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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萧彧的手按在了琴弦之上,曲音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见宁熹走了过来,挑了眉,问道:“怎么了?”若是无事,他是不会来他这里的。
“与郡主无关。”宁熹笑着先说了出来,避免了他的担忧。萧彧听了他的话,放下心来。这般在府里呆得实在烦闷,就盼着每日一回报讯的人来。
宁熹笑道:“你一个人在此甚是无趣,乘着这些日子得了闲,我来走动走动。”
“哦?”萧彧不信,这个人哪里会跑他这儿来窜闲门子?他起身拍了拍手,正面对着宁熹,问道:“你就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呵,”宁熹仍旧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册子递给萧彧。萧彧接过,翻了一下,上面的记录有些类似账册,只不过多出了购进售出的货物名称、地点、时间,以及运送这些货物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是什么?”萧彧问道。
宁熹笑了笑,说道:“这里面记录了郁氏购进售出的二十余项买卖,乘着这些日子你闲了下来,便去把这些个买卖都毁了吧。至于人手,我会从府外另派给你。”
萧彧拧了眉头,问宁熹:“郁氏的?什么意思?”
宁熹给了萧彧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说道:“这些买卖都是由郁氏的林行坦管事单独经手,并没有过郁二公子的手。”
“你要对付这个林行坦?”萧彧问道。
“郡主不喜这只耗子。”宁熹说得简略,但概括出了这个事情的原由,一是流光的意思,二是这是一只耗子。
“明白了。”萧彧又问:“什么时候要结果?”
“我是怕你太闲了,”宁熹笑了笑,说道:“在她回来前办好了就成,不必过急。”要不,这么些日子怎么过啊。
宁熹说是不着急,接下来的十来天里,有一个人却急了起来,而且急得不行。
“林管事,这些买卖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渐把一大本厚厚的账册扔在林行坦的面前,问道:“您经手的这些买卖,不是货物出了问题,就是对方撤了交易,还有没有赶上运送货船的!我想,您得好好解释一下子。”
林行坦早听了风声,得知了这些买卖出了意外,如今郁二公子找到了他头上,因为是这些买卖完全经自他的手,他根本推脱不了。拿着帕子一个劲儿的擦汗,弯曲着老腰赔上了老脸,说道:“二公子,这些个……这些个买卖,肯定是有人刻意陷害于我,对!若不是这样,哪儿能出事的都是我手上的买卖?”
“如是按您所说,林管事可否告知,究竟是谁在陷害您?”郁渐板着脸,很是阴鸷。这些生意还大多是与西凃有关的商贸,如今被大势破坏,郁氏的损失可不轻,对方撤了交易的不说,货物出问题不能验收,没赶上运送货船不能按时送过去的,赔的岂止的银子,跟着搭上的还有郁氏的信誉和脸面!
“这,这暂时尚未查出。”林行坦赔着小心,回着郁渐的话。
“既是如此,林管事又需多少时间能够查出来这陷害您之人?我们郁氏也好与对方客商作个交代。”郁渐阴鸷地盯着林行坦,看着他不停得擦汗,接着说道:“要不,我便帮林管事做了这回主吧。待会儿郁氏族内的长老们过来了,让他们替林管事拿个主意罢。”
“二公子!”林管事惊叫了一声,若是族里的人过来了,他这管事的位置,可就得弄没了啊。
“林管事勿需多言。您喝口茶,有什么话,留着给老人们说吧!”郁渐起手,背了手走了出去,不多时候,便迎进了郁氏的长老们进屋,林行坦一见,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
“二公子找了老朽们过来,是为何事?”这些都是经年退出生意场上的老人,可谓是郁氏的长老们,对好些无法决断的事情,都有着说话权,他们的决定,族里是不能质疑的。所以,林行坦此事一出,郁渐便请了长老们过来。发话的是郁游之,曾经代郁荇凰掌管过郁氏,林行坦是他的小舅子,也是由他提拔起来的。他一见屋里跪着的人,便知是他闯了祸事,如今这么一问,只是想让郁渐卖他个面子,不要太过计较罢了。
“诸位长老们请坐。上茶!”
老人们入了座,端上刚沏好的热茶,过了一会子,郁渐才拿起那本账册,恭敬得呈到长老们跟前,说道:“禀告诸位叔叔伯伯,这是林管事近期所经手的二十三项买卖,项项都出了岔子,涉及银两达四十万两之多,郁渐不能做主,只好请诸位来拿个主意。”
“什么?”郁游之一听,第一个站起来,抓过那本账册连连翻看了几页,条条账目清楚而明白,这哪里是本账册,这就是一纸罪状啊!郁游之看得手都有些发了抖,这些个钱不少也不多,可这些生意买卖涉及到西凃,并且,全都是林行坦一个人经手的!他摆了摆手,罢了,光凭这个,他就保不了他这小舅子!
“先撤了他的管事吧。”林行坦这管事之职,可不是一般的管事,那是郁氏商行的二管事,整个郁氏,除了郁渐之外,就他的权利最大,郁渐不在,他甚至可以代郁渐下达各种决策。
其他的长老们听了这话,都连连点头。林行坦一个人跪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这毕竟是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哪里能这般就倒下了?他端正了跪姿,叩了个头,抬起手来,说道:“诸位撤了我的管事,我没有异议。可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人刻意陷害于我,损失的银两,我会在一定时日内填补上来。但是,为查实这幕后之人,我请诸位同意我继续在商行里行走。”说完,他又叩了一个头。
他这个请求,不可谓不合理。损失的银子他自个儿想办法补上,管事他也不做了,但是被陷害了,他要找出幕后之人,这是无可厚非的。几位长老商量了一番,互相点了点头,最后郁游之说道:“就这么办吧,但是只给你两月之期,在这两个月内,你需补齐郁氏的损失,查出此事幕后之人。”
林行坦喜笑颜开地送走了长老们,郁渐杵在门口看着他的模样,对他说道:“林管事果真是个能耐人啊!”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八十四章 夜宿
郁渐倚在门框上看着林行坦沉稳开地送走了长老们,对他说道:“林管事果真是个能耐人啊!”
“二公子笑话我呢。”林行坦当下的危机一解除,便收了方才的那副可怜相,对郁渐说道:“这一跟斗摔得可真疼得紧啊,以后还得二公子多担待担待。”
郁渐笑了笑,说道:“林管事那儿的话?您的根基扎得紧着呢!”
林行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有些发毛的感觉,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说道:“莫非在下这跟斗与二公子您……”
郁渐笑着摆了手说道:“林管事误会我了。”他看着林行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接着又说道:“林管事自个儿琢磨琢磨,惹上了什么人,又出了什么事儿吧。虽说您这个事情与我无关,可我也不介意提你一个醒,您那常去之处……嗯?”
林行坦仔细地回想了一番,遇上的人,常去之处?妍馨阁!他对着郁渐一拱手,道了一句谢:“多谢二公子提醒在下!在下这便先告辞了。”转身出了门。
郁渐在他背后笑着说了一句:“不送了!”
送亲的队伍近日来行进地都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乱子来。流光很是纳闷,这些人怎么还不动手?让她每日里都在担心,时不时的撩开车帘看风景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那树后啊,草丛茂密的地方去瞧,害怕那些地方藏着什么人来。
前几日他们都是在官道上行驶着,附近都会有些驿站什么的可供歇息,这两天走进了小道里,路上的人烟越见稀少了,找着宿头过夜也更难了些。今日里队伍便没有找到栖身之处,楮亭襄只得来通知流光她们俩,晚上得在林子里过夜了。
出行至今没有遇上那些个歹人,流光心里也就没那么担心了。两个女人这一听说要在林子里过夜,都挺兴奋的。尤其是流光,她还没露营过呢!结果到了晚上,楮亭襄让队伍驻扎在一条小溪旁,后面靠着山,只需驻守好营地的前方即可。流光气闷地不行,这算哪门子的露营?侍卫们升了篝火,围着那堆火,往地上铺件衣裳,垫好了躺下就睡,她们更是直接,拿了两床被子,各自一床盖了,就在辇上睡了就成!
夜深时,雁忻已经熟睡,流光一个人钻出了车辇。白日里她躺得多了,如今晚上还是在车厢里头,她就不怎么睡得着,不如出来走走。
近日里都是晴天,夜空里繁星点点,天上挂着一个半圆不缺的月亮,林子里除了值夜的侍卫们都已睡了,静悄悄的。流光挥手止了侍卫,不让他们跟上来,独自走到小溪边上,挑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听着溪水哗啦哗啦的流过,声音沁人心碑。
“祁珩,出来吧。”流光知道祁珩他们一直隐在她们身周,这夜里头都睡熟了,其实她也拿不准他们到底休息了没有,于是叫了祁珩一声试上一试,倒真没想她的声音一落,祁珩的身形立显在她身旁,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出来的?都没声没息的,吓死我了。”流光拍着胸脯说道。
“对不住。”祁珩也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吓到,低声道歉。
“没事儿,”流光摆了下手,问祁珩:“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祁珩指了指他们附近一棵树,说道:“树上。”
得了答案,不是莫名其妙从土里冒出来的就好。流光拍了拍她身下的那块大石头,说道:“你陪我坐会儿吧。”
祁珩撩了衣衫,在那石头上坐下了,问道:“郡主睡不着?”
“嗯,白日里睡多了些。”流光答道,接着又说:“你叫我名字就好,不用称什么郡主了。在外面勿需这么多礼的。”
“是。”
“你是嵩山派的?”流光想起他的武功来,记起宁熹给她的文书里记录着他是师从嵩山派的留缇老人。
祁珩想了一下,说道:“是也不是。”
“嗯?”流光疑惑了。
“我师傅是留缇老人,他是嵩山派的,但是我并没有拜入嵩山派门下。只算是留缇老人的关门弟子罢了。”祁珩顿了一顿,接着说了一句:“而且,师傅他老人家也久不在嵩山,即便是他扬名之时,也甚少回嵩山派的。”
“那你呢?”流光问道:“你跟着他学艺之时住在那儿呢?”
“在寰阳,”祁珩说完,又解释了一番:“睆阳是大易的一个县城,县城外有座寰宇山,山很高很大,我在那里长大,小时候我淘气的时候,师傅总是追着我满山遍野的跑,喝骂我的声音传了整座山头,回音环绕震耳不绝。”那个时候他不懂事,老干些惹了师傅生气的事情,师傅一生气,他就逃,那时候,师傅提着真气喝骂他,吓得山林里的飞禽走兽也跟着他一块儿逃。
“喔,你很小就上山了?”流光问祁珩,他说他在寰宇山长大的。
“嗯,我有记忆以来就在山上。山上甚少来人,就我和师傅两个人。”祁珩回忆起与师傅相处的日子,很有些怀念,他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也不知道师傅回了山上没有。
“那你们吃些什么?捕鱼还是打猎?山上果子多吗?”流光听说那些住在山上的人都是靠打猎或者捕鱼为生的,渴了就摘了树上的果子来吃,忍不住问了祁珩,是否真是如此过日子。
祁珩的脸色古怪起来,半响,他才出声说道:“我们在山上也种菜的。”
流光有些尴尬,她真以为是靠打猎呢。我还在想象