”
萧澈眸光一敛,“儿臣遵旨。”
微微一顿,萧战的眸光有意无意的向着屏风之后看了一眼,“前次你与朕说的话可曾后悔?”
萧澈眸光一凝,“不悔!”
萧战猛的将手中茶盏重重排在桌案上,“混账!十万征西军的兵权,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你可知道没有这十万兵权,你就只是个空壳子王爷!”
屋子里的空气好似停滞了一瞬,萧澈薄唇一抿,眸色笃定!
萧战眸光若有所动,“若是此事定论,你打算怎么做?一个罪臣之女,你还敢要么?”
萧澈微微沉吟一瞬,“臣子之罪自然只有父皇能定,儿臣以为,楚天齐若真是西凉细作,传出去也有损大秦颜面,不妨随意安上一个告老还乡的名头,暗地里处置了的好!”
“好、好、好!”
萧战连声赞叹,眸子里却是气急,“你倒是想得周全,大秦法度在你眼里算什么?身为亲王,竟然如此胡闹,你这般感情用事,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即便是朕给你这个位子,你守得住么!”
萧澈双拳一紧,这个话题,现在来讲并不合适。
萧战见萧澈不接口,冷哼一声挥手,“退下吧,这一次若是再让朕空想一场,其他人朕动不得,身边的人却是想动就能动的!”
恍若有寒气一现,萧澈沉声一应,“是。”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萧战眸子里的戾气也散了三分,他瞥一眼那屏风,“出来吧!”
楚云轻从那屏风之后走出来的时候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早就将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手心之中,以此来抑制心中的滔天波澜。
“都听到了?”
“听到了。”
“听明白了?”
楚云轻缓缓抬头,看着萧战的眸光里带上了隐隐的动容,“若皇上口中的身边人指的是云轻,那云轻便明白了。”
萧澈冷哼一声,看着她泄了气的摸样嘴角扬了起来,他眸光兴味的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十分享受她这般沉寂无措的摸样,“朕要给他十万兵权,他却要以此来换朕一个条件,朕一时好奇便答应了他,却没想到是你!”
楚云轻微微一颤,眼中已经隐现出了水波。
萧战看在眼里,他眸光一沉,“楚云轻,你若觉得你当不起,便为他做点什么吧!”
——
楚云轻的车架到尚书府门口的时候正是晨光初绽的时候,陈傲为她叫门,开门的小厮见是她回来了面色微微一变。
一月未曾回来,这楚府之中除了微微的冷清了些外分毫未变,楚云轻跟在小厮之后往静心斋而去,到了门口却见有人正等在那里,正是楚裕。
“姑娘。”
楚云轻不知道此事应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这个人,“楚裕,老爷呢?”
楚裕行过一礼,此事端直了站着,“这几天大小姐每日进宫准备和亲之礼,老夫人又病重,老爷两面都得看着,实在是累得不行,现在还未起。”
楚云轻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稍后再过来拜见。”
本来想转身走,楚云轻却是又转过了头来,“你家公子呢?”
楚裕面色微沉,“公子这几日病又犯了,现在在冷阁养着呢,老爷本来打算告老还乡回锦城住着的,所以这府中许多下人都被遣散了,公子怕老爷这里忙不过来,便让我每天来此守着半日。”
楚云轻点点头,终于向着紫薇阁去。
多日不曾回来,楚云轻也曾担心书院和若儿,可是宫中是何等地方,绝不会允许她带着自己府里的侍婢进去,如此只得将她们留在这里。
吱呀一声开门,只见一人正背对着她站着,那人听见开门声轻声道,“疏影,今天怎么这么早?”
楚云轻一愣,“若儿,是我。”
若儿本来正在修剪这院子里的花草,此时听到这声音免不得一惊,她手中剪刀哐当一声落下,转身之时眼眶里已经隐现了水光,“郡主!”
若儿急急走过来,深深的行一礼,楚云轻赶忙扶她起来,心中一暖,“我回来了,疏影呢?”
若儿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边道,“疏影去大公子院子里照顾了,郡主您今日回来可还要进宫去?听说皇上带您极好,奴婢以为您再也不回来了呢。”
楚云轻一边随着若儿往屋里走一边道,“暂时要住几天的,老祖宗病了,皇上特别允了我回来侍奉在侧。”
若儿听着面上一喜,这厢楚云轻却问,“疏影怎么去了大公子院子里?”
若儿取出新茶来,一边沏茶一边回道,“疏影好似得了您的真传,竟然会些医术,这府中许多下人都被遣走了,大公子院子里需要个婢女,在知道疏影会医之后便被叫了过去的,每日都是下午去,中午才回这里,刚才若儿还以为是她呢。”
楚云轻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疏影受她的影响,是会些寻常药理,但是想到楚慕非的身份,疏影在那里始终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云轻喝着清茶,淡淡道,“府中这些日子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若儿想了想摇头,却又忽然眸光一亮,“当然有!”
楚云轻心中一紧,“说说看!”
若儿面色有些兴奋,“大小姐要远嫁到西凉了!”
楚云轻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在她这里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异常。
“听说是西凉太子一眼相中的,以后就是西凉的皇后了,这一下老爷想走也走不成了,大小姐还有三天就要去西凉了,老祖宗却又生了病,许是怕大小姐染了病气,老祖宗的院子都被封起来了,除了老爷旁人都不能进,这府中一时间好多事,小姐您回来可就好了,玉夫人都忙不过来了。”
“老祖宗的到底是什么病?”
若儿再给楚云轻添上新茶,这厢却道,“听说老祖宗院子里生了老鼠,老祖宗见了被吓着了,老人家最经不起着一惊一吓的,当时就病倒了,这几天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楚云轻点点头,此前莫氏就有气喘的毛病,这被一吓确实容易加重,不过怎么是被老鼠给吓到了?
“还有三天大小姐就要和亲了,今天只怕也不在府中吧。”
若儿点点头,“是,大小姐这几天每日都要进宫一次,主要是嫁妆都不用尚书府操心,全是宫里包办,后日行了册封之礼,便要随西凉太子的车架去往西凉了。”
这些细节楚云轻自然是知道的,想了一想,楚云轻还是觉得坐不住,当即道,“既然是回来看老祖宗的,理应先过去看看。”
若儿一听当即跟在楚云轻身后出门,绕过府中回廊,花园,侧院,便到了内院最里端的福熙堂,正是莫氏的住所。
还未走近楚云轻便看到有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站在福熙堂的院门之前,眼见得他们身上都穿着家丁的衣服,可是府中下人被散了大半,怎么会有这两个面生的家丁在?
楚云轻不做多想,移步走了过去。
若儿低声道,“这两个是新来的,郡主且等等。”
楚云轻在门口不远处停下脚步,看见若儿走了过去对着那两人说了些什么,而那两人眸光严整,面容肃穆,丝毫不和若儿多说几句,出云轻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