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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妃嘴角一扬,“多谢皇上体恤,这参汤差不多了,皇上可不要辜负了兰儿的心意啊。”
楚云轻眼见得萧战接了那参汤,侧目便见厅中的魏初槿嘴角勾了一勾,带着讽刺的冷峻,楚云轻心中一动,此前兰妃暗害萧汲之时便说她的小产是云嫔所为,可是现在想来,只怕与这人也脱不了干系。
兰妃面上是心满意足的笑意,转而看一眼沉默柔顺的楚云轻眸中利光一闪,她没有忘记,那日在永寿宫曾听过她的一支曲子。
眼见得参汤也喝了,人也看了,兰妃和魏初槿正准备走,这厢福海走了进来,看到两位娘娘都在眸光有些迟疑。
兰妃一笑,“哟,福公公是有什么事要禀报?若是政事我们不敢听,可若是后宫之事,福公公不若说与我们听听?”
兰妃年纪尚轻,又得皇帝宠爱,此等话语也只有她能说得出。
福海倾身行过礼,看一眼萧战道,“倒是后宫之事,只是——”
萧战果然极宠兰妃,只见他不甚在意的道,“说吧。”
福海微微沉吟,“紫玉宫的娘娘今早咳血了,老奴想问问,是不是要请太医?”
这话一出,屋内两位都看向了萧战,楚云轻自始至终姿势没怎么变化,她只看到萧战的眉峰一凝,良久,他轻轻道出一句,“不必!”
此话一出,兰妃嘴角一撇,而魏初槿,却好似在意料之中!
待那二人离开,萧战本来极好的情绪此时也有些低迷,他看一眼福海,起身出门,“今夜月圆,朕一个人走一走。”
福海一叹,却真的没有跟上去。
楚云轻不经意到,“公公不安排人跟着皇上吗?”
“皇上要去的地方旁人禁足。”福海摇摇头转身看楚云轻一眼,“郡主今晚可早点歇下了,明日再来吧。”
楚云轻点点头,口中嘻嘻咀嚼着福海的话,旁人禁足的地方是——
夜色沉沉落下,本处于禁宫之地的绯云楼里正亮着一盏暖灯,一道挺拔的身影斜斜落在窗棂上,那摸样沉寂孤独,好似在思念某个旧别的故人。
布置的秀雅清绝的室内忽而生出一点幽香,那香味极淡极淡,带着些微的熏然,缕缕隐匿在空气中。
屋中站着的人手中正沉沉抚着一本画册,那画上的人儿衣着鲜亮,身姿曼妙,竟是一道又一道蹁跹惊鸿的舞姿,他看的痴迷,浑然不觉自己周身的空气有异。
渐渐地,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华发半生的额角一动,似是沉溺在脑海之中的场景无法自拔,他一手执着画册,一手落在身旁的古琴上,顷刻间,那闻琴起舞的翩然倩影又再次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神思之中。
“铮——”
一道清音幽幽回转,闭着眸子的人乍然睁眼,眸子里似惊似疑!
“铮——”
第二道琴音再起,呆立在窗前的人顷刻便动了,他的眸光一转,落下窗外的那处黑暗角落,嘴巴里低低唤出两个字,“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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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送真相~下一章送男主~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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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以琴惑人,往事浮出
初夏的夜空之中一轮满月正悬在中天,静谧的夜色之中忽而乍起两道梵音,古韵悠长的曲调好似含着漫漫情思,一声又一声,重重的落在听者的心尖上。
清风过境,缠绕着不间断的琴音流转在一方天地之间,曲调由幽然陡然急转,那拔高的清音好似带着怨带着煞,声声紧逼,连带着夜风都急了几分,一声又一声的珠玉坠地之声喷薄而出,几欲摄人心魄!
绯云楼里的灯火忽然灭了,萧战的面色渐渐地变得苍白,眸子里原本蓄积在一起的威严沉暗尽数不见,既惊又喜的亮光募得浮起,转而又被愧疚和伤痛遮瞒!
琴音未断,萧战挺直的背影忽而一颤,口中不断低喃着两字,“云儿——”
他忽而转身,朝着门口大步迈去,不知何时,悬在天边的圆月被层层阴霾遮住,绯云楼前的精致园林也因此没入了巨大的阴影之中。
萧战奔出门去,眸光急切的四望,那无尽的之黑暗之中仿佛存在着一双温软之手,轻抚着一架只属于那一个人的琴,萧战心中急迫不已,他的步子在黑暗之中奔走,眼看着离那琴音越来越近了,琴声却忽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茫然的奔走,急切的想要里那一抹琴声来处更近一些,好像根本不知疲倦!
琴音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变换着方向地点,萧战的步子终于迈不太动,他眸光切切,却又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四面八方都是声声熟记在心中的琴调,可是抚琴的那个人,却好似不想与他见面一般的,偏生不让他找到!
“云儿,我知道是你——”
此刻的萧战再也不是那个执掌天下的帝王,他声音沉暗,一双手无措的垂在身侧,挺直的身影微微佝偻,是心痛到无以复加,还是愧疚到悔不当初,无人知晓。
“云儿,你出来!”
萧战忽而一喝,那声音破碎,是急切到不能自拔才能发出的嘶吼,萧战的眸光泛红,转身在这黑暗之中眸光深锁。
然而那琴音越来越急,萧战只觉得一双纤纤玉手撩拨的不是那琴弦,而是他的心,那手含着魔力,每动一下,他的心上便会添加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月色被尽数隐去,黑暗之中的萧战渐渐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琴声让他浑身震颤,脑海之中浮现的场景犹如一支利箭,毫不留情的撕开他尘封十七年的伤口,伤口之下森森白骨可见,但只要想到是她回来了,即便是剥皮去骨,又何妨!
“十七年,云儿,我知道你没有死,你是天外之人,她们害不死你!”
说出这一句话,仿佛耗尽了萧战全部的气力,他虚弱的站在当地,一手捂着心口,眸子死死的盯着周身无边的夜,好似那黑暗之后有他朝思暮想的人!
琴声忽而转缓,婉转而出的曲调轻轻的自妖娆的夜色之中沁透而出,丝丝缕缕的盘旋在萧战的心头,好似盈盈一抹暖阳,让他感受到了久违了悸动,他因痛楚而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萧战缓缓直起身子,眸光晶亮的看着左前方的一处,那琴声不在飘忽不定,反而离得他越来越近,抑制住心中涌上的狂喜,随着那动人心魄的熟悉旋律,萧战下意识的娓娓道出藏在心中许久的情意。
“那一年在扬州见你,我便知你是我这一生的劫数,我不顾一切带你回来,想要给你最好的东西——”
“这宫阙,这楼宇,全部是我要送你的礼物,我知你不愿,更知你心中有所牵挂才要离开我,可是我不甘心,这天下我都能得,为何得不到一个你!”
“你只属于我,谁若占据你的心,我就让他们消失在这世上——”
萧战好似着了魔一般用低幽的语调诉说着前尘往事,那琴音忽而一颤,也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刚才那般轻盈若水,带着抚慰的幽思,深深落在这个一瞬间憔悴了许多的男人心中。
“云儿,你抚琴的时候最美,你可以继续对我冷漠,我只要远远看着便足够,那些伤你的人,我会百倍的替你伤回去,我等了十七年,每每见到一个擅琴的人我便以为是你,可是我知道她们不是,她们永远都不会成为你——”
轻轻地脚步声传来,萧战的嘴角忽而勾起,然而他的眸光不知何时已经有些涣散,那近在咫尺的黑暗把即将出现的人影深深掩住,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像多年前一样,要拉住那翩跹女子的衣袖。
“云儿,快过来——”
琴音染上了柔情,一点点的沁润在无声的夜色之中,周遭的一切好似被这气氛润透,清风徐徐送凉,月色隐隐半透而出,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一切渐渐的显现,萧战眸光所及之处,只见一只属于女子的细白纤长的小手伸了出来!
他的笑意更甚,带着久违的欣慰与感怀,他的手再伸出一分,想要握住这一份等待了十七年甚至更长的情意。
“铮——”
就在两只手即将交握的那一刻,一道凌厉的琴音炸裂而出,萧澈伸出的手就那么的顿在了半空,他的眸子猛的抽紧,心口传来的绞痛让他周身一震,在黑暗来临之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手的指尖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相握。
萧战的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月光透出,丝丝缕缕的清辉落在这葱茏芬芳的绯云楼前,正映出女子素白的裙裾徐徐而出。
楚云轻清泠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眉头仍然纠结在一起的人,扬州初遇的女子,被强行带进宫里来,因为女子对外有牵挂便准备让那些人消失,楚慕非的三言两语,终在萧战口中得到了印证!
楚云轻嘴角一勾,苍凉的意味侵染了她纤细的身量,一场属于帝王家的情事,却白白赔上了一百多条人命,帝王手段,从来对有情的人万千宠爱,对不相干的人铁血狠毒!
忽然,她沉寂的眸子里寒光一闪,抬手在发间一拂纤纤玉指之间便现了一抹银光,没有停滞的,她气息微动,手腕一转便要出手——
“慢着!”
一股极强的气息忽而袭向她周身,劲气相迫之下竟让她动之不得,下一瞬后背上便贴来一具沉厚有力的胸膛,来人动作极快,不过两招便将她的小手攥在了掌中,摊开她五指一看,一枚银色绒花静静躺在那里!
楚云轻眸光微动,“云轻若不动手,王爷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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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貌似写的有点文艺,其实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云轻的生母给萧战抢了,所以她们母子分离,现在云轻知道了自己和楚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也知道了李家被杀的原因,但是她生母和父亲是谁,这两个点会在后文为大家揭晓,不会让大家失望滴说~
关于这段往事,后文还会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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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碧落黄泉,莫说放手
“我若不动手,王爷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
楚云轻清泠的话语沉沉落在萧澈心上,此时的他一身黑衣,绝非是寻常的打扮,他从楚云轻身后而出,几乎将她半圈在怀中。
萧澈闻言从她身后退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萧战,伸手探了探萧战的鼻息,而后大手一抄将萧战扶进了绯云楼里,再出来时,眸光已有些微怒。
他沉沉站在她身前,语气生寒,“解释一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将手段使到这个地步,楚云轻,谁给你的胆子!”
楚云轻眉头一皱,多日不见,她还是能准确的判断出属于他的气息,而他似乎还是爱问她为何如此胆大,她眸光灼灼的看着萧澈。
“他是王爷你的父皇,是大秦的皇帝,这里是禁宫,王爷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吗?就是因为刚才王爷父皇口中念着的女子很可能是我娘,而王爷的父皇,曾经杀了我养父一家一百多口人,这个原因,王爷还满意吗?”
萧澈的眸中霎时间白雪皑皑,这个女人极少这般言辞犀利,步步逼人。
今夜他本来就是去见她的,到了锦绣殿却见她拿着件古琴从后门而出,疑问之下他跟了上来,直到进了禁宫发现了萧战在此处,就在他预备现身之际,却出现了他从未想过的一幕——
“竟是你娘——”
萧澈低喃出声,想到自己母后此前说过的话,那段被宫中之人奉为禁忌的往事他也就了解了十之七八了。
萧澈的疑问很多,“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是你娘,你果然不是楚天齐的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